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低调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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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低调的杀手-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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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诗轻轻一叹,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白衣人控诉命运的悲哀和无奈。

事实上,不管因为谁,都不可能阻止,当两个人的兵刃争对之时,滔天杀机的淹没。

既然,战斗不容回避,命运没有了选择,那么,剩下的,唯有,战。

几乎同时,两人一声低叱,脚下皆是狠狠一跺,硬实的泥土都被蹬出了一个深达五寸的土坑,而她们借着这一蹬之力,双双扑身而上,冲向对方。

“桑!”

两把宝剑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式,都是采取了剑法里最为直截了当的“刺”!

每一个武术家,都深深懂得那么一个道理,击倒对手的最短距离和最快的速度,就是直线攻击。

他们二人的手臂长度和宝剑的长度都相近,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在这种时候,他们制敌的手段最为有效的,便是比速度!

——谁的速度快,谁就先将剑先一步刺进对手的心脏!

桑!——

两把宝剑从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迅速地拉近,乃至亲密的聚会,然后,剑身相互紧密的紧紧贴在一起,高速的摩擦,窜起了一溜金属火花,迸溅开来,映出了两张表情冷漠而决绝的脸。

以他们如此迅捷之速度,不容质疑,即便是在常人眨一眨眼的时间,某一把剑就可以贯穿其中一人的心脏。

然而,在关键时刻,方如诗忽然犹豫了,她自然知道白衣人已经下定了跟她同归于尽的决心,所以,她绝对相信,即便是她的剑先一步刺进其心脏,白衣人绝对有以赴死之毅力驾驭最后一丝神智和力气把宝剑刺进她心脏,让她死去的机会。方如诗当然不想死,至少现在梦家三少那个魔鬼没有死之前。

如果,今晚跟白衣人同归于尽,她绝对不甘于心死不瞑目的!

所以,在几乎两把宝剑相互刺进对方的心脏之前的那一刹那,她宁愿深受重伤,也拼尽全力将身子稍微的移位,让对方的宝剑错开了她的心脏位置。

自然,方如诗因为身子的移动,她的宝剑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起码,在原来的角度上产生了一定的偏差。

于是——

噗嗤!

噗嗤!

方如诗虽然竭力偏移了体位,但还是被刺伤了左手膊头,一蓬鲜血迸溅起来,将她娇姣的脸蛋都给布满了。

然而,对比白衣人之下,她的伤几乎不算个事儿。

由于白衣人没有任何的更改,矢志不移地要将她绝杀,所以,就算是方如诗的剑没有刺中她的心脏而是发生移位刺入了她的琵琶骨,也只是因为方如诗的身体移位所导致的偏差。

琵琶骨,乃手臂行驶活动技能的主要枢纽,尤其其中“肩井穴”更为内家真气的重要主干道,“肩井穴”遭遇到严重的破坏之后,那原理跟一条被车辆堵死的南北主要交通干道一样,随着交通瘫痪而作废。

这一剑,好狠,白衣人的左臂琵琶骨几乎整个被穿透!

但是,即便是,一只手被废了,在两人双双抽剑而退,汩汩奔流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衫,白衣人依然站的如此挺直,甚至,萧冷的目光里面,你找不到他哪怕是一丝儿的后悔或痛苦的痕迹。

显然,白衣人是个狠人。

连方如诗都忍不住吃惊了,她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被废了一只手,先不说那等于失去了半条命的重要,即使是皮肉和筋骨的伤痛,也足够让一个普通的铁汉子痛的满地滚爬了,而面前此人,却可以做到视若无睹的冷漠,好像他身上的伤是别人的,伤痛也是别人的!

难道,他的神经和意志是钢铁铸就的?!

方如诗心里忽生了一阵寒惧,不说此人跟梦家三少渊源极深,即便是刚才一战,废掉其一臂,也成为了不可逆转的仇家——如此钢铁意志的人,与之为友或许是一种幸运,而与之为敌,毋庸置疑,绝对是一种噩梦般的灾难!

方如诗绝对不容自己在对付梦家三少的时候,还给自己留下一个如此可怕的敌人。

故之,她轻轻抹去脸上的血水之后,再次抬起剑,凝视白衣人,蓄势待发,准备一剑结束这场战斗,一劳永逸解决掉这个敌人。

白衣人还是没有动,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好像,他浑不在意的样子。

方如诗却不那么想,她知道的,对付绝对已经把全身的所有力量都凝聚在接下来的最后一击当中了。

方如诗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她忍不住想象着,当梦家三少看见这个人的尸体那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多彩多姿的,稍微遗憾的是,她不可能作为现场观众分享他的感受了。

夜渐深,毛毛细雨居然也有了逐渐浓密的迹象。

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虽然没有厚粉底被撕开各种灾难性的图画那种难堪,但是,被雨水湿透了的头发开始集结小水珠儿沿着额头沿着眼帘滴滴答答的流淌,也怪让人难受的。

幸好,那时候的空气质量非常优,杂质不多,才不至于让头发上滴落的水咸涩了眼睛。

尽管如此,方如诗还是不堪忍受这种面对死人般的冷漠,她真怀疑,对方从始至终没有动过,好像死人一个。

她几乎有冲过去推一把求证一番的冲动。

最后,她狠下了心,冷冷道:“就算你已经死了,我也要再刺一剑!”

