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挽救计划(gl)- 第59部分

　　
　　这边，秦双至紧锣密鼓地跳窗逃跑，那边，思蕙的房间里，父女二人也在窗边。
　　父亲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夜晚的星空十分美丽。”
　　思蕙用甜美的声音说，“是啊。姐姐这时候应该已经到楼下了吧。”
　　父亲看着天上为数不多的星星说，“你姐姐从来没有正常过。我很遗憾有一个这样的女儿——但还好，思蕙，我还有你。”
　　“姐姐会变好的，爸爸。”思蕙轻轻叹了一口气，“总有一天，姐姐可以不再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爸爸，还有我一起站在这儿看星星。”
　　“她打车去吗？”父亲问思蕙，“车上还有汽油？”
　　“是啊。姐姐还是很细心的——不过，要是去烧偌大一个厂房，只带一个小打火机，那头脑也太简单了，简直就是愚蠢。爸爸，姐姐并不蠢，她只是……有时候不那么聪明。”
　　思蕙望着夜空，露出了微笑。
　　今天晚上她笑的频率确实高了点。思蕙不是喜欢笑的人。
　　
　　秦双至拉着绳子从二楼攀下，自以为相当技术高超地落了地。她果然在落脚点边上看到了一株白茶。秦双至拔了一下树枝，茶花就被连根拔起——果然，那下面是一个黑暗的洞……
　　一段时间后，秦双至就不在家里了。她一身泥土味出现在街头，躲在绿化坛边，等待一辆车子。那辆车子是思蕙帮她联系好的，会带她到郊区，到那个药厂……
　　相当准时地，车子出现了，停在路边。从车子里伸出一个头，岳子际招呼秦双至，“咳上车吧大舅子……”
　　大舅子脸色阴沉地坐进了车子，砰地甩上车门。
　　“别叫我大舅子！”
　　“对不起，那我叫你正式的名字好了。秦双至，其实今天我也不是很想开玩笑。你把那些药烧掉就没事了吗？……”
　　“滚你妈的没事，我烧了那些药我爸也不会死心。这是下下策，但这已经是我唯一能阻止那个他妈的同性恋挽救计划的办法。准确说也不是挽救是延缓……妈的。”
　　秦双至看着车窗上一片片的风景。城市的夜景。岳子际的驾车技术不错，车子开得相当平稳，遇红灯时也从不急刹。但是秦双至仍旧感到头晕了……
　　“汽油在哪儿？”秦双至问岳子际。司机岳子际回答，“在后备箱里……我老觉得因为那筒油我今天会死在一场爆炸事故中……”
　　“行了吧。”秦双至烦燥地说，“杞人忧天的，你真可以去死了。”
　　“思蕙在家好吗？”岳子际伤感地从后视镜中看秦双至。秦双至颓废地看着那面镜子，“你看着点路行不行，我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真有文化啊。”
　　岳子际干笑着茫然道。
　　她们心里都很茫然。
　　——对于未来有期盼，不过她们都知道未来的模样估计不会长得太漂亮。
　　未来一直是个丑女不是吗。
　　
　　岳子际顺利地把车开到了目的地。秦双至差点在车上吐了，最后她是忍着呕吐的冲动从车上蹦下去的。打开后盖箱，两大桶汽油赫然在目。秦双至站在车尾前，半天没动。岳子际没有下车，对秦双至说，“你把汽油拿掉吧，我要走了。”
　　“哦，一路走好。”
　　秦双至面无表情将油桶拿出来，然后在车尾上踹了一脚。岳子际从车窗里伸出她那极富个人特色的头，“秦双至……好运。”
　　




