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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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船票-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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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送上了茶,莱斯特从她那里接过属于自己的热可可——自从卡尔宣布罗兰先生是个体弱多病的美人儿后,这姑娘就只愿意给她的小乖乖上杯这个了——真叫人绝望。
    年轻人一脸无所谓地蜷在沙发里喝着热可可,卡尔眼巴巴地看着他,于是他赏脸地从热气里掀了掀眼皮:“她说的不错,这是最通常的办法。我能做很多事儿,但没法为你生孩子,当然,我觉得也许露丝小姐同样不能。”
    这话简直把露芙·布克特气得暴跳如雷,但她没办法,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卡尔:“罗兰先生说的对,卡尔,你需要一个孩子。”
    “Nope。”卡尔冷冰冰地放下茶杯,浅棕色眼睛里满是怒火,看得出来他恨透了这个话题。
    看在他妈的布克特的份儿上,他还没把莱斯特追到手呢,这贪得无厌的女人就要来棒打鸳鸯了?
    莱斯特是一个厉害角色,如今要不是在泰坦尼克号上,这年轻人未必愿意同他交好。
    温和优雅只是他用来欺骗世人的小把戏,卡尔看得很明白,他连骨头都敲碎打上了骄傲乃至于傲慢的烙印。
    卡尔有时候也会有些不安,倘或下了船,他的男孩儿是否会因为厌烦于应付种种琐碎而干脆地弃他而去。
    上帝知道,一个霍克利从不为儿女情长而操心。
    如果这病状当真开始了,那么约克医生大概就能给他开一张终生病危通知书——为了那该死的、一天比一天严重的“莱斯特需求症”。
    “如果我真需要一个孩子,我只接受莱斯特和我的。”莱斯特翻了个白眼——卡尔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手腕,“但实际上这无关紧要,霍克利家有许多孩子——我能从其中挑一个最好的——远胜于比天气还任性多变的遗传基因。”
    布克特夫人无话可说,她甚至开始瑟瑟发抖,但在场的没人会同情她难得流露出的恐慌和柔弱。
    谁知的她在为什么而害怕——
    没准儿是下了船后铺天盖地的账单。
    没准儿是从高高在上的羽毛垫里跌掉纺织女工的廉价铁丝床。
    她注定承受这些,善恶终有报。
    。。。。。。
    “莱斯特,别介意好吗?我一点都不需要那见鬼的孩子,我给不了他爱。”卡尔揉着头发,他早上起来忘了涂发胶,以致于棕褐色的头发柔软顺服地搭在脑门上,莱斯特甚至发现它们有一点卷,这使得卡尔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莱斯特替他拨开头发,笑眯眯地说:“你当真以为我在意那些?得了吧,卡尔,她只是一个终日同珠宝裙子打交道的女人,能懂什么呢?如果我想得到你,那就是耶和华亲临也不管用。”
    年轻人站在维多利亚风格的墙壁前微笑着,阳光从他的额头跳跃而下,那眼神宁静而有力,如同一只尖锐的铁爪狠狠地扎进了卡尔的心房——他控制着它的跳动——如果他说离开,那么它转瞬便要死去。
    “If  Gabriel is in the world;absolutely here。。。。。。”卡尔轻声呢喃,无法自控地走向他,“你不想得到我吗?”
    莱斯特垂下眼睛,在温柔的阳光里给了他一个比那更温暖的吻:“Acutually,每时每刻都在想着,霍克利先生。”
    他们顺理成章地加深了这个吻,粘稠的水声在空气里轻轻荡漾,谁也说不准是谁先发的疯,他们互相推挤着滚上了沙发,差点就在这窄□□仄的地方打上一炮。
    在卡尔脱下莱斯特裤子的时候,他不辞而别的理智终于买了张回程机票归家赏了他一拳,年轻人用力地把卡尔推开——他没办法,那白痴大概觉得自己是片口香糖,难道要用撕的吗?
    “Gosh,非得在这时候?”卡尔暴躁地嘟囔着。
    “非得在这时候,上帝也同意。”莱斯特翻了个白眼,用手指抹干净了唇边的水渍,“我们得去解决点事儿。”
    卡尔压着他,存心不让他起身,懒洋洋地说:“For example?”
    “海洋之心。Sweetie,劳驾您翻个身,你他妈重得像只西伯利亚棕熊!”
