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无爱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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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无爱不欢-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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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妈妈叹了口气说:“川上,你怎么不听劝呢。唐老师介绍的那个工作,你就辞了吧,太累了。”
“不累,没事。”季川上进了洗刷间。
季妈妈压低声音对我说:“小沫,你得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老顺着川上。”
我有点懵懂地点点头。
“你们还太小。”
我大约动了季妈妈的意思,说:“嗯,我知道了。”
“好了,你也洗漱一下,一会儿吃饭了。”季妈妈拍拍我的头。
一转身看见季爸爸从房间里走出去,突然一阵反胃。季爸爸的形象在我心里已经完全颠覆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恨。他是比坏人还坏的人,季妈妈那么好,他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好,我恨不得现在就揭开他的面具,露出他的丑恶面目。
“季妈妈,那天我在……”我握着拳说道。
“妈。”季川上从洗刷间里走出来,打断了我的话。“你帮我找一件耐脏一点的衣服吧。”
“哦,好。”季妈妈对季川上说道。“小沫,一会儿说,去洗吧,吃饭了。”转身进了卧室,帮季川上找衣服去了。
我愣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大声把事情说出来的勇气。这样温暖和谐的早晨,也许会因为我的一句话,便不可再有了。

一碗粥

我也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排骨米饭店做服务员,就在离季川上画壁画的那条街不远的地方。
店面不大,老板、老板娘、一个洗碗的大妈,再加上我就是这家店所有的工作人员。沿着店门前的街向西走500米,左拐直走不远就可以看见季川上画画的地方。
我每天需要工作12小时,早八点到晚八点,每月工资是1000元,管两餐,以我的水平,再加上不能长期做,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已是不错了。我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季川上说过,他上大学不会用家里的一分钱,所以我就想等我发了工资,就把钱给他,自己赚的总比跟陈家和要的拿得出手。
就这样,我也成了一个小小上班族。
早晨我进店第一件事是擦桌子,往保险柜里补各种饮料,然后就搬一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里削土豆,一大盆鸡蛋大小的土豆,需要用玻璃把土豆皮一点一点蹭掉,这些土豆总是把我的指尖染得黑黑的。在我不远处是一个大炉子,炉子上炖着一大锅排骨,热气萦绕在我的身侧,让我每天早晨便大汗淋漓。不过上午的时间总算清闲,没有客人,忙完这些,我便可以坐一会儿。老板看上去很和善,也爱逗乐,我坐着的时候,他也过来坐一会儿,跟我说会话。
“小沫,你有没有男朋友?”
“有啊。”
“是吗?这么小就有男朋友了。哪天让他过来吃排骨米饭。”
“你请客?”
“好。嗯?你手上这是什么?”老板伸出指头在我放在桌子上的手上点了点。
“一颗痣。这只手也有一颗。”我收回手来,指着另一只手上的小痣给他看。
“哦。”老板一副明了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我。
到了将近中午,便不得闲了,周围的上班族会过来吃饭,一拨接着一拨,我不停的往返厨房与前厅,几天下来,腿总麻麻、涨涨的,睡一晚都歇不过来,我这才了解,在曹操那里时,他和季川上是多么照顾我。
洗碗的大妈有时候看我忙不过来,也会帮我收桌子,我感激地说谢谢,她总说:“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面不容易啊。”
初时,我还不能理解这句话,除了累点,倒也没什么。可是渐渐的,我越来越发现,根本不是累的事,而是委屈。委屈始于某天的晚饭,老板娘熬了粥,我又累又热,吃不下饭,就多喝了一碗粥,老板娘的眉毛就挑了起来,明里暗里地说:“我不心疼这碗粥,可这粥你都喝了,其他人喝什么,你连这么点事都不懂?”
锅里明明还有许多,而我不过只多喝了一碗粥,我心里一阵委屈。没受过这样委屈的我,只想摔碗走人。我看着老板娘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在心里画了无数个圈圈诅咒了她一番,最终还是默默地忍下了。
就在这时,有客人进来了,老板赶紧站起身点单,我也跟着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蒋逸,他看见围着红围裙的我,有些吃惊:“小沫妹妹?”用了疑问句的语气。
“嗯。”刚刚受了委屈,此时见到曾百般谦让过自己的蒋逸,心里不是滋味,心中竟然有种见了亲人的感觉。
“你们认识?”老板随口问道。
“嗯。”我对老板点点头,又对蒋逸说:“我在这里打工。”
“打工?老大给你的钱不够用啊。”
我不想他多说什么,就让他先找地方坐下。
“这种地方打工最累了,小沫妹妹,你别累坏了。”
“没事。”我故作轻松,但是情绪依旧低落。
“看你累的那个样儿,坐下。”蒋逸拉着我,让我坐在他身边。“老大知道你在这里干吗?”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特亲切,心里一暖。“不知道,你别跟他说。”
“为什么?”
