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无爱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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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无爱不欢-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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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包厢里的光线,房间里的格局也看清楚了。除了一圈沙发,还有一条短吧台,徐悌正坐在那里,他朝我招招手。我起身走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短吧台后面还有一个小空间,也有沙发茶几,几个男生正坐在那里玩色子。一瞥,原来季川上在这里,他正坐在沙发角落里,有些懒散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看着男生们玩色子。爱热闹的他,不知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我的心里又起涟漪,不过没有和他打招呼,而是坐到徐悌旁边。徐悌今天穿着衬衣,外面套了心型领子的毛衣,没有校服罩着,看上去更瘦了。我眼睛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真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他问我:“怎么唱到一半就跑了。”
我笑笑说:“跟不上,你唱一个给我听。”
他大方的说道:“你想听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上不完的课》。”
他的手指在吧台上点了两下,然后歪头笑了:“这歌是季川上的。”
我有点尴尬,几次接触下来,总觉得徐悌有股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好像什么事都看得通透,理性从容。如果把季川上和他比,季川上倒显得孩子气了。我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说道:“那唱你最拿手的吧。”
“那好。”说着他便走去选歌了。我坐在吧台上,看着大家闹,身后传来轻咳声,接着又是一连串长咳,我回头,看见季川上的手正放在胸前,咳嗽已经平息。
心里莫名地心疼了,又有些生气。每次感冒的时候不是最爱窝在家里睡觉吗?怎么现在却要出来参加这样嘈杂的聚会。难道只为了陪江流宛?
我强忍着不要自己走过去,可是只忍了一分钟,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徐悌已经接过话筒,开始唱歌,他唱:“Though we gottaa say good bye ,For the summer; Darling; I promise you this,I'll send you all my love……”他声音醇厚,好像飘着玫瑰花的香气。可是渐渐地,这声音已经沦为背景。
我坐到了季川上身边,他看了看我,下巴沉着,样子有点颓靡。他一生病,便最爱装小孩子,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慰问他。
我说:“我代表所有地球公民慰问你。”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眼神里明明有些疏离。
我气恼起来,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冷漠。我也不说话了。就坐在他的旁边。赌气般地想,我们就这样吧,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玩色子的男生,有一个说了句要去厕所,其他男生也应声跟着去了。这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季川上又咳了几声,移了移身子。我听着徐悌已经唱到最后一句:“Sealed with a kiss,Sealed with a kiss……”
接着有人起哄,要他和江流宛合唱一曲。我掰着大拇指,偷瞟季川上的表情,季川上依旧是那副死样子。
我心里想,他毕竟是感冒了,我让让他好了。我又讨好似的说:“你嗓子能不能唱?要不要我们也一起合唱一曲。”我故作欢乐。
他看了我一眼,慢了半拍似的,吐出两个字:“我们?”声音有些沙哑,没有情绪。
我搞不懂他的意思,心里有点赌赌的,总觉得我们现在沟通困难,恨不得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摇娃娃一样摇他,对他怒吼:“季川上,你这个大烂人,是你对不起我,干嘛还要在这里装大爷。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打篮球没有王杰好,你长得没有张皓帅,你脑子没有曹操聪明,你嘴巴没有老徐能说,你人没有徐悌成熟……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这个小人,我要被你气死了……你感冒了不起啊,我才不要哄你了。”
可我还是压住了这股火气,点点头说:“对啊,我们。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唱一唱《友谊地久天长》吗?”
“好啊。”季川上突然来了精神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点歌板,走得虎虎生威,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我也跟着走过去。徐悌正和江流宛在唱《私奔到月球》,这么两个人一起唱,倒是很有情调,江流宛真是百搭。
他们唱完,我便接过徐悌的话筒,季川上接过江流宛的话筒,我们开始唱:“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
刚开始唱,就听见身后有男生说:“唱这歌有点早,留着毕业再唱吧。”
我不理他,更加大声唱:“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季川上的声音也提了上去,哑音更加明显。
正是最感性,最容易被煽动的年纪。我们俩唱着唱着,其他人也跟着唱起来,我鼻子有点酸,眼泪流下来,可依旧努力地大声唱着,把心中压抑着的情绪全都呼吼出来了。
歌唱完了,切歌的空隙,大家嘻嘻闹闹,我灰溜溜地往包厢外走,想要去厕所,开门的瞬间,我捕捉到了江流宛的声音,她说:“嗓子哑了,怎么还唱那么大声?”
