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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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妆-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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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家军固然厉害,可惜大祁的内政不安稳,荥扬城内皇子争储,勾心斗角,暗潮涌动。手握重兵,驻守西镜的宜王一旁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这些事都足以被宰相利用。”李墨分析道。

沐月夕垂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表情严肃地问道:“你告诉我真相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你信吗?”李墨轻声问道。

“不信。”

李墨本就重伤在身,又说了许久的话,有些倦意,缓缓闭上双眼,声音低沉地问道:“我叫李浅墨,这个名字你可还记得?”

“李浅墨?”沐月夕拧眉,这个名字很熟悉,在哪里听过?行啊了许久,眸光倏地一亮,“我记得了,七年前我曾在苏城救过一个少年,他的名字就叫李浅墨。”

李浅墨轻笑道:“他就是我,小夕,多年不见,你长高了。”

沐月夕跳了起来,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沐月夕?”

李浅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撑不住,已沉沉地睡了过去。沐月夕借着火光,仔细地打量着李浅墨,依稀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十四岁少年的模样。

他真得是当年那个重伤少年吗?

他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是从声音里听出来的吗?

他告诉她真相,真的没有目的吗?

瓦剌和大祁会开战吗?

她要把他的身份说出去吗?

沐月夕脑海里冒出无数个问题,都没有答案。她素来懒惰,想到李浅墨既然愿意把身份告诉她,就表明,他当她是朋友。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没必要想太多,将那些问题全部抛到脑后。

坐着睡觉,睡得不安稳也不舒服,更何况李浅墨身上还带着伤,他虽然睡了,好看的眉头却一直都没松开过,紧紧地皱着。

沐月夕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平,让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平躺着,会舒服写。果然李墨的眉尖稍稍舒展了些。

夜更深,洞外一片寂寥,浓浓的倦意一波一波地袭来,沐月夕地扛不住,抱着肩,靠在墙边,也睡着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为吃奔波

东方渐白,阳光透过树枝照射进来,沐月夕睁开迷离的睡眼,看到柔和的阳光,才知道天亮了。

倏地一惊,她居然一觉睡到天亮?

该死,她怎么可以这么粗心?

李浅墨身负重伤,她要照顾他的呀。

沐月夕慌忙低头看李浅墨怎么样了,李浅墨静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可是他浓密的睫毛却在微微地颤动,难道他已经醒了?

“醒了吗?”沐月夕轻声问道。

“醒了。”李浅墨缓缓地睁开眼睛,唇角边展开一个浅浅的笑容,“小夕,早上好。”

“早上好。”沐月夕扶他坐起。

李浅墨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似乎又扯到了伤口。

“伤口疼吗?”

“嗯。”李浅墨微微点头,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你伤得这么重,我们只怕没法赶路。”沐月夕忧心地道。

“最少要休息两天才行。”李浅墨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声音有些颤抖。

“你饿了吧,我去外面摘点野果子来当早餐。”沐月夕刚站起来,又重新坐回地上,龇牙咧嘴地臭气。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李浅墨焦急地问道。

“没事,只是腰和腿有点酸麻。”沐月夕轻轻地捶打着酸麻的腿和腰,被他枕了一夜,不麻才怪。

李浅墨脸微红,愧疚地道:“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是朋友,你受伤了,照顾你是应该的。”

朋友,她还愿意跟他做朋友,即使知道他是瓦拉人,她还是愿意跟他做朋友,没有嫌弃他,依如当年。李浅墨清亮的双眸盛满笑意,如香醇的酒,闻香就已让人醉倒。沐月夕忙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问道:“要怎么联络上蓝铭他们?”

“不要联络,等我养好伤,去下一个城镇的花神庙,就能找他们。”

沐月夕眸光微转,“你们不是第一次被他们截杀了吧?”

“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在大祁的边境,第二次是朵北城。”

沐月夕微微皱眉,瓦拉国这位宰相的动机真的很奇怪,李浅墨此行的目的和他要攻打大祁国,根本没有冲突,大祁强,没把握的战,不打得罢,大祁弱,正是攻打好时机,他为什么要截杀李浅墨?

“我若死在大祁,他就有借口攻大祁。”李浅墨眸光微凝,“而太子爷再没有立场反对。”

“也就是说不管大祁是强还是弱,这位宰相都是要攻打大祁的,那你这一趟岂不是白跑?”

