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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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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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联?这哪个书院没有楹联。”时光亨有些警惕起来,生怕杨帆再给他下套子。

杨帆笑了笑,道:“那是东林先生所书。时尚书不应该不清楚啊。”

“那副名联自然知晓,风声雨声读书时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敢问杨侯,这与你所做的事情又有何关系?”

“东林先生一生的做人、读书道理都包含在了这副对联上了,何谓事事关心?难道身为一个大明士子,连我大明分十三布政司,两直隶属都不应该知晓吗?还是说关乎我大明之本的粮食,最最简单的南稻北麦都要书院来教?这第二试考的,都是一些最最基本的素养问题。儒家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些难道不是最最基本的修身?连这些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谈什么为官?谈什么报国?”

满朝文臣被说得哑口无言,东林党人被启用。如今杨帆以党首名联来反问,直接令满朝的人都哑火了。杨帆的手背拍手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们的民调员,如今听得最多的。就是官员不知民生疾苦,这个祸根从何而来。从何而来?还不是我们的选拔,我们的科举没有把好关,养了一群不是只知在朝堂大呼小叫,却眼高手低的庸人,就是贪图享乐,压榨黎民百姓的贪官污吏。这样的科举,圣上您现在还觉得臣实在无理取闹吗?”

确实,有些官僚的基本素养真的是太低太低,这样的人,如果上位,那基本就是尸位素餐,整天的党争,对人不对事,扶植党羽,壮大势力,拉山头,排挤其他官员。

“恩。杨侯所说确实有道理,朕早就看出了弊端所在。所谓整治贪官污吏,治标不治本,还是得从根本上的科举改革做起。朕令宁国侯如此做,就是决心让大明面貌焕然一新,诸位不思进取,反倒是层层阻挠,还要反思改过,多多学习才是。”朱由检今日叫杨帆过来,就是看他能不能说通,只要他站得住脚,能说的这些朝臣哑火,他这个站在杨帆身后的大树自然就会继续挺着他。

“圣上,那杨侯在第一试废除八股制,这又是为何?难道这也有弊端?此乃太祖定的规矩,怎么能够说废就废呢?”

“呵呵,文章岂可拘泥格式?如此生搬硬套,非要将好好的文章剖成八个部分,在下看来,这太可怕了。文章写我所写,言我所言,这才能发挥作用,而不是为作文而作文。时大人,你这么大年纪了,连这些道理都不明白,我看……您也该告老还乡了。”

“你……你……”

“圣上,宁国侯妖言惑众,如今京师赶考士子都齐聚高呼,要求重新科举,这难道不应该顺应民心吗?”

“何谓民心,时大人,难道你还有几千士子,就能代表民心了?他们是旧式科举的失败品,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失败品、废材,而要那些新政、人才来买单?您这要求未免也太无理取闹了。即使是科举改制,还是有一百多人脱颖而出,难道圣上不应该为选拔到真正的贤才而高兴,而重用吗?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数百年。如今新政推行,圣上英明,岂可因留下之余毒,而阻碍住新生之大明?”

这话一说,意思很明显了。你们满朝的腐朽,都老了,不中用了,该滚了。朱由检眯缝着眼,看着满朝文臣的反映,开始和稀泥道:“宁国侯的意思很明确了,也就是朕的意思。这句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数百年。道出了朕的心意,诸位身在高位,当适应这个朝代,随时与时俱进。今日回去,认为有过的,每人呈上一篇思过书。”朱由检也不想这满朝的文臣就这么被贬得一文不值,毕竟朝廷还要有人来运行下去。

“圣上,不可啊。如此儿戏之举,老臣恐江山社稷将会毁于一旦,还请圣上三思!”

“请圣上三思!”

既然杨帆已经亮剑,这些腐儒没有道理就这么龟缩下去,确实,杨帆的每一条建议,似乎都像是给这个腐朽的帝国注入一管强心剂,但在所难免的,这一管管强心剂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也就有那么多打压、反对的声音了。

第442章人蠢就回去多读书

或许在东林群臣眼中,如今的杨帆就是天启年间的魏阉,却不明白杨帆靠的是什么让朱由检信任的。

魏忠贤趋炎附势,可以讨好天启帝,但杨帆不会,可以说杨帆时不时的任性胡闹,在朱由检的眼中,才放心让他展开手脚去干。杨帆可以大起大落,不是简简单单可以做到的。无论在哪里,他的作为,能够让朱由检感受到,是在替大明着想,也是真的有那本事。

早朝在喋喋不休的攻讦、弹劾之中结束了。出殿时,紫金蟒袍依旧是紫金蟒袍,遇到之人,还得恭敬地称一声侯爷。孙府尹走在杨帆边上,问道:“侯爷,这你所谓的庸官是指何人?”

