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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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为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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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韩荻相比,自己也算是幸运的了。想到韩荻临死前的孤独凄楚,武樱心中不禁又升起无限感慨,心道,若有一天自己真的要死,那也一定要死在这人的怀中,如此想着,死也便没那么可怕了。
  不过,此刻武樱还算清醒,詹荀等人都围在四周,眼巴巴的看着,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躲在对方怀里,于是他又开口道:“师父,我没事。”
  玄麒闻言,终于缓过了神,放开对方,然后抬手抚上对方胸口沾着血的地方,发觉那些血迹是对方手臂上的伤口蹭上去的。
  “小樱,你真的没事。” 詹荀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却有些难以置信,他方才明明亲眼望见武樱被飞刀射中,如今对方怎会没有受伤。 
  武樱将手探入胸口的衣袋,从里面取出一块白色的玉佩,正是云中天送给他的那枚云纹玉佩,只是如今那玉佩已经从中间裂开了。 
  玄麒眉头一皱,从对方手中接过玉佩,道:“来日我寻个人,将这玉佩镶好。”言罢便将玉佩装入了自己的衣袋中。
  武樱见状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经此一番,韩荻的棺木连同尸首被蒙面人抢走了,众人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好在都没有危及性命。事后詹荀又在周遭查看了一番,发现对方是将马留在了远处,施展轻功突然出现的,抢到棺木后又原路退了回去。不过,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去向自然是无处可寻。
  缘溪医馆。
  沈寂溪一边手脚利索的给詹荀背上的伤口上药,一边念了几味药的名字,嘱咐一旁的伙计去煎好了给武樱送去。
  詹荀一脸的焦急,待沈寂溪帮他裹好伤口,便急忙起身,不料却被沈寂溪突然绕到身前,挡住了去路。
  詹荀一脸不解的望着对方,眉宇间略有不奈之色。沈寂溪也不看他,只是严严实实的挡在他前面,认真的用手指尖,捏着另一只手指上因干燥而起的倒刺。
  詹荀有些不耐烦,但无奈,他往左对方便往左,他往右对方便往右。
  “你这是作甚?”詹荀的声音听来比外间的风雪还要冷。
  沈寂溪不紧不慢的揪下一小块倒刺,不由疼的一咧嘴,忙往自己的手指上哈了两口气,然后才慢悠悠的抬头望着詹荀道:“你们北方当真是天干物燥,再待下去,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说着又有些偏执的继续揪另一只手上的倒刺。
  “我是南方人。”詹荀面无表情的纠正对方。
  沈寂溪头也不抬,径直坐到一侧的长椅上,依旧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道:“你是不是南方人,与我何干?”
  “……”詹荀不由有些气结,却见对方又道:“那位小公子的体质,颇为奇特,恐怕世间除了我之外,尚无人能医得了他的伤。” 
  詹荀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是要去看武樱,却不料被对方一搅合,差点将此事忘了。
  “你……”沈寂溪直视着詹荀,半晌见对方依旧一脸面无表情,不由有些无趣,便起身道:“再给我看到你这幅表情,我便不医了。”说罢便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詹荀,然后将门摔上,匆匆离开了。
  詹荀一脸内伤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被对方没来由的一番搅合,他也有些悻悻,想着此人虽然为人古怪,但医术高明,武樱伤的又不重,应是没什么大碍。又想到玄麒,想来此时对方应正与武樱在一起,于是便打消了去探望的念头。 
  因有沈寂溪开的方子,是以武樱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纵然如此,玄麒依旧满心后怕,是以一整天都守着对方寸步不离。 
  当夜詹荀便接到何倚来报,不日大军就要启程,他当夜须得回营安排诸多事宜。
  在回廊里徘徊了良久,詹荀终究只是远远的望了望武樱的房间,然后便要转身离去,却意外的发现沈寂溪正立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自己。
  詹荀不便悲喜的走向对方,然后冲对方微微一笑,便朝前继续走去。可不知为何在沈寂溪看来这个微笑更像是苦笑。
  “放不下就去告个别,再见可就不知要何年何月了。”沈寂溪立在原地并没有回头看对方,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詹荀闻言停住了脚步,半晌后又抬脚走了回来,停在了沈寂溪身后。沈寂溪见对方也不言语,不由有些纳闷,一回头却见对方正立在自己身后,饶有趣味的望着自己。
  “想去便去,看我作甚。我脸上有花么?” 沈寂溪道。
  詹荀嘴角一勾,少有的露出了一抹笑意,看的沈寂溪一怔。尚未回过神来之际 ,沈寂溪便觉眼前一黑,唇间一热,然后脑中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和下下更分别为周日和下周二的11:00
  另外:周日那一更,可能有糖掉落~~也许是rou~~呵呵
