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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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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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仁一听到马家寨马二刀几个字,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显得十分惊惧,眼神更加闪烁不定,不敢直视高怀远的眼睛了,于是高怀远更加确定当初他的猜测,那件事果真是和高怀仁有关。

“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走了!不行,我要走了!”高怀仁惊慌失措的便要夺路而逃。

李若虎上前也截住了高怀仁的去路,并且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了刀柄上,高怀仁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连连后退着说道:“你……你们……你们想要如何?”

高怀远也懒得搭理他,对李若虎说道:“带他到我房间里面去!”说着便扭头朝高建以前的居所走去。

李若虎毫不客气的上前推了高怀仁一把,高怀仁不由自主的哆嗦着跟着高怀远走入了房间。

高怀远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高怀仁却跟犯人一般,筛糠一般的站在他的面前,一旁是按着刀柄的虎视眈眈的李若虎,气氛显得颇有些怪异。

“这么多年不见二哥你了,二哥这些年可是怎么过的?为何当初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了呢?”高怀远用带着揶揄的口吻对高怀仁问道。

高怀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哆哆嗦嗦也不知道是怕还是气,半天没有回答。

高怀远站起来踱着方步,走到了高怀仁的身边,继续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郎,我告诉你吧!当年我在徽州山中遭伏的时候,已经抓了一个贼人,贼人什么都已经招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听罢了高怀远的话之后,高怀仁浑身一哆嗦,马上辩解道:“不可能!没人知道是我……你……你……”

高怀远于是全都明白了,脸色一沉道:“现在你还是露馅了吧!看你还如何抵赖!二郎!我怎么说你好呢?我等本是兄弟,我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你,居然会让你对你的弟弟下此毒手,居然雇凶杀我!

现在我也大概想明白了,小时候我是个傻小子,你们都看不起我,长大了之后,我有了出息,你们便都嫉妒我,后来我居然比你们还得到了父亲大人的疼爱,于是你们便都忌恨我!我说的对不对呀二郎?

所以你才会想要杀我是不是?”

高怀仁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败露,而且他也知道了高怀远现在已经在京中当了大官(在他看来,起码是个大官),现在高怀远要是想让他死的话,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手足相残,雇凶杀人这罪名够他死几次了,即便官府不追究,他这个兄弟也不会放过他的。

高怀仁精神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抱住了高怀远的腿,哭道:“是二哥当年糊涂,作出了不该做的事情,不过我并未想过杀你,只不过是想出一口气罢了,当年你可曾记得,我想你讨要柳儿,你不答应还侮辱了我,我气不过于是便想报复你一下,至于雇凶杀你的人并非是我的主意,而是城里面的那些家伙所为,后来我知道事发之后,生怕被爹爹知道,所以便跑了出去,这几年过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颠沛流离的日子,前段时间我听说爹爹高升,去了扬州当了知府,这才敢回来家里看看,没想到碰到了你!

三弟,你就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饶了二哥这一次吧!二哥确实没想过要杀你呀!都是二哥糊涂,都是二哥糊涂,我给你赔罪了!”

说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抽自己的嘴巴,又是对高怀远磕头告罪,搞得跟死了活不成了一般。

高怀远厌恶的将腿从他的胳膊里面挣脱出来,鄙视的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冷冷的问道:“怎么?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但是当初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我还是兄弟吗?柳儿是我的爱人,我岂能将她任意送人?就为了这件事,你便勾结外人,想置我于死地!这难道就是你嘴里的兄弟之情吗?”

第五十九章 改过自新(上)

高怀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高怀远面前,哭诉道:“是我的错,我现在知道错了,求三弟你放过我吧,看在我现在已经落魄到了如此地步的份上,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敢见的份上,求求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这几年我颠沛流离,什么苦都吃了,不敢告诉别人我的身份,为了活着,什么苦活都干了,几次都险些丧命,老天已经对我惩罚过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这几年时间里,我一想起那件事,就后悔不迭,想要去找你向你赔罪,但是又怕你不肯原谅我,也怕事情败露之后,爹爹大义灭亲不肯放过我,所以只能在外面四处流浪!个中苦楚只有我自己知道!

