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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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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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那还不人见人揍。不过眼下,他可没功夫去想这些。自己再不睡觉,就该起床了。做京官,最可怜的,就是没有睡懒觉这一说。

杨帆确实有些惊讶到了。这侯爵,要搁到宋明以前,那就是一方土皇帝了。到了明朝也就是个虚衔,但即使是虚衔,却也是极其少见的。明末作为朝廷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吴三桂,也仅仅是封了个伯爵,可见活着封侯有多么难。

这杨帆封侯一事,朱由检并没有通知任何朝臣,明日上朝,直接下令。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还有睡不着的,莫过于徐家的家主,徐骥了。徐有容白日挣扎着要出府见杨帆,被他直接锁在了府中,只是到了饭点,才让红玉送了点吃的进去。

徐夫人端着碗参汤入书房。这些西洋参,是利玛窦送给徐骥的。这几日,徐骥略感风寒,又公务繁忙。还要处理徐蓉的婚事,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老爷,喝点茶汤。”

“咳咳。蓉儿怎么样了,还闹吗?”

徐夫人摇了摇头,道:“你也真是的。这婚事有必要这么急吗。这么快就交给了于家,这……这要是直接退婚,那不是打于家的脸吗?”

“你当初不是也答应了吗?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知道这人说死就死,说活就活,还回到京城来的。总不能让咱们女儿还没成婚,就替他守活寡吧。”

徐夫人也有些纠结,道:“那你说怎么办。这婚书不拿回来,于家的人来迎娶,老爷你倒是嫁还是不嫁?”

“我嫁!”徐骥站起来,道:“于家的三子有什么不好的。知书达理,去年还中了进士,门当户对,嫁!这杨帆,如今是蒙古特使的身份,这是个敏感的身份,不知道满朝大臣,有多少人恨得他牙痒痒。因为他,又有多少人的腰包严重缩了水。今年湖广苏杭,税制已改,国库是可能充裕了,但这一层层的打点,估计少了近乎一半,我看啊,有杨帆受的。我就不明白,这于生哪里不好了,嫁他会吃亏吗?于家也是清白家底,清流一派。于老和先父又是古交。”

他说的,就好像自己嫁过去似的,一点都没有考虑徐蓉的感受。事实上,绝大多数的古代婚姻,都是如此。男女双方成亲之前,都是没见过面,都靠着媒人牵线搭桥。

“你是愿意,可是蓉儿她不愿意。你也清楚,蓉儿和杨帆……我们当初也不曾拦着,现在这样骑虎难下,我看你如何是好。”徐夫人往旁边一坐,生着闷气。当初对于这婚事,她就不太愿意,但是徐骥做得主,她哪里敢反驳。

徐骥脖子一抬,一口气就将参茶咕嘟近了喉咙里,“那就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杨帆真的东山再起,于家又不肯放手,老夫只能给他去赔罪了。”

夜雨潇潇,徐蓉躺在床上,似乎难以入眠。她在想,那个人,为何今日没来,是不是忘了她,还是说已经不再牵挂她。女子的思绪容易飘散,容易猜疑,想着想着,多愁善感的她,便辗转反侧起来。()

第411章宁国侯

有时候,杨帆真的很佩服这些京官儿是如何有勇气活下来的。半夜三更的就要爬起来,穿好朝服,风雨无阻,四季不该。杨帆闭着眼,稀里糊涂地将那件别人奢望都不敢奢望的蟒袍套在身上,大小嘛,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古代的衣服可不讲究修身不修身的,这腰身,都可以再塞进去一个人了。杨帆用那送来的玉带一扣,算是穿戴完毕了。这袖口还肥得不得了,估计就是那些大内御制的人偷懒,直接采用的统一制式,管你是肥还是瘦。

等到了楼下,负责饮食的官员早就派下人准备好了点心。一般五更天早朝才开始,不过大臣必须在四更天的时候,就到午门等候,所以时间比较长。桌上花样丰富的点心一大摞,杨帆挑了些热乎地边吃边问道:“圣上可曾吩咐过我何时入宫?”

那位接待的下级官员,早就被杨帆这一身行头,吓得哆嗦起来了。原本得知是杨帆,这六品官员就有些肝儿颤,这下,一看到这蟒袍加身,贵为侯爷,更是连手都抖起来。

“问你话呢。”

“啊?哦。司……司礼监的公公传圣上的口谕,让您,让您随朝臣一道入殿便可。这……这是位置。”

早朝,也有不少的规矩。太祖定下规矩,当初洪武年间,并非都是高官上朝,而是在京官员都可上朝禀事,破除了视听只能从高官哪里传递一手的弊端。不过后来,嫌这百十来号,有时甚至更多。连殿外都是一大群人围着,有些烦。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汇报这,汇报那的。干脆就废除了这条制度。

