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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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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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

大军再次调动,天雄军缓缓撤下来,湖广的大军顶了上去,就在衔接之中,前锋的农民起义军,冲出了二三千的人。最后封口,那人不得不说,真是会省事,将杀红眼的头给放走了,后边的人没有前边那么猛,又被湖广军冲杀了几波。

一张奠定胜局的大战,结束了。剿匪大捷,这场原本是要遭殃的反扑,因为杨帆的这条防线,而缓下来,又因为这场围杀,而敲响鸣锣告终。漫山遍野的尸首,血腥气弥散开来,整座山都是血流成河。

杨帆背着匣子再次回答大营中时,韩中军拱手相迎,道:“这次真是多亏杨先生了。来来来,我给先生介绍几位军中能将。”

杨帆看过去,持着双鞭的老头,满身是血,在那边爽快地用冷水冲刷着。他拿起带着血的双鞭,走了过来,道:“老韩,这谁啊?”

韩琦是儒将,和卢象升一样,都是投笔从戎的斯文人。而陈皋、蒋干的,都是从底层杀上来,靠着军功积累上来的位置,自然有些本事。

“当初时间仓促,可没来得及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杨帆,杨院长。你当初还对这条防线不屑一顾,现在呢?还有这次围杀,也是杨院长提供的消息。怎么说?”

“惭愧惭愧!”杨帆笑着拱了拱手。

陈皋双鞭一合,拱手一礼,道:“我服!这衣服血气太重,杨院长失陪片刻,待会儿咱好好聚一聚。”

“杨院长是吧,久仰大名了。”山羊须和以为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韩中军道:“这两位,可是咱天雄军的宝贝,这位是负责辎重的王旗,这位是军师吴用。”

杨帆眉头一挑,尼玛,还吴用,这是要水泊梁山的节奏吗。他笑了笑,一一见礼。“杨院长这道防线,真是有先见之明,在下佩服佩服。”他笑了笑,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韩琦,道:“这次围杀,俘虏伤兵俘虏过万,斩杀余孽两万余。还有两千多余逃脱,也算是大捷了。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也就可以让高监军审阅,然后可以捷报传京师了。”

“恩,一定要将杨院长的功劳写上去,这次要不是杨院长,可没有那么轻松。”

“等一下。”杨帆皱着眉头,“还有两千人逃了?”

吴用点了点头,道:“这都无伤大雅了。这两千人也伤得很重,成不了气候了。”

杨帆翻上马,道:“几位将军失陪了!”他策马出营,正巧陈王廷带着的联防军还没回寨,一千余人正在休整。

“王廷,叫上没有受伤的兄弟,骑马往北追!”

陈王廷二话不说,立马骑上马追了上去。数百人一齐朝北追去。杨帆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大胡子还没死。既然他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做事就要做绝了。

张大胡子,必须死!()

第399章一江湖水(下)

“圣上,为何要放过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御书房内,女子坐在绣墩儿上,抱着三皇子,这位女子,比起周氏更年轻,更貌美,似乎更智慧。

朱由检忽的抬头,笑道:“如今辽东局势风云突变,那建奴竟然敢妄称帝建国,扰乱民心。朕不想看到的,就是国内就乱了阵脚,大赦天下,开恩科,来稳定局势。”

女子放下书卷,将一旁刚刚送来的糕点,有些体贴地放入朱由检嘴中。

朱由检细细品嚼,也只有这个时候,心情稍微好一些,这几日得知那建立伪国的消息来,彻夜难眠,道:“这也只是缓一缓罢了,一日不除建奴,朕心里一日不安呐。”

“圣上!圣上!”

“什么事?”朱由检站在窗口,看着急急忙忙跑进来的骆养性,很少见过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有这样的激动时刻。

“杨……杨……杨帆他……”

“田妃,你先退下。”

“圣上……”

“退下!”朱由检喝道。田妃脸色一变,赶紧识相地退下去。

“他怎么了?”

“杨院长他,没有死!”骆养性将一封信交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站起来,看了看书信,笑道:“看来朕给他的位子还是小了。也好,也好。这一次,朕要看看,他能给朕带来什么惊喜!”

老太傅孙承宗刚刚入宫,在等候这朱由检的节俭。

过了很久,才到御书房。他看了一眼朱由检。似乎今日圣上的气色很是不错。

朱由检抬头问道:“孙太傅,辽东建奴称帝。你觉得朕是该派兵去打呢,还是不打呢?”