季川上说道:“没关……系。”系字被卡住了,细不可闻。
KTV令人目眩的装饰,总让我找不到方向,我凭着感觉走了一圈也没找到厕所,只能拉住一个服务生问了问,原来刚才有经过它,只是没发现。我退回去,往里一拐,吓了一跳,有两个人站在阴影里接吻。我低下头继续往厕所里走,可又觉得好奇,便忍不住偷瞄了两眼,发现那居然是杜娇娇和张皓。赶紧弓着腰,想要轻手轻脚地跑掉。而他们却刚好看到我,我尴尬地朝他们打了个招呼,溜进了厕所。心跳得很快,就好像接吻的那个人是我似的,真是丢人。
从厕所里出来,张皓已经走了,只留下杜娇娇。我还是有些尴尬,又不想表现得尴尬,只能开玩笑说:“你们发展神速啊。”
杜娇娇拍拍我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没办法,男生都会想要啊。”
“男生都会……”
“是啊,我敢说,季川上肯定也已经……”
我的手“啪”地拍在杜娇娇的后背上,说道:“别刺激我。”
“想不到你还真的喜欢季川上,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在医务室,我还一直以为你们不过是关系好点呢。”
“过去的事了。”我挤出一点粉红色的洗手液,草莓的香气弥漫开来。
“对,过去的事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和徐悌发展一下,徐悌可不比季川上差,他会弹钢琴,会拉大提琴,会写大字,季川上会吗?”
“不能这么比,季川上还会画画,会……”
“不要维护别人的男人,何小荷现在和江流宛同桌,我听她说,季川上对江流宛可好了。”
我的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一股凉水流出来,手上的泡沫被一点点冲掉,落在洗手盆里,打着旋流走了,过去的时光也就这么流走了。我不想继续这一话题,于是便问杜娇娇:“你和张皓接吻什么感觉?”
杜娇娇努努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那样呗。你可以找徐悌试试。”
我把手上的水抖到她的脸上,怒道:“你别瞎说,行吗?我和徐悌……”
正说着,季川上拐进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拐到男厕的一面去了,并没有打招呼,他自从有了女朋友之后,越来越没有礼貌。我突然觉得这个KTV的厕所设计如此诡异,为什么要把洗手台设在男女厕所中间呢?
我拉拉杜娇娇,示意她快点走。
她却提高声音说:“你和季川上只能友谊地久天长了,和徐悌才是正道。”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她却拽掉我的手说:“陈小沫,你不是没人要的。”
我挠挠头,轻声说道:“你不嚷嚷还好,一嚷嚷全世界人都知道我没人要了,我不理你了。”说完就甩手往包厢走去。

约会

“其实我觉得季川上这人挺没劲的。他不喜欢你为什么不早告诉你,等你完全陷进去的时候,他却抽身而走,还像没事人似的。”
这是杜娇娇在KTV里做的总结发言,我们两个躲在小隔间里,靠在彼此肩上耳语。我咬着嘴唇,默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事情不是这么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最初的最初,谁能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呢。
我总觉得现在如果不做恋人,也可以做朋友,甚至还偷偷的幻想,在将来还是可以和他在一起,一起白头偕老。可现在却越来越隔膜了,明明想靠近他,却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
我点点头。又问杜娇娇:“你喜欢张皓吗?”
“喜欢啊。”
“那你想要和他结婚吗?”
“这个有点远,不知道呢。”
“我想和季川上结婚,从小就想。”
杜娇娇笑了,她说:“你这辈子算是完了。不过说不定,等我们长大了,想法就变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说,不会的。
等大家唱完歌,走出KTV,正是夜幕初垂,华灯初上,天□暗还明,站在夜森林的边缘,城市的有股说不出的静谧气息,平时紧张地节奏仿佛慢了下来,行人与车流交汇在一起,蜿蜒伸展。
夜风有些凉,我把棉衣的帽子扣在头上,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出来没带钱包。第一个念头是跟着季川上回家,第二念头又砸过来,砸得我垂头丧气,他肯定要送江流宛回家。眼睛在人群里一扫,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大概是早走了。我拉住杜娇娇,跟她借钱。
她对身边的徐悌说:“徐悌,要不然你送她回家吧。”
“不用啊。”我赶紧说。“你借钱给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和徐悌坐同一班车的。”
我与徐悌交换了一下站名,是坐一班车,但不是同一方向。
杜娇娇伸过头来对我们说:“你们俩怎么婆婆妈妈的,那车不是环行的吗?徐悌送你回家,然后直接就能绕到他家。”
“那多远啊,你快点给我钱,我自己坐车就可以了。”
“没事,我送你。走吧。”说着,徐悌就迈开步子,往公车站走去。
“快去。”杜娇娇推了我一把,我只得跟上。
徐悌走得不快不慢,我始终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军训的时候,都不曾保持地这么好。等到了公车站,徐悌侧头看我,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地一抖一抖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男生能让我像和季川上在一起那样自在了。
厚着脸皮说:“要不然你借钱给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那样绕的话,太远了。”
“也没多远,车来了,我们上去吧。”
一路无话,两人都看着窗外的风景,快要下车的时候,我对他说:“我下站就到了,今天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嗯,好啊。”他也不客气。“明天,行吗?”
