《阳间巡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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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间巡逻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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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立即回屋,而是先到王祖空那荒废的屋子前看了一下,陈文说王祖空已经被惊扰了,最近应该不会再住在这里,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们更加小心一些。

陈文在屋子边上转了几圈,准备带我们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背后贴着一张符,伸手取下来问:“哥,你背上这符是你自己贴的吗?”

陈文接过符看了一眼,眼睛一瞪,马上说:“你们两先回去,我被下了咒,区区一个散居道士,敢对我下手。”

陈文说完停都没停,直接折了个方向奔了过去。

他的事情我一般都插不了手,只能和张嫣先回去。

回去关好门之后却不敢睡觉,坐在堂屋等陈文,陈文迟迟不归,大约凌晨三点左右,我躺在椅子上睡了过去,眼睛一闭就做了梦。

梦到的竟然是我爷爷,我爷爷在梦中一个劲儿跟我说:“蛋子,你快走,莫呆在村里了,快走,有人要整你,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问爷爷:“到底是谁要害我?”

爷爷还没说话,我就被张嫣一顿推搡给推醒了,醒来一看,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马上双目无神,不知所然了。

等我恢复过来,陈文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跟我说:“你刚才梦到了什么?”

我把我做梦的内容跟陈文说了一遍。

陈文马上虎视起了张嫣,声音有些严厉地说:“千万不能叫醒正在梦游的人,如果叫醒的话,梦游的人魂停不下来,会脱离出去。”

张嫣嗯嗯点头,陈文以前对张嫣说话温柔得很,这会儿声音有点大,张嫣眼里写了一些委屈,说:“我看见他闭着眼睛往村子外面走,怕他出事,所以才拉着他的。”

刚才我被张嫣叫醒的时候并没在屋子里,而是站在出村的路上,还没反应过来就昏厥了,张嫣也只是想帮我,见她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有些心疼了,就跟陈文说:“哥,她只是想帮我而已。”

陈文多半是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声音大了一些,跟张嫣说了声抱歉,然后说:“你们俩先去睡觉,我去村子里守着,怕你爷爷过来了。”

我问陈文:“你找到王祖空了吗?”

陈文回答说:“没有,让他跑了。”

陈文之后准备去村子中心,我心想和张嫣两个人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保障,就跟着一起去了,去了之后,陈文找了块石头坐下,手里拿着桃木剑威严得很。

我和张嫣站在他身后。

到了四点多的时候,本来宁静的村子里传来吱呀一声,听到了之后,陈文眉头一皱:“都说了别开门别开门,这不是找死吗!”

抱怨了一句,马上往开门的地方跑去。

开门的那家叫樊真菊,五十多岁,是个寡妇,她家旁边有一片竹林,门口有几棵浓密的茶树,平时动都不让别人动,是村里出了名的小气鬼。

我们过去,他们正好打着手电筒出来,见到了陈文,脸上一喜,说:“哎呀,陈家小伙子,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快帮忙看一下,我家鸡咋都在屋子里乱跳。”

陈文还没进屋就说:“鸡飞狗跳,一般都是有脏东西过路,把它们吓到了。”

说完准备进屋,我往旁边竹林一看,看到一根粗硕的竹子旁边站着一个人影,连忙拉了一下陈文,陈文头也没回,一把把我扯进了屋,然后关上了门对我们说:“别说话。”

我们马上吓得不敢说话了,陈文又让樊真菊把手电筒关掉,屋子里马上就黑黢黢一片了。

不一会儿,这门被砸响,咚咚咚地,吓人得很。

我们默不作声,等着外面东西离开。

不过了会儿,外面没声了,我们才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候,樊真菊突然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哪个在摸我?”

叫了之后还把手电筒打开一照。

照过去,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正抱着她的腿,她甩都没甩落,吓得在屋子里到处乱跑,啊呀呀大叫。

那婴儿就是我家地窖里的那个,眼睛发白,恐怖得很。

张嫣一见,眼睛也马上变成了蓝色的,第一时间挡在了前面。

陈文说:“你们两个抵着门,不要让外面东西进来。”

他说完抽出手里的桃木剑就一剑打了过去,那婴灵呀地叫了一声,这才松开了樊真菊的腿,龇牙咧嘴瞪着陈文。

陈文呵了声,从身上取出了一张符,咻一下贴在了婴灵脑袋上,那婴灵马上就不动了,陈文马上又咬破了手指,在桃木剑上抹了两下,才刚抹完,婴灵身上符落在地上,他也向陈文扑了过来。

陈文一剑劈过去,那婴灵再啊呀叫了一声,整条胳膊都掉在了地上,陈文一脚踏上去,他胳膊变成了烟雾,消失不见。

“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归命,万将随行,永退魔星。”

