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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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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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本次品酒会的一号,老字号汾酒坊将一碗碗的酒倒出来,一边准备这的下人将倒好的酒碗端进屏风。每个酒徒都拿到了酒。品酒的方法各异。有些人喜欢慢慢入口,有些则是一饮而尽,图个快感。

屏风内纷纷传来,“好酒!”有些口味比较挑的,还是尝出了酒中的杂质。一位老夫子可是各大酒坊的常客,喝着那酒,自然心里透亮是何处的酒,呢喃道:“杏花汾酒,不错是不错,还是少了点感觉。给个甲中。”

“许夫子,嘴够挑啊。听说这汾酒坊拿来的可是十年的陈酿了,还不知足啊?”一边酒徒边说,边把剩下的酒喝完。“甲上,我给甲上!”

许姓夫子捋须笑道:“老夫当年游学至关中,曾喝过一山野汉子喷炉所酿,名为烧刀子的一种酒,那才是真正的烈酒。当时喝得别提有多痛快了。”

请来的酒徒大多酒量极佳唉,除了上的烧酒,更多的还是一些米酒、果酒,其中来自绍兴的黄酒,温润绵软,也赢得了不少的口碑。“二十四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天字陆号洛家的酒坊。今天夺魁最热门的便是这天字陆号的秘制贡酒。

洛家一位老酒师掐酒那是出了名的。“掐头去尾留中间”可掐多少头,去多少尾,这一是凭品酒的口感,二是看流酒时酒花的变化,三是凭借多年的实践经验。因此,酒质量的好与坏,掐酒这道工序,可是十分关键的。洛家的酒,每一坛,都是老酒师亲自监制的,因此,洛家没有一坛酒是劣酒,也才可以坐稳天字陆号的交椅。

洛尊对于一直坐在后边的老酒师极为尊敬,恭敬道:“曲师傅,该我们了。”老酒师放下手中的杯子,拱手道:“少东家,您就看好吧。”老酒师站起身,手切在黄泥封口处。

啪!整个黄泥盖子被掀开,红布撩开,酒香四溢。老酒师洒酒极为豪迈,拎起酒坛,在一边码号的五十个大碗前立定。

呼!

酒坛被抡得与肩同高,酒中尘封已久的清酒挂下。酒色透亮,与空气交换着分子。一滴滴沉睡了十年的酒滴开始被唤醒。酒香浓烈,就连屏风中的酒徒,闻到这香气之后,为之一振。洒到坛中酒剩下不多之后,老酒师抓起另外一坛,继续倒酒。五十碗,五坛酒,恰到好处。

一边等候的侍者上去端酒,被这浓烈的酒香熏得一阵一阵的。屏风之中,只有咕咚咕咚的声音,杨帆虽然没喝过那尘封十年的老坛酒,但是仙居楼的酒便都是由洛家供应。估摸着都像是三年陈酿,度数也只有三四十度的样子。

“好酒!够烈!”

“果然是好酒!痛快!”一连喝了二十碗酒的赌徒么个个都脸颊通红,虽然高度数的酒为数不多,但好歹分量有了。“甲上,甲上!这酒没话说,从来没有喝过如此好的酒,痛快!”

洛尊听着屏风内赞不绝口的声音,暗道十年份的春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喝到的。这开封的五坛酒,每坛可是要卖到五十两银子一坛,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雅间内的祖大寿有吃有喝的,别有滋味。见又上来了一碗酒,顺手拿了过来。抿了一口,点点头道:“总算是有点味道了。虽然比不上十年份的御酒茅台,但也算是好酒了。甲下,甲下。”

祖大寿将碗递还给一旁的侍者,将标有甲下的小木牌丢在了碗中,看了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

“是是是。”侍者心里有些无语,都上了二十四碗了,这位大人也是够可以的,除了这个甲下,就没有评得上甲级的。黄酒在他口中就是尿,竟然只给了个丙上草草了事。一些果酒、米酒统统被打在乙下、乙中的位置,也只有几家名酒坊的烧酒,在祖大寿口中,得了个乙上的位置。

现在,也是本场品酒大会最后一家的珍品。杨帆这边的碗,是特地定制的,不似小底豁口的瓷碗,而是和小玻璃杯似的瓷杯。一边老酒师看了眼坐在后边的杨帆,看到杨帆点头之后,掀开三层油纸布,开始的酒香并不浓厚。没办法,酿了不足一个月,这醇厚感还没有提升到一个新的档次。

杨帆这边的老酒师,轻轻晃动着酒坛,酒香开始变得浓烈起来。

嘶!