“大祁的强大,会让他知难而退的。”李浅墨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冽的笑。

腿上的酸麻的感觉消退了,沐月夕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淡淡地道:“这些国事,我素来不喜欢听,以后,你不要再跟我说了。”

李浅墨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她和他只是私交好友,不涉及国事,笑着点头道:“好,以后再不说。”

“你别乱动,万一伤口裂开就麻烦了,我出去找点吃的。”沐月夕往洞外走去。

“别走远了,小心点。”

“知道。”沐月夕钻出山洞,昨天光顾逃命了,根本没留意道这座山上的情况,今天才发现这山上种的全是桑树,树上挂满了桑椹。

沐月夕先把自个喂饱,看着没东西可以装桑椹,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扯得稀烂了,也就不在乎多扯下一个衣袖了吧。扯下袖子,扎紧一端,把它装满桑椹。

在回山洞地路上,一只兔子飞快地从她面前跑过,直直地撞在前面的树上,然后四只短爪抽搐着断了气。

送上门来的好运气,沐月夕一手抓着装桑椹的衣袖,一手提着兔子,出现在李浅墨面前。

“你去打猎了?”李浅墨惊讶地问道。

沐月夕把桑椹递给李浅墨,坐在他身边,笑着解释道:“这兔子是自寻死路,跑得太快,一头撞在树上,把脖子给折断了。”

李浅墨吃完桑椹,笑问道:“你知道怎么把兔皮剥下来吗?”

“大概,应该知道吧。”沐月夕心虚地道,手指绞着衣角。

“我来弄。”李浅墨笑着站起身来,胸前熟悉的剧痛袭来,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手按在伤口上。

“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沐月夕扶着他,重新坐回地上,“让我看看。”

胸口上的那道伤口果然裂开了,鲜血染红了布带。

“大哥,你是伤员,就该又自知之明,乱动什么啊。”沐月夕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低头帮他上药,不一会儿,就包扎好了,“把你那把匕首借我用用,我保证把兔子皮给剥下来。”

李浅墨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递给她,“很锋利,小心点。”

沐月夕提着兔子,往小溪边去了。昨天那场大雨让小溪的水位涨了不少。

匕首很锋利,沐月夕一阵乱割,倒是没费多少间就把兔皮剥了下来,露出血红的兔子肉,前世没少剖鸡剖鸭,这一世虽然没做过,但是手法还没生疏,手脚麻利地将兔子剖开,清洗干净,内脏全埋在树下当肥料,然后开开心心地提着兔子往回走。

回到山洞,李浅墨已经搭好了烤兔子的架子。

“我不是叫你别乱动吗,你这么动来动去,伤口又要裂开了。”沐月夕生气地道。

“只要慢些,就不会裂开。”李浅墨脸色苍白地道。

“死鸭子嘴硬,你看你那张脸,比纸还白。”说着,沐月夕伸手就要帮他检查伤口。

“我刚检查过了,没裂开。”

“不要再乱动了,金创药只剩一点点了。”

“保证不再乱动。”李浅墨就差举手发誓。

沐月夕把兔子挂在架子上,轻轻地移动着木棍,让兔子受热均匀,很快就传来了阵阵肉香,又烤了半个时辰,肉香更浓了,馋得两人直咽口水。

因为没有油和盐,味道并没有闻起来那么好吃,但是沐月夕和李浅墨还是吃得香,除了兔子头,其他的部位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沐月夕打了个饱嗝,拍拍小肚子,惬意地眯着眼睛:“好饱,我再去找点东西来,晚上吃。”

“你不会事打算去守株待兔吧?”李浅墨挑眉问道。

“你以为我是那个笨蛋农夫啊,我才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我刚刚剖兔子的时候,看到小溪里有鱼,打算抓几条烤着吃。”

“你小心点,别滑倒了。”

“放心吧,我小时候常下河摸鱼,是老手。”沐月夕笑呵呵地道。

沐家大小姐下河摸鱼?

还常下河摸鱼?

李浅墨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她真得是沐月夕吗?眉头紧锁,迷魂丹的药效,他见识过多次,应该不会出现失误才对。

沐月夕不知道她无意的一句话,让李浅墨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溪很小,里面的鱼个头也不是很大,但是数量多,质量保证不了,那就保证数量。沐月夕抓了十几条,看着够吃了,暂时放过了其他的鱼,准备明天再来。将捉来的鱼剖开洗干净,用草穿起了,提回山洞。

李浅墨不再山洞里,地上的火堆奄奄一息。

“啪”手上的鱼掉到了地上,沐月夕面色煞白地站在洞口,一股寒意瞬间笼罩全身,他出意外了?

“小夕。”李浅墨轻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沐月夕猛地转身,李浅墨拄着一根棍子,站不远处,墨色的眼眸带着清浅的笑。看到他无恙,沐月夕的眼泪一下涌出眼眶,扑过去抱着他,“你去哪里了?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他们抓走了。”

一声轻轻地呻吟传来,沐月夕这次想起他身上带着伤,忙拉开彼此的距离,擦着眼泪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弄裂你的伤口了?”

“没有,你别担心。”

“你刚才去哪里了?”沐月夕扶着他的右手。

李浅墨脸微红,声若蚊蚁地道:“我去小解。”

沐月夕的脸也红了,把他扶着坐下,检查了他的伤口,没有裂开,这才放心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鱼,“脏了,我再去洗洗。”

“天色不早了,别去小溪那边,山洞里面有个小水洼,里面的水很清。”李浅墨无事在山洞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山洞很深,稍进去一些,有个倒置的石柱,石柱上有水滴落下来,天长地久,在地上滴出了一个小水洼,积累了一洼清水。

沐月夕找到了那个小水洼,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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