☆、贱人！！骗子！！

　　“把好运留给你自己吧。”秦双至提着两桶油走到一旁。“思蕙她很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俩长不了。真的，这女人太变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出于个人感情因素就算她甩了你我也不会同情你的，更何况你硬要喜欢她就算结局很惨也是自找的。”
　　“我的小鸟啊……”
　　岳子际在夜风里看着星空，一头彩毛被风吹得乱掉了。“是呀，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但是，比起考虑结局，考虑会受伤到何种程度——更加用力地去爱她，有多少爱多少才是有意义的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意义。别人的事与我无关对不起我不是爱情顾问，没兼那个职，我只知道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秦双至再一次露出了自私的本性。她看了一眼天空，想起的是谢一一专心拼积木球的样子。
　　实际上谢一一拼了好几天也没拼好那个球。她放弃了。并且她在把玩具放回盒子里时有一丝哀伤地对秦双至说，“对不起，我也很笨，拼不好这个……”
　　秦双至在心里说，傻瓜，你以为我的爱跟智商有关系吗。
　　爱情跟我们两人的智商都没关系吧。
　　一一，我爱你。我的天使一一，保祐我吧……
　　
　　岳子际对秦双至说了再见，车子就开走了。待会儿回去，秦双至需要打车……不过现在不是想怎么回去的时候。
　　秦双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思蕙给她的。她拜托思蕙弄的，厂房大门的钥匙。神奇的思蕙什么都能搞到……
　　思蕙告诉她今天晚上，所有工人都回家了，只有一个老头儿在门口守着。机械已经提早运走了，厂房里唯一剩下的就是那批AH。思蕙还给了她一张图纸，秦双至看了图纸一天……将那里的地形默记于心。
　　果然，值班亭那里的灯亮着。秦双至走过去，推开了值班亭，看到一个老头趴在桌上睡觉……秦双至手脚麻利地给老头注射了一针。于是这老头不再睡个四五小时醒不过来。秦双至将他扛到远离厂房的地方。
　　这下子就畅通无阻了。
　　秦双至用钥匙打开大门，提着汽油桶进入了厂里。她按了一下门边的灯开关，灯没有亮起来。
　　果然思蕙所说，这儿已经断电了。秦双至拿出电筒，强光瞬间让她不适……直到她能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捆又一捆药品就在门口整整齐齐地码着。
　　真的是好多药啊。
　　明天凌晨就会有人来把它们运走了。这些药就像邪恶的小魔鬼一样，钻进人的身体里，张牙舞爪地大显身手。脑子其实是个很脆弱的器官，一点都没有防卫能力。
　　药物是人类无法抗拒的神。
　　……秦双至想到这儿，拿起汽油就朝着那一堆药泼了上去……
　　
　　“包装是防火的。不过你可以用刀把它们割开。”
　　这是思蕙打听到的情报。所以秦双至在泼汽油前先用刀割了半天。这项工作完成后，她才泼汽油。
　　厂房里顿时如同加油站般充满了汽油味。
　　秦双至退出了厂房。她呼吸到了一丝新鲜空气的味道，但汽油味依旧十分浓重。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似的东西，很重。打火机开关按下，火苗蹿了起来。秦双至点燃方糖似的固体，然后挥动手臂，将那东西扔了过去。
　　“轰！”
　　起火了……
　　秦双至又退后了两步，冷笑着看里面那堆燃烧着的东西。
　　烧吧，烧吧，真热……
　　一直烧一直烧……烧光为止……
　　今天实际上没有星星。秦双至抬头看时，只觉得很热。星星在哪儿呢？
　　我的任务完成了……
　　秦双至感到很空虚。看着那堆巨型篝火，秦双至深深地呼吸着。空气都是灼热的，呼吸道很难受。她还想吐……岳子际那个烂车技……
　　秦双至像喝醉酒一样想着很多东西但无法思考。
　　嗯，一一，一一，我要回来了。
　　一一，你想我吗？
　　我很想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小时不见如隔一世……
　　真难过……
　　
　　“双至，你在这儿干什么？想把药都烧掉？你太异想天开了。”
　　秦双至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到了绝对没想到的画面。
　　父亲站在自己身后，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父亲的眼里映出了熊熊火光，“你别白费心机了。所有的药已经于昨天运走了，你烧的全是废纸。”
　　父亲淡淡地说。秦双至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父亲身后闪出了一个人。思蕙的眼睛像是车灯般亮得吓人，“姐姐，你永远让爸爸很失望。请不要说脏话了。”
　　“你……”
　　秦双至心脏差点停跳了。思蕙对她点点头，“现在，姐姐，你可以跟我们回去了。”
　　“……秦思蕙你背叛我？”
　　秦双至从来没有想到思蕙会这样做。
　　思蕙睁着无辜的圆眼睛，“我什么时候也没有背叛过你，姐姐，是你在背叛我们。爸爸，妈妈，我，家，我们是一家人。可是你却不想和我们在一起……我想帮助你回到正轨上来。”
　　秦双至突然感到心脏很难受。
　　或许自己从来都有心脏病……
　　父亲的眼神像在宣告她的死刑一般，“双至，跟我回去吧。把那个女孩送回她家，从此以后她跟你没关系了。”
　　“为什么？……”秦双至忍着哭出来的欲望。从来没那么想哭过。她看到了思蕙柔和的表情，那个表情好像仍旧在说“我和你是一个阵营的，双至哥哥”。
　　“骗子！药蕙你个骗子！……”
　　秦双至此刻最恨的不是父亲而是思蕙！……
　　被一直信任的人背叛，秦双至受不了了。嗓子很疼，但是她拼尽全力对着思蕙狂喊，“药蕙你个贱人！你一直在骗我是吗！你骗我说药要今天才运走，你骗我从家里逃走，而你却和爸爸在一起，看着我可笑的表演？……”
　　“不骗你的话，你这三个月一定不会安静啊，姐姐。”思蕙半是无奈地说，“姐姐，我是为你好。你别怪我。”
　　




