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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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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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姓岳!”()

第346章岳灵甫

“哦。”

杨帆就这么简简单单哦了一声,继续坐着,你丫的,姓岳了不起啊。看到狐眼儿气还没消的样子,道:“那话可都是隔壁二大爷说的,他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你想找他算账也没机会了,不关老子什么事。”

弯刀搭在腰间,狐眼儿冷哼一声,“要是你说的,刚刚老子就让你血染长江了。”

“就算你是岳鹏举的后人,上山当个匪类,说对不起先祖,也该算是你这样的不孝子孙了。”杨帆知道这个狐眼儿身份后,更加确信他不会杀自己了。如果他要动手,在二龙山上就可以杀了自己。

“谁说我是匪类了?”

杨帆道:“不是匪类,那是什么?你不要说在山上游荡,然后就把我顺便带回来了?”这样的借口,杨帆除非是杀了才去信。

“独眼龙当初救了我一命。我被仇家追杀,他把我救了下来,所以我答应他,在二龙山呆上两年。”岳灵甫坐下来,借着道:“再说,我原本就是川蜀之人。”

“我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岳灵甫继续道:“我绑你来就是报那独眼龙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我和他就两不相欠,谁也不欠谁的。”

杨帆问道:“绑了我就救了他?”

岳灵甫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

……

营帐之中,独眼龙被押解在了大营中。韩琦看着那封所谓的人质信,首先是送了一大口气。这满山就差把土地翻一遍,将树都拔光了,还是没有杨帆的踪影。看到这封信之后,韩琦暗松一口气。不过问题又来了。他挑了挑眉头,故作迟疑的拿着信,道:“你这封信啊……”

“怎么样?能救小人命吗?我那狐眼儿兄弟说了,这信能救小人的命呀。”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紧张地问道。就在大军退去的深夜,他确实遇到了狐眼儿。然而仅仅是一炷香的工夫,他扔下这封信便走了。只是告诉他,这封信能救他的命,真的被活捉了,过几个时辰交给那统军就行。

其实,就在杨帆翻入山寨的时候,那手段,岳灵甫就知道这个少年非同凡响,结果跟了一路。连老道和黑袍都出来了,还庆幸当初没有胡乱动手。

韩琦缓缓道:“这个嘛,你是可以网开一面,不过你的弟兄……”他抬眼看着独眼龙脸上的表情变化。

“都拉去坐大牢!只要放了小人就行。”

“不行!怎么可以放了贼首!”帐外传来高风的喝声。老太监耳朵特别灵,本来就对韩琦私下审独眼龙感到奇怪,这一过来,就听见独眼龙那破锣嗓子在那里瞎吼吼。

高风阴沉着脸,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道:“匪首若是放了,那这还剿什么匪。白白损失了兵力粮草不说。还与山上的德阳真人交恶。按照规矩,这匪首自然要斩首示众,至于这些匪类,是要蹲大牢了。”

“高监军,您先看看这封信。”韩琦将有些皱巴巴地纸递了上去。高风翘着兰花指,有些嫌弃地拿过来一瞥。冷笑道:“哎呀呀,堂堂凌河伯竟然被人活捉了当人质,这要是京师,那不得笑掉大牙了。啧啧,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谋略无双。还不是这个样子。”

韩琦打断了高风的嘲讽,道:“现在倒不是讨论杨院长功过的时候,而是保证杨院长的安全才是,您看……”

“我看,就不用看了。这匪首自然要斩首示众的,怎么能这样放了?要是让圣上知道了,那还不得怪罪下来?”

韩琦瞥了一眼,有些无语,平日里也没这死太监嫉恶如仇,现在倒是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装给谁看,还不是要抹了杨帆这份功劳,然后在反将一军。他摇头道:“若是高监军若是要先斩后奏,那在下就敢不担这个罪名,还是留这陈龙一条命,押回京师,再另当别论吧。”

一边提心吊胆的独眼龙总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

……

杨帆上了岸,入了城,已至黄昏。如今内力全无,手脚乏力,杨帆就和半个残废一样。连喝碗汤,手都要哆嗦好半天。

一边的岳灵甫,眼中布满了血丝,昨晚到现在一宿没睡,为的就是破开那个该死的黑匣子,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你说吧,一直这么跟着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狐眼儿眉头一挑,看着杨帆,笑道:“你是我的猎物,怎么就成了我跟着你?”他将黑匣子放在一边,道:“你会……我是说……那晚你用的……是什么招数?”

杨帆抬起头,“你都看到了?”

“把那武功秘籍交出来,我就放了你。”狐眼儿手按在黑匣子上,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那武功秘籍就在这黑匣子里吧?”他终于是没有了耐心,离巴蜀越来越近,他更加渴望这个黑匣中的秘籍。好奇那晚,杨帆究竟是用了什么绝招,竟然可以和那个老道士过手。

他盯着杨帆,“你不用骗我。那个老道士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你这么年轻,竟然能够和他过招,快把那秘籍交给我!”