所以一般上朝,也就是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侍郎、督查院御史还有大理寺卿、六科给事中等加起来三四十号人。那么问题又来了,这几十号人改怎么站呢?一般来说,就是对称着站,位尊者靠前。左右领头的,一般就是东阁大学士和文渊阁大学士,后边就是六部尚书和侍郎,然后督查院、大理寺。最后,唾沫最多的靠门边站,免得太激动,唾沫都飞到皇帝脸上。

大明以左为尊,所以左一的位置,一般站的就是内阁首辅。而这一次,朱由检给他安排的位置,竟然是左一的位置,这不是让他和周延儒抬杠嘛。

“侯……侯爷您……吃好了吗?再不走。可就要三更天了。”

“恩,走吧。”杨帆吞下最后一只蟹包。

……

……

杨帆刚出鸿胪寺,便看见两辆马车候在府门外。

“过来坐吧,我载你一程。”声音有些熟悉。一边官员或许看不见是谁,杨帆看得很清楚,那从窗口张望的老者。便吩咐道:“我做孙老的马车过去,你们不用跟着了。”

“这……”照道理来讲。杨帆现在的身份还是蒙古特使,这接送安全的事宜都是要由鸿胪寺负责。可是人家穿的,这官员可没瞎,乃是紫金蟒袍,蟒袍啊,那是一般人可以穿的吗?所以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杨帆坐上孙承宗的马车,然后朝东公生门驶去。

“好久不见。”

“孙老别来无恙。”杨帆回礼,车内无灯,只能看个依稀,但杨帆却可以看得很清楚,那副苍颜。

“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杨帆反问道。

“没想到你啊,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都可以当上蒙古的特使啊。”马车辘辘而行,却行得很慢,似乎在给两人足够的说话时间。

“那孙老是替我高兴,还是怒其不争?”

夜黑,给了孙承宗一个看不见杨帆脸容的机会。过了半响,孙承宗才说道:“两者皆有吧。我知道,你不过就是替这个林丹传信而已,但是朝堂上的人会如何说,就要看你的智慧了。我年纪大了,也没有那个精力,再去管那么多的事情,也该是你们后辈扛起大梁了。论资历,祖大寿、洪承畴还有卢象升三人,是最适合担任蓟辽总督一职的,但是,洪、卢二人,多与闯贼交战娴熟,与后金作战则没有经验。祖大寿这人,你也知道,可为大将,而没有帅才之资,更加不是范文程的对手。”

“所以呢?”

“所以老夫就推举了你。”

“我?”杨帆有些吃惊,原本以为封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赏赐了,没想到还来个蓟辽总督,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大明的将官,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可言的。文官领将,和宋朝有些类似。而杨帆不是科举出身,连武官都不是。当初封伯尚存异议,这次封侯,加领蓟辽总督,这……难免就有些难以服众了。

“圣上给你这个位子,就是充分的相信你,担不担得起来,要看你自己了。”孙承宗那手伸过去,拍了拍杨帆的肩,道:“你的远见,远比他们要高得多。湖广那条防线,我没记错,是五六个月前筑起来的吧,又是如同大凌河那样算得这么准,有时候,老夫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中原难混,起义又需要粮食,要是我,也往湖广去。”杨帆道,“这蓟辽总督,杨帆真的是资历不够,难以受命啊。”

“你还说,当初听圣上的,如今虽说不能封侯,这蓟辽总督又有和不可承受?封侯,确实是褒奖,却没有丝毫的实权。大明自开国,分封的侯爵也不少,如今要饭的、饿死的也不少,没有权,人家充其量见面叫你一声爵爷,背地里要怎么整你就怎么整你。当初你要这般,如今都得自尝苦果。”

“那我不当还不行吗?”杨帆笑道。今日到承天门的时间有些长了,两人聊着。“中原的暴乱,在不久的祭典时,就会昭告天下,推广那新的作物,到时候,收拢民心,还要降低赋税,来安抚民心。你也清楚,每年锦宁防线要耗费多少的军饷,这一点,我也清楚,但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将国土拱手让人吧。”

马车停在长安左门,“去吧,再不去,早朝就要开始了。”

“您不去吗?”

“我去干什么?”孙承宗道,“你来了,我就放心了,该回了。”

“我封的是什么侯?”

马车调了头,车厢中传出孙承宗的声音。

“宁国侯。”()

第412章临朝

早朝即将开始,日未出。朝臣在午门前列队等候着。

杨帆走过承天门,入端门。看了看左右的社稷坛以及太庙,最前端已经整齐了列成两队。杨帆缓缓朝前走去。天有些昏暗,最后端的兵部给事中,忽然看见有人朝前边走去,有些狐疑。这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怎么还有人往前走。

刚刚已经有纠察御史圈名,从内阁学士到六科给事中,班子都齐了,这人是那边冒出来的。两列人都不敢讲话,只是有些狐疑到底是何人。他们眼神可没有杨帆那么好,看得都这么清楚。杨帆走到最前边,站在了周延儒的前边,刻意压低声音,道:“周学士,好久不见了。”

“杨帆?”周延儒眉头一挑。

“咳咳。”执笔的纠察御史听到左端的声音,故意咳嗽了几下。这午门前有专门官员,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稳重的都会被负责纠察的御史记录下来,听候处理。当然,有的时候,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眼前这样的。

“上朝!”

