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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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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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撤离‘壶口要塞’,寻一稳妥地方先躲藏起来,等匈奴大军过去,再去雁门郡会合!”

“什么,让我放弃壶口要塞,跟他一样当个缩头乌龟!”卫青大惊,手握剑柄大喝一声,道:“不!卫某人左等右等,等的就是匈奴骑兵前来,管他来的是一千还是二十万,誓与‘壶口要塞’并存亡!”

徐胜利也是一惊。没想到匈奴骑兵撤退地如此之快。自己才到壶口要塞。他们竟也逃了过来。问道:“匈奴骑兵此时到了何处?”

“小地离开雁门郡前来给诸位将军传令时。匈奴骑兵就跟在小地后边。黑鸦鸦地一片。大概有上万人!”

“来地是匈奴前锋营。将屯将军王大人是什么意思?”徐胜利问道。

“王大人明知不是匈奴人二十万大军地对手。为了给大汉保存三万人马。决定死守军寨。不对匈奴骑兵做任何挑衅动作!为卫将军地性命安全考虑。令小地前来传令。希望卫将军以及诸位大人速速撤离‘壶口要塞’。”探马道。

匈奴人已进雁门郡。大家刚刚商量妥当地计策自是无法施实。从探马所报消息上来分析。匈奴前锋营离壶口要塞已不过二三十里地。随时都有可能杀到塞前。目前唯一能够决定地是守在塞门口做螳臂挡车似地无谓努力。还是撤离壶口要塞任由匈奴大军在此通过。

“计划永远也跟不上变化!”徐胜利苦涩地一笑。道:“卫大哥。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我?”卫青心中被一股气憋屈的太久,急于向旁人证明自己是如何的了得,苦笑一声,道:“刚才,我对庄毕说,如果雁门郡防线被破,希望他能够象枚铁打一样锲在壶口要塞,给二次合围争取时间。我是如此要求他的,也是打算这样干的。匈奴人近二十万,守在壶口要塞凶多吉少,诸位好朋友愿陪我一起死,我举双手欢迎。若是爱惜性命,不愿陪我一起死,就先躲到两边山上,我绝不怪罪!”

庄毕心弦一动,刚才表态愿守‘壶口要塞’,完全是为了显示自己不惜命。这时,整个计划流产,匈奴人已入雁门郡,王恢决定窝居军寨不出,壶口要塞便成了一道异常脆弱的防线,随时随刻都可能被匈奴铁骑踏碎。他想反对,但见卫青一意孤行的要留在这里,在心中暗道一声:“他贵为皇亲国戚,前途不可限量,尚且还不惜命,我又何惧!”

梗子脖子,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道:“明之不可为而为之,我佩服卫大哥的抉择!古代的愚公,明知面前的山不可以被挖通,却领着一家老小挖山不止,终于感动神灵将两座山移开。古时的巨人夸夫,明知追不上太阳却日追月逐,渴累而死,终于感动天帝,惩罚了太阳,让夸夫的族群年年风调雨顺。古时的圣人,明知大道不行,却仍要周游列国,推行仁政,每每如丧家之犬,此志不渝。今日,卫大哥明知不是匈奴的对手,却要以血肉之躯对抗匈奴铁骑,庄某愿随其后,为大汉尽一丝绵力,岂不壮哉?希望此举可以感天动地,得神助,灭匈奴于壶口关隘之前。”

平常最是贪生怕死的庄毕都能发此慷慨言论,并不惜命的公孙敖、周冲自是不能随在其后,也纷纷表了态,唯有徐胜利皱眉沉思。卫青问道:“徐兄弟,你的意思呢?”

五百兵卒对付二十万匈奴铁骑,只要一对比这个悬殐的数字每个人都会心头一颤。徐胜利不用去看,也知道要塞中的兵卒们一个个都已吓得脸如土色,双手又脚颤抖不已。一支军队,兵器落后不是失败的关键,人数稀少也不是失败的关键,士气皆无才是失败的关键。

徐胜利在想,如何才能让士气提升起来,听到卫青询问,抬头脸色如常的微笑道:“庄毕说要借助于神灵,其实何须借助于神灵,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他故意的把音调提高了八度,目地就是让周围的士兵也听到,见所有听到的人都目露疑虑的看向自己,继续笑道:“王将军屯兵雁门拒不出兵,是因为害怕不是匈奴的对手,损失手下三万兵马陛下会一怒而杀了他。可大家忘了,卫青卫将军是卫夫人的亲弟弟,如果他知道卫将军在壶口要塞独拒匈奴,能不救吗?卫将军战死他也是个死罪,反正都是个死,必会出寨相救!所以,我们并非五百人马,而是三万五百人马。你!”他指着王恢派来的探马道:“速回营寨禀报,就说卫将军誓与壶口要塞共存亡,让他领兵来救!”

