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无爱不欢》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青梅竹马无爱不欢- 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抬头看着天空,已是深秋,天空辽远而清朗,头顶上的树叶已经落去大半,风一吹,便又有树叶摇摇晃晃的落下。我闭上眼,想象着去年季川上台上唱歌的样子,他最爱的就是张学友的歌,百唱不厌。风从脸上拂过,凉凉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上午季川上与江流宛在一起的情景,心里莫名地不安起来。
又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我提议要出去吃东西。
杜娇娇说:“门卫大叔肯定不让出。”
“你叫上张皓,让他带我们爬墙出去。”
于是她打电话给张皓,我也发短信给季川上。季川上很快回信说:“我还要准备下午的晚会,你们去吧。”
杜娇娇叫了张皓,又把徐悌也叫来。
徐悌高高瘦瘦,身形与季川上相似,只是季川上身上有种含而不露的霸道气势,而徐悌身上有股浓浓的书生气。
四个人一起去吃牛肉粉,张皓加了七次粉,一个人吃了我们三人份。
我嘲笑张皓,张皓回了一句:“季川上不见得吃不过我?”
我赶紧闭了嘴,不敢再说了。这个年纪的男生,食量真是大如牛,徐悌还算正常,只加了三次。
杜娇娇有意撮合我和徐悌,就不停地开我们的玩笑。徐悌只是礼貌地笑笑,我拿眼白她,她却不自知,自导自演地不亦乐乎。
等吃完,我顺路去奶茶店给季川上买了一杯奶茶,四个人便有说有笑地往学校走。
路过学校大门口,杜娇娇犯懒,不愿意再爬墙,就要走正门。
我说:“要是被门卫大叔逮住,那就惨了。”
杜娇娇却胸有成竹地说:“没事儿,今天校庆,大赦天下。”
结果,我们刚一进门,迎面就遇上了要出校门吃饭的班主任,这比门卫大叔有份量多了,我们被逮了个正着。
班主任说:“我强调多少遍了,不许私自出校门。你们几个给我在这站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
等班主任走远,我对徐悌说:“你不是我们班的,赶紧先走吧。”
又发短信给季川上说:“我在校门口出了点事。”
他回:“什么事?”
我没再回。
哎呀呀,我都为我自己的小心机折服了,果然不一会儿,季川上就跑过来了。他里面穿着白衬衣,打着领带,外面套着校服,下身是西服裤子,看来下午他会穿西装。
他看见我、杜娇娇和张皓站在校门口,并无异样,皱着眉头说:“怎么了?”
我上午的那阵憋屈终于过去了,心里的小疙瘩也打开了,顿时心安,不管他臭着的脸,乐呵呵地把刚才的际遇说了一遍。
旁边的张皓说:“陈小沫,你可真不嫌丢人。”
我不理他,接着对季川上说:“这样危难的关头,我都没有说出,我其实是去给你买奶茶的。”说着就把自己手里的奶茶塞给了季川上。
“受不了你,你们慢慢在这里玩。”季川上带着奶茶离开了。
我鼓着腮帮子,目送季川上,杜娇娇凑到我跟前说:“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我也搞不清楚了,我们俩到底什么情况,我只知道自己很喜欢他,希望永永远远地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怎么想呢?他不愿意我提喜欢他的事,他也从没有说过和喜欢有关的话,更没有给过允诺,只是对我好,陪我闹,带我玩。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那也不错。
正如季川上所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总有一些让人措手不及的小意外

挨了半小时的训,我、杜娇娇和张皓便被发配去为晚会有节目的同学服务,帮忙搬道具、端茶倒水、拎包拿衣服、来回护送。
杜娇娇和张皓躲在候演室,形影不离,俩人就是一台戏,我怎么好忍心打扰他们,只能自己跑腿干活。
天下大赦,赦了他们,没赦我。
虽然总能听见季川上深情饱满的声音,可是就是没时间过去看上几眼,心里直发痒。
轮到我们班表演魔术的同学上场了,需要一大堆道具。我不得不搬着道具,陪他屁颠屁颠地上台,放下道具,又退下台来,刚好看见季川上拐进舞台旁边的小屋子,便加快脚步想要跟过去。
“陈小沫。”
正走着,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回头。原来是徐悌。
他穿一身黑色的西服,打着领结,看来是有节目。“你演什么?”我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眼睛瞟向小屋子,门已经被关上了。
他指指钢琴,说道:“和高二的江流宛合奏,她拉大提琴。”
“哦,你有福了,那可是大美女。”我开着玩笑。
他淡然一笑说:“是吗?”