酒香扑鼻,周围的人探头看来。老酒师手法比起洛家那位也不遑多让。一坛酒,五十杯,雨露均沾,每一杯都看起来差不多。接着是第二坛、第三坛。“好了。”老酒师擦了擦手,点头示意可以上酒了。

许夫子还沉浸在刚刚的那十年春雷的滋味之中,两颊笑意渐浓。“有来了?”看着那古怪的酒杯,许夫子凑近一闻,忽的一怔,又使劲嗅了嗅。“烧刀子?”他轻轻抿了一口,惊愕住了。这……这……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味蕾,这次又尝了一大口。刚开始入口柔和,渐渐的,那股热流顺着喉咙之下,暖道了胃。似乎第一口有些不适用,老夫子的眼睛似乎散着晶莹。

呼!许夫子出了一身的汗,浑身一震。继续喝了一口,随后一口接一口,开始全身冒汗,不由解开最上边的那个一口,大呼道:“好酒!浓烈不失醇香、入口柔而不涩,清而挂唇,这是什么酒?甲上都不够!好酒!”

“甲上!”

“甲上!”

第八十七章英雄胜春雷

不断有人喊出来,洛尊惊愕地看了眼杨帆坐的方向,不可能,怎么可能还有比得上春雷的酒,除非是皇宫十年藏的御酒了。怎么可能?

雅间内的祖大寿干了那杯英雄泪,大呼痛快,“好酒!好酒!甲上!甲上!”他将酒杯放在那托盘之上,张望着,“还有没有?”

“回大人的话,没了。”

“舒服,这酒舒服!舒服!”祖大寿拍着大腿喊道。屏风渐渐撤去,酒徒们在最后那杯英雄泪的作用下,一个个都酩酊大醉,高呼痛快。石子君看了一眼杨帆,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好了,一到二十五号投了木牌的酒碗都在这里了。我们来看看。汾酒坊,一共得了七枚甲上!梅酒坊,四枚!……绍兴黄酒,六枚!”

……

“大康酒庄,十二枚!”这是前十多个酒家中最好的成绩了。大康酒庄的庄主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场的不光是来看热闹的,还有一些酒家的老板、掌故,这可是打名气的好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名不见经传的大康酒庄。不知道这匹黑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有不少的小酒家开始派人和那大康酒庄的庄主接触洽谈了。

“……接下来,是天字陆号陆家,春雷,二十四枚!二十四枚甲上!”石子君高声喊道。天字陆号果然是有底蕴的。许夫子捋须笑道:“原来是名扬在外的春雷酒啊。想必这酒出自曲大师之手吧。”老夫子看向那位酒师。老酒师拱手笑道:“好说好说。”

“最后,还有半间坊的英雄泪,获得……二十五枚,二十五枚甲上!竟然是满分!满分!”石子君没想到,竟然是二十五枚的甲上。原本以为能得到众人的赞口,可以媲美十年春雷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满分!

“今日的酒魁,便是……”

“等一下!”洛尊喝道。“石员外,既然涉及京城酒魁,可以告诉在下,我洛家的春雷酒为何只得了二十四枚甲上,还请告知这唯一剩下的一枚是什么?”

展台前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洛尊的突然诘难,让台上的石子君都有些为难。且不说他不知道这剩下的那枚木牌是谁投的。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冷冷道:“洛公子若是感觉在下从中作梗,自行查看便是。”

“哼,那就多有得罪了!”没有得到酒魁,这绝是**裸地打他们天字陆号的脸,绝对不能容忍。他在那标有二十四的碗中翻着,终于看到了那张甲下的木牌,愤怒地拿起来,道:“如此美酒,竟然有人投了甲下,明人不做暗事,那位若是眼花了,投错了。站出来,我洛家既往不咎,但是……”

“不用但是了,洛家的小娃娃。这甲下是本将军投的。”

“祖将军?”洛尊心头一沉,竟然是祖大寿投的甲下。“将军既然投了甲下,可否告知晚辈,为何?”

“老夫问你,你这就比得上那宫内御酒吗?”

洛尊眉头一皱,迟疑片刻,道:“不能,但也不遑多让。”祖大寿走过来,道:“那便好!既然比不上这宫内御酒,那老夫投个甲下也算是抬举这春雷酒了。”洛尊暗道这叫什么话,就算这宫廷御酒是口尿,谁敢叫嚣比御酒更好?

他阴沉着脸,道:“既然这所谓的英雄泪全部都是甲上,老将军自然也是投了甲上,那将军这意思是这英雄泪比御酒要好?”

“哼哼,老夫可没这么说,但是这英雄泪绝对比这春雷要好上不少,洛家小儿,愿赌就要服输。当年,你老子洛青川在徽州府与人赌酒,输光了所有家财,也不是愿赌服输,最后酿出了这春雷,在顺天府一炮打响。你这度量,得向你老子学学。”

洛尊忍着那口气,看向杨帆,道:“小爵爷,能否赏在下一杯英雄泪?”杨帆笑着道:“上酒!”这个上字,听在洛尊的耳朵里,跟像是“赏”,格外得刺耳。老酒师将酒斟上,洛尊拿起瓷杯,晃了晃,呢喃道:“酒香虽浓,却多了丝辛辣。酒色上算清亮,但比不上春雷。”

“先别把话说得这么满,酒,喝了才知道。”杨帆坐在椅子上,笑着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洛尊拿起那杯英雄泪,仰头喝了一口。