孙承宗谢过朱由检的赐座。这把年纪了,再次登堂,也不求任何什么实权,只不过作为朱由检的一个幕僚,建言献策罢了,道:“老臣觉得,圣上还要等一个时机。”

“哦?那老太傅说一说,朕要等个什么时机。”

“听说杨帆当初培育的土豆,还有后来的金薯。都有了一定量的积累,老臣想,开春之时,圣上可以昭告天下,天赐良种,来解决民生饥荒,以稳定大明根基,用来安抚民心,到时候四海平。粮草足,北上攻伐建奴,大事可成矣。”

“哈哈,朕再告诉太傅一个好消息”

孙承宗站起身。躬身一礼,等着朱由检的好消息。

“杨帆他……没有死,而且就在湖广。”

“什么?”孙承宗一惊。双手一颤,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言表内心的激动。

江湖这趟浑水。杨帆已经踏足了,那么就没有什么清高不清高之说了。几百骑兵。追到了长江边上,终于是将残余起义兵逼上了绝路。

“投降吧。交出张献忠,其余人,都可以活下来。”杨帆在残军中扫视了一圈,寻找着那个大胡子。他原本以为,一枪打中了张献忠,足以要了他的命,没想到,还是有些偏移了。他的目光终于盯到了那个苍白的脸上。

“不用找了,我就是张献忠。”一个老头拍了拍受伤的大胡子,对着杨帆道:“我就是张献忠。这位军爷,您说的,只要我站出来,就可以放过我的弟兄。”

杨帆笑了笑,道:“没错,只要张献忠站出来,我就放了你们其余人,只是很可惜,你不是张献忠,所以……”

杨帆手一抬,后边百余弓箭手将弓箭抬了起来。这两千余人,实在是没有力气在拿起武器战斗了。他们原先就冲在最前头,负伤也最重,有些人为了逃命,连武器都丢了,有的只剩下一件破衣服,其他什么都丢光了。

“别,我……”大胡子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就被身边的手下拦住了。

“掩护大帅渡江!”一个精壮的男子拿过张献忠的朴刀,道:“弟兄们,掩护大帅渡江!杀啊!”

很多手无寸铁的人,都开始蜂拥而上。

杨帆见过疯狂的,见过拼命的,但是见到这一群为了掩护的自己首领的人,这样子冲上来,杨帆竟然有一种怜悯和感动。看到这一张张狰狞,仿佛要吃了自己的脸,看到这一个个兵器残缺,却还有一颗战斗的心的起义人,杨帆做了一个最难的决定。

他的手挥下来。

箭矢如雨一般,刷刷刷地往前射去。

一张张咆哮、狰狞的面孔,开始呆滞,倒下,还有更多的人,蜂拥上来。四次轮射之后,几百骑兵直接冲入了残军的队伍之中,开始屠杀。

杨帆呆滞地看着这一切,他已经看到张献忠被几人拖进了一艘小船坞之中,顺江而下。他眼神一凛,策马追上去,手中动作也不停,黑匣子中的狙击枪,第一次暴露在这么多少眼球之下,不过由于杨帆马跑得快,很少有人能够看清楚,他手里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更多人看到的,可能就是黑乎乎的一根火铳而已。

他开始瞄准。

这个人,他必须得杀,那么,即使他的弟兄再如何可歌可泣,再如何上演狗血情谊,他还是得扣动下去扳机,因为,这个人,他必须死!

船上的张献忠捂着伤口,看向岸上那个策马过来的杨帆,他脸色凝重的看着那黑色的不明物体,正在怀疑这个东西是否可以伤到自己,忽然背后一悚,自己肩上的伤,会不会也是那神兵利器所伤?因为当时,以他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有火器可以靠得这么近,除非是重炮。当然,如果是重炮,那么他也没有这么幸运,可以活下来了。

杨帆的瞳焰已经燃起,在阳光下,没有那么显眼,但是这样,运动的物体在他眼中可以慢下来,甚至静止下来,那样,可以更加有利于他的瞄准。

激光,焦距,扳机扣动的一瞬间。

杨帆的镜筒被挡住了。他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拖住了枪杆。当他抬头看时,一个吐血的脸浮现在他的面前。孙大圣,这个瘦猴子,在最后一刻,还是搅黄了他的好事。他替张献忠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老孙!……”

“走!”瘦猴嘴中挤出来一个字。杨帆使劲地拔了拔枪杆,却依旧没能够从他手中抽出枪来。直到孙大圣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那双爪子,才放开了枪杆,杨帆眯着眼,看着远去的船坞。

历史,难道真就这么难改变?()

第400章不一样的活法

长江水,滚滚向东流。

杨帆那柄重狙,枪头还沾染着孙大圣的血,再一次举了起来。送这里望过去,那条船,已经离岸数百米。张献忠也被拖入了船坞之中。

子弹再次被推入了枪膛。

噗!

枪闷声一响,子弹射出。

杨帆冷冷地再次换上子弹,再补上了一发,一连三发,然后将枪放入黑匣子之中,调转马头而回,呢喃道:“能活不能活,看你张献忠的造化了。”

陈王廷等人,齐齐地站在江岸边,满地的尸首,流淌着血。杨帆的马,每踏一步,都会感觉地上有血渗出来。他看了一眼,道:“挖个坑,都埋了吧。”

“杨爷,要割耳吗?”