真是个表情不丰富的孩子。
我点点头,又说:“加油。”便道了别,轻手轻脚地溜进了那个小屋子。
小屋子里很乱,门口的衣架上放着一大堆衣服,角落里也放着各种各样的横幅和道具。
只有季川上和江流宛在里面,背对着我,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季川上穿着深灰近黑的西服,背影看上去那样挺拔,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大人。江流宛穿一身白色长裙,裙摆到脚腕,长长黑发披在肩上,温婉轻灵,两人站在一起,倒是很搭。
我赶紧在心里打消这个想法,正要上前吓他们一下。
就听见江流宛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陈小沫说?”
突然提到我的名字,我被吓了一跳,说什么?我不自觉地把身子往衣架后藏了藏,有了偷听的冲动。
季川上没有说话。
“她喜欢你,而且你们又走得那么近,我心里不舒服。”语气里尽是娇嗔。
就算我再傻,也知道他们的对话意味着什么,可是我心里还抱着侥幸,总觉得也许是自己想错了。
“我知道了。”季川上应道,并伸手拍拍江流宛的肩膀。
如果季川上没有回应,我大可当作这是江流宛的一厢情愿。可是他回应了,他说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江流宛的不舒服?知道了该如何对待我?
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湖底,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飘渺,耳边嗡嗡的鸣响,覆盖了整个世界的声音。有什么在疼,为什么那么疼,是剑刺穿胸膛的疼痛,是被利冰撞击心头的疼痛,是无法言语的疼痛。我不能思考了,我只想缩成一团,缩得很小很小,小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是一直都在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不是一直都在对我好,陪我闹,带我玩吗?
不是前几天还在帮我补课,对我的成绩紧张地不得了?
不是刚刚还为我一点小心机,就匆匆跑到校门口吗?
怎么一下子便成了别人的他?怎么一下子就要和我划清界限?怎么一下子,你的温暖就给了别人,却要给我一个清冷的背影?
我怎么一点都想不明白。
“砰”,有东西被江流宛掷进了垃圾桶,我冲过去,蹲下从垃圾桶里把它捡出来,那是我买给季川上的奶茶,他一口也没有喝。我抱着奶茶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很凉,奶茶也很凉,可我的心里更凉。
季川上和江流宛显然被突然出现的我吓呆了,半晌季川上才蹲下,对我说:“小沫。”语气就像是我们小时候,他弄坏了我的玩具,而我大哭不止的时候,有点内疚,又有点不知所措。
他也许不明白,这次他弄坏的不是我的玩具,而是我的心。
我没抬头,我知道我很丢人,可我就是忍不住要哭。
外面已经响起了掌声,一个节目结束了,下一个便轮到江流宛了,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我和季川上。
“陈小沫,我和川上在谈恋爱。”她又转向季川上说:“川上,你要是还不跟她说清楚,那就是在害她。”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外面响起大提琴低沉哀婉的声音,是《梦幻曲》。
如果这是一场梦该多好。
我想到我曾经对老徐说过的话,如果现在季川上把那样的话跟我说一遍,我一定受不了,我赶紧说:“不用说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爱跟谁好就跟谁好。”我摸了两把眼泪,爬起来,低着头走出去。
身后传来季川上低低的唤声:“小沫。”
出了学校礼堂,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谁也不想见,什么也不想说,就沿着小路一直走到曹操第一次带我来时走的小门,我走进去,找了块石头坐下。
手机一直在响,有电话,有短信,我干脆关了机,就坐在石头上哭,冷风吹在脸上,割得皮肤生疼,一直哭到累,才停下来。
等脑子清醒一些,想到往日种种,眼泪又慢慢流下来。
就这样,再也回不去了。
那么那些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又算什么?
是我一直都太傻,总以为只要我喜欢他就可以了;总以为只要我跟着他,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总以为那样快乐的日子,会无止境地延伸下去,直到很远很远的未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西边的天空已经金光万丈,多么好的天气,只是我却那样难过。
我哭哭停停,一直坐到手脚都冻得僵硬。我知道季川上不会找过来,他还要主持,他身边还有江流宛。可是,就算他找过来,又怎样?
就算现在他不和江流宛在一起,将来也会和其他人在一起,他心里的那个位置,终究不是我的。
我擦了擦已经红肿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又原路返回,路过厕所,进去洗了一把脸,看见自己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真是丢人。
不是早就应该预想到的结局吗?
