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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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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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手奇怪的看着新娘子,过了半晌后,道:“你是不是看中哪个小白脸了?”

新娘子面色羞红,娇嗔的推了刘一手一把,垂首道:“瞎说些什么?”

“没看中你处处维护他们?”刘一手眉宇之间阴霾之气很重,道:“什么戒备森严,我看就是稀松平常。什么气宇嚣昂,我看就一个普通货色,还不如村西头的癞头刘。什么查看周围环境,我看就是在打探我们店中人是否都已沉睡,准备打劫。”

“你啊!”新娘子伸出中指在刘一手额前一戳,笑道:“我都已是你的人了,醋意还这么重!跟你说的都是正事,你可千万不可动手,这批人来路不善,小心后患无穷。”

“管他什么来路,对我不恭就得付出代价!”刘一手将依在肩头的新娘子一把推开,站起身道:“那些马都是好马,行囊中沉甸甸的也装了不少财物,若是真杀错了人,钱财也够你我浪迹天涯,大不了做一对亡命鸳鸯罢了!”

刘一手出了屋,步入大堂。新娘子越想越不对劲,站起身也出了屋子,正好与在院中晃荡的徐胜利打了个照面,面挂微笑的道:“客官好!乡村野店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奴家这就给客官们杀鸡宰鸭,客官们将就吃些!”

“有劳大姐!”

正文第三十章鸡同鸭讲

林中遇险,已证明梦中之事必然发生,同时也证明梦中之事的结局可以改变。那天梦中,徐胜利一共梦见两件事情,除了林中遇熊之外还有客栈遇险。

数天以来,连这家客栈,一共投了五家客栈。每入一家客栈,徐胜利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防备有事发生。其余的四家有惊而无险,到了这家更加的谨慎。

客栈有些破败,露出的椽头多遭雨浸风吹虫蛀,表层坑洼不平、腐败不堪。门框上不像其它的客栈那样贴上一幅诸如:“年年顺境财源广,岁岁平安福寿多。”之类寓意吉祥的对联,却搞了一副:“黄莺鸣翠柳,紫燕剪春风。”横批:“莺歌燕舞”这样的文诌诌对联,像是一家黑店。

院落中洒扫的十分干净,一片落叶找不到,一株杂草寻不见,东北角围墙处有一处却缺了一道口,离地面不足一丈,人可以轻易翻跃,像是一家黑店。

后门门板虫噬斑斑,锁门的锁锈成一团,好似从来没有开过,像是一家黑店。

井台旁摆着一把尖刀,尖刀被洗刷的十分干净,看不出一丝血迹,举在鼻端却能嗅出血腥味,像是一家黑店。

徐胜利七分确定这是一家黑店,见了老板娘后完全相信这是一家黑店。老板娘很漂亮,明眸皓齿,两腮粉红,头发篷在脑袋上,衣服大襟微微扯开,露出里边的一片脂白,像极了《水浒传》中的孙二娘,简直与《龙门客栈》中的金镶玉如出一辙。

老板娘进了大堂,徐胜利尾随而入,目送老板娘风情万种的入了后厨,他的眉头忍不住拧成一个结。

与司马相如闲聊,不时抬眼看一下门口方向的卫青,朝徐胜利瞅了一眼,随即双眉也拧成一股结,手握剑柄走到刘彻身旁坐下,同时给守在后厨门的周冲、公孙敖打了一个眼色。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司马相如也不管身边已换了人,自顾自的对徐胜利道:“陛下血气方刚,满脑子想的都是亲自搏斗狗熊、野猪,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就说上一次,幸好公孙弘拼了性命的拦住,不让陛下去与狗熊搏斗,不然顺着陛下的性子去了,哪怕只是受一点点小伤,我们也是万死不能辞其疚。这事想想就让人后怕,忍不住毛骨悚然,后颈发凉。徐羽林,我们应该找个机会,劝劝陛下,让他千万不可再出来狩猎。千金之躯,坐不垂堂啊,你说呢?”

“哦!”徐胜利点了点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店老板。

客栈老板在那殷勤地端茶倒水。口中不停道歉。称饭菜一会便上。请各位客官多担待一下。

“前倨后恭。此人一定有问题。还有。刚才服伺地店小二哪去了?”徐胜利心中暗道。

“你因箭射地准被陛下赞为逢蒙。周冲因独立杀死一只狗熊而被陛下赞为乌获!徐羽林。我在此并非嫉妒你们得到陛下地赞赏。而是就事论事说说心里话!”司马相如道:“我很愚顿。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于是就在心里不停地想。你给我分析一下。看我想地对不对!”