    卡尔终于爬起来,大咧咧地半靠在沙发上,男孩儿背对着他穿衣服,刺绣精致的白衬衫一点点盖住了他青涩的腰线和美妙的蝴蝶骨——比起那些硬板板的分分钟能把人变成墓碑的衬衫,莱斯特显然更适合这些,回了美国他可以给男孩儿准备上一衣柜。
    “宝贝儿,你真美。”卡尔从背后抱住他,为他拉上裤子拉链,充满赞叹地感慨道。
    莱斯特给了他一个不留情面的肘击:“感谢卡尔·□□狂·脸皮比城墙厚·霍克利先生告诉莱斯特·罗兰先生他原来并非一无是处。行行好,让你可怜的小宝贝儿去甲板上透透风行吗?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呆在这房间里虚度光阴。”
    卡尔呲着牙笑了笑:“当然,你陪我去吗?阿斯特是个败类,但无可否认,他当真有钱。”
    莱斯特想了想,摇头拒绝:“不,我不希望和玛德琳夫人相对无言。卡尔,You know——”
    “Of course。保留你的骄傲,男孩儿,终其一生我都不会使它退出你的生命。”卡尔郑重地吻了吻莱斯特的额头,然后从保险柜里取出海洋之心走出了房间。
    莱斯特摸着那一小块滚烫的肌肤柔声微笑。
    门外传来了一些细碎的笑声。
    “为我画张画,杰克。就在这里,行吗?”
    “这是我的荣幸,love。”
    莱斯特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握成拳头的手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手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之中。
    他想起来了,一切都将在今夜发生。

  ☆、Chapter 12天赐恩宠

莱斯特表情不安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和刚打开门的露丝两人撞了个正着,这姑娘难得的有些尴尬,手臂僵硬地悬浮在空中:“嗨——uhhh,我得说中午好,罗兰先生。”
    “精确。倘或您愿意给我让个路,我会用毕生来感谢你。”莱斯特给自己套上外套,然后看了看柜子边的落地钟,“你们可以随意,卡尔有事要忙,可能回到三点或者更晚一些——小心洛夫乔伊,他一向是个尽忠职守的好管家。”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对露丝和杰克脸上的震惊熟视无睹,上帝,他有太多的事要忙,白富美要和高帅穷谈恋爱?
    得了吧,就好像谁他妈在乎一样!
    “Gosh,他提醒我们?我没听错吧,杰克?”露丝抓着头发,脸上的表情大概就像是看到了布克特夫人脱光了跳草裙舞之类的。
    杰克耸耸肩膀:“我早和你说过,莱斯特是个好人。”
    。。。。。。
    莱斯特脚步匆匆地穿过了走廊,来到了三等舱,他没敲门,打开房间的一瞬间像狗皮膏药黏糊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影快速分开,瑞恩·鲁道夫的表情看起来简直想杀人,这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年轻人大声吼叫起来:“Fuck!你他妈不知道事先敲敲门吗?”
    “如果我没记错,我拥有这房间四分之一的使用权。而现在——”他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床铺的方向,窄小的床板显而易见地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满了——他拒绝去想其中构成——他发誓他没看见垂在床沿上一只打满了补丁的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毛线袜子。
    他冰冷漂亮的眼珠子微微转动,角落里的女人已经整理好了自己鲜艳廉价的蓬蓬裙和姜黄色卷发,她的手脚利落——大概是干惯了这样的事——甚至好整以暇地给自己补了点口红,见莱斯特看过来,她搔首弄姿地抛了个媚眼:“嗨,我是杰西卡,瑞恩的——hmmm,好朋友,我猜?”
    莱斯特勾勾嘴角送上一个刻薄的笑:“杰西卡夫人,我可不觉得瑞恩喜欢这个定位。毕竟,他可是个有头有脸的——哦,让我想想,小杂货店继承人?”
    “你这狗娘养的婊||子!我发誓我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瑞恩像一条疯狗一样冲了上来,莱斯特维持着轻柔的笑容伸出手,整个人揉身上前,一拳狠狠地砸在他柔软的腹部,年轻人顿时蜷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副下一秒就会因为疼痛而死的怂样。
    “干得漂亮!”杰西卡吹着口哨,拎着裙摆在原地跳了段恰恰,“哦,男孩儿,你简直棒极了!要知道这可是个无赖,他从不给小费。要和我来一场吗,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抱歉,杰西卡夫人,我喜欢男人。”莱斯特用丝绢擦着手指,冷静地说道。
    杰西卡看上去失望透了:“Piss off——人人都是死基佬,总有一天我得去和女人做生意!”
    莱斯特轻轻微笑起来:“不,夫人,我想眼下就有一桩绝好的生意等着您。我发誓只是一些小事,我知道您在三等舱中交友广阔——再找不出比您更合适的合作对象了。我会给您十块钱,给我我想要的,剩下的都归你。”
    杰西卡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莱斯特发现这妓||女其实长得十分漂亮——尤其是那双罕见的勿忘草色的眼睛,这让她看起来有些不合年纪的天真烂漫,他更加确信她在这里比自己吃得开的多。
    “成交,先生。”
    杰西卡咯咯地笑着,她提着裙子从瑞恩身边走过,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在这年轻人的手背上——瑞恩疼得发疯,但他毫无办法,除了色厉内荏地骂着脏话他只能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地上——上帝知道他甚至连稍大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莱斯特不必在三等舱耗费太多的时间,他有了一些功夫,但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三等舱的房间?诅咒上帝,他可不愿意花费几个小时去整理床铺就为了在船沉前多坐一会儿值回票价,何况那地上还躺着一个瑞恩·鲁道夫呢!Poor man,任何意义上的。
    卡尔的房间?Obviously,他丝毫没有观赏“伟大艺术家是怎么炼成的”这种劣质纪录片的兴趣,要是给它打个标签,没准是Rated 18?
