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散场- 第6部分

“没有！”我很干脆地回答。

“真的？”汪灵看着我的眼睛。

我一翻白眼说：“骗你有好处吗？如果有奖励的话，我就说是假的。”

汪灵笑嘻嘻地说：“当然有奖励。”

“骗你还有奖励？什么奖励？”

“奖励你这个。”汪灵晃动着小拳头说：“沙包一样的拳头，你见过吗？”

我不屑地撇撇嘴：“你那是小笼包。”

“我这个可比小笼包大多了。”汪灵看着自己的拳头比划着说。

“好了好了，”我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我真的不想牵着你的手……”

“什么！你说我想让你牵着我的手？！做梦吧！我才不会呢！再说了，我姐也不愿意啊！”汪灵愤怒地说。

我笑着说：“你姐为什么不愿意啊？”

“因为……因为……”汪灵有些犹豫，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头一扭：“我不告诉你！”

“说嘛！”事关肖菲，我必须打听清楚啊，不然日后想起必定捶胸顿足啊。

“哼！不说！”

“一个棒棒糖？”我诱惑道。

“不行！”

我大手一张：“五个，怎么样？”

“一百个都不行！不说就是不说！”汪灵坚决地说。

“那就算了。”我说，我还没有为了一条不知道有没有价值的消息而付出一百多棒棒糖的觉悟，如果付出一百多个棒棒糖，恐怕日后想起一定会痛心疾首的，在痛心疾首和捶胸顿足之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捶胸顿足，毕竟自己打自己是打不疼的。

我不再追问了，汪灵却又凑上来问我：“柳莫，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很好！”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开玩笑嘛，谁会暗恋一个自己觉得不好的女孩子，通常情况下，在暗恋者的心

中，被暗恋者绝对是完美级的。这和“情人眼里出西施”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很好？”汪灵似乎很高兴，弄得我莫名其妙，虽然我夸得人是你的表姐，可你也不用高兴成这个样子吧。不过我还是点头确定道：“嗯，很好！”

“你是指哪个方面？”汪灵继续问。

“差不多各个方面吧。”

“为什么是差不多？”汪灵撅着嘴，似乎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

我笑着说：“因为人无完人嘛。”

“嗯，这样说还可以。”汪灵笑着点点头，十分满意的样子。然后又一个问题向我抛来：“那你说王佳倩和我姐比怎么样啊？”

我有一种想把汪灵的嘴用502、101、哥俩好、万能胶的混合物粘上的冲动，这种问题是可以做确切回答的吗？！我却忘了，如果是在一个星期以前，我还是可以确切回答这个问题的。

我看着前面还在说笑的两个人，心中十分疑惑，以前的王佳倩和肖菲的关系没有这么好啊。况且，从某些自恋的角度来讲，王佳倩应该是讨厌肖菲的啊。我摇摇头，暗道女人果然是种可怕的动物。

汪灵在一旁催我：“喂，你想好没有。”

我反应过来，无奈地看着这个极具耐性的问题宝宝。我摇摇头：“还没有。”

汪灵不满意道：“她们两个很难选吗？刚才你还说我姐很好呢，你看看王佳倩，没有我姐漂亮，没有我姐懂事……”

“可是你姐没有考上一中，而王佳倩考上了。”我打断汪灵的话。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汪灵气呼呼地问我。

“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我笑着反问。

“你……”汪灵瞪着眼睛指着我，显得十分愤怒。

我对她笑笑说：“不要这样对着我，否则人家还以为我非礼你了呢。”

“你……”汪灵的愤怒愈加明显。

“不要长时间看着一个男孩子，否则你会不知不觉喜欢上他的。”我继续说道。

汪灵狠狠地瞪我一眼，扭过头去慢慢平息心中的滔天怒火。我心中轻呼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却没想到，汪灵快速平息下心中的怒火，又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浑身一个寒颤，她不会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吧？

我有些害怕地看着她，说：“还有有什么，你问吧。”

汪灵笑着点点头，似乎对我的悟性很满意：“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笑了：“就一个问题了？好吧，你说吧。”

汪灵笑眯眯的看着我，轻轻地说：“你喜欢我姐吗？”




第十四章　回家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任我如何去想也想不到汪灵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我喜欢肖菲吗？当然喜欢！可是我有勇气回答吗？很难！