那名探马本来是请卫青撤离的,现在任务没有完成还得回去让王恢出兵,想要开口继续劝说众人离塞,抬头见徐胜利手握剑柄随时都可能拔出击杀,只得道:“小的马上便去。”

“有了三万五百人马,又凭壶口险要,定能守上三天!三天的时间,骁骑将军可带五万骑兵赶到,那时我们便是八万人马了!兄弟们,有了八万人马怎么得也能撑上十日!十日的时间,三十万大军早对匈奴形成合围,全歼匈奴骑兵势成定局!贾大哥,你去通知骁骑将军李广,让他火速前来增援,三天之内务必赶到!”

“是!”贾子光拱手道。

目送贾子光离去,徐胜利转身朝要塞上的土兵拱了拱手,道:“兄弟们,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此战一结束,各位人人都能领个大夫级别的爵位,回家之后混个土财主当当。大功就在面前,不伸手攥在手中,与傻瓜无异。”

“呵呵!”要塞上的兵卒憨厚的一笑。

“大家都准备杀敌立功去吧,别都站在那里发愣?备足了弓箭,能杀一个是一个,杀得越多功劳越大,快去,快去!”徐胜利大笑,道。

正文第五十八章夜惊

‘壶口要塞’跟大汉其它的要塞并没什么不同,都是用石片夹杂夯土垒就而成,墙高三丈,上有垛口,内有瓮城。城内除了兵卒居住的低矮土房外还有一座高三层,类似欧式城堡的主体建筑。用的是大石混合泥草垒就,起粘合作用的泥草里边更是混了许多的蛋青,打造的铁板一块。

城中,有巨弩十五架,摆放在楼顶,分别瞄准南北两边。城墙以及主堡上有垛口一百三十六孔,了望塔八座,士兵五百。另有一百五十步射程的劲弩两百个,一百步射程的强弓三百个,箭矢十万枝,战马一百三十匹,城中屯积的粮草够五百人食用一个月。

堡顶空间距离不够大,一侧最多能摆放巨弩十架,五百士兵将剩余的五架巨弩拆除,往正对匈奴前来的城墙上架设,一片忙碌的景象。

士气已经无忧,身为现代人转世,卫青的名头虽大,徐胜利总是觉得兵权不如抓在自己手中让人觉得安心。所谓一山容不下二虎,一塞容不下二主,兵权握在卫青手上,他有些无根无落。

卫青亦是个有本事且自负的人,不会轻易把兵权交过来,徐胜利努力的想着办法要把兵权逛过来,抬腿朝主堡走去,假装没有看到身边的卫青,直到对方忧心忡忡跟了过来,问道:“你真有把握能顶匈奴骑兵十日?”才回头一笑,道:“大哥说呢?”

“我?我觉得绝无可能!”卫青沮丧的摇了摇头,道:“不说王恢听到我誓死不离‘壶口’的消息会不会来救,光是给王恢传递消息的探马就有九成的可能被匈奴骑兵擒获。单凭五百兵卒死守壶口要塞,只怕连一个时辰也抵挡不住。”

“正是!”徐胜利点了点头,好像这事跟他没有一点的关系,道:“刚才我见兵卒士气低落,于是开口海吹一番,满嘴胡说八道只为保住士气。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接下来如何办全看卫大哥的了!”

徐胜利抬腿已入主堡门内,见卫青站在门口发呆,停下身又道:“大哥既然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为何非得要在壶口要塞抵挡匈奴呢?”

“一个马邑之围,调动兵马三十万,动用百万民工运粮运草,耗费钱财无算。此乃陛下生平第一场大仗,如果让匈奴在大汉的土地上遛一圈马,而我们不能有一点作为,让陛下的颜面何存?今后若再议攻打匈奴的决定,朝廷大臣必会强烈反对,所以……”卫青叹了口气道。

“所以,大哥宁愿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咬掉匈奴一嘴肉,不让马邑之围白废?”徐胜利,道。

“唉!”卫青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这口肉咬得太小,如果能再大上一点,便好了!”

终于到了问题地关键。徐胜利呵呵而笑。道:“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变数。或许我有办法咬匈奴一大口肉!”

“什么办法?兄弟快讲!”卫青道。

“办法说出来很简单。可是一旦泄露就怕功效全无。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如果大哥信得过我。并且舍得让我指挥此间兵马。我保证一定能咬下匈奴人一大口肉。就是不知大哥舍得不舍得!”徐胜利一副无所谓地样子道。

卫青犹豫了一下!只要能最大限度地杀伤匈奴骑兵。要了他地性命都可以。如何不舍得五百兵马地指挥权。问道:“兄弟咬匈奴人之口有多大?”

“大了不敢说。怕大哥说我吹牛。”徐胜利伸出三根手指。道:“我可以保证。在此拖住匈奴骑兵三日。如果一切顺利地话。可歼灭匈奴骑兵一万人马!”

三天?在这屁大地地方坚持一天都是奇迹。徐胜利竟敢夸口三天。卫青不信地望向对方地眼睛。竟从里边看出一股莫名地自信。道:“兄弟这是在向我立军令状了!”

“坚守不了三天,任凭大哥取了项上脑袋!”

