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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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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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来到大汉已经十八个年头多了,究竟干了些什么?除了顺着刘彻的意,结交了一些名人,升了个中郎将地官职,如今又开始了谈婚论嫁,还干过一些什么?这就是他十八个年头的所做所为!这就是他转世投胎来到大汉地目地所在?老天爷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带来这里的,也不会无缘无故让你在这到处钻营升官发财,应该做一些能够改变百姓生活地事情,其他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

突然,他又觉得,自己当初给所定地三原则不对!什么世界上的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尤其是在生产力极其低下,科学水平极其落后,不切实际的想法与空想无异。什么处于一个完全落后的环境中,所有人还局限到无法苟同你嘴中说的东西,以为你在胡说八道,把你当成怪胎妖孽,最好的办法是主动闭嘴,努力适应这个环境,要不你将被残酷的环境抛弃。什么在冷冰器时代,想要安身立命,其实很简单,有杀敌立功的本领便成。全是狗屁。

人,有时候需要一点志气,需要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那三条狗屁原则,只不过是自己为自己的懦弱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如此前怕狼后怕虎,不敢对大汉有一点点的改动,不敢对刘彻有一点点的反对,不敢做出一件有利于百姓的事情来,这就是懦弱。他本能尽最大的能力改变这一切的,不仅仅是干一些扩大大汉版图的事情,可他现在仅仅在做这些东西,其他的事情一件也没

比如让大汉的百姓像人那样有尊严的活着,比如让人们的视野开阔,知道世界上除了天朝,还有许多许多的国家,地球很大,中国只是许多许多国家中的一个。说的再远一点,让大汉出现德先生赛先生,而不是儒家当道,这事就十分有意义,值得用一生去干,哪怕脑袋丢了也没什么,不就是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吗?

徐胜利似乎看到一点小小地曙光。心中也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正当他要把这点曙光与计划结合起来。把它码放整齐,理出顺序,排出步骤,脑袋一揪一揪地痛。

“徐兄弟的心事很大啊!”李广叹了口气,声音洪亮。彻底把那点曙光熄灭,计划打乱。

“诗是好诗,虽与《诗经》格式不符,语言又有些浅白,但的确是好诗。而且诗中所述确实与有些平常人家的情况相似,可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乱说是要掉脑袋地!”灌强拐弯抹角的提醒着徐胜利。

“灌大人,老将军,我……”徐胜利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李广与灌强都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这两个人都是对大汉死忠死忠的人,虽受了冤屈,可那份忠心一点也没衰退。徐胜利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从这两个人身上得到一点帮助,也就闭了嘴,一口接着一口喝起了闷酒。

赵燕的节目是一个接着一个,唱歌。跳舞,讲故事。努力用一切手段要把徐胜利的忧伤带走,可一切都是那样的徒劳。直至日薄西山,徐胜利地脸上再也没有露出笑脸。

“天就要黑了。我们回去!”李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道。

灌夫也摇摇晃晃站起身,数着地上倒的坛子,道:“才十一坛,不尽兴!当年我们两个人都能喝十一坛,今天四个人才喝十一坛,而且有两个还年富力强,正是能喝的年纪,怎么的也得再喝两坛。”

“改天再喝,改天再喝,今天确实有些晚了!”李广朝充满优伤的徐胜利呶了呶嘴,道:“回去晚了,咱们可就过不了亭了。”

“那好,咱们改天再喝!”灌强摇摇晃晃的走到无比惆怅地徐胜利面前,拍了拍徐胜利的肩膀,道:“兄弟,你没事吧!”

徐胜利心中充满了忧伤与无奈,酒没喝多少人却已经醉了,挣扎着站起身,道:“没事!我还能骑马呢!”说完,朝马走去,倒骑了上去,朝前摸了摸,道:“奇怪,马头哪去了?”说完,整个身体往马屁股上一爬,失去了意识。

“刘一手,你照顾着徐兄弟,别把他再从马上掉下来!”李广吩咐着,翻身上了

“小的尊令!”刘一手也翻身上了马,一手持自己的马缰,一手持徐胜利地马缰,一行人缓缓而去。前边开路的是年青仆人,后边跟着灌强,再后边是李广。李广地后边一排并骑三人,右边是牵徐胜利马的刘一手,左边是不停抚拍徐胜利后背地赵燕。