我看看汪灵，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笑笑说：“这个问题非要回答吗？”

汪灵用力点点头：“嗯。”

正当我鼓足勇气想要对汪灵说“我喜欢肖菲”的时候，肖菲突然转过身来：“灵灵、柳莫，你们聊什么呢？”

我一阵心虚，汪灵有点慌乱地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姐，你和王佳倩聊什么呢？”

肖菲笑笑，对着我说：“柳莫，听佳倩说，你打算今天晚上陪着佳倩？”

我有点尴尬地点点头：“是啊，他生病了，又不愿意回家，自己在这里怎么可以。”

肖菲笑着说：“你一个男孩子和人家一个女孩子晚上住在一起？”

“我们又不是住同一个房间。”我嘟囔道。

“呀！看你这样子，还想和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住在一个房间？！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一旦你……”汪灵大叫。

看到王佳倩的脸上微微生气地样子，我转过头恶狠狠地对着汪灵低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个哑巴！”

汪灵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还想说什么，肖菲生气地瞪汪灵一眼，低喝道：“灵灵，不要再乱说了！”汪灵知道是自己错了，乖乖点点头不再说话。

肖菲对着我歉意一笑说：“灵灵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都敢说。”

“没什么，”我摆摆手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好，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今天晚上就让我在这里陪着佳倩吧，反正今天我们就没有打算回家，爷爷那里有我爸照顾就可以了，我可以陪着佳倩，毕竟我们之间方便多了。”肖菲说。

我略想一下，确实这样，我和王佳倩之间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情我也照顾不到，她也不会好意思说出来。

我点点头说：“那好，那我就回家了，你在这里照顾王佳倩，麻烦你了。”

肖菲笑着说：“这有什么麻烦的，反正我闲着没事干，晚上还可以和佳倩聊聊天，谈谈昨天今天和明天。”

王佳倩嘻嘻一笑：“还有过去现在和将来。”

看到王佳倩的笑容我的心里莫名轻松了许多，我呵呵一笑说：“那我就回去了。”

王佳倩想到了什么，问我：“你不是给家里打电话说不回去了吗，现在又得回家了，回去之后怎么说？”

我撇撇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以我的聪明才智，一个小小的理由还不简单。倒是你，晚上盖好被子不要着凉。”

王佳倩甜甜一笑：“嗯，记下了。”

我点点头，又对着旁边沉默着的汪灵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三个女孩摆摆手：“明天见。”然后来一个自认为十分华丽的转身，却没想到身后是一个电线杆，毫不意外地，我的脑袋和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来了个亲密接触，疼痛的感觉再次验证了一个真理：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我仓皇离去，身后传来三个女孩咯咯的笑声。我暗自下定决心，等以后有时间了一定要买一本《铁头功》好好练练。顺便把什么《铁砂掌》、《天马流星拳》、《佛山无影脚》、《一阳指》也买来研究一下。

《葵花宝典》就算了，咱没有那个勇气不是，不过可以把这本书推荐给泰国的那一群特殊人类，销量一定很好，嗯嗯，又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啊。正在感叹着自己越来越聪明了，忽然想到自己的书包还在宿舍。回家一次不容易，如果不把那些脏衣服拿回去，对不起在家里恭候多时的洗衣机啊。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不把那些脏衣服拿回去，明天回来自己又要好一阵忙活了，对不起自己这双用来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添瓦的手啊。

我们青少年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每寸肌肤，时刻准备为国家做出献身。阿弥陀佛，不要乱想。




第十五章　在路上

来到宿舍楼前，却发现宿舍楼已经铁门紧锁了，我走到楼管室的窗子前，看到楼管老大爷正在研究一本叫做《金瓶梅》的书，一边还面露微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当然，我这样的好学生是不知道《金瓶梅》是什么的，感情是一本古代名著吧，这么说来楼管老大爷的文学造诣还挺高的嘛。

我拍拍窗子，喊：“老师，可以开下门门吗？我的东西忘记拿了。”

可能是打扰了楼管老大爷的雅兴，他有点不高兴地说：“学校规定这个时候不准开门。”

我笑着说：“老师，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219宿舍的，经常在你这里买澡票的那个宿舍。”