白衣人原本低垂着的眼神忽然微微一抬,漠然道:“想杀我,你没有机会了。”

方如诗微微一愕,她不明白白衣人哪里来的信心,然后,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灰暗的苍穹下,凭空出现了一道灰白的身影。

速度很快,快到让人产生了一种视觉的错觉,明明,灰白身影刚才还在非常遥远的对方,可是,方一眨眼,灰白身影竟然到了面前。

一个灰白衣衫的少年人,看上去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模样,个子也不是很高,一副娃娃脸,跟邻家大男孩的气息相仿佛,是那种既让人亲近,却更容易转身遗忘的人。

方如诗却心里剧震,不说灰衣男孩的轻功已经到了登萍渡水那种高端境界,让她震惊的,是男孩的衣衫非常的干爽,好像刚刚从家里出来的一般,漫天的飘雨,居然没有一丝儿沾着他的衣服,这,这是一种什么神奇的绝学?

如果是气功,那么,他的境界该到了何等深厚程度?!

方如诗忍不住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武林有你这么号人?”

大男孩根本没有搭理她,一把扶住白衣人,伸手握上后者的左手腕脉,凝神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瞬间数变,最后一脸痛苦和悲愤,这才稍微移过脸,冷冷盯着方如诗,冷冰冰道:“你敢伤了我老大,你问过我康有梦吗?”

“康有梦?”方如诗想了想,终是摇头决定自己真的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个人,她的潜在意识好像对她说,既然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人,那么,在武林中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也就不会拥有多大的能力。

可是,她马上知道,她错的是多么的厉害!

大男孩忽然身形微微晃动,她只能出自本能的抬腕出剑,仿佛一阵风儿拂过,她手上感觉一轻,整支剑刃寸寸崩断剩下了一个剑柄,紧跟着,她整个人儿被勒住脖子硬生生的提起来了,如果不是白衣人适时说了三个字“让她走”,她势必要被大男孩生生掐断脖子。

然后,“彭!”的,她被扔在泥泞田埂上,浑身仿佛散了架般,曾经所有的骄傲和尊贵,也瞬间散落一地。

大男孩扶着白衣人逐渐远去,远远传来他们的对话:

“老大,你怎么不让我宰了她?”

“我要让她死在三少的手上。”

“这个,为什么啊?”

“当你懂了为什么,就会懂了怎么去爱了。”

“你告诉不就结了,搞那么复杂干嘛呢?”

“好吧,老大我告诉你,爱,就是心甘情愿的付出。爱,又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当你给不了对方付出机会的时候,通常会产生没有爱的感觉;所以啊,为了维护爱的持久,有时候,得给对方为你付出的机会。。。。。。”

当方如诗听到自己被推上了作为某人的爱情维护润滑剂的时候,她感到了的绝对不是为爱情作出牺牲而崇高,而是极度羞愤,一口鲜血“哇”的夺口喷射。

一零二章 宝宝 你最好没事儿

小雨初晴的午后,阳光感觉分外的清新,白云,蓝天,旷野无边的稻田,更似流淌着阵阵怡人的田野芬香。

梦同学漫步走在田间小道,微微皱眉。

一大早,他在数十里开外的一个小镇遇上了欧阳世家的人,说方如诗曾经在某个村子出现,并在击杀了数名欧阳世家的高手后,逃遁而去了。梦同学不相信方如诗真如风儿一般了无痕迹的离开,也许,在仓促间留下了些许的痕迹也未定的。于是,他顾不上吃早餐,便往这个村子赶赴过来了。根据欧阳世家的人述说,他很快找到了方如诗曾经呆过的屋子。

那是一间很普通的民房,基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然而,梦同学还是在房东在另外屋子吃饭的时候,悄悄的打窗户钻了进去。

房间的简陋布置跟大多数的普通居民住房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处。普通的木板床,床头靠着一张陈旧的八仙桌子,也许最为难得的,便是桌子上放着一面小铜镜子,铜镜的镜面陈旧斑驳,几乎很难把人的面貌清晰的映像出来,估计啊,也就是考虑到方如诗这位美女想必有秀状的习惯,主人才额外取过来给使用的。

现在客人已经远去,主人想是认为这铜镜没啥意义了,也就没有立刻拿走。

而且,听力极好的梦同学听见了一边吃着饭的房东压低着声音跟他的婆娘说话:唉,这闺女还蛮大方的,给咱留了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遗憾的是,她走的太过匆忙,我们不仅没啥好招待她,连感谢她都不成了。

他婆娘说道:人家闺女既然走的那么着急,想必有着急事儿要办,何况,闺女知道咱穷苦人家,自不会见怪的。

男人说道:我们遇上闺女这等好人是咱的幸运,张老三就不那么幸运了,呵呵。。。。。。

女人问道:咋滴啦???

