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lord(黑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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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lord(黑执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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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夏尔,你可不能死了呢。”
  透过刘海,夏尔混乱了的焦距集中在傀儡的身上,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眸,苍白的脸,轻启着唇哼着小曲的模样,身影在他的眸中清晰起来。
  他张了张唇,想要说话,想要叫她的名字,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早已麻木的知觉里,隐约感觉到喉咙里有丝烈火烧灼的痛感,血液顺着张着的唇里倾泻,滑落在他的口角旁。
  他……快死了吗?
  “嘻……夏、尔、主、人、要、杀、你、哦。”
  停停顿顿的话语中,虽依旧是傀儡昔日的腔调,但听在他耳里却有什么不一样了。她说的主人就是保拉吧?
  他不是反正都要死了吗?夹在两个恶魔的中间,他迟早都是死。
  “夏尔,伊、丽、莎、白,最……喜、欢、夏、尔、了。”歌声戛然而止,傀儡捂着自己的喉咙,似乎难以再发出任何的话语了。
  而撑着伞的傀儡却在狂风肆虐地吹拂下,翻倒进了墓穴里的棺材之中。
  夏尔艰难地爬动了几步,无力再前行便伸长了脖子,看着那诡异的木偶静静地坐在伊丽莎白的棺木旁,撑着伞,似在为她遮挡着那无情的雨水。
  雨水滑过他的眼角,湿透了的刘海刺进了眸里,刺得他的眼生疼生疼。
  而那手,却缓慢地瘫软在一旁,无力再紧握湿润的泥土,无力再做任何的挣扎。
  漆黑的天幕,雨势依旧,却只是无能为力地啜泣着,悲伤着。无助地嚎哭,无奈地祈求。
  而墓园旁的树影中,也有着人影涌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以及那天公的泪水摧残着大地。

  那个执事,恐慌

  风雨渐歇,惊雷炸开,震彻天地。
  保拉的剑在月光的微弱照射下,银光挥闪,宛若流星,快得塞巴斯蒂安又是倒退连连,黑发被剑身割去少许,散在黑夜之中。
  缠斗了许久,保拉眸中的血红淡去,朝着她不远处的恶魔轻笑,恢复了方才的嬉笑,“恶魔啊,他对你来说不是已经没有用处了吗?为什么你现在还不离去呢?”
  塞巴斯蒂安怔住,略一走神,保拉的剑便又是擦身而过,险些丧命。
  “你真是有够卑鄙的。”
  “不卑鄙点,怎能杀得了你呢?不杀了你,难道等你自动放弃他吗?嘻,那么我问你,你能弃他于不顾吗?反正你现在要他也没用了,不能食,不能伴的,何不就这样地离开,另去寻找食物?”保拉嬉笑,收剑在身侧,等待他的答案,略红的眸却瞟向墓园旁的树林,皱眉思索。
  为什么……她总感觉那边有什么人在那里,难道是他们的帮手?
  保拉不再犹豫,雷鸣之时,发舞身至,阴狠地不给塞巴斯蒂安任何的反击。
  而塞巴斯蒂安也只能被步步逼退,勉强地躲避着她的剑招。眼却不自觉地越过她看向倒地没有任何反应的人。
  夏尔倒在地上,一手垂在墓穴旁,脸朝地,仿佛已没了生息。
  塞巴斯蒂安皱眉,闪躲着保拉挥来的剑,直掠向倒在地上的人。才刚将夏尔扶起的他,却被保拉追上,银剑直挥而下,带着凌厉的风,挥向他们。
  塞巴斯蒂安只得带着只有微弱气息的夏尔翻滚在水洼地上,一身的狼狈。
  “少爷!!”塞巴斯蒂安拍着夏尔被泥土污了的小脸,感受着那份冰凉,手指轻微的颤抖。
  “呵……在这个时刻,你还挺情深意重的嘛。”血红了双眼的女子挥剑置于塞巴斯蒂安的颈旁,寒光阵阵,“恶魔,把他给我放在地上。”
  俯瞰的神色,居高临下。而剑在颈侧的人却将怀中的人再度抱紧,恍若未闻,埋头看着他,想要叫醒着他。
  “少……夏尔!!!”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的脸,抚上那唇角旁殷红的血渍,食指探着他的鼻息,恐慌袭身。
  微弱的呼吸夹杂在狂风中,微弱得那么的易碎。
  “呵……恶魔,少在我面前多情了,快点放了他。”
  塞巴斯蒂安抬头,同样的血眸灼灼,“你不敢杀我。”
  保拉轻怔,不悦起来,“呵……是的,我可是怕你把我最重要的道具给毁了呢。不过,你的美学里,怕是没有如此卑鄙的一条吧?”
  风,肆虐着,撩起恶魔怀中少年的发,苍白的脸,眸子紧闭。
  “不,同为恶魔,我又怎能不卑鄙呢?”