眼下我在外面有了妻室,还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儿子,偏偏又遇到了天灾人祸,老婆儿子几乎饿死,所以无奈之下,才跑回来,想要找点家中的东西,养活老婆孩子!即便是你不看在咱们兄弟的面子上,也看在我那犬子的面子上,就放过我吧!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当初陷害你的不单单是我一个人,包括大郎怀亮也有份,就是他出主意,让我联络那些纨绔子弟,当街调戏柳儿,激你出手,趁机让那些人教训于你!

我现在什么都说了,只求三弟你饶过我这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高怀远看着跪在面前的高怀仁,听他把话说完,心中不由得一软,本来今天他看到高怀仁的时候,立即便怒火冲天,打算诈出他的实话之后,干脆了解了他的性命拉倒,为当初为了保护他而死的吴天报仇,但是现在他忽然有些下不了手了,再怎么说,他们两个也都是高建的亲儿子,高建这些年对他着实不错,现在杀了高怀仁,被高建知道之后,难免会伤了高建的心,天下最让当爹心痛的事情,也莫过于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了,高建现在年纪一大把了,能经受得起如此打击吗?

另外他看着高怀仁确实一脸的落魄,再也没有几年前那种公子哥的风流倜傥了,一身不合体的旧衣服裹在身上,还打着补丁,而且一脸的沧桑,仿佛已经三十多岁了一般,也可想而知,这些年高怀仁着实吃了不少的苦,特别是他提及已经有了家事,还有了儿子,将他送官的话,他的妻儿保不准就会饿死。

再者说了,府里已经都知道他看到了高怀仁,他也不能自己动手杀了他泄愤,送官的话,这么多年了,官府即便是查办下来,也会牵扯许多人,最后将会把事情闹得很大,少不得要和一些达官贵人针锋相对的干上一场,现在他也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做这样的事情。

于是高怀远斟酌了一下之后,缓缓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托着下巴,瞧着跪在地上的高怀仁,半晌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面除了高怀仁的啜泣声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了。

“我来问你,老大现在身在何处?”高怀远终于开口对高怀仁问道。

高怀仁一听,赶紧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昨日回来之后,问了府里的人,他们说大郎去年因为酗酒发酒疯,将他的一个侍女几乎虐死,被父亲得知之后,便再次将他逐出家门,不知所踪了!”

高怀远看了看一脸可怜相的高怀仁,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自做孽不可活!你们两个现在的命运怪不得别人,你起来吧!看在你我还是兄弟的面子上,看在你还有妻儿的份上,我这次不追究你便是!起来说话吧!你是兄长,不该跪我!”

高怀仁一听立即面露喜色,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但是也没敢找个椅子坐下,就这么站在高怀远的面前,两只手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了,拉着自己的袖子角,一脸的局促。

“我来问你,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离家之后都做了些什么?”高怀远开口对高怀仁问道。

一听高怀远这个问话,高怀仁的眼泪便又流了下来,于是开口答道:“往事不堪回首呀!自从那次马二刀跑回来寻我们,要我们拿钱出来抵偿他的损失之后,我心知此事迟早隐瞒不住,后来又得知你当了县尉,更是感到害怕,而那个马二刀派人寻我,我怕父亲知道,于是便收拾了一些东西,连夜逃出了绍兴!

我离家之后,无处可去,于是便跑到了庆元府,可是刚到庆元府,我随身的财物便被小贼偷了个干净,而那里我举目无亲,幸好那里到处都是出海的海船,我于是便搭了一条船,在船上给人家打下手,当了个水手,跑了一趟南洋,可是回来的路上,遇上了风暴,船也翻了,船上的人几乎死光,我命大,在海上飘了两天,被一条过路的船给救了,于是我便跟着别人开始当水手。

后来我在广州安定了下来,跟着别人跑船,可是后来又遇上了海匪,差点被海匪给杀了,于是我便又跑到了福建,在泉州找了份生计,算是安定了下来,前两年还娶了一个渔村的渔家的女子,去年给我生了个儿子。

以为这一辈子我就在泉州扎根了,我也不想那么多事情了,但是没成想,渔村今年过罢年之后,又遭了匪患,杀了渔村不少人,我算是比较机灵,带着妻儿跑了出来,实在是走投无路之下,我带着他们跑了回来,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假如没有事发的话,我求求父亲,他还能收留下我们几口人。

但是当我前几日潜回绍兴之后,才听说父亲已经到扬州赴任,而你也已经是京城的大官了,我更是害怕你不放过我,但是又苦于没有生计,于是便冒险回来,想趁着府中没人照管,找点值钱的东西,出去变卖一下,养活妻儿,顺便到庆元府哪儿再找个水手的活,了此残生罢了!