“咳咳。这是什么,怎么如此辛辣。这……这种东西怎么配得上甲上?诸位莫非都是收了某些人的钱财,故意来作梗的吗?”洛尊的酒量,估摸着和祖润泽半斤八两,才一小口,便被那烈酒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洛公子这话说得老夫就不爱听了。好就是好,我等心里自然有个高低评判。”许夫子酒劲上来了,胆子也大了不少,“若不是那春雷上在前边,老朽已经给了甲上,不然这英雄泪定是要胜春雷一大筹的。”

不少酒徒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这喝酒喝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个痛快。这英雄泪的烈,恰恰是符合了酒徒们最基本的那一点要求,在口感上,也不输春雷那种香醇,自然手捧。祖大寿脸色一沉,道:“洛家的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输了就是输了,怎么,不承认不要紧,还诬陷人,这就是人品问题了。”

洛尊冷笑一声,“哪敢啊,祖将军刚刚和杨爵爷凌河杀敌而归,是大明重臣,怎会为了一杯酒,而瞎说。”这话说得有里有面,明着听上去是祖大寿不会做手脚,这在嚼巴嚼巴,好像那英雄泪和那杨爵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杨帆嘴上没有承认,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少东家,能否把您手中的那杯酒给我。”老酒师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毕竟这春雷也是出自他手,没能夺得酒魁,等于是在打他的脸。洛尊铁青着脸,将酒递给了曲酒师。

老酒师看了看酒色,随后双手抱杯,一饮而尽。擦了擦白须上的酒渍,咽了咽喉咙,品味了许久。

“怎么样了,曲师傅?”

老曲半天没有说话,拿着杯子回味良久。

“少东家,是我们输了。人家的酒确实比我们的好。”

啪!洛尊一巴掌打在了老曲的脸上,怒道:“混账!连你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哼,这酒魁水分太多,不要也罢!咱们走!”洛尊拉不下脸面,只好找自己的人出气,愤然离去。

第八十八章士农工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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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泪的展销会推广的可以说是很成功。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都纷纷上来洽谈合作。考虑到产量不是很大,加上那些粮食,杨帆还要留作他用,只答应了京城最大的两家酒楼,每月十坛的英雄泪,一百两一坛。这个价格已经是天价了,当然各家酒楼是会按一壶酒十两,还是一杯酒十两来卖,这就不得而知了。这次酒魁的夺得,令那家名不见经传的半间酒坊一下子名声大操。

杨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便会成为京城第二繁华的商会贸易集聚地。冷风刮来,杨帆披着件羊皮裘,下了马车。

祖润泽等人还在仙居楼胡吃海喝,他和刘晖、章尧提前赶回来了,铺子里来了位不速之客,还是一位很麻烦的不速之客。杨帆整了整衣衫,跨入铺子中,朝正在看墙上那“三条屏”的年轻人一礼,道:“草民杨帆,叩见圣上。”

一身便衣的朱由检回过头来,道:“都凌河伯了,还草民草民的。”杨帆站在一边,笑道:“这不是个空头爵爷嘛。圣上您看看,阿猫阿狗现在都敢欺负到在下头上来了。”

朱由检眉头一挑,道:“你这是在埋怨朕没有把封地给你吗?还是说那每年的俸禄?”

“在下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朕若是真的把封地给你,那帮疯子就敢把方有成的尸体扛到朕的寝宫外边,然后来给他哭丧!偏偏朕还奈何不了这群疯子。至于俸禄,看你这一脸财气滚滚的样子,估计也不用朕操心。”

朱由检忽的想起来什么事,脸色一转,指着杨帆忿忿道:“你倒是可以啊。将朕赐给你的董老书作,利用地够可以的啊。”朱由检提起这个,不由让杨帆神情一窘。原本三家坊市的招牌还没着落,得亏杨帆比较机智。

这招牌吧,说没作用,那作用还大了去了。在京城,杨帆认识的文人,德高望重的也就个徐光启了,其他要不就是不对头的,要不就是没见过面的。找徐光启题字吧,最近闹得这么僵,杨帆也没好意思厚着脸皮找人去要。

结果……这么一来二去,只好牺牲了四条屏中的一幅字。也只有杨帆想得出来,抠出了九个字,刚刚好,三间坊市,三块招牌。

半间酒、来人当、奇物斋,好嘛,结果那幅字,理所当然地成了这三块招牌的牺牲品了。剩下的三幅,也别浪费,索性挂在铺子里,显示显示档次。朱由检看到杨帆讪讪一笑,不由脸色一沉,道:“要是让董老知道你这样糟践他的字,估计得气得背气过去。”当然这么奇葩得扣字做招牌的方法,估计也只有杨帆能干得出来了。

朱由检坐在椅子上,问道:“书读得怎么样了?”杨帆就纳闷了,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小伙子凭什么这么叼?就因为他是皇帝?那也不要老是用这种老头子的口吻和他说话吧。

“不曾读。”杨帆回答地很认真。不过这种认真,在朱由检的眼中,倒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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