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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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名门-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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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流星箭,就是射箭者能将箭射的如同连续不断的流星一般,让敌人完全没有招架喘息的余地,那种威力就如同现在的机关枪。可是要达到这种威力,需要体力强大,动作敏捷,眼力高超,三者缺一不可,可是能同时达到这三种要求的又有几人?放眼望去,朝中也就只有一个左伯昌了
蒋若男此时已认出,第一次见到左伯昌时,他射死两名百姓的就是这种流星箭,只是那时的三箭多了一种让人心寒的杀气
女人们见男人们夸赞,也猜到是左都督表现出色,当下也毫不吝啬地欢呼起来。一时间,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左伯昌的身上
而难得的是,面对大家的欢呼和赞许,左伯昌面色丝毫不变,依然冷漠阴沉,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再自然简单不过的事情
到这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胜利者非左伯昌莫属,就算靳绍康也三箭射中靶心,可是却不如左都督的速度与技巧怎么看都是输了
看着大家欢呼兴奋的模样,蒋若男皱着眉头,低声对紫珊说:“还没比完了,这些人未免太心急了”
紫珊斜着眼睛瞟了蒋若男一眼,“姐姐,你很希望侯爷赢吗?”
蒋若男干笑两声,“谁说的,我只是觉得现在下结论未免过早”
紫珊看着她,脸色古怪地嘿嘿笑了两声,笑得蒋若男心中发虚,转过头去。
两个孩子见如此热闹非常的兴奋,挥舞着小手跳着叫爹爹。靳绍康听到回过头看了孩子们一眼,面容平静,笑容温和,似乎丝毫未受左伯昌好成绩的影响。
在左伯昌如此强大气场的映衬下,靳绍康的光芒暗淡了不少,可是他似乎毫不在意,不慌不忙地举起弓,从背后抽出箭,缓缓上弦。
他看着箭靶,神情变得沉稳无比,嘴唇紧抿,目光犀利,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在这一刻,一种冷厉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似乎连他身边的光线都暗下来。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被他这种冷肃的气场所感染,场面渐渐安静下来,渐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靳绍康的身上,
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曾经所向披靡,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又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蒋若男的心中很紧张,她看着前方,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双手紧握,指甲掐入肉中,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孩子们似乎也感觉到这种异常的气氛,不再吵闹,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中的靳绍康,目光中充满崇拜。
而一旁的左伯昌紧盯着靳绍康,脸色异常的冷凝
忽然,箭头冷光一闪,“咻”的一声,箭飞速而出,几个夫人紧张地站起身子。男人们也不约而同地向前一步。
大家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听到一声轻响,像是什么裂开来,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却见一支羽箭牢牢地钉在箭靶上,箭尾不停地颤动。
大家立即觉得有些不对,还有一支箭呢?
一名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指着地上惊呼:“箭在那里”
大家低头一看,只见刚才那支羽箭被后来那只羽箭从中射成两半掉落在地,而后来那只羽箭落下的位置刚好是前一支羽箭的箭坑上
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可还未等大家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靳绍康又面无表情地从身后抽出一支箭,上弦射出。
又是一声轻响,大家眼睁睁地看着被劈成两半地掉落下地上的那支箭,张着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而第三支箭自然还是落在之前的箭坑里,丝毫不差
场中静得似乎连掉落一根针都听得见
接着,像是一颗爆竹忽然地炸开,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比之之前的更为兴奋,更为热烈
见大人们这么兴奋,两小孩激动地原地打转转,两张小脸都涨的通红
一旁的定国公有些为难地看着两只箭靶,一时不知该怎样裁断
都非常的精彩啊
靳绍康对定国公笑着说:“这次的比试是比准头呢还是比速度?”
场中比箭,自然是比准头
靳绍康三箭同中一点,论准头,谁人能及?
还不待定国公发话,一旁的左伯昌走过来向着靳绍康一辑,“此次是左某输了”
靳绍康回了一辑,“承让。”
他转过头,目光穿过遥远的距离落在蒋若男身上,在那一刻,蒋若男心中竟然升起一种类似于骄傲自豪的情绪。
第247章 如果
博哥儿摇着蒋若男的腿着急地问:“娘,是爹爹赢了吗?”