殿前传来传呼的声音,虽然对于杨帆的站队极为不满,但已经到了午门前,没人敢站出来碎语。毕竟这里是宫中,还有纠察御史站在前边。抛开这些都不说,若是这是圣上的旨意,那自己不就是往枪口上装吗。

百官叩迎之后,朱由检才缓缓从殿后出来,坐在龙椅上。

“众爱卿平身。”

殿内点着灯,站在杨帆身后的人才看清楚,杨帆身上穿的是什么。紫金蟒袍。朝靴乌帽,腰间玉带。这……看得让人有些口干舌燥。杨帆竟然封侯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昭告。

“朕。今日先说。杨帆屡建奇功,湖广剿匪,立得奇功,招降青海察哈尔部,功不可没,又送来传国玉玺。朕决定,敕封宁国侯,加领蓟辽总督。”

殿内一片哗然。这……这杨帆不是蒙古特使吗?怎么就稀里糊涂封侯,还蓟辽总督。这权力不是大过天了。

“圣上,还请三思。”

“圣上,这杨帆是蒙古特使,这样子敕封,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圣上啊,这蓟辽总督,是重要职位。绝不能如此草率。而且杨帆不是科举出身,又没有登科及第,如何能够担此重任。”

“圣上!”

“圣……”

几乎是所有的朝臣,都跪拜劝谏。

杨帆侧站着。只有内阁、大理寺正卿等为数不多的几人还站着,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态。内阁本来就是辅臣,朱由检决定的事情。自然就已经金口玉言。

“朕,就问你们一句话。当初那一场大凌河之战。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打得更好。朕就让他来坐这个蓟辽总督。谁能答应朕,能够将辽南收复,朕也给他封一个侯爵。”

跪在朝堂上的礼科给事中高呼,“圣上,杨帆是蒙古走狗,如今漠南归附建奴,此时来京师,定是有所图谋。一方特使,岂可荣登我天朝侯爵,还加领蓟辽总督,当初屠我山西百姓,后又扰乱龙虎山,私自在湖广组建军队,此等虎狼之心,臣,恐圣上被蒙蔽了啊!”

“敢问这位大人,那你为何不说说,我杨某人杀敌数万,征粮百万,是何狼子野心呢?在下洗耳恭听。”

“哼,尔避重就轻,妄图混淆视听罢了。”

“哼哼。”杨帆站出来,叩首一礼,道:“圣上明鉴,这位大人说杀敌征粮,乃为轻,敢问是将江山社稷置于何处。臣乃闻,皇太极帐下范文程,极善于攻心计,策反汉人无数,这位莫不是……”

杨帆出言,不但反驳了此人说得话,还反将一军,立刻使那位礼科给事中哑口无言。

一边又有人反驳道:“汝乃蒙古特使,又有何资格领蓟辽总督。”

“在下不过递交了察哈尔部国书一封,珠宝一箱,以及传国玉玺一方,又有何利益可图?”

有人喜欢抓重点,有人就喜欢死咬住一些边角不放。一听是察哈尔部,便高呼道:“圣上,此人绝对是不安好心。这察哈尔部一年前便袭击我山西等地,杀我百姓万人,此等人,不讲信誉,岂可与之为盟!”

“圣上明鉴呐。”

“杨帆,你可还有话说?”朱由检极其的平静。本就没什么好争辩的,这些事情朱由检心里清楚得很。

“没什么说的。只是想问一问在朝的诸位,今日若是还敢出言劝谏的,哪一个敢让杨某人抄一抄家底?当初杜如晦大人,似乎抄出百万两赃款来,不知道在朝诸位家中,能抄出多少来。”

“你!”

“圣上,杨帆口出狂言,还请圣上降罪!”

“清者自清,若是哪位敢抄一抄家,大可站出来便是,何必如此激动呢?”

朱由检知道,今日之事,是讨论不出个结果来了,要想朝臣不反驳他的意思,难,便罢手道:“今日就到此,退朝。要事一律奏折上呈。”

“圣上!圣上若是不收回成命,臣……臣就死谏在这朝堂之上。抄,有何不敢的。老臣一生清白,身无长物。若是家中有一两脏银,我就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一位满头白发的兵科给事中颤巍巍地站起来。

似乎给原本告一段落的早朝再一次点燃了火花。

杨帆就站在这个老人的身边,连那满嘴的热气都感觉得到。他侧过头,看到这位清儒铁骨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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