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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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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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点了点头,朗声道:“安富,你若是不信,现在便可走出王府一试,本王一言九鼎,绝不会有人拦住你。”

“王爷,你是说真的,你们肯放我走?”安富冷笑道。

“对,放你走,”蜀王道,“不但放你走,而且还是还可送你些酒菜,甚至让你换下些行头,给些银两与你。”说着,王府下人早拿了那些酒菜、新衣、银两之物而来。你什么时候想的清楚了,你王府大人随时为你敞开,你虽是可进来,本王保证,无人阻拦于你。”

安富看了看这几人,不知他们玩得什么花样,大步走了过去,拿了银两新衣便跑了出去。只留得这几人仍旧言笑晏晏。

“哈哈哈哈,“蜀王见他跑了出去,放声大笑了起来,范宽与陈尧咨也是笑意不断。

“嘉谟,你可保证他会招供?”蜀王心里仍是有些疑虑,问道。

“王爷放心,”陈尧咨笑道,“这安富莽汉一条,他现在心中定是疑惑不已,出了王府,定然是忙着跑到章知州府上去求证,咱们只需在不经意之下透露一些,他便会气愤之极,死下心来,报复那些人。”

蜀王点了点头,笑答:“还是你陈嘉谟脑子灵活,哪像那些坐在衙门的,用上刑具,都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陈尧咨微微含笑道:“师伯,不知咱们那些人手准备的如何了?”

范宽点了点头,道:“你放心,都是身手好的,老江湖了,王府离着章大人府上有些脚程,怕是他飞脚跑,怕也要半个时辰,咱们的人手都准备妥当了。”

“嗯,这就好。”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王爷,在下可担保,不但这安富今晚必回王府,而且这章知州府中绝对热闹之极。”

“过着如此?”蜀王问道。

“咱们不妨仔细瞧着吧。”陈尧咨微微一笑。

…………

话分两头,这安富疾步匆匆,出了王府,飞奔起来,便往章知州府中而去,他与章知州乃是姻亲,对这知州大人自是信任无比,可陈尧咨的一番言语,如同针刺一般,在他心里痛楚。这章知州为人多有疑心,这却是事实,因而心里充满了疑惑,到底这知府大人他们会不会对他舍车保帅,他心里不甘,急于求证。

这知州大人更是在王府之外布满了眼线,这些小厮众来纷纭,但见他一走出王府便匆匆而去,自然逃不过这些人的双眼。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人骑上快马,已经飞奔至知州章大人府上而来。

这知州大人书房沉寂默然,几人都在细声沉思。章大人坐在那太师椅上,再也没了那份闲情逸致,咋一看,更有几人乃是外藩装扮,几人正等着王府的消息传来。

快马疾驰而来,自是比安富快上许久。这壮年下马,还来不及栓住马缰,便急忙的便往书房而来。也不敲门,默然的推门而入。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有何消息?”章公子见有了消息,忙的问道。

“大人,安将军已经出了王府。”这来人道。

“出了王府?”章大人蹙眉沉思起来,章公子一听,喜上眉梢,欢喜道:“唐柳,你可是看得清楚了,表姨夫真的没事了?”

“千真万确,”唐柳点了点头,却是蹙眉起来,道:“可安将军出门之时,不但换了锦衣,还带了些许包裹,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还换了衣裳?”这是怎么回事,章公子不禁疑惑,“难道是王爷认为自己所为有悖祖德,所以才给表姨夫赔礼?”

“你若是王爷,你会这般行事吗?”章大人听闻他此言,顿时其不打一处来,忙的呵斥道。

“那是怎么回事啊,”章公子想了想,“会不会是……”章公子不敢往下想了,冷汗直流了下来,这表姨夫可是能信任之人,为什么却做了背叛之人呢?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章公子焦急起来,心里乱作一团,没了个章法。

“仔细的盯着他,看他到何处去了。”章大人忙的对唐柳道。唐柳领命,忙的走了出去。

“章大人,咱们的计划可是周详之极,为何出了这般事情?”这其中一人看了看他,气愤之极,出口问道。

章大人微微一笑,道:“王子殿下,你勿要堪忧,这还不知道事情如何,暂且一观形势。”

“章大人,”这人冷冷笑道,“我们党项人,都知道狡兔三窟,咱们合该早做对策,若是那安富……”

“绝无可能,”章大人摇了摇头,“安富并非轻易折腰之人,暂且不论王爷是否针对咱们之事,即便是如此,咱们也不虚担心。”

“你为何如此有信心,这刑具的你们州府大牢不会陌生吧。”李德原嘴角微笑,一丝嘲讽之色跃然而出道。

“是啊,父亲。”章公子也忙得急道,“这万一表姨夫要是挺不住了,要用咱们的命换他的命,咱们岂不是死路一条吗?”

