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兵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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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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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浑身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动弹不得,这时,手臂粗的木栅栏上传来‘哗啦!’一声,一名穿着皂衣的狱卒开锁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包金创药,他恶声恶气道:“上面有令,怕你死了,让我给你上药!”

张显哼了一声,扭过身去,狱卒也不理睬他,蹲下身去,将金创药在他手上脚上涂抹。

这时,狱卒回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出去?”

张显惊讶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一声,又躺下了,狱卒苦笑一声,“你都招供了,我还有必要套你话吗?是有人托我。”

张显这才慢慢回过头,半晌,叹了口气,“我捱不过酷刑,做了不忠之事,还有什么话可说。”

狱卒默默点头,又道:“你们二东主也被抓进来了,关在隔壁牢房,那些管事们正在一个个审问呢!”

这时,远远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隐隐有人哭喊道:“我招!我招!”

张显咬紧了嘴唇,他忽然想起一事,低声道:“我只有一句话,王成和赵永不是我们的伙计,就是他们二人栽赃陷害陶家。”

。。。。。。。。

州衙广场的台阶前,刘璟背着手来回踱步,他心中有些担忧,早知道他就应把陶湛藏在军营内,不该为那该死的军纪而犹豫。

他很担心张允的军队会找到陶湛,从而把她抓走,不过,那是自己的房子,或许他多少还是会有点投鼠忌器。

尽管知道这个自我安慰没有什么意义,刘璟还是希望陶湛能平安无事。

刘璟已经大概猜到了是张允所为,陶家最丰富的资源就是钱财,张允栽赃给陶家无非是为了捞钱。

这时,一名侍卫走了出来,行一礼道:“蒯参军请公子进去!”

蒯越的官职是参军中郎将,是荆州仅次于蔡瑁的高官,第三号实权人物,他的官房就位于刘表官房的隔壁,虽然是隔壁,其实还要走很长一段路。

刘璟跟着侍卫进了官房,官房分里外两间,外间是普通待客和书佐整理文书之处,里间才是蒯越的真正的办公之所。

“璟公子,请进吧!”房间里传来蒯越的笑声。

刘璟快步走进里屋,只见蒯越坐在书案后奋笔疾书,他连忙上前深施一礼,“晚辈参见蒯公!”

蒯越自从上次帮他说服刘表后,便再也没有见到刘璟,他放下笔,笑眯眯上下打量他,“伤势好点没有?”

“回禀蒯公,已经快要好了。”

蒯越点点头,“听你伯父说,他准备让黄忠教你学武,你已经拜师了吗?”

刘璟心中苦笑,黄忠不夺他人所爱,不肯收自己为徒,哪有什么拜师,他摇摇头,“学艺而已。”

停一下,刘璟又接着道:“我今天是有要事求蒯公帮忙。”

“呵呵!这么急切,是什么事?”

“昨天晚上,陶家船只被水军截获。。。。。。”

刘璟便将他知道的消息详细地告诉了蒯越,最后说:“这件事无论游缴所还是水军都出现得颇为蹊跷,很明显是有预谋,而且陶家船队在半个月前失踪,现在又忽然出现,船上便发现了兵器,蒯公不觉得这是栽赃陷害吗?”

蒯越闭目沉思片刻,缓缓道:“上午李太守还和我说起此事,这件事他也颇为不满,游缴所没有向他汇报此事,他是听樊城县令说起,才知道发生了这件大事。”

刘璟心中一动,他记得陶湛说过,他二叔来寻找失踪船队,就是托襄阳太守李圭的关系,陶家和李圭有交情,那么陶家此番遭难,李圭会袖手旁观吗?肯定不会。

那么。。。。李圭来找蒯越也是不是为了此事?为了救助陶家。

想到这,刘璟眼睛里变得热切起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蒯越,蒯越仿佛明白刘璟的心思,他笑了笑,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眺望着蔚蓝的天空,良久,他才淡淡笑道:“你知道张允为何要对陶家下手?”

“晚辈不知!”

蒯越叹了口气,“你伯父一个月前同意张允恢复他的部曲私兵,准许他拥有三千部曲,这就是祸根,张允手中无钱粮,无以募兵啊!”

刘璟微微一怔,蒯越一句话道破了天机,原来刘表又重新准许张允募集私兵,他不由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上次伯父不是说,要借这件事消除荆州的部曲私兵之患吗?”