杨帆看了一眼,道:“我是对事不对人,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自己合不合格心里清楚,若是还要别人来说三道四,已经是最不要脸的地步了。”

“承蒙侯爷赏识,几日前,传庭已收到朝廷调任,出任蓟辽总督,多亏侯爷您的举荐。传庭一直有投身报国的想法,却没有什么好机会。”

杨帆道:“辽地虎踞龙盘,我建议孙府尹过去,也不过是一句建言,真正有何成就,还得看孙府尹您的本事了。还是那句话,我这人对事不对人,合不合格自己心里清楚。”

“承您建言。”孙传庭拱手一礼,然后匆匆离去。杨帆跨入马车,想着这事情告一段落,也该好好休息一番了。马车行了不到半里路,便停住了。“怎么回事?”

“侯爷,前边很多读书人。”

“读书人。在干什么?”杨帆探出头,不会是那帮士子过来找事吧。

杨帆前边的一架官轿停下来。杨帆站得高。正好看到是时光亨的背影,便明白什么事情了。

“时老,为我等做主啊!”

“时老,科举取士不能任由他人胡来啊。”当中有人高呼。今日已经放榜,这个时候跪在这边的,不用说,定是名落孙山,却又不甘心之辈。一个个似乎高举大义,想要替大明鞠躬尽瘁一般。

更有甚者。还高呼明君蒙尘,奸人当道,恨不得将自己未能高中的罪责全部怪罪到杨帆身上。

“诸位,老朽辜负了你们的重托,对不起了!是老朽无能。”时光亨高呼道,“但是,只要还能有盖棺定论,老朽一定全力以赴,替诸位讨回公道!”

“喂。时大人。讨公道归讨公道,这轿子能不能挪一挪位子,堵着官道算什么事情?”杨帆站在马车上,笑道。

排头士子站起来。怒视着杨帆,高呼道:“科举不公,难以服众!”杨帆吩咐车夫缓缓调到一边。道:“不公,你倒是说说。本侯哪里不公了?是开小灶了,还是泄露了试题?”

“宁国侯。我等十年寒窗,为的就是一朝科举,金榜题名,侯爷这么一折腾,就是将我等的希望都破灭了,这样断人前程之事,难道侯爷您良心不愧疚吗?”

“愧疚?”杨帆笑了笑,“这试题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们当中那几个连南稻北麦都不知道,还写南米北面的,想要讨个公道?人蠢就多读书,多走出去看看,真是愚昧。怎么,还不让开?还要本侯再怎么羞辱,一个个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的蠢材,还要讨公道,你当时尚书是县太爷了?”

“今日若是不得到一个公平的答案,我是死都不会走的!”

杨帆瞥了眼,道:“真不走?”

“大丈夫说话算话。”那领头人抬头挺胸,一脸宁死不屈的样子。杨帆冷冷一笑,道:“好,既是君子,又来伸冤,报上名来。”

“侯爷莫要恃强凌弱。”那人一听杨帆问他名字,便有些犹豫,毕竟杨帆贵为宁国侯,要搞死他不容易,但整他却很容易。

时光亨见到这个出头鸟遮遮藏藏,便道:“这位后生,放心。老夫一定保你无恙。”

那位年轻士子点点头,道:“时老不说这话,小生也要为诸位仁兄讨回公道。”他听到时光亨保他,也算不虚此行了,至少能和礼部的尚书攀上关系,这一波不亏。“在下裴前。”

“……”这名字取出来,真的就是个赔钱货了。杨帆从胸口掏出一本小册子,道:“裴前是吧……哦,找到了。二试十八分,呵呵,大伙听听,辽东叛乱的竟然写着是蒙古鞑子。唉,你也算是读书人,你随便找一个京城人士,问一问,这辽东建奴是哪个民族的。你这样还和本侯叫屈?”

“你……”男子脸一红,他来自江南,有些事情自然不听说,从小在家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晓得什么东西。

“你什么你,本侯是你随便乱指的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和一个傻子一般在这里哗众取宠,以为这样就能博取别人的同情吗?你们去看看贡院上的那张榜,依旧由人在上边,没有你们的名字,证明你们不够,不配!懂吗?不配!”

杨帆自顾自地翻看着那本小册子,道:“我看看。这裴前过来了,同乡的那位也过来了吧,我念念,这北边也种水稻,啧啧,要让你做这北边的父母官,还不得将中原的土地都给整垮了?你看看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建议?请圣上降低商税?你这是为朝廷做官,还是为你家那个商铺做官?活该没考上!”

“还有……”

“……”

杨帆就坐在马车上,足足训斥了半个时辰,前边堵着的士子也算是要点脸面的,明白自己也就这么几两的水平,渐渐散去了,最后剩下的几个顽固分子,也在杨帆奚落之中,愤恨离去,就这么一张嘴,杨帆骂退了一千有余的士子,一旁的时光亨早就吃惊地目瞪口呆。

杨帆册子往马车里一甩,最后来了句,“人蠢还不好好多读点有用的书,一定要本侯大动肝火骂一通才知道羞耻吗?回府!”