陈文再念了几句,这屋子里的鸡飞得更欢了。

陈文本来准备再一剑劈上去,这门却轰轰轰响了起来,我和张嫣死死靠在门上,不让门被打开。

陈文回头看了一眼,正想上去,外面却传来叮铃铃的声音,不一会儿门口的响动就没了,然后听见有人敲门:“蛋子,开门,我是王祖空。”

我一愣,他咋也来了?之前不是一直躲着的吗。

张嫣听到准备开门,我让他别忙开。

王祖空又在外面喊:“快点开门,不然你那个背时爷爷又来了。”

陈文抽空说了句:“开门吧。”

我们这才把门打开,打开看见王祖空手里拿着一个铜铃站在门口,门一打开,屋子里的婴灵趁机跑了出去。

第十五章 陈年旧事

陈文没有去追那婴灵,而是对我们说:“你们俩,站我身后来。”

我和张嫣随即过去,樊真菊已经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动都不敢动一分。

我做梦都没想到王祖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不明白他这个时候出现是什么意思。

陈文盯了王祖空一会儿,王祖空操着他浓重的乡土口音就说了一句话:“是陈怀英自己要求我把他埋在那里的,害蛋子的也不是我。”

陈文笑了一下,问他:“是谁?”

王祖空想了一会儿,然后跟我说:“蛋子,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被咒的事情吗?”

我当然记得,当时我还以为是我咒的呢,后来他又说不是我咒他,至于是谁在咒他,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就点了点头说记得。

王祖空又说:“当时有人要一并害我,我晓得不是他的对手,就自己把自己的魂勾了,来了个金蝉脱壳的计谋,本来想一直躲着,但是你们这几天一直在找我,我没办法,只有出来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陈文半知半解,找了把椅子坐下,王祖空也一同坐下了。

陈文又问:“陈浩的爷爷为什么要求你把他埋在那里?”

王祖空打量了我几眼,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做了会儿思想斗争之后才说:“陈浩爷爷死之前跟我说,他说他活着的时候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死了不应该占风水宝地,就让我把他埋在那里受罪,还以前的冤孽。”

我可不记得我爷爷说过这样的话,在我印象里,我爷爷和蔼至极,邻里乡亲提起我爷爷也都会伸出大拇指说好,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于是我就插了一句嘴:“我爷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王祖空叹了口气,把手上的铜铃先放到了一边,说:“你爷爷做的事情,具体我也不知道,你出生之后,你爷爷经常带着我去挖别人的坟,挖了坟并不取里面的陪葬品,只是去取里面的死人衣服的一块布条,给你缝了一件衣服,另外乡里只要有婴儿出生,他也都会逛游两圈,具体做什么,我也不大清楚。”

王祖空这话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跟说了的一些事情。

他说我爷爷和王祖空是黑良心,经常半夜去挖别人的祖坟,另外还去偷新生的婴儿。他说的,应该就是这桩事情了。

“我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王祖空。

王祖空摇摇头说:“我也不晓得。”

陈文听到这里,插话问道:“你连他做什么都不知道,还跟着一起去挖坟?”

这像是提到王祖空的伤心事一样,又是摇头又是晃脑:“也不怕蛋子在这儿,我就直说了,以前蛋子奶奶嫁给陈怀英,我气得离乡出走,之后回来还是念念不忘,心想着跟陈怀英搞好关系,也能跟蛋子奶奶拉近一些关系,所以当时陈怀英让我去,我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

陈文是个出家道士,对情爱之事不是很了解,翻过了这一页再问:“你屋子里的那双腿是怎么回事?”

王祖空马上回答:“捡的,在陈怀英的坟头前捡的。”

“**说在坟头听见你抱怨,要让陈家断子绝孙,这事儿你怎么解释?”陈文又问。

王祖空回答:“那只是我说的气话,当初陈怀英死之前跟我说过,他说总有一天,陈浩的奶奶会因为他而死,他还说如果陈浩的奶奶死了,全是他害的。当时我也没在意他这话,不过陈浩出事儿之后,我好几次看到他奶奶眉心有一团黑气,那个时候我天天防备着,没想到最后还是死了,之后你们带着陈浩奶奶尸体去逼问**,我当时也听到了**说的话,他说是陈怀英托梦让他去陈浩奶奶的,陈怀英以前也说过,要是陈浩奶奶死了的话,就是他害的,刚好又是他让**去的,当时我就认为是他害的陈浩奶奶,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到现在都一样,所以才会在坟前说出这种气话,还被**听到了。”

这桩恩怨太过纠葛,但我大致听明白了,其实就几句话。

爷爷当时说奶奶会被他害死,刚好奶奶死之前爷爷托梦给**,让他去找我奶奶,找了之后奶奶就死掉了。

然后王祖空就以为真的是我爷爷害的我奶奶,对我爷爷怀恨在心,才会说出那样的气话。

这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但是,有一个问题,陈文帮我问了出来:“老两口生活这么久,没理由为什么要害对方?”