“我没有秘籍。”

“不可能!不然你是如何跨入先天境的!”

杨帆淡定地回答道:“谁告诉你,我是先天境。如果都是江湖中人,你也感受的到,我不过就是个后天境罢了。如果真是先天境,有必要和那老道士装疯卖傻,直到死吗?”

杨帆的手,触碰到那黑匣子,却立马被岳灵甫挪开了。他看了一眼警惕的岳灵甫,道:“我帮你打开,让你看看里面有没有所谓的秘籍。”

“不!不需要你。我自己来开。”岳灵甫拿着黑匣疑神疑鬼地坐在一百年。杨帆吃得差不多了,便擦了擦袖子,呢喃道:“那你继续,祝你有个甜美的夜晚。我累了。上去睡觉了。”他是真的累了,大船换小船,上了岸还起了半天的马,骨头都快散架了。

当躺在床上后,杨帆才能够全身心地放松下来。他感觉了一下空荡荡的丹田,依旧没有那股力量的影子。便闭了眼。

他梦到了一本经卷,经卷上的每一个字,杨帆潜意识里,都仔细地去体会。古籍中的字开始出现不同的墨点。篆文、金文、甲骨文、象形,古籍中的每一个都仿佛成了一朵墨花。花开若灿烂,三千大道自来。杨帆静心而平躺着,脑海中的书页无风自翻。一页墨花接一页,花开何处,道纹流转。旋即化作一道游鱼。衔页而去。

游鱼灵动,杨帆胸口的金光时隐时现,游鱼似乎嗅到了什么契机。滋溜一下,浮现在杨帆的臂膀上。

一条接一条的游鱼,浮现在杨帆的体内。道鱼嬉戏,在杨帆的胸口化成了一道金莲,旋即在鲜衣下一幅百鱼戏莲,活灵活现。道鱼擦过金莲。鱼眼处金光一点,开始往杨帆的丹田内钻去。金莲收拢。合成一个花骨朵,似乎陷入了睡眠。道鱼两两互交,口尾相衔。墨纹扩散,墨气如同滴入清泉的墨滴,刹那间墨韵横生。

杨帆的皮肤开始泛起光泽。鲜衣之下,墨韵流转。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杨帆的身上窜发出来,给人一种古朴稳重的感觉。气势不似倾泻而下的瀑流,而是那种稳如泰山的厚实感。

在一呼一吸之间,气势顿收,杨帆身上的道鱼缓缓隐去。随着肤色恢复正常,金莲黯淡,道鱼不显。杨帆感觉到了一丝古怪,无字长生,竟然可以用来补充内力!?

刚刚百鱼贡莲之时,金莲枯而收拢,似乎被道鱼吸收去了精华。古人曾言,上善若水。水,万物之源。杨帆身体在刚才就像枯竭的鱼池,在那金光流转之间。金莲扎根,道鱼游转,潜龙卧伏,一切看似生生不息,繁荣昌盛。其实却是水枯泽涸,就像一池方塘,一共就那么多水,若是塞下一池的鱼,那么水就会溢出来。没了水,鱼也就无法存活。

杨帆渐渐明白过来,什么才是长生的奥义,也明白了为何修道士的寿命要比其他普通人要长。所谓的内力,只不过就是开拓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潜力,将之激发了出来而已。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扩大自己的这片方塘。如今,杨帆不能够做到长生,所以,刚刚显化的金莲就会枯萎,道鱼不显,算是一种自我束缚。待到潜龙入海,化形宫祗,定是金莲怒放,游鱼戏珠之时。

杨帆如同大梦初醒,这一觉,睡得委实舒爽,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有了复苏的迹象。

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

勤快的小二开始卸下门板。杨帆推开窗,正好见他拿着笤帚,仔细地清扫着门口。

“哈,公子早啊。”小二笑起来的大白牙有些天真,然后连忙低下头,卖力地清扫着。待会日头升上来,车马多了,可不好清扫。

杨帆微笑道:“早。”

小二抬头嘿嘿一笑,感觉杨帆并不那么生远,便热情道:“公子早上吃点什么点心?待会吩咐后房厨子给您做些?”

“随便端些上来吧。”

“好嘞。昨儿个浸了些黄豆,待会就给公子您磨着豆腐脑儿。滴上点麻油,可香着呢。”小二见青石砖扫地差不多了,将笤帚往门旁一靠,拿起肩上的汗巾,在身上掸了掸灰尘。一个窜溜,麻利地跑了进去。

什么是道?

