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无爱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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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无爱不欢-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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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飞机是一大早,执意不要我们去送,他说飞机场离得那么老远,去了也不过是看个背影,没什么意思。等以后再回来,让我们去接就好了。
我还是早早的醒过来,一开窗,看见天空中飞机留下的一道白烟已经渐渐消散。曹操就在这个夏天,离开了这座城市,开始了我全然不知的新生活,而我依旧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上挣扎着。
那年夏天,我刚满16岁。
长大到底要多久,为什么一年又一年,时间那么慢。

繁忙的暑假

曹操走后,我就开始了我的补习生涯。
补习学校上下三层,一楼艺术,二楼跆拳道,三楼文化课。
我在三楼补文化课,季川上在二楼学跆拳道。我特意挑了和他课程时间相近的课,有时候想偷懒就会溜到二楼去看季川上练跆拳道。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被摔得那一个,头发湿湿地黏在前额,脸上也灰扑扑的,样子不知多狼狈,我看着都会觉得可怜。教练是个大学生,长得很敦厚和气,很爱逗笑,去了几次就和他混熟了。有一天我买了饮料给教练喝,然后偷偷地求教练让季川上少摔几次。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川上一巴掌拍回三楼。
身后传来教练与季川上的对话。
“那是你小女朋友?”
“不是。”
“对你挺好,也挺逗的。”
“嗯。”
季川上嗯地那么理所当然。
下课后,说起这事儿,季川上说:“被揍者才能揍人。”
“什么狗屁理论。”
“你要不要试试。”说着大手掌抓住我的胳膊,捏的我生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川上的手上越来越有力气。
每天跆拳道课之后,季川上还要去学画画,他从小就爱画画,画得很好。初中毕业那样暑假,季爸爸带他拜了名师,每个假期都会跟那人学上一阵,那人叫唐如轩,是个有名的画家。年纪不过和陈家和差不多,可是样子却像个老头子,也不是显老,只是总是一脸严肃,像是电视剧中的老顽固。
季川上在他家里上课,我很怕他,只进去过一次。他的家是两层小洋楼,下面一层是起居室,打扫得很干净,另一层便是画室,我从来没有进去过。我去的那一次,他不许我上楼。我便坐在楼下沙发上等季川上,他家装修得古香古色,沙发旁边有一个小矮几,上面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我走过去,轻轻拿起一个小茶杯,左看看右看看。唐如轩正从楼上下来,大声说了一句:“你在干什么?”我一回头就看到他吹胡子瞪眼的脸,吓了一大跳。
从此,他就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见了就怕的人。我再也不敢进到他的家门,只在门外等季川上。
季川上总让我不要等他,可是我喜欢等。等他再久,我都不会觉得长。心里总是甜甜满满的,我知道,只要时间一到,他就会从唐家的大木门里走出来。这样有所期待的等待,是那么地幸福。
夏天,这条巷子里有大片的阴凉,淡淡地花香和满墙的葱翠,我就蹲在阴凉里啃冰激凌,仰头看着二楼的白色窗帘飘在窗外的画室。我的角度可以看见季川上坐在画架前面的侧影。他样子专注,很少会往外看。
偶尔他看向窗外,我就会使劲朝他挥手。有一次,我正挥得高兴,唐如轩的脑袋突然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赶紧躲到墙根下。虽然季川上总是强调唐老师人很好,可我就是怕他。
等季川上结束课程,我们就回家或者逛街吃小吃,偶尔也去与同学聚会。如果季川上事先约了人,他就会让我不要等他,时间空了些,我便去帮妈妈看店。
季川上上完暑假的最后一堂美术课,带给我一张画,说是唐老师送给我的,还说唐老师让我常去玩。我打开看,上面画着一条窄巷,一墙蔷薇,一个女孩挥着手,用的是大面积的色块,色调清丽,画面说不出的和谐美丽,这让我受宠若惊。
我看着画上的落款“如轩”问季川上:“这画是不是可以卖个好价钱?”
季川上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儿,说:“你就这点出息?”
我把这画拿给妈妈看,妈妈看了良久说:“真好看。”
妈妈曾经也画过画,本以为她会有专业的评论,没想到她和我的评论一样的通俗。她把这幅画裱好了,挂在她的咖啡馆。后来有一次,陈家和过来,看见了那幅画,站在画前也看了很久。
我得意洋洋地汇报了得画的过程,还说:“等以后穷了,就把它变卖了。”
陈家和轻笑说:“你就这点出息?”口气和季川上一模一样。不过不一样的是,陈家和又补充了一句:“等你穷了,我养你。我可不要你靠这幅画。”