蒯越苦笑着摇了摇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荆州三大患,部曲、奴隶、庄园,都是和荆州各大世家有关,包括我们蒯家,也有同样拥有部曲私兵五千余人,拥有十几座大庄园,奴隶数千户。

势力更大如蔡家、黄家、庞家,这些只是四大世家,其实还有数十户中小世家,比如柴桑陶氏就是其中一员,州牧想借张允之事对世家部曲下手,可是他又没有这个魄力真正对世家下手,最后不了了之,所以答应他张允恢复部曲,其实就是因为他放弃了此事。”

刘璟默然,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可是细细一想,又在意料之中,他前世读三国演义时,一直以为刘表是个窝囊无用之人,被蔡家蒙骗,白白丧送了基业。

可到了这个时代,他才明白,其实刘表也是一个有雄才大略之人,单身入荆州,依靠荆州世家,十几年南征北战,打下了千里江山。

但刘表却有一个致命弱点,他缺乏魄力和决断,太看重名望,不敢得罪荆州世家,事事迁就妥协,到最后就变成了对荆州世家依赖,以至于朝令夕改,令人无所适从,就显得有些优柔寡断。

他已经走不出这个怪圈,一生都在忙碌着平衡世家利益,甚至安排自己的婚姻,也是一种对荆州世家的利益妥协。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在剥夺张允曲部两个月后,又重新恢复了张允的曲部,这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复杂的政治经济问题,现在是要解决眼前的危机,刘璟的思路又回到陶家之事上,沉声说:“希望蒯公能助我解决陶家的危难。”

蒯越点点头,上午李圭已经来找过他一次了,他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蔡瑁在操纵,这件事和他无关,他不想涉及太深,但现在刘璟也来求他,蒯越最终决定插手此事。

“好吧!我去和州牧谈一谈,另外,你也要尽力找一点对陶家有利的证据,如果陶家私贩军器的证据确凿,又有蔡瑁、张允等人的坚持,就算州牧想调解此事,恐怕也不容易。”

“晚辈明白,这就去寻找证据。”

刘璟行一礼,离开了蒯越官房,他担心陶湛安危,便立刻返回了樊城。

蒯越坐在官房又沉思片刻,这才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刘表的官房,刘表的官府是一座独立的两层楼建筑,位于蒯越官房的隔壁,可实际还是相距了三百余步,要走好一会儿。

蒯越走到官房门口,问侍卫道:“州牧可在?”

“回禀参军,州牧正和蔡军师商议军务。”

蔡瑁也在,这有点不太好办,蒯越沉思一下,还是对侍卫道:“替我禀报州牧,就说我有急事求见!”

第102章各有理由

“蒯公找我有什么急事?”房间里,刘表停住了和蔡瑁的谈话,笑着注视蒯越。

“是关于陶家。。。。。”

旁边蔡瑁一下子挺直了腰,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他已猜到蒯越要说什么,看来蒯越果然要插手此事了。

蒯越瞥了蔡瑁一眼,又缓缓道:“听说昨天晚上陶家船只被扣了,连陶利也在今天上午被水军抓捕,主公知道这件事吗?”

刘表眉头一皱,虽然昨晚张允向他禀报了一件事,但他并不知道这竟是涉及陶家,而且他当时尚未清醒,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德珪,这是怎么回事?”刘表有点不高兴地拉长声音问道。

蔡瑁主管军事,水军调动,他必须向刘表汇报,蔡瑁心有定计,不慌不忙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特地派人去质问张将军,他说昨晚已向主公禀报,得到了主公的同意,他才出兵抓捕私运武器的船队。

至于是不是像异度所言,被抓者是陶家船队,属下也不太清楚,不过。。荆州自有法度,这和谁贩运兵器关系不大,如果陶家私贩兵器,触犯法度,也该接受惩处。”

蔡瑁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知道这里面涉及两件事,一是张允有没有擅自出兵,其次是陶家贩运兵器是否证据确凿,只要把这两件事办好,基本上就稳操胜券了,至于从陶家勒索钱财,那个可以私下进行。

说到这里,他迅瞥了蒯越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挑衅,这一次他们做得滴水不漏,他不信蒯越还能找出什么漏洞。

刘表有些为难,他昨晚确实是答应了张允,但他没有想到是陶家,陶家是极为重要的家族,拥有雄厚的财力,每年给他提供大量的钱财,以支撑他的军队开支。

其实他也知道陶家也暗中和江东有往来,不过他能理解,商人嘛!在商言商,总是利益第一,既要做他荆州的生意,也要做江东的生意,他也装聋作哑,每年坐收陶家进贡。

此时刘表心中微微有些恼火,他已意识到张允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禀报了没错,但为何不明说是陶家,张允身为校尉,难道他不懂陶家对于自己的重要?张允很明显是用了某种手腕,让自己入套。

只是刘表喜怒不形于色,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态度。

蒯越很清楚陶家对于刘表的重要性,刑不上大夫,到了刘表这个层面,什么法度、什么违法犯罪,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利益,以及权衡利益得失。

不过有些道理要说清楚,要让刘表心中明白真相,既然蔡瑁张允已经搬起了石头,就让他们用这块石头砸一砸自己脚,也未为不可。

“主公,先是流程上有问题,据属下所知,这支船队是游缴所查获,而随即水军出动,把这支船队劫走,属下就有两个疑问,这件事为什么游缴所不向上汇报?另外就是游缴所完全能够处理好此事,这也是他们的份内之事,为什么水军要把这件事抢走,明明是地方管辖之事,和水军何干?”