杨帆这样问了一遍自己。以前德山说过,要顺心意,然而顺心意终究太虚。如今,他似乎找到了一丝体悟。春吃韭菜秋吃蟹,夏吃萝卜冬吃姜。

道,无非循天时,顺心意。这便是道。

就在他舒张筋骨,打上了一边十段锦之后,隔壁传来岳灵甫的骂声。

“靠!这他娘的是人解的机关吗?”()

第347章名利从来比情坚

小茶馆,讲述着许多故事,杨帆听得最认真的,无非就是秦良玉起兵勤王,这件最近的事情了。这里的人,生活很悠闲,杨帆也很乐意享受着这样的生活状态。

岳灵甫一直托着头,对于那说书先生讲的,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也有可能是昨日睡得太晚,精神不佳,哈欠连连。他个黑匣,他琢磨了一晚,还是没有琢磨出什么来。不过看见杨帆这么漫不经心的样子,里边的,应该不是他在乎的秘籍。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巴蜀来吗?”

杨帆托着头,道:“你这么个恩怨分明的人,这么急就赶到巴蜀来,不是报恩来的,就是报仇来的。又急着要开我这黑匣子,九成九就是报仇来的吧。”

“我有个孪生的弟弟,长得和我一样,然而,就因为我比他早出来半柱香的工夫,我就是他的大哥了。做大哥的,总有一种想保护小弟的责任感。家里的父亲,对于我也是格外器重,因为我是长子,家中的生意需要我来继承。”

“然后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对于家族的生意不感兴趣,你那弟弟有生意头脑。”

“你怎么知道?”岳灵甫这次眼睛瞪得更大了。

杨帆努了努嘴,“喏,说书先生讲烂了的段子。以前总觉得故事都是这么的可笑,后来才感觉到,有时候,我们自个儿就活在可笑之中,不是吗?”他转过头,用手指夹起一块糕点。细细地吃起来。

小城下起雨来,茶馆内的快板、二胡声淹没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这里没有所谓的大爷不大爷之分。很多农闲的平民。都愿意花上些钱,来听一段书。吃一杯茶。这样才算是过日子。好在上天眷顾这一方土地,丰饶、肥沃,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够了。

“后来,我才看清楚。原来,我这个弟弟才是最不需要保护的那个人吧。他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就是他最好的保护壳,连我都被他骗了。”他有些嘲讽地摇摇头,道:“匣子还给你。带你过来确实没什么用。像你说的,我们现在都活在可笑之中。不过,该面对的,还得我自己去面对。我要夺回那属于我的东西。”

杨帆看着桌上的黑匣子,以及那柄绣春刀,缓缓道:“既然你不喜欢的东西,为何还要费那么大的劲去讨回来呢?”

“他想我死,那我就要让他死。这个毒瘤,连父亲都被他毒死了。这样丧心病狂的畜生,我要亲手宰了他!”

“哦。”杨帆回得很干脆,“我欠你一条命。不过你最好别想着我会替你搏命。”

他侧过脸,雨声渐渐清晰了。“后天境。还是太弱了。”狐眼儿说完这话,便步入了雨幕之中。杨帆抬起头,看了看那个口干舌燥的说书先生。似乎欲说又止的死样。他拎起那个黑匣子,背在了背上。绣春刀再次系在腰间,也步入雨幕中。

……

……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老者坐在门口,披着蓑衣,不像是一个乞讨者。晌午后去喝了个酒,穿着草鞋,湿气又重了。这会儿,草鞋被丢下最底下的那个台阶。老者就坐在最上边的台阶上,翘着二郎腿,扣着脚趾。

也许,他就是一个看门的,邋遢成这样,坐在门口,也是挺膈应人的。不过没人敢指指点点。他是守夜人。二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一个夜晚是在床上度过的。这是一个承诺,一个对兄弟的承诺。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替岳家看一天的门。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年,风雨无阻。白靴落地,略微沾湿的衣袂似乎有些嫌弃老头的蓑衣,往一侧挪了一步。

狐眼儿嘲讽道,“虽然你这老头子挺讨厌的,但还是有点信用的。守了二十年的夜,雷大不动。”

老者似乎很不在意一旁那个人,扣爽了脚趾,将那草鞋随意往台阶上拍了拍,将水甩去,道:“不能凉了兄弟们的心,二十年前为我挡刀的兄弟,死之前我都这么说过。”似乎有些触景伤情了,老者沉默了片刻,“今儿个你怎么有空来理会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了?”

过了会儿,老头穿上了草鞋,等着狐眼儿接话。

“岳灵甫失踪,你难道就不闻不问?”

穿鞋的手停顿了片刻,雨不大,这蓑衣也没什么太大作用。风一吹,老者的脸上湿漉漉的,须发跟霜打过似的。

“那你呢?作为自己的同胞大哥,失踪了竟然不闻不问?难道灵甫失踪,和你有关系?”老者依旧坐在台阶上,没有起身的打算。这个猜测有些无厘头,只是老者的一个臆测。

狐眼儿的弯刀收入衣下。老者自始至终,似乎都没发现这弯刀。

“如果有关系呢?你又想如何?”狐眼儿嘲笑道。

“开甫,你……”

落雨惊声,依稀可听。

狐眼儿眯着眼,看着细雨纷纷,呢喃有声,声音压得有些低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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