章大人仍旧摇了摇头,“你们不知,这安富老夫知晓,他心性直率,有侠气,绝不会如此而行的。若是他死了,老夫照顾好他的一家老小便是。”

章公子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来。

第六十七章夜幕喋战锦官城

这唐柳忙的又是往蜀王府跑去,可安富更没有闲情下来。,出了王府,趁着这华灯正浓,直也不归家而去,奔着章知州府上而来。

可这一路上,也是沉思,他实在难以相信章大人会弃他于不顾,甚至对他灭口,心里疑惑,一股冲劲窒息着他的脑海,就是为了明白真相,他更是不顾一切,脚下的步伐更是急切了。

正在他一心思索之时,突然觉得脑后生风,一股戾气从身旁斜刺过来,安富对这些气息最是熟悉不过了,在吐蕃征战、剿灭贼寇之时,他每日的就在这些气息里翻滚。本能的熟悉之气,使得他感觉出了危险的刺激,脑子里突然地的闪过歃血般的场景,忙的顿时身一立,身体下弯,如苍龙入海一般,堪堪的躲过了这斜刺的一刀。

站在他身前的,是两个身穿黑衣的大汗子,浑身的漆黑一般,只留给他两个蹭亮的精光四射的双眼,手中我这那军中常磨得白亮反光的佩刀。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安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身前的两人,冷冷的说了几个字。

“安将军,你怎么出来了?”其中一人哝哝的道,粗狂的嘴被封的严严实实,安富听不出这人到底是谁,可这声音,他却是知道,这冷酷的声音,只有军中的老兵有些联系,而那些老兵,七层以上平日里都是以他为瞻。

“王爷不追究就此事,我无事了。”安富朗声道。

“不追究?”那人哈哈大笑,“你不会蠢到撒下这弥天大谎吧,你当我二人是蠢物吗?”话才说完,便挥刀而上,刀刀直奔他的死处而来。

安富大惊,忙的左躲右闪,怒声大叫,“你们这是做什么,想找死是不?”

“找死的是你吧,安将军?”这便是背叛者的下场,你比我等二人熟悉吧。”

“你们……”安富还未说完,这光亮的刀又是飞了过来,安富下意识的把头重重的一偏,那刀从他肋下擦身而过。安富见此,忙的一把抓住这人的去,“啊”的一声,那人手中的刀应声落地。

安富见此,又是侧身飞向了另一人,起脚而去,直奔他的胸膛,那人只感觉胸前一脚飞来,结实的踢腾在胸口,这一脚的力量,立即的把他踢到丈外去了。

没有心思理会这两人,安富扔下手中的刀拔腿便跑,一溜烟的便消失的没了踪影。这两人看着飞身远去的身影,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不去追赶,爬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刀,往王府而去了。

一路上只有微暗的华灯,夜风开始吹来,迎面扑鼻,安富衣着单薄,此时只感到这春风却是绽起冰冷的嗖嗖的寒气。

春寒路冷,这深夜的狂风刮的簌簌作响,安富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的毛孔都钻进了这狂风。可此时,他心中仍是不信,那两人没有说是谁主使他们,更没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他心中仍存着一丝侥幸。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此言把这锦官城写的活灵活现,这般的天气,看似有着夜雨的浸染了。安富仔细的看了看黑夜里的远处,却是两高大的骏马,骏马上两人仍旧是一身的黑衣,看不出两人有什么不同之处,这般的着装,他绝对不陌生,那日在阆州,这身衣服,也曾在他的身上。

这两人看了看一身狼狈模样的安富,冷冷一笑,也不多说,蓦然的脚下马镫一踩,双手抓住马缰,一个飞身、越过马头,“唰唰”那佩刀已经出鞘,没有一丝的余地,也没有意思的话语,刀尖向他而来,这目标,正是他项上的人头。

安富一个见此,早有准备,一个闪身,侧身而起,从两人的缝隙里擦身而过,躲过了这来时凶猛的一刀,这些奔跑,加之今日狩猎与牢中的滋味,使得他的体力消耗的十之了,此时只是感到身体里一阵的脱力,口中嘘嘘的喘气了气来。

“在下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你们为何要杀我?”双手紧紧的撰着那双磨石般的拳头,安富冷冷的问道。

“你的话太多,所以只好去跟阎罗王说更好。”那人嗡嗡之声传来,没有一丝的多言,又是握紧环刀,嘴角紧要,“呀……”的吼声刺破了这寂静的夜空,飞一般的向他冲了过来。

电光火花般的闪耀,连着这雷声轰轰,一道闪电划破了长空……

“找死,”安富大吼,就如一头牛一般的冲了过去,飞身躲过这闪电般的一刀,一拳往肋下而去,那人就此倒在了地上,双眼死死的看着他,却是怕不起来了。

“混账……”安富怒气直冲,对着这夜空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夺过两人的坐马,转身的策马奔跑,丝毫不顾身边一丝的微微细雨,只听这疾步的马声,消失在了这夜色里。

“你没事吧,”这两人看着而远去的安富,也没有追去,一人问道。

“无事,还好老子知道这厮厉害,垫了些棉花。要不然,可真要栽在他手上了。”那人嗡嗡的道,心中暗自为自己感到欣慰。

“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想着这么怪异的主意,这厮能顺着咱们走吗?”