蔡瑁连忙接口道:“贩运兵器军弩,当然和军队有关,张将军是担心游缴所处理不好此事,引起混乱,才接管此事,至于游缴所为何不向上面汇报,或许是耽误了,也许他们明天会汇报。”

蒯越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道:“就算是水军是好心,怕出问题而插手,那么为什么天亮后不把这件案子移交给郡衙,反而越主代庖,自己审理案子,这分明是郡衙之事。

退一步说,就算张校尉一时想不到,那为什么上午李太守去军营索要人犯,他却置之不理,同时还要出兵冲进樊城,抓走陶利及陶家管事,这些都是地方官府事务,与军队何干?

难道他堂堂的校尉,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或者蔡军师也觉得这个无关紧要,可以把地方官府撤销了,一切由军方来代管。”

蒯越抓住了张允越主代庖的事实,句句逼问,针针见血,问得蔡瑁哑口无言,他心中暗暗焦急,必须要立刻通告张允,堵住这个漏洞。

蔡瑁连忙向刘表拱手道:“启禀主公,这件事因为张校尉一早向属下禀报了,所以属下才会关注此事,或许具体情况我们都不了解,我也不能信口开河,请主公让属下先去调查一下,然后回来禀报。”

刘表摇了摇头,“不用军师亲自去调查,很简单,命张允来见我!”

有人去通告张允了,官房又安静下来,蔡瑁心中暗急,借口要处理一件紧急军务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蒯越和刘表两人。

刘表这才淡淡问道:“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启禀主公,属下只是觉得不合常理。”

“怎么个不合常理?”刘表注视着他问道。

蒯越捋须一笑,“陶家经商几十年,几时做过违禁之事?以陶家千万资产,吞吐长江的气魄,主公认为他们会冒抄家灭门之险,贩运区区三百把军弩,赚这一点点蝇头小利吗?”

“如果不是陶家干的,那又是谁干的,是有人栽赃陷害吗?”

蒯越一笑,“主公,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支船队事先失踪了半个月,所以陶利才会来襄阳寻找,这里面早就有文章了,还有一件事,主公忘了吗?两个多月前盘点兵器库,可是少了几千把军弩啊!”

一句话提醒了刘表,他已经明白,这是有人陷害陶家,企图从陶家捞取钱财,至于是谁干的,他心中多少有数了。

这时,有侍卫在门口禀报:“张校尉来了。”

“让他进来!”刘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

蒯越连忙起身道:“那卑职回避一下。”

刘表点点头,“去吧!”

张允是刘表外甥,蒯越在,有些话他们就不好说,这一点蒯越心知肚明,他便起身退下了。

不多时,张允匆匆走了进来,他在半路上得到蔡瑁的紧急通知,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这件事人证物证俱全,他只要一口咬死,就不会有什么漏洞。

“甥儿拜见舅父!”

刘表坐下,不紧不慢问道:“昨晚你告诉我,有人私贩兵器,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回禀舅父,此事已经查清,是陶家胆大妄为,私运军弩战刀,所有伙计管事都已承认,确实是陶家所为,证据确凿。”

说完,张允将厚厚一叠口供呈上,刘表接过口供看了看,又不露声色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这件案子你不转给郡衙,听说李太守问你要人,你却拒绝了,这是为什么?”

张允已经想到了对策,他欠身道:“回禀舅父,因为甥儿在审讯的过程中,现陶家和李太守关系极为密切。

这次陶利来襄阳就是去拜见李太守,他们有很深厚的私交,所以甥儿怀疑李太守来要人,其实是想假公济私,帮陶家脱罪,所以我坚决不答应。”

张允的回答也很有道理,刘表也知道,陶家和太守李圭的关系极好,难道真是这样?

这时,张允又补充道:“甥儿也相信,以陶家的雄厚财力,自然是看不上这一点兵器,但甥儿怀疑,这其实是陶家在给别人运输,和陶家本身无关,在供词中也证明了这一点。”

“你认为这是给谁运输?”

“甥儿怀疑是甘宁,供词中说,船队并没有被劫持,而是去了比水,在那里等了半个月,有人将兵器军弩送上船,其中一人似乎是甘宁手下,但在抓捕的过程中,被他跳水逃走了。”

刘表心中也有一点疑惑了,张允的回答也有道理,想想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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