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也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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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也相思-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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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穿了件连身丝质窄裙,脚上穿了丝袜,从外表上望去,她的身材实在已到达无懈可击的地步。

张志哲眼睛倏然一亮,「好,这样的打扮很好,我喜欢。」

「真的吗?」廖蕙缃又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长貂皮大衣放在床上,接着再走去一旁的梳妆台拿出手饰盒。

首饰盒一开,各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倏地从盒子里绽放而出。

她挑选了几样自己最喜爱的首饰,待一切都佩戴好后,她已完全变了个样。

张志哲的眼睛再次发光,「天啊!你真美……我实在应该早带你出门的……」

廖蕙缃冲着他咧嘴一笑,「你到现在才发现我长得美,难道不嫌迟了吗?」她慢慢地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她还年轻,化太浓的妆对她脸上那本就充满光泽与弹性的皮肤简直是暴殄天物之事。

她只是铺上一层淡淡的脂粉,抹上一点点腮红,接着再涂上口红,「这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极了……」张志哲站在她身后,缓缓地将她抱了起来,凝视着镜中人,「我发现自己跟你站在一起都变得年轻起来,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廖蕙缃转过身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深情款款地说:「不仅如此,我们还是世上最有缘的一对。」

张志哲春风满面,「对!对!你说得对极了!待会儿他们见到你时,一定会羡慕死我的。」

「哦?」廖蕙缃不解,「有这么严重?」

「那当然!」张志哲点点头,一本正经说:「我那些朋友的眼光可是不浅,你不知道,等下见面时你就会明白了。」

廖蕙缃甜甜一笑,随即走去床边拿起那件貂皮大衣,「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好,我们走吧!」

张志哲一手搂着她纤细的杨柳腰,双双走了出去。








第七章

这世上已找不出任何语言,或是文字可以表达廖蕙缃此刻的感受。

面对这样的场面,她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

当他二人来到台北市某一知名的饭店时,廖蕙缃才完全搞清楚,这并非什么应酬,而是一些大男人的私下较劲。

除了张志哲,在座的还有另外四个男士,他们身边的女伴无一不是情妇级人物,和廖蕙缃的情况是一样的。

这四个男人的衣着打扮,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和张志哲有些神似,一眼望去就可以得知,他们和张志哲有着相同的社会地位。

廖蕙缃暗暗观察他们身边的女伴,有的比她还年轻;有的比她更具姿色,但举手投足间都有相同的魅力,足以迷倒众多男子。廖蕙缃心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人,是否也会身陷其中!?

她们的媚功嗲劲,廖蕙缃自叹弗如,尤其是她们劝酒进菜的功夫到家,除了张志哲,那四个男人一个晚上嘴巴笑得没合拢过。

今天张志哲心里显然不是什么滋味,他甚至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决定带这个花瓶出门的,尽管她本就是一个花瓶。

为什么别人的花瓶可以把角色扮演那么成功?为什么自己身边的花瓶就真的跟个花瓶似的,酒也不会喝,拳也不会划?

张志哲搞不懂,可是却已暗暗下了决定——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出门,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他心里在想什么,廖蕙缃并不清楚,她只知道他脸色有点怪怪的,至于为什么怪?她完全不明了。

一餐饭吃完已是九点多,廖蕙缃和张志哲是最后一对走出饭店的;一踏出饭店大门,张志哲便忍不住的发牢骚:「带你出门真是的……什么都不会,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廖蕙缃一愣,「我……我做错了什么?」

张志哲脸色凝重,「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这个人太死板,再热闹的场面有你在也会显得很无趣!」

「我……我不懂。」廖蕙缃真的不知道哪里错了,眼眶已红。

张志哲双手一摊,「你为什么不去学学那些女人?她们如何服侍自己身边的男人,你不会依样画葫芦吗?」

「我……」廖蕙缃一脸委屈,「我真的不懂,我不知道,我不会啊!」

「你不会学吗?」张志哲面色铁青。

廖蕙缃沉默一下,「志哲,在我看来那些都是虚假的举动,难道你在乎的只是那些?」

张志哲声音一沈:「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本就是虚假的,尤其是这种场面,可是男人却吃这一套,我也一样!」

话声一顿,他接着又说:「在家里和外面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我可以顺着你,但在某种情况下你必须顺着我。」

廖蕙缃虽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一餐饭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场面?但她还是愿意忍让,「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次——」

张志哲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像你刚才那种表现,我还敢有下一次吗?」身子一转,举步走出,「我另有应酬,你自己回去!」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望着那辆消失在车阵里的计程车,廖蕙缃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下。

直到现在,她仍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心爱的男人只会在乎她的rou体?只会在乎一些完全的虚假动作?难道自己的心意,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感受不到!?