山路本就颠颇,徐胜利又爬在马屁股上,马儿一颠一颠的往前走,幅度大了,徐胜利就爬在马屁股上呕呕地吐了起来。赵燕抚拍的幅度更大,眼睛也更加红润,她不知道徐胜利今天为何如此的忧伤、痛苦,总感觉是自己惹得对方如此,泪儿在眼眶内转来转去。

下了山,路稍微平坦一些,这时天也完全黑了,年青的仆人在前边掌了火把,赵燕在后边掌了火把,不时将火把凑到徐胜利的脸前看看。吐了一路,徐胜利也不再烂醉如泥,头脑稍微的清醒一些,嘴里说着胡话,嘟嘟囔囔的似乎只是在重复一句话——我没醉,还能喝。

“我知道,你烦我,不想看到我!”赵燕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幽怨的道:“我太自作多情了,总以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其实以我一个蛮夷人的身份早该明白,我怎么可能配得上你这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大汉将军。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喜欢得一刻看不到你就跟丢了魂一样,吃睡不香,坐立不安,难爱得要死,恨不得拿刀在身上划两下,用痛苦来掩盖想你的思绪。于是,为了见到你,我从南越跑了过来,一路找你。见到你后,丢了的魂便又回来了,再难吃的饭菜也喷香起来,哪怕你一句话不说,只要让我能静静的看到你,我就会很满足,很高兴。可今天我知道了,从你的表情上我全知道了,你根本不喜欢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说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既然你一看到我就烦。我又何必留在这里烦你呢?你放心,明天我便离开你。走得远远地,不管是回南越还是去其他的什么地方,反正要找到一个不在想你地地方。到了那里,我便留在那里,静静的过日子。或许还会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生两个孩子,过上朴实而又幸福的生活。”

夜很静,赵燕喃喃如自语的声音不仅传到了刘一手的耳中,也传到了李广地耳中。刘一手眼圈一红,伸袖背着人偷偷擦了一下眼睛。李广暗叹一声,把头摇了摇。暗思明天得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把赵燕留下来。

赵燕任由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怕别人看到,将火把举得远远的。这时,一只手慢慢的伸了过来,越过两马之间的缝隙,按在赵燕地葱白玉手上,用力握了握。

“我也喜欢你?”

“你说什么?”赵燕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那只温暖的大手实实在在按在自己的小手上。

“我说,我也喜欢你,所以你别走!”

赵燕把远远举着的火把往徐胜利面前凑了凑。徐胜利一脸醉红,朦胧着双眼。嘴角挂着笑。

“你是不是喝多了,在说醉话?”

“我是喝多了。可说的是实话,掏心窝子的大实话。如果你愿意。明天随我一起去长安。”

已是入秋地时节,夜风吹在脸上凉嗖嗖的。可吹在赵燕脸上却如沐春风。左边,阴深深的一片树林不再阴暗恐怖,右边,湍急的流水声开始悦耳动听。她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徐胜利从那匹马上拽过来,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上一

“我就说,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怎么可能成了劳燕分飞呢?”李广呵呵而笑,乘着酒性,大喊一声:“驾!”

“有虎!”身后突然传来赵燕惊愕的叫喊,李广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半,勒停马,翻身跃下马时顺手已抄起弓搭上箭。

夜风掠过树梢,发出虎啸般地声响,李广瞪着一双醉眼,四处急寻,喝问:“虎在哪里?”

赵燕已把火把扔到地上,也去拿弓抽箭,顺手指了一个方向。李广顺着那个方向,果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似乎正常这边扑来。这时,徐胜利地酒也醒了一遍,与刘一手等纷纷引弓搭箭朝那只虎射去。射了一二十箭,见那黑影也不向前,也不倒退,李广不再射,命年青仆人举着火把上前看个究竟。

仆人到了那里,照了又照,朝这边挥起了手,叫道:“将军,不是虎,是块大石头,而且还有一件怪事!”

众人都去石头前赶,去看看发生了一件什么样的怪事。徐胜利颠在马上吐得舌头发苦,头痛如裂,一听是块石头便知道是怎么回事,顺着缓坡走到河边,漱了漱口,又用冷水冲了把头,顺着缓坡又上来一蹦一跳的过来,大大方方拉住徐胜利的手,拽着就往大石头那边跑,叫道:“哥哥,快去瞧,还真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是不是李将军把箭射到石头里去了?”徐胜利头重脚轻,飘乎不定的走着,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赵燕身上,闻着传来的淡淡体香,不觉醉得更厉害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赵燕吃力的扶着,吃惊的问道。