蒋若男收回目光,看着孩子,笑着点头:“是你们爹爹赢了”
两个孩子立刻举起手欢呼起来,“好啊,爹爹赢咯”说完转过身,也不顾蒋若男的劝阻向着靳绍康的方向跑去,靳绍康看到立即蹲下来,将两个孩子搂入怀里。
庆哥儿抱着靳绍康的脖子,高兴地说:“爹爹好厉害,爹爹好威风”
博哥儿靠在他怀里满脸的崇拜,“爹爹以后也教我们”
靳绍康被孩子们夸得全身软酥酥的,他笑着将孩子们抱起,然后走到一边放着奖品的桌子旁,让他们去拿桌上的小老虎,两个孩子同时伸出手,博哥儿看了一眼弟弟,将手缩回,说:“弟弟,你先玩。”
庆哥儿笑嘻嘻地将小老虎抱在怀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然后依依不舍地递给哥哥,“哥哥,你也看看。”
博哥儿高兴地接过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珍爱无比,见弟弟扯着脑袋,便拉了拉弟弟的手说:“来,我们一起玩。”
靳绍康见两个孩子这么懂事,这么友爱,心中很是欣慰,对蒋若男的感激之意更深,如果不是她的悉心教导,又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两个孩子?
他将孩子们放下来,两人手拉着手抱着小老虎向着蒋若男那边走去,要将小老虎给娘看。
蒋若男将孩子们搂在怀里,听着他们唧唧嘟嘟地夸赞着父亲,靳绍康站在原地,并没有过去,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一幕。
忽然身边传来左伯昌的声音
“侯爷,此次是左某输了,可左某不会放弃,下一次,左某不会再输”
靳绍康转过身看着他,笑道:“都督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输赢并不是由我们说的算”他拍了拍左伯昌的肩膀向另一边走去。
左伯昌转过身看着他,微微皱起眉,输赢不是由他们说的算?也对,蒋若兰如今贵为公主,婚姻之事由太后和皇上做主……
他看着前方笑得灿烂的蒋若男,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过了几天,靳绍康已经请好假,蒋若男在给靳绍康治病前,先去禀告了太后。
“若兰得蒙太后恩典,封为公主,若兰知道,此后必须谨言慎行,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可是若兰学得医术,如果从此弃之不用,未免可惜,所以若兰想请求太后,准许若兰以后可以为有需要的病人治病,若兰自会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出入低调,行为谨慎,不会伤及皇家体面。”
太后这段时间其实也在和皇帝商量这件事,因为蒋若男声名在外,一些品级较高的命妇在来慈宁宫请安时,都委婉地透露出想请蒋若男治病的请求,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好直说,借此机会试探太后的反应。
京城里并不是没有好大夫,但是这些大夫们毕竟见识有限,某些方面的确不如蒋若男,而蒋若男又身为女子,对于一些妇科方面的疾病绝对比男大夫们方便,所以这些夫人们都很想请蒋若男治病。
为了这事,太后与皇帝商量过,都认为,蒋若男拥有这么好的医术,连天花都能克制,还创造出蛆疗法,现在正由刘院使研究着运用到战场上去。如果因为顾及皇家的体面而让她放弃医术,对于梁朝来说确实是损失,破例一回倒也无妨。
太后笑着对蒋若男说:“哀家这段时间正和皇上商量这件事了,我们都认为,让你放弃医术确实可惜,所以皇上正准备下旨特准你今后可以继续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不过必须低调,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像之前那般张扬。”
蒋若男欣喜若狂,要是以后真的不能行医治病,怎么对得起曾爷爷的悉心教导?
皇帝的圣旨很快下来,本以为会遭到朝中御史的弹劾反对,可是意外的是,这些言官们都很安静。
谁能保证自己或者家人以后不会生病,公主医术这么高,万一以后有用的着她的地方怎么办?可不能将自己的路封了……
得到皇上和太后的允许,蒋若男再无顾忌,开始准备给靳绍康治伤,原本打算自己亲自治疗,可是因为身份的关系,蒋若男让他将之前一直为他治病的沈青请来,自己将治疗方案告诉沈青,由沈青来执针。这样也就免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这天,蒋若男来到侯府,因为她的身份,太夫人和府中众人都要亲自迎接并且向她请安。其他人还好,反正一直以来都屈于蒋若男之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太夫人却有些不习惯,往日里都是蒋若男给自己恭敬的行礼,如今自己一把年龄竟然还要反过头去向她行李,心中很不平衡,可是一想到她是来为自己儿子治病的,再不情愿也只得弯下腰去。
蒋若男知道太夫人的性子,自然了解她心中的不甘,她也不想为难她,太夫人刚刚弯下腰,蒋若男就虚扶了她一把,说道:“太夫人不用多礼。”
太夫人自知往日对她言语多有冒犯,原以为这次她一定会给自己难堪,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度,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她问:“侯爷在哪?”