开学篇

这个城市,九月份一到,天气就开始变得凉爽起来,开学的日子也就来了。街上突然少了许多孩子,学校里却热闹起来。
我们又换上校服,背着大包小包回到了久违的校园。一走进校园,看到熟悉人和物,总觉得说不出得亲切。开学,第一想到的一定不是繁重的功课,而是又可以回到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做熟悉的事,这真算得上是件快乐的事情。久别的同学聚在一起,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孤寂了一个夏天的校园,终于又恢复了生气。墙角的荒草,课桌上的灰尘,窗户上的蜘蛛网,铁门上的锈迹,随着这一群孩子门的到来,统统销声匿迹了。
高一升高二,要文理分班。早在上学期末大家都已经填好自己的志愿,我和季川上报的都是理科,我心里巴望着可以和他分到一个班。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公告栏去看自己分在了几班。一个个人头挤在一起,伸长了脖子,不仅寻找自己的名字,还有那些自己在意的人。碰了面,不免要问:“你在几班?”
我在七班的名单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从头到尾浏览了一番,看见几个熟悉的名字:杜娇娇、张皓还有老徐。老徐挤在我身边,看到自己的名字说:“哎呀,陈小沫,我们俩真有缘,希望有机会能做同桌。”
我只觉得阴风阵阵,赶紧逃离现场。
一出人群碰见杜娇娇和张皓,我嘻嘻地朝他们笑,做了一个揖说:“恭喜、恭喜。”
杜娇娇笑得跟朵花似的。拉着我的手说:“希望我们还住一个宿舍。”
“嗯,我也希望。”原来宿舍里,最聊得来的便是杜娇娇,我自然也这么希望。
又随便聊了几句,我便去找季川上,看见季川上和江流宛站在一起说话,心里又涌起一股醋意。我不得不承认,江流宛是我的假想敌。
见我走过去,江流宛和我打了招呼就了,虽然上一年我们住在一起,可是我们一点也不熟。
季川上问:“几班?”
“七班。”我早在一班的名单里看到了季川上的名字,同时还有江流宛的名字。“这班能不能换啊?”
“在哪个班不一样。”
“不一样。”我的声音高了八度。
“我觉得挺好,从此可以清净了。”
“你怎么不出家做和尚,岂不是更清净。”
正斗气,几个男生走过来,大家互问对方几班,有的说你和我一班,然后击掌;有的说怎么不把我们分到一个班;还有的说这班怎么分的啊,怎么美女都去了一班,我们班一个都没有,贫富差距也太大了……大家说说闹闹,然后就回原来的班级收拾东西去了。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失落。季川上身边的座位已经有新的同学搬了过来,那个整天喊着我甜沫儿的男生已经去了两千五百公里之外。
我心里乱糟糟的,许许多多情绪聚集在心口,明明知道不可能永远都和季川上形影不离,可是我就是不想和他分开。
季川上敲敲我的桌面说:“你快点收拾收拾,一会儿我帮你搬书。”
我木呆呆地开始收拾书,一失手,一摞书掉在地上,我赶紧蹲下捡书,季川上修长的手也伸了过来,我一抬头看见他亮亮的眼睛,慌忙把脸低下。书已经被季川上悉数捡到手里。他把它们码齐,放在我的桌面。
“陈小沫。”声音从季川上的嘴里发出,喉结一动一动。“你不可能跟我一辈子。”
我像触了电似的,身子一颤,这是宣判吗?我抬起头看着季川上,他垂着眼,眼睛细长,目光盯在我的书上。周围的同学来来回回,越来越多的陌生面孔进驻到这个班级里,被扔在地面上的碎纸被忙碌地脚带到四处。
“如果你愿意,就可能。”好像这样的话说过了很多次,只是这一次格外认真。季川上静静地看着我,眸子很亮,我一点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他明不明白我是认真的。此时,我是那么急切地想让他知道,我咬咬牙,接着说:“我是真的……”
“喜欢你”三个字没有说出来,就被季川上止住了。“快点收拾,要晚了。”说着就把我桌子上的几摞书叠放在一起。
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了,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皱巴巴地狼狈。把桌子里的书掏到桌面上,赌气似的都放在季川上的那一摞上。
季川上撇撇嘴说:“免费劳力也不带这么用的。”就像以前一样,根本不在意我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他抱着一大摞书,我抱着一小摞书,向外走,路过门口,我看见一班的座次表已经贴了出来,一班还是用高一一班的教室,我留意看了一眼,季川上的前排是江流宛,心里醋海翻腾。
我们一前一后向着楼上走去,楼梯上也有像我们一样抱着书的人走在前面,走得很慢。我一直低着头,看着季川上的腿。突然前面人的书掉了一地,季川上停了下来,我也跟着停下,他回过身来看我,用脚踢踢我的膝盖说:“能不这么垂头丧气吗?又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我一听觉得也是,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了。这么一点点事,就让我好像丢了魂似的。于是强打精神,又拿出不要脸的劲:“你要常来看我。”