“反正你别跟他说。”语气虽然生硬,可是看着他的目光却充满了恳求。
“行,我正好在这边跟一个工程,以后天天过来捧你场。”
“你随便。”我心想,老板娘对我这么坏,我才不要让她赚钱呢。店里又进来几个客人,也不敢和他多坐,赶紧去忙了。
下班之后,我坐公车到季川上做家教的地方,那附近有家小休闲吧,我每晚就在那里等他,今天尤为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满肚子的委屈想要对他说。
等他到小休闲吧找我时,我已经趴在棕色的小木桌上睡了一觉。醒来时,看见对面红色大沙发里坐着的他正看着我出神。
“川上。”我迷迷糊糊地说道,手揉了揉眼睛。
“该回家了。”
我打了个哈欠,又出神了一会儿,总算有点清醒,可是就想赖着不走,休闲吧里的小妹往我们这桌看了又看,季川上看见了,便说:“走吧,人家要打烊了。”
“才九点。”
“你不走?”
我摇摇头说:“不走。”
“那我先走了。”季川上站起来作势要走。
我在斜着眼睛瞄他,总是这样,他顺我的一下能死。他没管我,真的走了出去。我被完全气醒了,要起身跟出去,又觉得气不过,低着头,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敲着。
一只细长的手伸过来。“走吧。”季川上的声音传过来,原来他又折身回来。我心里偷乐,却装作不理他。他俯了俯身子,拉住我的手,拽我起来。我任由他拉着,走出小店。
这个时间的公车已经很空,我们坐在公车的靠后的一排,我靠着他的肩膀絮絮地说着一碗粥的事,季川上的身体动了动,抽出我抱着的胳膊,手很用力,从后面把我紧紧地揽住,低低地说:“小沫,你辞工吧。”
我挣扎着挣脱他的胳膊,扭头看向他,他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目光里点点温柔,让我觉得自己是只可怜的小狗。
“我又不是去卖,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碗粥吗?”
季川上的手在头上拍了一下说:“陈小沫同学,你认真点,明天就辞工。”
“不要。”
“我帮你辞。”
“那我也帮你辞。”
“我不要你吃那种苦。”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这样赚来的钱,季川上会不会更加不接受呢?我赶紧展开笑脸说:“其实我就是去玩的呀,一点都不苦。老板也很好,又离你们那里近,我一想到自己和你一样在工作就觉得特光荣。特开心。”
季川上沉默了,我重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他的手真大,可以包住我小小的拳头,手背已经被晒黑了许多。良久他才说:“傻子。”
我张嘴咬住他的胳膊。
“喂,你干什么?”季川上推开我。“你是狗啊。”
“谁让你说我傻子?”
季川上擦了擦我的口水,一脸嫌恶地说:“口臭。”
“你才口臭呢。”我坐直了身子,离得他远远的,含情脉脉的话白说了。
下了车,进了小区,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我在前,他在后,身后有两束亮光射过来,一回头,原来是有车驶过来了,季川上上前一步,把我拉到路边,正好停在路灯下。橘黄的光打在两个人身上,他的手环住我,我仰着头看他,灯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柔和。车子驶了过去,他拉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了。
我推开他说:“我是狗,我口臭,别靠近我。”
“嗯,我同意。”他点点头。
“你……”我扭头不理他。
“走了,走了,半夜了。”他冲我说,拖着我往前走。
我用食指和大拇指的指甲掐他的手。他疼的皱眉,却也不松手,继续拉着我往家走。
走到楼下,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走起来风度翩翩,只是已微有小肚腩了。这个人就是季爸爸,我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不想与他见面。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如果季妈妈像我的妈妈一样自立、自主的话,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可是季妈妈很温柔,很善良,而且那样爱季爸爸,我怎么忍心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她。我给季爸爸写了一封很长的邮件,说了一些他比我懂的道理,并义正词严地告诫他,让他好自为之。
为什么像我们这样的孩子都懂的道理,他却不懂了。
季川上回头看我,我低下头,不敢看他,脚步越来越沉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眼前一直闪现着那日的画面,心口绞痛。季川上却依旧走得很快,我只能有些不情愿的,拖拖拉拉地跟在他后面。他拉着我快步向前,与季爸爸擦肩而过,招呼也没有打便上了楼。
进门前,他对我说:“小沫,晚安。”便关上了门。我看见季爸爸从楼下一步一步走上来,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作响,我也砰地关上门,最好一辈子都不再见他。

争执

季川上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对季爸爸这种态度。我如此猜想,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故作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情绪,又有着怎样的打算。