  保拉怒,执剑的手微动,剑身便又近了塞巴斯蒂安颈项几分,划出了条小口,渗血而出,“你是想早点变成灰。”
  狂风迎面之时,保拉只听见了一声“铮铮”声,眼前的恶魔便已在墓旁,怀抱着那个少年,黑色的羽翼在黑夜中扑扇着。
  黑羽渐拢,塞巴斯蒂安轻拍着夏尔的脸,已是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温度究竟是他的,还是他的。
  他只知道,他快死了,再没人救他,这个少年就快死了。
  恐慌袭身,他却只能无助地拍着他的脸,叫着他的名字,想要将他唤醒,想要他睁开眼来。可是……
  狂风的凉意吹醒着他的理智,塞巴斯蒂安的拇指掐着少年的人中,划过脸颊的汗水轻滴在少年的额上。
  “嘻……跑的可真快呢。真是奇怪,他死了不是更好吗?他死了的话,阿尔的灵魂就可以得到解脱了,然后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不好呢?”远处的保拉,一步步地缓慢走着,脸上的笑却比那剑锋的寒光更加冰冷。
  而不自觉间,塞巴斯蒂安掐着夏尔人中的手便更加地用力,直到少年的睫毛微微颤动才松开手来。
  然而,夏尔也只是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番,便又如死者般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转醒的意图。
  “夏尔!!!”狂风中,塞巴斯蒂安咆哮着,摇晃着夏尔的双肩,他快要死去的念头恐慌着他的全身,使他颤栗着,连那咆哮的话语都带着轻轻的颤抖。
  “夏尔!!!!夏尔!!!!”他疯狂地摇晃着他,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掐着他的双臂,完全不知道那单薄的人的手臂上已有点点血印。
  他只是在保拉缓慢前进的步伐中疯狂地摇晃着他,想要将他摇醒,不想要他就这样的离开他,他害怕,害怕没有他的日子,他真的害怕……
  “呵……这就叫做痴情吗?他马上就要死了,你这样只是让他更加痛苦罢了,何不放手呢?”保拉低垂着头,一步步地走着,看着远处的恶魔笑着,仿佛丝毫不担心恶魔手中的少年会在下一秒死在了他的怀里。
  而在塞巴斯蒂安身侧墓穴的棺材之中,一身绯红礼服的木偶依旧规矩地坐在棺材旁,为棺材中的人撑着伞,避着歇息了的雨。
  这样的场景落入保拉的眼里却是惹得她眉头紧蹙,脚步顿了下来,思索着。
  已停歇了的雨下,树叶却依旧垂泪,滴在林中人的肩上,沁着透心的凉。
  “着急了?”黑夜里有人轻声地说着,声音如夜,没有一丝情感。
  “你该滚回去了。”红发的死神脸上没有以往的嬉笑,淡漠地看着来人以及他身后的众人,不悦的神色爬上了脸。
  在威廉身后的是范多姆海威家的众人,一群人惊讶地看着墓园中的场景,率先的反应便是想要上前帮忙,而这其中当然也有那刚到没多久的红发死神。
  格雷尔恼怒地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手,听着身后的人呼唤着他们的少爷,神色更加不悦地开口:“你不是在月神那里有事要谈?这么快就谈完了?”
  威廉看着他,眸中温度虽冷,口气却也透着无奈,“格雷尔,月神所要说的事便是绝不能插手他们的事。他……是恶魔,而你却是死神,阿尔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格雷尔怔住,红发披散在肩头,红色边框的眼镜垂在鼻梁上,眸子微眯,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似怒气的酝酿。
  “格雷尔,跟我回死神派遣协会去,否则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威廉的声音被格雷尔身后的一群人截断,梅琳、菲尼安及巴鲁多扯着身前格雷尔的衣衫,一脸不可思议地问着他们,他们的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保拉为什么拿着剑种种的问题。
  他们只不过是在威廉到了范多姆海威宅邸寻找格雷尔时跟到了这里,却不知道一晚上没见人影的少爷与执事竟在这里经历着生死。
  格雷尔叹息,双肩一耸,嬉笑的样子又回归脸上,“威廉,我可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哦。”
  “我知道。”
  格雷尔顿住,无奈地笑着:“威廉啊,你果然是个没趣的人。”
  “是吗?”威廉转身,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一切,阻止着身后的人们,阻止着他们去破坏那两人自己的决定,“格雷尔,你要知道,现在的你什么都不能做,你能做的就只有在这里冷眼旁观罢了。”
  格雷尔看着他的背影,与身旁早已惊呆了的几人一同看着前方,看着那一排排孤寂墓碑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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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也渐息。
  保拉站定在塞巴斯蒂安的身前,剑再度置在他的颈边,眸却紧盯着他怀中的少年,感受着他微弱的气息。
  “把他给我。”
  红眸黯淡,手心依旧紧握着他的肩,不甘心地继续摇晃着夏尔。
  “塞巴斯蒂安,把他放下,你已经没用了,而他也快死了,不想化成灰的话就快滚。”冷如冰的声音下,女子双眸低垂,似正被什么而影响了心情。
  同为恶魔的两人,却立场不同,她一定得得到夏尔的灵魂,一定……
  “夏尔!!!”苍白的脸被湿润的黑发所遮盖,黑夜中盘旋着的满是塞巴斯蒂安呼唤着夏尔的声音,可是,那人却依旧未醒,四肢冰凉得如尸体。
  但那被恶魔摇晃着的少年却似真的快成为了一具尸体,毁在塞巴斯蒂安的手里。
  “够了!!塞巴斯蒂安,放开他!!”保拉一剑挥去,塞巴斯蒂安虽有躲开,右手上却赫然有白骨显现,惹得林中一片惊呼。
  垂死的少年翻滚在地,躺在保拉的脚边,无声无息。
  “当自己有了生命的危险,还不是一样地放开了他?恶魔,这才是你的本性,不用再管他,好好地回去当你的恶魔,好好地另外寻找食物,这岂不是更好?”