    他走到船头。
    天色已近黄昏,暖橘色的光洒落船身,一些响亮的鸣叫在耳畔悠扬响起——是海豚,莱斯特抓着栏杆望下去,那些漂亮机灵的小东西在海水里互相追逐,甚至有几条跃出了海面,优美的尾鳍在油画般色彩鲜明浓重的风景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剪影。
    莱斯特不由自主地拿起琴,一些生涩的音调从弓弦下流泻而出——他不太练习这首曲子——并非因为不喜,而是罕有演奏的兴趣和心情。
    很快生涩感退去,典雅柔和的音乐沉入夕阳,海豚们高声鸣唱,仿佛在为他和曲。
    莱斯特拉了一遍又一遍,灵魂和思绪深陷其中,似乎想要追随着时间的脚步,就此远离。
    他看到一些光,从很远的深海里透出来,慢慢摇曳着,简直像极了Scorpio从星空坠入凡尘。
    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世有一切,终不会叫人绝望致死。
    。。。。。。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Kid,it’s great。”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莱斯特耳边响起,年轻人的思维停止了陷落,他有些尴尬地放下了琴弓——他知道自己刚刚那动作挺蠢的——就像想在泰坦尼克号上当一辈子的沉思者雕像一样。
    “承蒙夸奖。您好,先生。”莱斯特确信自己不曾与面前这位穿着得体的老绅士交好,他的臂弯里挽着一个年纪同样不小的老妇人——他的妻子,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好极了。
    老先生亲切地微笑起来:“哦哦,别紧张,孩子。我是伊西·施特劳斯,一个——一个上了岁数的有钱人。”他眨了眨眼,带着一些活泼。
    莱斯特紧绷的肩膀顿时放松下来,他眯着眼睛笑起来:“绝妙的风趣,施特劳斯先生。”
    老绅士拍了拍妻子的手,他看上去得意极了:“Of course——为了这个,艾达愿意爱我一辈子,不是吗,亲爱的?”
    老妇人一脸无奈,宛如琥珀的褐色眼睛里却沉淀着甜蜜的笑意:“天呐,你别逢人就说这个——小伙子,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一向有些不着调。”
    莱斯特轻声说:“夫人,我很高兴,也很——羡慕——”
    老施特劳斯挑了挑眉,口气温和:“怎么,霍克利那小子对你不好?”
    艾达捂着额头,一副“天呐这老头怎么敢这么直白他简直用了半辈子在作死”的表情,莱斯特忍俊不禁:“并非如此,他对我很好,actually,超出想象的好。”
    老施特劳斯大概嘟囔了一句“那小子看着可不像我这样深情真诚的好人,和老霍克利一个样”,莱斯特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但这就显得不可思议,他是个小人物,至少目前是,没道理这位老先生会纡尊降贵地同他谈话,何况他表现的和颜悦色、平易近人。
    艾达轻轻地拍了拍莱斯特的手臂,柔声说:“我认识你的父亲。我们在英国的海德公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个相当的好人——老好人脾气,有些古板,但非常负责。那时候他正在演奏amazing grace——不错,就是方才你演奏的那首。我们一眼认出了你,上帝,你绝想不到那种仿佛时光倒流的感觉,you look like him,totally。”
    莱斯特笑了笑——没什么感情的,他没有那部分记忆,他始终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杜宾·罗兰。
    一个狗娘养的。
    “金很爱你和你的母亲——他把所有赚到的钱都存下来,想给当时还是个baby的你买一把最好的琴,他说你有一双很美的手——上帝恩赐,它们得有最好的琴相配。”艾达像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Gosh当时你还只是个婴儿呢,伊西说他简直是爱子成狂。”
    莱斯特摸了摸手上的小提琴——这是一把好琴,毋庸置疑——但在真正的罗兰死去之时,它的来历就再也无可考证,但这并不妨碍他说一些好话来安慰这个老人:“他做到了,他是个好爸爸——即便他缺席了我大部分人生。”
    艾达温柔地看着他,眼底闪烁着水光,她甚至伸出有些轻微颤抖的手指摸了摸莱斯特的头发:“I know。他始终是对的,你当真有一双很美的手。亲爱的,你输了。”
    老施特劳斯满脸懊丧:“哦,是的,哦,jesus,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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