杨帆叹了一口气,勒马而回,“不必了。”战争总要死人,这句话,如果因为这句话,而宽恕参与战争的自己,则是显得那么苍白。杨帆不明白,自己站在江边时,面对那些老弱伤残,是如何狠下心,将手挥下去的。也许他们,仅仅就是想保护住张大胡子,那么自己下令射杀,屠戮,是否太过于残忍呢?

夕阳渐渐落下,杨帆走在余辉之中,丝毫没有战胜的快感。有时候人就是一种感情复杂的动物,战争时狂热,肆无忌惮,然而当战争到了缓歇之时,那丝良知,却又让人同情、伤感于死亡阴霾带给人无尽的痛苦。

这时候,任何的同情,都是虚伪的。杨帆回到军营时候。篝火刚刚点燃,大伙庆祝着这次大捷带来的喜悦。杨帆只是拿了些酒。坐在离军营很远的地方,喝着闷酒。军中能够喝酒的日子不多。然而这次肃清境内所有的匪寇,起义军,对于湖广军来说,确实可以歇息、放松一阵子了。

“怎么了?杨院长,这都大捷了,你这脸色,怎么和吃了败仗似的?”

杨帆看了一眼,是白天刚刚见到的王旗,那山羊须。让他又想起了江边的那个人。眼神稍稍有了一丝变动,“王旗将军。”

“别,我可不是什么将军,你这么喊,可就折煞我了。不过就一个押解官罢了。”

“今日我带着几百人,去追残军,一直追到了江边。”

王旗捋着胡须,道:“然后呢?”

“然后,就杀了很多人。”

王旗明白了什么。问道:“当初大凌河之战,难道杨院长就没有带兵杀过野猪皮吗?”他将新酒递上,自己却滴酒不沾。

“杀过。那种感觉不一样。他们是侵略,我们为了抵抗。选择了战争。但是这次,杀的是我们汉人,他们十年、二十年前。或许还是大明的良民,还在辛勤耕作。”

“你也说了。那是十年、二十年前。如果他们现在肯投降,肯安心回去种地。那如果杨院长还下令把他们都杀了,确实有些过了,毕竟他们都是我大明的子民,虽然有些不听话。”

杨帆续上新酒,道:“若是这样,我心里倒是能好过,他们为了护送一个大胡子渡江,宁可用自己做人墙堵住我们,所以我下令,射杀了所有人。”

王旗双手放在胸前,沉默了良久,问道:“就这样?”

“恩。”

“那船上是什么人?”

“叛军头目,一个大胡子,我重伤了他,但还是让他给跑了。”

王旗点点头,道:“如果杨院长因为,今日因为您自己的原因,让这两千人丧生了,大可不必。我们吃的是天子的饭,这江山也是天子的江山,凡是叛乱的、起义的,那都是该杀,和辽东的野猪皮一样该杀,没有任何可以同情的理由。”

杨帆沉默不语,继续喝着酒。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也不是他的答案,所以他没有评论的兴趣。

“在北方啊……”王旗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那边起来的很多人,杀良民攒军功的都有。太多太多了,人要发狠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良心那天会被狗给吃了。你不是什么圣人,即便你是圣人,那你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向你看齐,所以,杨院长,收拾好你的心情。要么早早的隐退了,金陵有你的生意,还有你的书院。我那大侄子,还在书院学习呢。你可得去教教他们。要么,就包裹好您的善良,这世道上,只有你死了,烂了,才会有人来同情你,夸赞你的善良。如果还没有死,最好就是对自己狠一点,即使江边死的两千人,是良民,那又如何!”

他凑近杨帆的耳朵,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已经派人去割了耳朵回来了。上报朝廷的战功上,也将院长您的功绩提上去了,相信圣上会很高兴看到这一些东西的。”

王旗那削尖的脸,盯着杨帆,道:“贼首窜天猴,也就是那个死在杨院长火器下的人,首级也割下来,很快就会送到京师,到时候,杨院长很快就能够加官进爵,重登朝堂了。”

“为什么要帮我?”

“帮您?这本来就是您的功劳,谈什么帮不帮的。”王旗嘴角动了动,有些蜡黄的脸如同橘皮一样。“天雄军,这次折损小半,卢督军回来,也心疼。不过再如何心疼,都比不上圣上某一天,不再信任督军大人时候来的心寒,朝廷,必须有人。杨院长这番功绩,明眼人都看得到,是为大明着想的人,卢督军这次回来,若是以后还能够相见,希望朝堂上有人攻讦卢督军时,您能够仗义执言。”

杨帆明白王旗的意思。在大明整个官僚体系之中,一个能够上位,官制三品的大员,若是一生没有几次弹劾攻讦,那都不正常。孙承宗、来宗道一生,都收到过不计其数的攻讦、弹劾。论罢官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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