“这就是所谓的身在局中不之谜吧。好了,咱们快去禀报王爷吧。”那人忙的道。两人爬了起来,急忙的往王府而去。

安富策马的狂奔,眼看已经走了大半的脚程,心里更是疑惑起来,这些杀手与那些人完全一般身手,也是如出一辙的作风,从不多言,从不告诉别人是谁主使,这怎能不让人怀疑。

安富心中忐忑不安起来,这一去,还能抱住性命吗?

可心中却更是怨恨,胯下的葱马仍旧直奔而去。

“嗖、嗖、嗖,”耳边响过三声,安富下意识的把头埋到马下,转身一看,只见街道华灯之下,三支箭矢射在灯上,把这墙都穿进了一截。

“飞虻轻羽箭,是他……”安富心里骇然震惊了,“没想到,这箭矢居然用来了对付自己,这岂不是自己在自掘坟墓吗?”

“嗖、嗖、嗖,”又是箭矢而来,安富忙的闪过,这箭矢从他头顶而过,顿时发冠落了下来,惊得一身的冷汗。

“是谁在暗处放冷箭,”安富大声吼道,“是条汉子,便出来吧,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嗖……”又是一箭,安富忙的偏头躲过,心里大怒,“你们这些混蛋,这箭还是老子拿的,现在却来对付老子,人面兽心的畜生。”

这黑夜漆漆,微微的细雨下了起来,安富警惕的仔细看了看,夜里空旷无垠,这箭矢的来源仿似消失了一般,安富感觉自己已是走头无路,这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就算去了章知州府上,自己还能有命吗?

“你什么时候想的清楚了,你王府大人随时为你敞开,你虽是可进来,本王保证,无人阻拦于你。……”蜀王的话在心里有想了起来,安富心里有沉思了起来。自己本是忠心,却受人猜忌,如今已是不得不当这叛徒了,蜀王的豪迈,陈尧咨的笑颜在心里浮现了起来。

安富虽是直性,却也不是傻子,两相权衡,心里一横,用力一提缰绳,拉的这马长嘶的鸣声如闪电般的撕裂了这夜空。没有往章大人府上,折回了蜀王府。

…………

“回去了,这厮真的回去了?”远处黑夜里,几人站在房顶上,看着远处的安富,一人细声欢喜的道,“这厮还真的转性了,嘉谟你真是厉害。”

这几人正是陈尧咨与贺山、范浱,陈尧咨待到安富出府之后,便紧跟着策马狂奔,在这王府必经之路上等着他,方才的及箭,正是他射了出去。

“少爷真是好箭术,这黑灯瞎火的,居然能射出如此精准的箭出去,这在咱们成都府,怕是找不出几人了。”贺山低声笑道。

“凭着感觉上吧,”陈尧咨笑道。

“他方才好似在骂咱们啊,”贺山蹙起了眉头,“这混蛋,居然骂起老子来了,看我不收拾他。”

“不是,他怎么是骂咱们呢,”陈尧咨笑道,“是在骂那知府大人呢。”

“嗯、嗯。”嘉谟此言有理,范浱点头道。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贺山忙的问道。

陈尧咨想了想,笑道:“这安富策马狂奔,咱们自然追不上他,且沿路有人盯梢,不会有什么差池。这又是下起了雨来,咱们还是回去好好的洗漱,早些睡觉去吧。”

“可是、可是……”范浱忙的道,“咱们不审问安富吗?”

陈尧咨看了看天色,笑道:“算了吧,这都子时三刻了,他又不会跑了,咱们也得给他些时间让他好好理理思绪不是?”

“对啊,”范浱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笑道:“那咱们就让他理理思绪。”

“少爷,”贺山嘻嘻笑道,“今儿时辰合适,咱们去那‘翠香楼’逍遥一回如何?”

“你这憨货!”陈尧咨怒骂了出来,“怎么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时务,眼下咱们应该多找些人手,注意章府的动静,依我猜测,这些日子,他们定然有大动静。”

范浱与贺山听他之言,都点了点头。

第六十八章到底谁是奸细

夜沉寂的不知何时,这王府里依稀的侍卫仍在巡逻,华灯点起,此刻却更显得不平静。看了看纸窗外微微细雨,蜀王赵元侃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从看着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此时,珠帘挽起,王府的侍女又端来了新泡的热茶。蜀王慢慢的放下棋子,端起清茶,细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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