“啊?”我没料到他会主动约时间。
“我刚好有两张画展的票,不如明天我们先去看画展,然后一起去吃饭。”
“啊,是吗?”我脑子有点懵,看着他微翘的嘴角,点了点头。
车已经停下,我跳下车,然后朝着车窗里的他,摇摇手,一直摇到车子发动,渐渐行远。一转身,差点撞到身边的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季川上。他穿着黑色的棉衣,整个人就是一团黑黑的影子,不过脸的轮廓在夜色下,倒是显得格外温润俊逸。
“怎么会是你?”我脱口问出。然后又自问自答:“你在等我?”说完又在心中对自己嗤之以鼻,怎么可能,这话问的真是匪夷所思。
“谁等你,我也刚下车,就看见你在这里傻乎乎地摇啊摇。”季川上说完就大步向前走去。
他也刚下车,也就是说他刚刚去送江流宛了,心里有些许不爽。我又看了看我的手,傻吗?然后又快步跟上去,抬头看季川上的脸,正臭着。今天他的脾气可真不好啊,难道他是……我的心里冒出三个字——生理期。
“你走路能不一跳一跳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溜兔子呢。”
我被季川上说得一愣一愣的,我走路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生理期的季川上,可真是难伺候。“管你什么事。你走起来还像忍者神龟呢。”
“你别走我身边。”
“是你走我身边好不好?”
季川上,看了我一眼,眼瞪得很大,我又瞪回去,然后两人向两边分开了一些,谁也不理谁了。冰冷的空气静默着,只有季川上时不时地咳嗽声。两人见面,总是在赌气,开始的时候,是我和他赌气,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是谁和谁赌气了。估计他也被自己赌得郁闷,所以以牙还牙呢。
等上了楼,两个人刚开始掏钥匙,季妈妈便把门打开了,我真是羡慕家里有个等自己回家的人。现在,妈妈肯定还在咖啡馆,而陈小朵要等11点下班,只有我等她们的份。
季妈妈说:“刚好听见门外有声音。小沫,过来玩啊,我做了好吃的。”
我看了眼季川上,他背对着我,没有动作。我冲季妈妈摇了摇头。
“怎么了?”季妈妈过来拉我的手。“今天原来是一起出去玩的呀,我看你好久不来我们家了,我还以为你和川上吵架了。”
“没,没吵……”
季川上已经走进门去,换了鞋。我被季妈妈拉着也进了屋。
季妈妈今天做的是西红柿炖牛腩,一进屋就是扑鼻的香气,我的馋虫被勾起来了,洗了手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季川上进了屋却没有再出来,季妈妈进去看了看,出来说:“我们吃吧,川上发烧了,要睡会儿。”
我在心里想,活该,谁让你感冒了还出去得瑟。却又暗暗地原谅了他今天的反常,毕竟是生病了嘛。吃完饭,和季妈妈收拾完,我们俩就围着小花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季妈妈说:“明天中午我要包饺子,你来吃。”
“明天我要去看画展。”
“画展?哦……对,唐老师最近在办画展。”
“啊。”我的嘴巴张了老大,当时只听徐悌说画展,也没想是谁的画展,没想到是唐如轩的。我心里又盘旋起无数的小念头,季川上会不会要和江流宛一起去?我摇摇头,应该不会,他今天都病成这样了。那么,会不会遇见唐如轩呢?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哎呀,我为什么要答应去看画展呢?
就这样,我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迎接着第二天的到来。
约的是早上十点,我九点从家里出发,一开门,就看见季川上站在两段楼梯相接的平台上,而季妈妈正从家里探着头问:“一个人真的行吗?”
季妈妈看我走出来,又恍然大悟说:“原来是和小沫一起去啊。哦……对,你们还要去看画展,中午是不是不回来吃饭了?”
我被季妈妈问愣了,什么和我一起?真搞不懂最近自己为什么总这么赶巧。
季川上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唉,我又做了他和江流宛约会的挡箭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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