季川上无奈地笑了,正要说什么。后面也有抱着书的同学说道:“前面快走啊,累死了。”
季川上又转回去,快步向前走去。到了教室,找到我的座位,把书放下,季川上长长抒了一口气。一个男生把手搭在季川上的肩膀上说:“川上,你也在这个班?”
我循声望过去,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过来给她送书。”季川上指指我。
“这不是小黄豆吗?我也这个班,我叫王杰。”
一听到“小黄豆”我就想起这是谁来了,就是那天和季川上一起斗牛中的一个。
“我的名字叫陈小沫。”我没好气地说道。
“行,我记住了,小黄豆。”
我气得直跳脚,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骂他,恰好老徐走过来。王杰看见了,不知死活地说道:“看,另一颗小黄豆来了。”
我就真的生气了,我说:“王杰,是吧?你以后别指望我理你。”
“得了,别逗她了。”季川上又出来和稀泥。又对我说:“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说完季川上就往外走。
我跟在他后面。走到门口,他回过身来说:“小沫,你要不要来个十里送红军啊。”
“谁要送你,我是有一句话要嘱咐。”我顿了一顿。“你每天和江流宛说话不能超过十句。”
“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你就不能有一次尊重一下我的意见。”
“等你能想出正常点的意见再说。”说完他就下楼去了。
我悻悻地回了教室,又去座次表仔细研究了一下新格局。我的同桌是杜娇娇,前桌都不认识,后排是王杰和……老徐。哈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王杰这下有得你受了,心中闪过一阵快意。
回到座位,杜娇娇正在收拾书,我也开始收拾。杜娇娇一边收拾一边东拉西扯。扯着扯着就扯到男女关系上了。她突然神秘兮兮地问我:“小沫,我问你件事,你可得给我说实话。”
“什么事?”不祥的预感。
“你男朋友是季川上还是曹操?”
我心突地一跳,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都不是。”
这样的答案听在耳朵里,是那么让人不舒服。心里纳闷,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那才是男朋友呢。”杜娇娇用手一指前方,一个男生在一边帮女生整理书,一边说笑,不知说到什么,他伸手揉了揉女生的头发,说不出的温柔。虽然季川上也揉我的头发,可哪有这份温柔,根本目的不过是把我的头发弄乱。“他们两人都是极品,你怎么就没发展出个恋情来。”
“我也纳闷呢。”我随口回了一句。伸手翻到一张纸,打开一看,原来是曹操的满分卷。“喏,曹操的满分卷。”
“给我瞻仰一下。”杜娇娇伸手接过去。“我和曹操是初中同学,上初中的时候就听说他是个天才。哎,只可惜没搭上线。”
“你不是有张同学了吗?”
杜娇娇羞涩一笑。“咦,这里有一行小字。‘人生若只如初见’,曹操写给你的?”
“嗯?我怎么不知道。”曹操把卷子给我之后,我也没细看。接过来一看,果然在卷子最末的地方有一行小字。
“曹操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一愣,想了想往日种种以及最后那天见面他所说的话,摇摇头说:“肯定不是。”
人生若只如初见。
曹操,你是在感慨我们过去相处的美好时光吗?希望你会一直记得,我也会一直记得。

番外,曹操,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叫曹操。曹操的曹,曹操的操。
据说,申报户口那天,派出所的警察叔叔曾认真地问我爸,是不是确定要给我起这个名字。我爸一拍胸脯说,我的儿子绝对担得起这个名字。
事实证明,我很争气,两岁的时候就能背曹操的《短歌行》,三岁的时候曹操的作品差不多背完,开始背曹丕的《燕歌行》,到四岁已经能背曹植的《洛神赋》。
我也常常以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就是一做英雄的胚子。这样的不可一世,直到初中毕业。
那天,我的爸爸妈妈告诉我,他们要离婚。他们甚至都没有问过我同意,就做了决定。
就在那时,我第一次觉得我是那么的渺小,我不过只是一个无力的孩子。四门满分怎样?全市第一又怎样?面对就要离婚的爸爸妈妈,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用尽计谋,终于发现,爸爸妈妈最怕的就是我变坏。所以一进入高中,我就开始学着变坏,我不学习,我天天逃课,连考试都懒得考,成绩一路下滑至最末。爸爸妈妈于是暂时放下了离婚的念头,这让我心里很欣慰。
后来,这个秘密被季川上发现了,他是我的同桌,英雄惜英雄,他同样是个很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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