只是当它真的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没了勇气。
眼睛又涌出来。
这个样子,自然没有办法回到晚会现场,于是我回了教学楼。教室的门是锁着的,我没有钥匙,就蹲在教室门口。走廊里,已经完全暗了下去,静悄悄地没有声音。
我很累,依着门有些困,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热,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然后身边好像聚集了一些人,他们在叫我的名字,我却睁不开眼。身体被猛地托起,摇摇晃晃,像在梦中一般。
可我清晰地听见有人说“哎呀,陈小沫,你怎么这么重。”
再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王杰,吓了我一跳。
他看我醒了,说道:“你可醒了。”
我看见我的手正在打点滴,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又说:“你实在太彪悍的,烧的不省人事。打点滴的时候,居然挣扎地还那么猛烈,完全有悖常理。多亏兄弟几个在这按着,要不然医务室都被你掀了。”
我一看,原来不止王杰一个人,还有两个班上不太熟的男生,我尴尬地朝他们打了招呼。王杰看医务室的老师走了出去,便凑到我面前跟我说:“陈小沫,要是班主任问你,我们在哪里发现的你。你就说在厚演室外面,行不行?”
“为什么?”
王杰挠挠头,说:“我们几个出去上网了,要是说在教室门口,不好交代啊,再说你也不好交代。”
“我有什么不好交代,我就是感冒发烧,想回教室休息。”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我们救了你唉……”
旁边的两个男生也在附和,我就点点头说:“那好啊,几点了?”
“六点半,晚会应该结束了吧?”
说到晚会,我心头又是一阵发酸,心里是藏了一颗柠檬吗?赶紧把头扭到一边。
“我已经跟班主任说了,班主任一会儿就过来,别说漏了啊。”
“知道了。”我的鼻音很重。
“那我们要吃饭了,你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你捎。”
“不用了,谢谢你们。”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他们三个人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来了,张皓和杜娇娇也跟了来,三个人都是一副忏悔的样子,我有些纳闷。后来才知道,表演魔术的同学跟老师说,我帮他搬道具的时候就神情恍惚(其实我哪有?我那是在寻找季川上的身影。),王杰又说是在候演室门口发现的我,于是他们三个人就一致认为我劳累过度才这样的。
班主任又给我倒热水,又对我嘘寒问暖,弄得我很不好意思,要走时,还留杜娇娇照顾我。
等老师走了,杜娇娇看着肿了的眼说:“你怎么病成金鱼了?”
“是吗?”
“眼睛很肿,你当时不舒服,就给我们说啊,我和张皓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不管你们的事。”我摇摇头。
“就知道你不会怪我们。”杜娇娇坐到我身旁,又说:“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季川上了,他正找你呢,我就跟他说你在这里,估计他一会就来了。”
我的心里变得很慌张,我才不要见他,可是如果他来,又怎么能躲得开呢?
我该怎么表现,我该怎么面对他,我该说什么,我不能再哭了,如果再哭,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总是要说再见

在季川上没有到来之前,我的脑子灵光一闪,我对杜娇娇说:“我要上厕所。”
于是杜娇娇就帮我拎着点滴瓶,去了厕所。她把点滴瓶挂在厕所里的挂衣钩上,走了出去,我便锁了门,站在里面。
果然,不一会儿,我就听见杜娇娇在外面和季川上说话,她说:“她在厕所。”
季川上说:“没事了吧?”
杜娇娇回:“恩,没事了,就是还有点烧。”
我在厕所里叫了杜娇娇一声,杜娇娇进来,问怎么了?我说:“你让他先走吧,我还得好一会儿。”
杜娇娇说:“你今天好奇怪,怎么跟他客气上了。”
“哪有,你快去说。”
不一会儿,杜娇娇又回来说:“他说,他等你。”
我有点泄气,心一横,牙一咬,颤颤巍巍地把针头拔了下来,皮肤上的针眼冒出小血珠来,我也顾不上了,打开厕所门,就往窗口冲去。这里是一楼,从厕所的窗跳出去便可以跑掉。
杜娇娇看我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大喊:“陈小沫,你干嘛?”
我已经爬上了窗台,她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
我说:“你别拽我。”
“你发什么神经啊,脑子烧坏了?”
“不用你管。”我甩开她的胳膊,正要向外跳,身子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抱住了,然后不容反抗地被抱下了窗台。
我一回头,看见季川上的脸,日光灯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陈小沫,你不知道自己还在发烧吗?”季川上厉声问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的眼皮还热着呢,可是我不想见到你。
“就算不想见到我,也不必用这招吧。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敢自己拔针头了。”他的手已经按到了我手上的针眼上,那里还在冒血,好像是故意的,他按得特别重。
“疼。”
“活该。”他手上的劲松了一些,拽着我往外走。
我的怒气涌上心头,这算什么啊,他拍过江流宛的肩膀的手,正拉着我的手,于是我用力甩开。他又来拉,我又甩开,他又紧紧拉住。
旁边的杜娇娇看得有点傻眼:“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