“忘了告诉你,我不仅是个将军,而且还是个方士,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的事情只需掐指一算,便能知道个清清楚楚。”徐胜利冲着赵燕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你就吹吧!”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那块大石头前。石头周围散落着十多枝箭,有的折了箭身,有的崩了箭簇,只有一支直楞楞的射入大石头中,从露在外边的箭身长度来推算,入石的箭足有半尺长。火花照得明亮,那枝箭的箭羽下边,清清楚楚刻了个李字。

徐胜利一把推开正在搀扶他的赵燕,冷水浇头后只清醒了那么一刻,被风一吹醉得更加厉害,东倒西歪,狂性大发的当即就把卢绾的塞下曲诵了出来:“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好诗。好诗!”灌强也曾精研过诗经,虽然感觉徐胜利地诗与诗经上的诗颇为不同,但念起来朗朗上口,而且把周围地环境等等意境都描述了出来。品了两品之后,又把头摇了摇。道:“诗,算得上好诗,只是平明寻白羽用的不恰当,咱们明明是在夜里就看到的吗,怎么能用平明呢?”

还在灌婴寻思着,把平明改成什么比较妥当时。徐胜利的第二首诗又在东倒西歪中诵了出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如果说,第一首诗里的将军还未明确指出说地就是李广,第二首诗的龙城飞将无疑是在指李广。李广忍不住热泪盈盈,龙城飞将军还是景帝在位时,景帝在升他为骁骑都尉时。根据他出生的地方,拍着他的肩头道:“你就是朕的龙城飞将军啊!有你在,朕就不怕匈奴!”

“太过了,徐兄弟。你把老哥哥赞得太过了,不敢当啊!”李广用袖口抹了抹老泪。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灌婴又把这首诗喃喃的两遍,赞道:“秦时地明月汉时关。物还是那样的物,可物是人非啊。万里长征人未还,从古到今,大家杀来杀去,有多少人回不到家乡,只怕今后无论是汉人,匈奴人,百越人,大家都是一家人,再也不用打仗了!最后这两句用得最好,只要有我们的飞将军李广在,匈奴人就休想过得了阴山。”

“可……如今阴山又落入了匈奴人手中了!”李广忍不住再次的老泪纵横,冲着长安的方向呐喊道:“皇上,再启用老臣吧,老臣一定把匈奴人全部赶出阴山。”

徐胜利醉的更加厉害,又吟出一首诗来,这首诗太长,有很多的句子连他自己也已经记得不是太清,唯独最后两句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吟到最后那一句时,徐胜利几乎用尽了全身地力气,把那李将军三个字嘶喊了出来:“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三首诗,念得李广哭得是稀哩哗啦,灌强品味完诗的意境,见徐胜利趴在地上便睡,而刘一手与赵燕则把徐胜利从地上拉起,盖了披风,靠在赵燕的怀里鼾睡起来。

灌强朝刘一手招了招手,把刘一手拉到僻处,道:“你家大人平时也是这样狂性大发?”

刘一手摇了摇头。

“清醒的时候,可曾说过这些朗朗上口地诗句?”灌强再问。

刘一手又把头摇了摇。

“今后,你要看住他,千万别让他喝醉了酒。长安是个是非之地,在那里为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躲在暗地盯着你,简直如履薄冰,一句话说的不对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刚吟地这三首诗倒还没什么,若哪一天突然在众人面前做出如同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这样的诗来,不知会遭到多少暗箭,多少弹劾!”灌强嘱咐道。

刘一手把头点了点,可有些不明白,问道:“这诗怎么了,小地虽没文化,可听这诗挺好的啊。”

“为官之道,都是报喜不报忧地,你连这也不懂?”灌强怪了一句,看了看正在给徐胜利捋额前垂发的赵燕,笑道:“不过,你家大人也算是个学富五车的人,这样的好诗,多少人一辈子也做不出一首来,他却能随口吟出四首,是个千年不遇的人才啊。千万要好好看住他,看住了他,就等于给大汉留下了最宝贵的财富。”

“是!”刘一手点头道,还想再说些什么,灌强已走到呛然泪下的李广那里,笑道:“老伙计,别壮志未酬了,咱两个到河边散散心心,也赏赏今天的月亮。”

“月亮,哪有月亮?”李广抹了一把才泪,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飘忽不定的几颗小星星,问道。

“现在没有,一会就有了!”灌强手藏在袖下,暗暗指了指赵燕,李广才醒悟过来这是要给赵燕与徐胜利他造机会呢,起身冲着刘一手与年青的仆人道:“你们两个过来,随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去河边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龙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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