一边的马车回过神,连连称好,马鞭一扬,往王府驶去。

第443章枯木逢春

生活就像一坛酒,酝酿久了,揭开盖子的一瞬间,那酒香弥漫开来,才会明白,哦,原来是坛好酒。

在路上的老人们,风尘仆仆,往京师赶着。孔衍植眯缝着眼,听闻着今年科举的改革,不住地摇头,长叹。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笑谈,今日会成真。太庙春祭即将开始,这次的春祭,很不同,连他这个久居鲁地的衍圣公都收到了召见,几日前便动身赶来。马车驶在官道上,老头发着呆,过了很久,又长舒一口气,呢喃道:“撼动了。”

他看了一眼沂水便上的那棵参天的高树,旧叶落尽,新叶未生。

“停一停。”

马车在沂水边上停了下来,老头讲究地整了整衣服,站在大树底下,看着东去的水流。过了很久,他才抬头,浊目眯缝着,清了清嗓子,转过身,“枯木终会逢春,撼不动的,撼不动的!”

……

……

白衣踏入京师地界的时候,便有数道身影,从宗人府而出。这个设立之初掌管皇族事物的机构,洪武二十二年之后,就变得神秘起来,这些管理之事也移交到了礼部手中,然而这个机构却一直存在着。既然存在,那么就有他存在的必要。

很快,还在一家酒楼喝茶的白衣面前,就出现了两个带着黑袍的人影。

“参见宗令大人。”

“京师可好?”

黑袍迟疑了一番,不清楚朱启讲得好,是指什么方面。朱启眉头一挑。道:“我在来的路上,听说杨帆骂退了几千赶考士子。这是什么情况?”

“哦,回禀宗令。宁国侯主张科举改制。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落榜的士子中有一些人不甘心,就堵在街上,恰好遇到了礼部尚书和宁国侯,宁国侯见这些人不肯善罢甘休,张口数落,将一千余落榜考生奚落得分文不值,最后纷纷遮面而逃。”

“呵呵。”朱启笑着摇了摇头。桌上的酒色显红,倒不是什么葡萄酒。朱启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喝酒时掺点血,什么血就不清楚了,也没有清楚。黑袍人低头瞥了一眼酒杯,便不敢再抬头。

“过两日就是春祭了吧。”

“是的。”黑袍人静静地说道。

朱启抬头,悬着的酒杯放了下来,道:“俞生,怎么不说话?”

“哦。我……没什么。”一直低着头的那黑袍人有些仓皇地摇了摇头。站在一边的右宗正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向老搭档。

朱启缓缓道:“坐下吧。这些年宗人府我也没多管。全靠你们打理。”

右宗正笑了笑,道:“宗令大人客气,这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朱启拿起酒壶,倒在另外的杯中。道:“来,喝酒。”

两人端起酒,左宗正明显的有些不自然。酒杯到了嘴边,只是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朱启瞥了一眼,从胸口拿出两封烙着朱漆的两封信函。道:“丰子,这封信是你亲手书写的吧。”朱启将其中的一份递给右宗正,“这是当初龙虎山有变,你交给我的。”

他将另一份信件扔在俞生面前,道:“喏,你看看,这封虽然不是你的笔迹,但是我从金陵的韩骨头那里摸索上去,若是没有错,这封洛阳有变的急件是从你的手中盖的朱漆,没有错吧。”

俞生的喉结动了动,这样的火漆,上边的符号,也只有左右宗正才有资格盖上去,不是丰雨,那就是俞生了。

他手中的杯子裂开来,忽然站起来,“我……宗令大人……不是……”他的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动手,便倒在地上,“这酒里……酒里有毒?”

哗!

丰雨也站了起来,看到俞生那发紫的嘴唇,“宗……宗令大人……我们可是……”朱启抬头,道:“坐下来,没有你的事情。”黑袍察觉了一番,感觉自己身体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便坐了下来,看着地上已经嘴唇发紫,说不出话来的俞生。

朱启依旧喝着酒,看着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这招调虎离山,俞生,你算是成功了。很好的将本宗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洛阳。不过你算来算去,没有算到,这封信并没有传到我手上的时候,本宗就离开,去了湖广了吧?”

地上的黑衣人已经躺在地上,死死地睁大眼睛,呼吸比原来快了一倍。朱启笑道:“这封信,你算的日子,很准。竟然只离洛阳一战,慢了三日,然而你送到江西的时候,却刚刚是事发后三日。”

朱启蹲下来,笑道:“确实很准,可是本宗那时候已经在洛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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