她需要的爱情并不是这种类型的啊!

廖蕙缃擦乾脸上的泪水,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纷乱无章的思绪,使得她一下子根本无法平静。

今天下午张志哲跟她说的那番话教她深受感动,跟他交往这么一段时间,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从来不曾让她如此感动过。

不论怎么说,她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一番情意,即使是少得可怜;即使那或许根本不是爱,可是她还是相当在乎这个男人。

他们之间欠缺的可能是时间,也可能是彼此的沟通不够,说不定再过一段时日情况便可改善,廖蕙缃一直这么暗暗告诉自己,混乱不已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行走间,她忽然听见一阵狗吠声,再走没几步,面前已是一家宠物店。

这家宠物店内陈列了许多猫狗,体型很小,很可爱,廖蕙缃忍不住驻足观望,眼神已在某一个笼子上凝住。

笼子内躺着两只「马尔济斯」,似乎才断奶不久,其中一只见到廖蕙缃立即迎面走近笼边,猛摇着尾巴。

廖蕙缃心情登时好转,情不自禁的将手指伸入笼内。只见那只小狗头一伸,又舔她的手指,又原地打转,显得兴奋极了。

廖蕙缃心念一动,随即走入店内,不久,她怀中抱着那只两万元成交的马尔济斯,走出那间宠物店,接着才去路边拦计程车。

E E E

时光如梭,岁月如流,转眼之间已逾一年。

是不是世上的男人都喜新厌旧?这一点廖蕙缃并不清楚,她只知道张志哲来找她的次数已愈来愈少,有时甚至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的人影,加上他每两个月去大陆一次,二人能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少之又少,几乎用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在投注下太多情感而得不到一点一滴的回报时,廖蕙缃渐渐地把自己的情感转移到那只小狗身上。

每天不管在任何时候,廖蕙缃经常都会对着那只小狗说话。

或许是她真的太无聊了,也可能那是她的唯一寄托。打从她和张志哲住在这间屋子,这一年来,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只小狗居然会在她生活中占有那么大的分量。

「我是傻女孩,你是小傻……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俩都很傻……」

廖蕙缃打开冰箱,拿出一些狗罐头内的食物放在一个小盘里,小狗非常柔顺地吃着,那慢条斯理的模样,几乎让人怀疑它根本不是一只狗。

廖蕙缃坐了下地,将背靠在墙壁上,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它,渐渐的,竟走入自己的思想世界。

「时间过得真快,一年都过去了……他好吗?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他结婚了吗?」她坐在厨房的地板上沉思,突然想起王学舜,今天的感觉似是比以往的更加强烈。

近半年来,由于张志哲对她更见冷淡,她经常会想起王学舜,然而她始终没有拨电话给他的勇气。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当初她自己的抉择,不论这是什么滋味的果实,她都必须一个人默默品尝。

小狗舔尽盘内所有肉渣,晃晃悠悠地来到她身边,在她脚上走来踏去,似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这只小狗每晚和她一起睡觉,也可能是它比一般的狗更具灵性,它显然可以体会出主人的不快,它尝试着想使主人开心。

廖蕙缃轻抚它的毛发,喃喃地说:「好啦好啦!小宝贝,我知道你想要人疼,你放心,我会好好疼惜你的……」

小狗蜷伏在她脚下,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廖蕙缃抱起小狗,搂入自己怀中,竟说出一句很奇怪的话:「小傻,我们打电话给他好不好?」

她并没有忘记,今天是她离开王学舜满一年整的日子。虽然这称不上有什么纪念性,但她却不明白这一年来,自己居然可以做到不给他丝毫讯息。

诚如当初她离开他的住处时,曾告诉自己的一番话——如果真的当不成情人?是不是可以当朋友?