没成想今天晚上我刚想走,便遇上了你回来,碰了个正着!我真是无脸再见你了,所以便想立即离开!

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以前那件事,都是我的错,这些年过去了,我也知道当年自己实在是不该,早知如此的话,当年我绝不会那样对待你的!后悔我再也没脸见父亲了!多谢三弟不杀之恩,以后即便是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你的!”

高怀仁含着眼泪,将他这几年的经历说了一遍。

高怀远默默的听着,始终盯着高怀仁的双眼,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从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出人的思想,他不敢轻易再相信高怀仁,他要看看高怀仁的眼睛,看他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听罢了高怀仁的话之后,高怀远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高怀仁确实是和数年前大不一样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没有闪烁不定,而是显得十分清澈、哀伤,当他表示对自己谢意的时候,也并无做作之情,知道他所说非虚!

想他一个富家子,离家之后没有任何生存技能,这么多年来,活下来真是不易,人都是会有做错事的时候,三字经第一句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没人生来就是坏人,高怀仁之所以当初会那样做,归根结底还是从小生活环境造就的他自私自利的乖张性格,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之后,想必他对人生的态度应该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了吧!

起码他在离家之后,没有去行恶做贼,这一点还是说明,他本质当初并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确实不易!那么你妻儿现在何处?你是如何安顿他们的?”高怀远叹息了一声,接着对他问道。

高怀仁叹息了一声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几乎已经到了要饭的地步了,客栈是住不起的,我只能将他们娘俩,暂时安置在了一个破庙里面,刚才我就是想给他们送吃的去!却碰到了三弟你!”

高怀远站起来,对李若虎吩咐道:“若虎,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那件事毕竟二郎不是主谋,咱们也不用给他计较了,你跟我二哥一起去把嫂子和我侄儿接回来,不要再让他们在外面受苦了!即便二哥有错,这些年受得罪也该赎清了!”

李若虎始终没有说话,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听着,当高怀远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高怀远现在下不了手杀高怀仁了,而且他也听出,高怀仁确实有了悔意,这些年着实受苦不少,于是点了点头抱拳说道:“全听少爷的吩咐!二少爷,我们走吧!”

高怀仁的眼泪一下又涌了出来,双膝一曲,又给高怀远跪了下来:“使不得呀!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爹,现在我已经成了这等模样,岂能有脸再把我那贱内和犬子带回来呢?我还是走吧!我没脸再见父亲了,让他知道的话,只会更加生气!不用了!多谢三弟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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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改过自新(下)

高怀远起身上前两步,弯腰托住了高怀仁的双臂,将他拖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这么说了,过去的就过去吧!古人贵朝闻夕死,二哥年纪尚轻,并未再有大恶!知道错了就行了!我不计较便是了!

年后父亲到了临安,见了我一面,他虽然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我也看出,他这些年来,一直也在惦记着你,你毕竟也是他的骨肉,他岂能狠下心不原谅你呢?

一切都过去了,即便你以后不能走仕途,但是只要你一心改过,三弟我终不会看着你继续受苦的!何况侄儿年幼,不该跟着你受罪去!去把他们带回来吧!一切有我,你先放心回来住下,父亲那里我会去替你求情的!他绝不会再追究你以前的过错了!去吧二哥,就这么决定了!”

听完了高怀远的话之后,高怀仁一把抱住高怀远,使劲的搂着高怀远宽厚的臂膀,放声大哭了起来。

高怀仁的妻子是个很普通的女子,稍微有些粗糙,但是并不粗俗,一看就知道是个良家妇女,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她和怀中的那个小孩儿,却显得很干净。

当他们被接进高府之后,高怀仁带着他们来到了高怀远的面前,对他的妻子说道:“这便是我家,这便是我的三弟!以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事发之后怕被杀头,才会离家出走,后来流落到你们家乡,快见过我家三弟,他已经原谅我了!

我们一家三口的苦日子这下终于过到头了!快给三弟见礼!小东西,也快叫叔叔!”说着他还赶紧让抱在他妻子怀中的那个小家伙也叫高怀远叔叔。

他的妻子赶紧跪下,对高怀远叫道:“奴家见过叔叔!您的事情我家郎君已经告诉奴家了,多谢三叔的大恩大德,奴家一家将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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