“嗯!”徐胜利又把头点了点。心中又道:“店老板一定是心中起了歹意。见我们人多不是对手。因此亲自来大堂稳住我们。派小二去寻找帮手。怎么办?十里之内未必还有一家客栈。告诉刘彻因为一个梦而怀疑此地有危险他也一定不信。只能在此静观事变。”

“我们人中有些特殐地人物。比如你善于射箭。周冲力大。这是由人地禀性不同而决定地。可问题是。野兽中间或许也是如此。也有些天赋异禀地兽类。”司马相如接着道:“陛下喜欢跳越山沟。闯荡险隘。追杀猛兽。万一哪天突然遇到一个不一样地野兽。来一个猝不及防。虽然有你与周冲在身边。纵使有惊人地绝技。也可能不及搭救。还有。马都有可能失了前蹄。缰绳也有断裂地可能。诸如此类种种不可以预料地意外。如果有一天……唉。不敢想。不敢想。”

“是啊。不敢想!”徐胜利道。同时心中暗想:“强人若从前门入。只能带着陛下从后门逃。再不行从塌落地围墙也能逃出。怕只怕。到时强人来地人数太多。将整间客栈团团围起。那时如何逃?岂不成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地尴尬境地?不行。得想个万全之策!”

司马相如道:“骑马飞奔于茂草之中,跳跃在丘陵之上,寻找搏取野兽的刺激,内心又毫不在意有突发事件的发生。灾害来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唉……陛下看轻龙榻的重要性,认为呆在长安没有趣味,跑到荒郊野外冒这种哪怕干一万次没事,只需一次便不得了的危险,以为这才是快乐,只有这样才能疏散心中的烦恼,实在是不应该。”

“是啊,呆在长安多安全,何必要冒这样的险!”徐胜利道,继续想自己的心事:“店老板看起来也不像十恶不赦的贼人,老板娘看起来更不像蛇蝎心肠的美女,起了贼意一定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或许能用言语来打动他们。刘彻的身份绝对不能透露,不说他早有明令,关键是透露的话不能保证对方一定会口呼万岁,恭敬有加。何况,一伙人半夜三更砸开人家的店门,大喊大叫要吃要喝,态度倨傲不敬,有如山贼闯入,传出去对陛下的声誉也不好。最最重要的是,说出来对方信吗?如果我是客栈老板,突然闯进来十数人,一番叫骂之后对我说来的是皇帝,我信吗?根本不可能相信!用什么身份好呢?”

“徐羽林,这么说你都同意了我的想法?”司马相如笑道:“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去劝陛下,陛下是个聪明人,能看到其中隐藏着祸苗,继而不再出城狩猎,躲开祸患。这是一件大功,我们现在就去。”

“哦!”徐胜利抬起头,看了司马相如一眼,这才想起司马相如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而他自顾自的又想了一大堆,根本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笑道:“去干吗?”

“去劝陛下明日回京城,不再出来狩猎!”

“还是你一人独领了这项大功吧!”徐胜利站起身。根据这些天对刘彻的了解,他相信司马相如说的再有道理,刘彻也不会按照司马相如的说法办的。或许,刘彻当即会对司马相如的说法赞许,还会大加封赏一番,可是要让刘彻改变心中已定的主意只怕不能,这是一个十分自负的皇帝。何怕,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

正文第三十一章厨房定计

徐胜利朝后厨走去,经过客栈老板身边时故意往他身上一蹭,明显感觉到客栈老板身后别着一把硬梆梆的东西,暗暗把头点了点。

刘一手正给公孙弘斟酒,被徐胜利一撞,回头惊觉的看着对方。徐胜利哈哈一声大笑,搂抱住刘一手的肩头,往下压,去拿几案上刚斟满的酒樽。直到把刘一手压得大褂扯起,并让坐在旁边的卫青、周冲二人看到里边的匕柄,才直起身,把手中的酒樽往嘴边凑,笑道:“我家乡有句话叫做‘老张卖瓜是自卖自夸’,让我来尝尝这酒,看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刘一手担心背后藏着的凶器被别人看到,一边挣脱徐胜利的搂抱,一边用手去掩大褂,嘴中笑道:“酒绝对是好酒,这位公孙爷喝了都赞不绝口,你且尝尝,不好的话正如公孙爷说的那样,一把火烧了我的鸟店!”说话的中间,他眼珠子乱转,将大堂内的人等打量了个遍,看到最可能发现凶器的卫青正侧着身子与‘气宇非凡’的年青人说笑,一脸黑沉的周冲一樽接着一樽猛喝不停,似乎都没有发现,心中大安。

“酒还行,有长安城中‘大胜酒坊’的滋味,不过就是淡了点,是不是你在‘大胜酒坊’买了酒,回来又往里边兑了水,赚这种昧良心的钱?”徐胜利指着刘一手的鼻子笑骂一句,朝卫青、周冲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朝后厨走去。

刘一手打小就在此地土生土长,也没去过长安城,更不知‘大胜酒坊’在长安城什么地方。听徐胜利如此说,心中以为‘大胜酒坊’是长安城中了不得的酒坊,里边卖的酒都是闻名长安的美酒,暗思改日去了长安得尝一尝,笑道:“大爷说笑了,咋能赚那种昧良心的钱,小店保证不掺水。大爷哪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我去看看饭菜怎么还未端上来!”徐胜利头也不回的道,径直朝后厨走去。

刘一手心中一惊,道:“厨房里肮脏无比,大爷去了只怕再无食欲吃饭。大爷且坐,小的去催催内人先上几份开胃的小菜,大爷们好先垫垫底!”