他会当自己是朋友吗?还是他早已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廖蕙缃沉思许久,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既然想不出结论,何不证实一下?廖蕙缃突然站起身,来到客厅拿起话筒,按下七个键。

这一回她并没有尚未接通便挂断电话,而是铃响六声,接着便听到彼端传来她很熟悉的话声:「喂,你找谁?」

廖蕙缃沉默许久,随即暗吸一口气,声音放得极轻,「是我,廖蕙缃……」

「是你?蕙缃,真的是你?」王学舜的口气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急躁,「你怎么啦?为什么到现在才打电话给我?你过得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这一年来我不但没停止想念你,同时还在为你担心……」

廖蕙缃痴痴地笑着,但眼泪却不禁夺眶而出,「你一连提出那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你哪一个?」

王学舜答非所问:「我要见你,我现在迫切想见你一面——立刻!?」

廖蕙缃想了一下,「改天有的是机会,你呢?你最近过得好吗?」

王学舜口气十分强硬,「过两天我就要开画展了……我不想在电话里谈这种事,我现在只想见你一面。」

廖蕙缃迟疑着,「我……」

王学舜适时接口:「别再考虑了!不论你把我当成什么,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没关系,我们见个面,聊聊天,总也说得过去吧!?」

「好!」廖蕙缃不再坚持己见,何况她自己也许久没和他联络,就算两人见上一面的确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蕙缃,你肯答应真是太好了!你说个时间和地点,我现在立刻出发。」

「一个钟头后,我们在仁爱路上的红屋牛排馆见面,好不好?」

「仁爱路上的红屋牛排馆?好,我记下了!不过一个钟头太久了,改四十五分钟左右。」

「好,我等你。」

E E E

这个骑机车一向小心谨慎的王学舜今天不知怎么搞的,打从淡水骑到台北市的仁爱路居然只花了三十七分钟。

瞧他一头稻草似的乱发,不难想像出,适才他骑车的速度有多快!?

廖蕙缃深望了他一眼,表情并没什么改变,反观王学舜,他显然要激动许多。「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一年来不曾给我一点讯息?」

廖蕙缃淡淡一笑,「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坐下来聊吗?」

王学舜依言坐下,但还是忍不住回应了一句:「你快说啊!」

「这有什么好说的!」廖蕙缃强行压抑心中的思绪,很平静说:「没什么,我只是不想打扰你而已。」

此语刚出,王学舜不免愣了一下,登时答不出话。

姑且不论彼此联络是否算是一种打扰,但不可否认的,前三个月王学舜过得极荒唐,后来九个月他整个人像疯子似的把自己关在那间画室里,将思念她的心转移到他手上的画纸,因而画出了三十九幅作品。

他自认这三十九幅画中,每一幅都是旷世钜作,比起以往的作品更有如天壤之别。

王学舜无法分辨出自己能画出这样的作品,是否和她不与自己联络有关?但王景禹给他的指点却是无法抹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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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景禹与他欣赏完所有的作品后,只说了两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王学舜满心以为这是他的违心之论,但他却更坚定的说:「我想,是应该让世人见见我有这么一个儿子的时候了。」

由于有了上一回惨痛教训,对于开个人画展王学舜是兴趣缺缺,可是王景禹却很有把握的强调:「这一次与上回肯定不一样!」

「真是恭喜你了……」廖蕙缃闻言后,不由得打从心底地说:「有时间我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好啊!」王学舜立刻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上头有地址,不论你有任何理由,总之你都非来一趟不可!」

「好,我记住了。」廖蕙缃将名片放入皮包内。

王学舜轻啜一口咖啡,凝视她许久,接着才扯入他原先最想谈论的话题:「蕙缃,这一年来你过得好吗?」

廖蕙缃面色不变,极其镇定地望着他,不答反问:「你看呢?」

王学舜没有任何隐瞒,实话实说:「你比以前胖了点,可是气色却不怎么好,显得有点憔悴……」

廖蕙缃心中怦然一震,暗想他居然可以瞧出她面具下那张真实的脸,奇怪了,为什么张志哲就没有发觉呢!?

王学舜见她不说话,眉头不由得一皱,「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跟你说……这一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你。虽然,我们只有短短的几天相处,虽然我没有你男朋友有成就,可是我……」

望着他那张诚挚多情的脸孔,以及听他说话的内容,廖蕙缃忽然兴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她紧咬着牙根,一再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哭!绝不能哭!或许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落泪,但绝不包括他。

「你……」廖蕙缃支吾一下,暗暗吸了口长气,「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

「不会思念你吗?我想你说错了!」王学舜苦笑了笑,一脸惋惜,「如果不是你在一年前突然闯入我的生活,我是不会想念你,可惜事实并非如此,我甚至无法阻止我自己。」

「蕙缃!」王学舜满脸严肃地望着她,「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那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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