一旁的王氏讨好地说:“公主,侯爷在秋棠院等着公主了”
蒋若男点头,“那好,我先过去。”
说完带着丫鬟太监们越过还在发呆的太夫人身边,向着秋棠院的方向走去。
离秋棠院越近,蒋若男的心情越为复杂,脚步也越来越缓慢。
她看向四周,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她似乎从未离开过这里,她知道前面一块假石是什么形状,她知道再走几步就要转弯,她知道前面第五块青石有些松动。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多少改变,只是两边的树木更为高大葱郁,提示着这五年流逝的时光。
“公主?”旁边一位丫鬟小声的提示着。
蒋若男这才发觉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停住了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
蒋若男,一切都过去了,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来到秋棠院,映雪已经候在院门外,见到蒋若男连忙迎上来,“公主。”
蒋若男让她平身,映雪激动地说:“没想到夫人现在成为公主了,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蒋若男笑道:“可不是。”又问:“侯爷在里面吧,那位沈大夫来了没有?”
映雪道:“侯爷一直在等公主,沈大夫也来了。”说着将蒋若男迎进去。
进了前院,就可看到靳绍康和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院中。两人向着蒋若男行了礼。
靳绍康为蒋若男介绍,“这位就是沈青沈大夫,这几年多亏了他为我稳定病情,否则我还不知会怎样。”
沈青向着蒋若男一辑,“听闻公主想出克制天花之法,于天下百姓来说乃大功一件,必将名留青史”
蒋若男谦虚了几句后,道:“我先为侯爷把脉,然后再跟沈大夫商量治疗方法”
“那我们先进屋吧。”靳绍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蒋若男看着前方的大门,大门上的湘妃竹帘还是她亲手选的那副,彩漆已经褪色,周边也有些磨损。
蒋若男怔了会,才道:“好。”
蒋若男缓缓走过去,靳绍康和沈青跟在后面。接着蒋若男的两名贴身丫鬟也跟了进来。
映雪上来为蒋若男掀开门帘,蒋若男走进去,看着房中的一切,控制不住地心中发酸。
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样,仍然是她走的时候的样子,那鎏金雕花的紫檀木床,床上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薄被还是她的嫁妆。梳妆台上的铜镜依旧铮亮,那红漆乌梨木珠宝盒上的花纹已经模糊,像是被人无数次的***过。还有那些盆景摆设,全部都是她之前挑选的。
过往的那些甜蜜岁月一点一滴地回到她的脑海里,她人生中最为温馨甜蜜的日子便是在这里度过,之前没有,以后一定也不会再有,多么的令她留念……
可惜,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胸口发胀,喉咙发紧,她尽量保持着面部的平静,尽量压制心中一切汹涌的情绪,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她上前,在圆桌旁坐下,也不回头,“侯爷,请坐,我先帮你把脉”
靳绍康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向她伸出手,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脸上,
若兰,你看见了吗?这里一切都没变,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可蒋若男一直低垂着眼帘,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靳绍康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一旁的沈青颇为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进退两难时,忽然听到蒋若男说:“沈大夫,请你也过来看看。”
沈青没办法只好走过去,坐在侯爷的旁边,在蒋若男的要求下给靳绍康把了脉。把完脉后,蒋若男便和他商量起靳绍康的治疗方法,
蒋若男将之前和靳绍康说过的方法向沈青说出,商量着针刺的穴位。
沈青惊道:“这种法子可霸道得很,同时针刺八大痛穴,常人如何受得了?”
蒋若男也面露忧色,“可唯有如此,才能将隐藏在穴位里的淤气逼出”
靳绍康满不在乎地答道:“两位不必为我担心,尽管放手而为。”
因为刺穴要宽衣,蒋若男现在与他已经不是夫妻的关系,留下来多有不便,所以只能避出屋外。
在屋外,听到靳绍康强忍住痛苦的闷哼声,蒋若男的心也跟着揪着疼。
她自然知道这种痛苦,一般人只要刺到一个痛穴就会大叫,能忍受到三个已经是极限,学武之人最多能忍受5个,可是同时忍受8个,简直不可想象
不过曾爷爷曾经说过,能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的人,一般都是功力深厚的高手,同时忍受八个痛穴,虽然疼痛难忍,但应该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除了开始听到的那一声闷哼后,后来再也听不到任何声息,蒋若男在外面干着急,想进去看看,又怕影响到沈青,针灸一事,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万一不小心刺错穴位,不但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有难以预料的伤害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沈青满头大汗地走出来。
蒋若男连忙迎上去,着急地问:“怎么样?”
沈青看了她一眼,说:“公主不如进去看看。”
蒋若男现在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提脚就冲了进去。
靳绍康躺在床上,上身赤/裸,胸口处搭着一条薄被,他双目紧闭,像是已经昏睡过去,脸色白得像纸,全身都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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