“好,我这就去拿印信!”卫青入屋取了将印交给徐胜利,徐胜利接过将印,一口气传了三个令。

首先,他令兵卒宰牛杀羊,用大釜炖上。又让亲兵搬来数张几案,让周冲、卫青等坐于几案前准备喝酒赏月。最后,派出三匹探马前去探匈奴到了何处。

这三个将令卫青都能体会,如果他仍掌兵权也会这么干。第一个命令为的是让兵卒好吃好喝一顿,有力气与即将到来的匈奴展开厮杀。第二个将令是利用主将的沉着来稳定军心,第三个将令是为了知己知彼。

对方做的有理有条,卫青没什么可说,坐在几案前喝酒赏月,喝到高兴时更是拿出金银做为筹码,让投壶好的兵卒前来投壶,谁掷中的多便将金银赏给谁。

大约到了一更天,前去探敌情的探马纷纷回来,报匈奴骑兵在二十里外扎下营寨,并无意朝壶口要塞赶来!

“哈哈!王恢的驻足不前,反而使匈奴的前锋营不敢向前,害怕王恢兵马断其后路与我们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因此停下脚步等匈奴大军赶来。如此看来,他们今夜必不会攻我壶口要塞,传令下去,只留一屯兵马在城墙上戒备,其余人马皆回屋睡觉。注意,甲不离身兵不离手,随时准备起身与敌接战!”

徐胜利下完命令,起身朝主堡内走去,一入主堡回身对卫青笑道:“我既掌了将印,你那将营是不是也该我享用!”

徐胜利只留一屯人马戒备可谓十分大胆,既然将印已交给对方,就得对对方保持十二分的信心,卫青笑道:“当然!”把徐胜利送到自己的屋内安顿下后,在外屋小榻上铺了床铺正要去睡,想起一事站起身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道:“徐兄弟!”

“我已得了将印,你得称呼我将军才对,何事?”徐胜利在屋内问道。

“徐将军,今夜可击刁斗?”卫青问道。

莫看徐胜利第一次带兵,刁斗这种东西他还是知道的。以前在云中家中便有几个,是一种无铃珠的有柄铜铃。刚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用,以为是坏了的铜铃。后来问过父亲才知道,这并非是坏了的铜铃,而是军中必备的刁斗,靠击打发音,常在半夜使用,好让兵卒保持警惕。

“击那玩意干啥,他们已经紧张的睡不着觉了,何需再去击刁斗!”徐胜利道。

卫青想想也是,要塞外便有匈奴铁骑,试想哪个兵卒能睡得塌实?摇摇头回到自己榻上睡下,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觉,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到了半夜时分,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卫青‘霍’的一声从榻上坐起身,初时还以为是虎啸山林,很快听到要塞内一片呼喝叫骂之声,顿时间浑身渗出一层冷汗,大叫一声:“不好,夜惊了!”

正文第五十九章夜惊二

军营是萧杀之地,威重而命贱,无论平时或战时,因疲倦恐惧的压力,往往在午夜时分,会有人猛地一声号叫,全营土士卒一跳而起,黑暗中互相斗殴,甚至于残杀,如果处理不当,整个营盘会在瞬间崩溃。

这些日子,卫青一直防范着营中会发生‘夜惊’,还好壶口要塞远离马邑,兵卒们情绪还算稳定。加上他待兵卒宽缓不苛,一天到晚总是笑呵呵,不显摆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一个多月来相安无事,从未发生夜惊。

今日,匈奴大军就在塞外不远,全营土卒受此重压在夜里发生‘夜惊’,卫青直觉头皮发紧,披上斗蓬把门打开道逢朝外看去,五百兵卒在走廊上呼喝争斗如同鬼魅一般,离将帐越来越近。庄毕、周冲上前阻喝,被发了疯似的兵卒打翻在地。

卫青急忙把门掩上,退到徐胜利屋前,抬手敲了敲门,里边鼾声大作,对门外的‘夜惊’毫不知情。他用力一推,门末上闩,一个踉跄闪入屋内,快步来到徐胜利榻前左右摇晃,徐胜利如同睡死了过去,没有一点的反应。

兵卒已经冲入外屋,卫青只得放弃叫醒徐胜利的举动,转身向外前去喝止兵卒,人还未走到门口,门已被撞开。十来个兵卒头发披散,满面流血,瞪大眼睛瞅着面前的卫青以及还在榻上安睡的徐胜利,手舞足蹈,一片疯狂。

卫青怒力保持镇定,喝了一句:“你们要干什么,莫非想要造反?”没来得及将佩剑抽出,四五个兵卒已扑了上去,把他压在身下。其余的人嘴中乱喊让人听不懂的话语,在屋中又打又砸,闹腾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纷纷离去,要塞中的扰乱慢慢趋于平静。

自始自终,徐胜利一直躺在榻上鼾声不止,庄毕揉着肿得老高的脸颊,周冲夹着流血不止的鼻子走入屋内,他的鼾声仍未平息。卫青打地上站起,来到榻前又摇了摇,徐胜利仍是不醒,只得摇头带领庄毕、周冲出去。才将门轻轻掩上,公孙敖又一身褴褛的赶了过来,卫青看了三人一眼,道:“大家且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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