“我爷爷不可能害我奶奶。”我也说了句。

“如果不是陈怀英,还能是谁?况且他以前说过这话。”王祖空说。

晚上一直在讨论到底是谁把我奶奶害死的,讨论了好几个小时都没什么结果,快天亮的时候,王祖空起身说离开,他在村名眼里已经是死了的人,怕把村民吓到,白天只有躲起来。

王祖空走后,我们也离开了樊真菊的家,樊真菊被吓的,估计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了。

回到家之后,陈文说道:“我觉得不是你爷爷害的你奶奶,我估计你爷爷的意思是,你奶奶可能会因为他而死,并不是要杀了你奶奶的意思。”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既不是王祖空,也不是我爷爷,那么到底是谁?

陈文又说:“害你的人、咒王祖空的人、害你奶奶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另外昨儿我背上那张符纸不是王祖空的手笔,也就是说,有人现在要准备害我了。”

这一串事情给我弄得头昏脑涨,拍着额头直叹气。

陈文马上就敲了我一下:“你哥我还没叹气呢,本来就是来帮你看看,现在把我也卷进去了,你小子真是个麻烦茬。”

我嘿嘿笑了两声:“当时你要不是逼着我喊你哥,你不也不会卷进来了嘛。”

陈文白了我一眼:“我的错。”然后又说,“昨天我背后贴的那张符是夺命符,想想昨天我们跟谁亲密接触过,很有可能就是村里的人做的。”

昨天跟村里所有人都亲密接触过,接触最多的就是我四叔了。

陈文也想到了,跟我说:“走,今儿去你四叔家去看看,晚上还要继续守行尸,我估计我年纪轻轻就要被累死在这小山村了。”

对于陈文的抱怨,我们也之后呵呵发笑,无言以对。

在去四叔家之前,陈文让我在屋子里把我爷爷当初从坟地里挖出来的死人衣服找出来给他看看,但是我翻遍了整个衣柜,都没看见那件衣服,无奈只能放弃。

快到晌午的时候,我们赶往四叔家里,途中遇到了昨儿被吓着的樊真菊,本来以为她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没想到现在就能跟村里人聊天了,聊的正是昨天的事情。

我们一到,村民马上就把陈文围了起来,伸出大拇指就说:“陈家小伙子真是神仙呐,以后要是我家有啥事儿的话,小伙子一定不能推辞哦。”

估计是听了陈文昨天晚上的本事了,现在都来拉近关系。

陈文满脸笑意,连连点头说好。

之后村民硬要拉陈文去他们家吃饭,陈文拗不过他们,被他们连拉带扯带进了屋。

我和张嫣也在一起,张嫣不能见太阳,陈文就用黄表纸给她做了一顶帽子,再画了几道符,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了。

还别说,张嫣戴着这样一顶土到不能再土的帽子,竟然别有风味,越看越耐看,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让我们去吃饭的这家也姓樊,按辈分来说,他是樊真菊的叔叔,叫樊秋田,我要叫他樊爷爷。

我才刚进屋坐下,就看见他家的墙上挂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这帽子我熟悉得很,当时在我家出现过,戴上之后就被张嫣上身了。

张嫣这会儿也俯身下来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那顶帽子是我的,小时候我把它弄丢了,怎么会在这里?”

我马上问:“樊爷爷,墙上那顶白色帽子是哪儿来的呀?”

第十六章 求爱香包

樊秋田马上回答说:“你四叔的,你四叔不要了,准备丢掉,我看帽子坏都没坏,就捡了回来。”

农村人都过惯了苦日子,大多数都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我听我爷爷说,以前我祖奶奶在家里收集了几大麻袋破烂的布条,都是舍不得丢掉的。

这捡别人的帽子在农村里很常见,不过,捡的是这顶帽子,又是四叔丢掉的,这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陈文还不知道这顶帽子的有什么渊源,但也看出了这里面有猫腻,并没当场追问这帽子的来由,一个人在那里思索事情。

晌午饭间,樊秋田一个劲儿给陈文夹肉,陈文却一个劲儿转夹给我,原因是因为他是出家的道士,吃不得肉。

吃完饭,樊秋田跟陈文聊了一会儿,陈文问起了我四叔的一些事情。

从樊秋田口中得知,我四叔年轻的时候出门打过工,因为在外面挣不了钱,就回农村娶媳妇儿种田了,也没什么特别的经历,在村里算是个老实人,为人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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