☆、再也不爱我了吗？

　　秦双至快被气疯了……她拿出了打火机朝思蕙扔去。没有点火，因为她没有办法打着火奔到思蕙身前。基本上秦双至失去了逻辑。她大喊着，“你个贱人，我现在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全捅出来……你上小学的时候就和女生交往你上了初中每天都跟不同的女生约会你难道比我干净吗！一天到晚装什么淑女你只能骗白痴！”
　　秦双至像一团复仇的火球向思蕙狂奔过去。思蕙镇定地站在原地不动。
　　“姐姐，安静些吧。我已经都向爸爸坦白了。”
　　她望向父亲，父亲也看着她，“思蕙从来都是好孩子。爸爸永远爱你。”
　　思蕙的圆眼睛稍微有了些变化，她笑了。“爸爸，以后你也要爱姐姐啊……”
　　“那要等她改正了之后。”
　　秦双至看着父亲和妹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们！……
　　“我恨你们！”
　　秦双至喊着这句话朝思蕙扑了过去。是真的扑了过去……但是可惜的是，这一扑没有成功。
　　能成功才怪呢。她父亲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扯住了。
　　“到此为止。双至，你的荒唐生活应该结束了。”
　　细细的针插进了秦双至的血管里。思蕙看着父亲手上的针筒，轻声对双眼通红的秦双至说，“这就是你命名为AH的药，姐姐。注射了它之后你就会获得新生了。姐姐，一切都过去了，你不会再深陷同性恋的沼泽里了。”
　　思蕙闭上眼睛，再睁开。当光线再度进入眼中时，思蕙对秦双至微笑，“我已经注射过这种药物了。姐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只会让你变得轻松。你再也不会对同性产生不恰当的欲望了。”
　　“不恰当的……欲望？”
　　眼泪从秦双至眼中滑落。父亲松开手，秦双至晕倒在地上。
　　失去知觉前最后一个想法从脑中消失了……
　　那个想法是：不要让我忘掉一一，不要让我不爱她……
　　
　　一直在拒绝着什么，那样的结局是否就真的会被意念粉碎。
　　世界存在于爱与被爱的人心中。
　　
　　谢一一真的很累，所以她睡了很久。当她醒来时，天都亮了。犹如经历了长途跋涉，全身都很酸痛。她揉揉眼睛坐起来，转头没有看到秦双至，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她……她去哪儿了？
　　谢一一记起来了。今天……今天是那个日子。
　　今天是好像会被驱逐的日子。
　　谢一一正在想着，突然门打开了。谢一一本能地拉起被子挡住了胸部。虽然衣服已经穿上，但她觉得很害怕……
　　进来的人是思蕙。思蕙看着谢一一，温柔地说，“你该走了吧。”
　　“今天……必须离开……”
　　谢一一呢喃着这句话。她带着探寻的神情看着思蕙，思蕙相当体贴地说，“想问我秦双至到哪里去了吗？”
　　谢一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种顺从内向的姿态让思蕙的眼神变冷了，“她就在楼下。不过你没必要见她了——这么说吧，我可以让你见她，但是，对你来说比较好的结局是不再见她了，直接离开吧。”
　　谢一一从床上下来，无措地看着地面。她想了半天问思蕙，“出了什么事情吗？”
　　“就是因为没出什么事情所以你才要离开的。还记得她说过要放火烧了第二次同性恋挽救计划的那些药物吗？她这么做了。所以……”
　　谢一一的心都提起来了，看着思蕙，心脏微微不适。思蕙长久地凝视着她，“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告诉你了，什么都没发生。换上你自己的衣服离开这儿吧。”
　　思蕙命令道。
　　谢一一想要说什么……但是，忍住了没说，慢慢脱下睡衣，换上她自己的衣服——挂在衣柜外面，谢一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在那里的。
　　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了。
　　想到了但是不敢说。
　　心在传递着悲哀的信号但是无法言说。
　　“没有其它行李了吧？那么跟我走。”
　　思蕙转过身，谢一一终于忍不住了，“思蕙！……能，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见她吗？”
　　“她？是指秦双至？”思蕙转头，“你猜呢？”
　　“她……你们的父亲不许她再接触我吗？”
　　谢一一难过地说。思蕙转过身来，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冷的光，“不，是她自己不想见你。相信我吧，我是为了不让你受到更多的伤害才来的。爸爸的意思是让秦双至来见你，是我让她不要来的。”
　　谢一一很难不疑惑，“可是……为什么……我……”
　　“听不懂？不懂为什么是我拦着她，而爸爸反而同那样做？理由很简单，谢一一，她已经不爱你了。”
　　思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