卫青知道徐胜利去后厨必有用意,不等刘一手去拦,站起身拉住刘一手的胳膊硬拉到自己案前坐下,道:“刚才听你说村东林中出现一头吃人的猛虎,赵县令正组织县兵、游檄、求盗捕杀,并且悬赏千钱寻求天下猛士去杀!这事究竟如何,给我们详细说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大爷们吃顿饭,随随便便就打赏给小的一两黄金,还会看中那点小钱!”刘一手随口道,起身要往后厨去,心中怕徐胜利进后厨是要挟持妻子,一会办起事来束手束脚。

“赏钱我们还真不看中,可我们喜欢狩猎,听说有虎心中狂喜阵阵。你给我们讲清楚了,这里还有一两金子也是赏你的。”卫青从怀中掏出一两黄金,放在几案上,拉着刘一手就是不让走!

老板娘已将三只鸭子两只鸡杀好放在鼎里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麻利的从陶罐里倒出几碟腌菜,道:“当家的,先将这些小菜送出,锅里蒸的稻米马上便熟,一会再来一趟。”说完,见身后人并不动势,回头嗔道:“愣在那里干什么……”看见站的是一个英俊少年,并非自己那个当家的,脸上微微一红,道:“没想到来的是客官,刚才言语上有些得罪,还望恕罪!”

“大姐客气了!”徐胜利上前两步。嘻嘻笑道:“大姐模样长得俊。没想到还能做得一手好菜。我们家乡有句话。‘出得厅堂、进得厨房’说地就是大姐这号人物。外边地大哥真是有福。娶得大姐这样地人物简直三生有幸!”

“农村婆娘。哪有你说地那么好!”老板娘咯咯一笑。点指徐胜利额头。道:“瞧我这糙脸粗手地。会做些让人难以下咽地食物。倒让客官见笑了。我看客官相貌堂堂。不知在哪里高就。可曾娶妻?若没有。村里倒是有位才貌双全地好姑娘。要不我当个媒人。也许她运气好。能攀上你这只高枝!”

“大姐地嘴倒不饶人!”徐胜利又往前一步。借着去取箸地由头。伸手触碰老板娘地玉手一下。笑道:“明明是一双水嫩妙手。你却说自己长着一双粗手。明明是一张花容月貌。你却说自己长着一张糙脸。”

“客人自重!”老板娘脸色微微一怒。马上又恢复成一片桃色。推搡着徐胜利往外边赶。道:“客人还是赶快出去静坐。别在此打挠做饭。也好尽快吃了饭歇息。”

“我不能出去。出去了只怕会有一场厮杀。客栈将血流一片!”徐胜利靠着一根柱子。道。

老板娘一愣。试探道:“客官说笑了。哪有什么厮杀。怎会血流成河?”

“若没有厮杀,先前招待我们的小二哪去了?若不会血流成河,你的夫君为何要在腰间别上一把凶器?”徐胜利道,死盯着老板娘的眼睛,直到对方眼神迷乱,才又道:“说说你们的计划,不然我这就一剑先杀了你,然后去杀了外边那位,再一把火烧了鸟店。天色漆黑,此地又十分的偏僻,我想报到衙门里,县令十年八年也查不出是我们干的。”

计谋已被识破,何况老板娘本身就没有杀人的念头,做饭时还在思考该如何劝丈夫放弃杀人的念头。呆呆的看了鼎里冒出的热气一会,道:“其实他也不是坏人,所以会去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是因为你们入店时大呼小叫,待他跟奴仆一样,让他怀疑你们是强盗,起了杀你们之意。奴家刚刚还在想,怎样才能让他放弃杀人的念头,还没想好,客人便进来了。”

“想杀我们,凭他一人,只怕没那么容易!”徐胜利笑道。

“当然不是他一人!”老板娘道:“我当家的,虽出身偏乡僻所,但言行豪迈让人信服,平时结交了许多的好友。店小二已去叫人,不刻只怕有数十人前来。奴家劝客官趁那些人没来,还是走吧,免得一会有血光之灾?”

“走,往哪里走?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莫非让我们露宿荒野?我肯,我家主子也不肯。”徐胜利顿了顿,笑道:“你当家的想杀我们,起因是见我们言行倨傲,怀疑我们是强盗罢了,你看我们像坏人吗?”

“不像!”老板娘摇了摇头。

“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平阳候府上的,店中坐于正中那位便是平阳候。他在京城呆得烦了,出来散散心,今天贪玩错过了宿头,暂时在你这歇歇脚。”

“那位便是平阳候?平阳公主的附马?难怪气宇不凡,原来是公主看中的人!”老板娘喜道,往门口走去,想再看一眼公主看中的人是何模样。

“既然你已知道我们的身份,何不去告诉他,也免了大家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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