男人说道:他的田头被不知什么人弄坏了,田沟的水漫了上去,把他那块田的苗子都给淹没了,如果不是他大清早去察看,估计要重种了。

女人惊诧说道:居然有这事儿,到底会是谁干的呢?

男人说道:天知道,据张老三说,他昨天傍晚之后看了还是好好的呢。

女人说道:莫非张老三跟谁有仇?

男人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这个村子,还谁不知道谁啊,你还不知张老三的怂样,小屁孩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他的,他还敢去得罪哪个哇。

女人想了想,同意了:还真是的;哎,张老三蛮可怜的,谁还不开眼的欺负一个善良到懦弱的老实人呢。。。。。。

梦同学没有再听下去了,一缕轻风般掠出了窗户,径往田野而去。

很快,他找到了那块张老三的田,确切的说,是更为先一步看见了张老三的人。

张老三,是一个很普通也平凡的庄稼汉子,皮肤黑黑的,穿着件半截袖子的补丁褂子,不知是衣服本身的颜色灰淡还是由于替换的衣服太少,经常的洗刷而发白。

不过,现在嘛,他的衣服肯定又得洗刷了,不洗也不成哪,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止,还满身污泥,好像从泥水打滚出来的样子,薄的干了白了,厚的黑黑的仿佛无数个补丁挂着,咋一看,居然有点近似丐帮的百衲衣的意思了。

张老三的年纪或许在五十上下,只是,由于他的皮肤黝黑和脸上的沧桑,看上去,好像有六十余之老迈了。

整片旷野,就得他一个人站在田埂发呆,所以,梦同学实在没有花什么时间就准确的找到他了。

当然,梦同学不可能在什么都没有弄个明白之前,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家摁在地上,然后施展前世特工逼供的毒辣手段,威迫利诱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交代事实。

梦同学脚步放缓,慢慢的,仿佛很随意的走近张老三的田埂。

张老三立刻沉默警惕的转过身,审视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张老三虽然人老实,甚至是懦弱,但是,他绝不是笨蛋。

这个衣着并不华丽,相貌英俊的青衣少年,即便是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让人油然而生温情好感,但却还是不能让张老三完全撂下戒心。

或许,当一个人,被欺负多了,他过分的自卑和懦弱让他的内心世界已经悄然发生了质变和扭曲,在他的眼里,全世界的人都是欺负他的坏人。

梦同学看见了张老三的眼神,忽然,他生出了一丝儿的酸痛。

他瞬间看出了,这个人,已经将他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他没有任何的反抗和任何争取怜悯的期待。

很多的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这个张老三,他甚至不会让你生起可怜之心。

既然不会可怜,自然也不会可恨,那么,他的生命,在人们的眼里,便跟一些路边的花花草草没有区别的活着。

于是,人们欺负他,便如同心情欠佳之时随意折断一根花枝一般,不会产生任何的内疚情绪。

从张老三身上,梦同学终于体验到了生命的另一种轨迹。

原来,生命,除了让人爱,让人恨,让人怜悯之外,还有以一种草木般无情的无奈的活着的生命。

张老三眼里便是充满着无奈的目光。

对于这样的人,梦同学彻底失去了兴趣,如果不是当梦同学移下视线看见了田埂边儿的草根上挂着一块白碎布,当会立刻远离这个生命毫无趣味的人。

梦同学伸出手掌,凭空一吸,远在数尺之外的白碎布立刻宛似忽生灵性一般,呼的飞了起来,飞到梦同学的手上。

张老三眼睛瞬间瞪的老大,一副见鬼的表情,然后,浑身发抖,双腿打颤,猛的“扑通”一声对梦同学下跪,腰一折,以头抵地,噗噗噗噗噗噗的狠狠地向梦同学磕头。

梦同学刚刚凝神盯着碎布看,将碎布凑近鼻子嗅着上面的气息,不意看见了张老三的异样举动,不由微微一愣,然后柔声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张老三没有起来,甚至连头都没有抬,沙哑道:“公子,俺求您,俺的媳妇被青峰寨人强盗抢去了。”

“青峰寨?”梦同学沉吟一下,“那里距离这里可不近啊,至少有上百里路,你一个扑通的村民,不该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啊,而且,据我所知,‘青峰寨’的人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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