早晨,我坐在小板凳上削土豆皮的时候,脑子里还纠结于昨夜季川上的反应。老板坐过来,和我随意地聊着。突然的手碰了一下我的脚,我吓了一跳,把脚移了移,抬头看他,他毫无异样。原来是无意的。但到底是有些尴尬了,总觉得脚上有小虫子在爬,于是谎称忘记往保险柜里补饮料,走出了厨房。
再忙起来,便忘了这个小插曲。忙过中午,刚要坐下休息,却有人打来订餐电话要外卖,老板娘看了下地址,只是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便说:“小沫,你去吧。”
我穿着红围裙,提了两份排骨米饭,按照地址送了过去。回来的时候,特意绕了远路去看季川上,却发现画壁画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是中午避暑去了,不禁有一些失落。热辣辣的太阳下,街道上空蒸腾着热气,我沿着街边的阴影往店里走,总忍不住张望街边的小店,期盼能看见季川上的影子。玻璃窗里映出我的样子,穿着红围裙的样子像个傻姑。
拐过街角,却看见季川上正等在排骨米饭店的门口,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明晃晃的日光之下显得单薄而青涩。我那颗软趴趴、百无聊赖的心一下子跃动地有力起来,笑盈盈地走过去,他显然也看见了我,也向我走过来,一时间,我特想演一出佳期如梦、千里相会的戏码。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念头,赶紧打消了。
接过他手中的草莓奶昔,我满足地吸了一口。
“今天还好吗?”
“嗯,你是特意过来看我的呀。”
“刚好休息。”他伸手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我看着手里冰冰凉凉的奶昔,又看了看两手空空的季川上。把奶昔递给他,他却不接。我知道他现在正在存钱,每一分钱都需要思量着花。他大概是听了我昨天的抱怨,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看我的。
“那个……我生理期,不敢多吃。”我嘤嘤地说道,硬是把难以启齿理由说了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接,悠悠地说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
谎言被戳破了,是啊,季川上太了解我了,就连我生理期会暴躁、会疼得死去活来这样的事都知道。我悻悻地说:“那你也喝一点。”我硬塞给他,又补充说:“不能喝很多呀。”回想起来,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好像总是季川上在付钱,以前我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却多了一份思量。
他笑了起来:“我不喝你牙齿啃过的吸管。”
“我这次没啃。”我伸手去捏吸管,要把它倒过来,却被季川上一把按住。
“不用。”说着,含住吸管,小啜了一口,又递给我。“这下可以安心喝了吧。”
我接过来,他又说道:“小沫,你不用太在意,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可是你要存钱。”
“给你买这些东西的钱,我还是有的。”
我笑笑,有点心酸,却又不敢点破。老板娘从店里探出头来,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我意识到出来太久了,对川上说:“我得回去了,晚上见。”匆匆赶回店里,老板娘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我赶紧上缴了收回来的餐费,进厨房帮大妈洗碗去了。
傍晚,季川上再一次出现在店里,店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客人,我正忙着给客人们上排骨米饭,刚忙完,松口气,找了个角落,扯开一个板凳坐下,就看见季川上走进来,店里的电风扇恰好吹向他所在的方向,他染了燃料的绿色T恤,被吹的一抖一抖的,人好像又瘦了。
我有些意外,从座位上坐起来,走过去说:“你怎么来了?”
“帮你辞工。”
“不是说了不辞吗?”
“下个月开始就多雨了,所以我这几天就要完工了。”
“这么快?”
我扭着指头,有点矛盾,想一直做下去,赚一点钱,可是如果季川上不在这面工作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动力跑这么远来做这么累的一份工作。
“嗯,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我赶紧摇摇头说:“你别想多了,我是为了锻炼一下才来这里工作的,跟你没有关系。”
季川上轻笑:“我去跟你们老板说。”
“不用。”我往外推他。“等再做些日子再说,反正我也是闲着。”
“要自立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我为什么要把我们分的这么清。”
“服务员,这里加米饭。”一个男人喊道。
我赶紧应声,对季川上说:“你先回去吧,等我们回家再说。”
只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人就有些不耐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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