  保拉弯身提起躺在地上的人,长发在风中飞舞,软剑收于袖中,“同是恶魔,但你却一无所有。他不是你要找的人,他只不过是拥有了他的灵魂罢了,而你要这灵魂却毫无用处。那么……现在的你,究竟在为什么而战?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在这里?”
  塞巴斯蒂安怔住,却听得保拉依旧肆虐的笑意。
  “恶魔啊……你昔日的风采呢?你可知道你现在就像个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得犹如蝼蚁。”
  塞巴斯蒂安仰望着她,看着她手的少年恍惚着,听着那嘲笑的话语所带着的刹那慈悲而震惊着。
  保拉不再多说,犹如一个女王般睥睨着跪倒在地上的丧家之犬后便迈步走向墓穴,静听着那风中的悲歌。
  低垂着首看着坐在棺材旁的傀儡以及那被雨水淋湿的尸体,看着伊丽莎白在伞下安详的容颜。
  狂风暴雨都已停息,仿佛累了、倦了,为着下一次的嚎哭养精蓄锐。

  那个执事,拯救

  闪电挥闪,雷声轰隆。黑夜里,圆月被乌云紧紧地遮住了大半的脸,只露出了小小的一角,哀伤地窥探着大地上的一切。
  风雨虽都停歇,但是这夜里却依旧透着沁人心脾的凉意,依旧寒冷得无以复加。
  十四岁的少年无声无息地躺在湿润的泥土坑中,额头撞在棺木上,血迹班驳,血液沿着鼻梁滑下,使得少年的脸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
  田中先生拉着怒气冲冲的巴鲁多,制止着他要冲上去的举动,却听见梅琳和菲尼安他们担忧地声音,为夏尔祈祷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冷眼旁观?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帮助少爷和执事呢?明明少爷都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了啊。”
  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梅琳和菲尼安他们一样没有塞巴斯蒂安先生那么完美,但是,他们也可以保护少爷啊,他们也是有能力去保护好他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们过去?
  威廉冷冷地看着他们,眼镜后的眸中一片死寂,“你们去了,只是送死罢了。”
  “可是……”梅琳想反驳却巴鲁多抢先,“可是什么可是!我们直接冲上去就行了!!田中先生,你放开我,我们要去救少爷啊!!!”
  “安静地在这儿给我看着,否则就全部把你们丢回去!!”略微提高了的音调提醒着他们威廉此刻隐忍的怒气。
  好在,众人都乖乖地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看着,为他们担忧着。
  而威廉最担心的却是从刚才就一直很安静的格雷尔,他看着他那淡漠的脸,实在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很安静,安静地看着墓园中的某人跪倒在地上喘息的狼狈模样,红色边框的眼镜遮挡住了他的眸子。
  威廉仰头望月,神色亦同样的担忧。
  若是他们插手了这件事,插手了不属于工作范畴里的恶魔撕杀,想必等待他们的也并非假日了,而与蕾薇尔的协定更是会被撕破。
  所以,他得阻止他们想要去帮忙的举动。但是……他真的能阻止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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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拉坐在棺材的末端,看着依旧跪倒在墓穴上方的恶魔,眉头轻蹙,“塞巴斯蒂安,你还不滚?是想要逼我再次出手不成?”
  一片沉默,并没有答案回响,只有寂寥的风拂过,吹起了恶魔的发。
  略湿的黑发散乱着,白皙的脸上血红的眸呆滞地看着棺材附近。两手如失去知觉般垂地,同样流淌着鲜血,滴落在黑色的外套上,染红了恶魔白皙的手。
  “真不走?”保拉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兰指间蓦然出现了一跟黑色的羽毛朝塞巴斯蒂安掷去,插在了他的右肩上,白色的衬衣一片鲜红。
  突然间,保拉狂笑起来,身影掠起,出现在了塞巴斯蒂安的面前。
  “怎么?开始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了么?开始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无能为力了么?呵……恶魔,你可不能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呢,是你迟迟在这儿不走,若想坏我好事,你还是干脆早点化作灰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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