我们楼管老大爷姓钱，果然人如其姓，是一个一切向钱看的主，哪个宿舍晚上聊天被抓了，只要明天一大早去楼管室里买几张澡票，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买几斤水果给他送去，基本上两个星期的被子就不用叠了，礼尚往来不是？

我们应该感谢楼管老大爷让我们懂得了有付出就会有收获的伟大哲理。

楼管老大爷听到我的话，笑呵呵地说：“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你们宿舍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啊，等着，我去给你开门，学校规定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不能耽误学生回家。”

我点点头：“就是就是，谢谢老师。”

楼管老大爷给我开开门，我回到宿舍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下去了。临走时，我对着楼管老大爷说：“老师，如果还有澡票的话给我们留几张，下星期回来我们得去洗澡。”

楼管老大爷笑着说：“行！行！给你们留几张。”

我笑着摆摆手：“老师再见。”

楼管老大爷笑呵呵地点点头：“再见再见，路上小心点。”

我答应一声，飞奔出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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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车站，正好有一辆车准备出发，窜上车，发现还有一个座位上没有人，我坐下来，脂粉满脸的售票员阿姨就走到我跟前笑呵呵地说：“把你的钱交上。”

“五块钱？”我一边掏钱一边问。

“六块。”售票员阿姨说。

“涨价了？”我嘟囔道，一边抽出十元钱递给她。

售票员阿姨笑着把钱接过去，说：“不涨价不行啊，油越来越贵了，我们不涨价的话会赔本的。”说着递给我四个一元硬币和一张车票。

我接过来，笑着点点头：“理解理解，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售票员阿姨看我一眼，一副这孩子真懂事的样子，笑着说：“嗯，其实你们上学也挺不容易的。”

“还好还好。”我笑呵呵地说。

售票员阿姨不再和我聊天，走到车门前站着。

很快，客车发动起来，向前驶去。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的不断后退的树木花草，突然想到了物理书上参照物的问题，不禁苦苦思索，现在到底是车在动还是人在动呢？

十分钟后，被这个脑残至极的问题折磨得受不了的我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了。

可是，再次看向窗外，心里竟有着一种被触动的感觉。我突然想到，我在路上。

我在路上，在回家的路上，在求学的路上，在追寻梦想的路上，在人生的路上。从我生下来起，我便已经踏上了成长的道路，我一直在路上。

我在路上，最后最后的终点是死亡，起点和终点的匆匆，使得人生的过程尤为重要，所以，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要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这句话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和叹息？已经踏上了这条道路，却不知道前方的道路会怎样，不知道终点会是怎样，所以只好不断地用这种话来鼓舞自己。

可是，就像这句话里面说的，要在乎的，还有看风景的心情，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加，随着接触的事物的不断增多，我们还能拥有那种纯粹清澈的眼神用来观察这个世界吗？我们真的就能放下对目的地的执念而悠哉游哉地走在路上吗？我们还有时间偶尔停下脚步对着路旁不知名的一朵小花微笑吗？

我走在这里，可是我的站点会在哪里？我的下一条道路又在哪里？我在某个路口会遇到怎样的某些人？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一直向前？还是不如归去？

我还是要向前的，只是我的脚步不再踏着单纯的节奏，我在开始考虑怎么才能拥有华丽的舞姿。

陶渊明说，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这种豁达，已经不是这个年代所崇拜的精神。

关于陶渊明的豁达，突然想起唐伯虎的一首诗，诗中写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间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贫贱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看来，诗人的心，还需诗人才能明白啊。可惜，我不是诗人。

这样想着，我便沉沉地睡着了。

客车依旧在路上向前驶去……




第十六章　自恋了

到了家里已经三点了，一路上的乡亲们纷纷笑着叫我：“大学生回来了！”身边带着孩子的就会开始教育自己的孩子，“你看看人家小莫，从小就认真学习，现在考上一中了，再过两年就是大学生了。”听得我心里直发虚，一路飞奔到了逃到了家里。

奶奶看到我回家了，高兴地要把家里的那只老母鸡杀了，却忘记了我说好的本来不回家了。

可怜那只老母鸡，本来可以因为我的一个决定而多活两个星期的，然后因为我的又一个决定再临鬼门关，真是鸡算不如人算啊……

把书包扔到家里，和奶奶说一声，我走出家门，看着小时候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