  PS:最近系统抽的厉害~~上午十一点发的文,下午四点了还没显示~~已醉
  不得已重新发一遍,希望这次顺利显示出来。
  ps:沈寂溪和詹荀的坑在此

  ☆、初见

  待沈寂溪终于清醒了些许之时,詹荀早已走远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上面好似还有方才那人的温度。
  沈寂溪恍惚间抬眼,于视线的尽头却只见灯火,不见那人。他轻叹一声,露出一丝笑意,方才心里突然跳漏的一拍,便随着这抹笑意,被他强行抛到了脑后。
  就如他虽爱极了北江的白雪苍茫,可他的身体始终适应不了这种气候,他终究是要离开这里。他心里知道,有些人,也是一样,不该动的念头,还是不动为好。
  勿以所思为执,勿以所欲为念。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如此这般,毕竟当人陷入感情之中,所有的理智和矜持轻易间便会脱离控制,不知所踪。
  夜已过半,玄麒依旧难以成眠,一墙之隔,是早已熟睡的武樱,哪怕对方如今安然无恙的睡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他仍然不敢回想今日的险境。
  以往他素来冷清果决,从未有过后顾之忧,也无人能让他牵挂到生死。可自从他第一次在武府见到武樱之后,便屡次为此人破例。 
  得闻武堂获罪当日,他跪在凝和殿外一整夜,才求得旨意,免了武樱一死。本来以为保住了对方的性命,便能心安,可在刑房内看到对方苍白的面色和倔强的眼睛之时,他又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自那以后,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便注定要让他牵念终身。 
  玄麒既是全无睡意,索性便和衣起身,来到了隔壁武樱的房门外。他并没有打算进去,只是抱臂倚在房门一侧 ,面带柔和的望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
  “师父。。。”武樱的梦呓断断续续的传来,玄麒犹豫了片刻,最终将门轻轻一推,轻手轻脚的向着床边走去。
  屋内的光线极暗,不过慢慢的适应了黑暗之后,倒也能看清对方的轮廓。武樱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手臂上的伤口疼,纵使在睡梦中也依然紧皱着眉头,呼吸亦有些紊乱。
  玄麒抬手轻轻抚上对方的额头,也许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不过片刻对方便松开眉头,呼吸也渐渐平稳了。待对方终于睡熟,他便脱了靴子,小心翼翼的躺到了对方身边。
  不知是巧合还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武樱睡得极为靠里,外面刚好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床虽然不大,却足够两个人并排躺着。
  玄麒侧着身子,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清武樱的侧脸,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初见对方时的光景。 
  当时,适逢方敬言四处走动为厉王拉拢各方势力,而武堂驻守西南多年,戍边有功,军事才能又过人,是以成了方敬言要拉拢之人的首选。
  玄麒当时负责暗中监视方敬言,对方频繁出入武府,是以他自然也少不了在武府来去,只是对方在明,他在暗。
  有一回他趁夜潜入武堂的书房,寻找对方与方敬言的往来书信,正自小心翻找之际,却闻屏风之后传来了抽泣之声。大惊失色之下,他不由懊恼自己一时心急,竟连房内有人都未曾发觉。
  当时李离登基不久,厉王的羽翼尚丰,麒麟卫的身份是万万不能轻易暴漏的,是以情况危急之时,未免身份暴漏,他惯常用的手段便是斩草除根。
  他手中捏紧玄衣扇,绕到屏风之后,刚欲出手,却见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号的孩童,坐在榻上吸着鼻子小声哭泣。他收起玄衣扇,走上前,轻轻抬手卡住对方的喉咙刚欲使力,那孩童却突然抱住他的胳膊,用带着浓浓鼻音的童声道了句:“爹爹……” 
  玄麒心中一滞,不禁有些愣怔,尚未加上力道的手不由更松了几分。在他不知所措之际,那孩童突然放开他的手臂,一个转身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怀里的人,此时怀里的那颗小脑袋却轻轻往他的怀里拱了两下,直至找到舒服的姿势才罢休。
  想着自己的玄衣之上,此刻恐怕早已沾染了这孩童的鼻涕和眼泪,玄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这个大余皇帝身边的顶级暗卫,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就在玄麒不知所措之际,那孩童的呼吸却渐渐平稳重新入睡了,想是对方方才做噩梦惊醒了,迷迷糊糊之际再加上屋内太暗,于是将玄麒错认成了自己的父亲。
  因为玄麒并未伸手拥住对方,是以那孩童渐渐睡熟之后,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着一侧歪去,眼看便要摔到榻上了,玄麒终是没忍住伸手轻轻一捞。对方睡梦中却并不是没有知觉,忙又伸出手臂环着玄麒的腰,脑袋又往对方怀里拱了拱才罢休。 
  似是认命一般,玄麒心知自己此番恐怕是下不了杀手了,索性坐到榻上,任由对方这么搂着。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玄麒才将对方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扒开,然后将对方放回榻上,提气一跃,藏到了房梁之后。
  失去依靠,那孩童似是有些委屈,模模糊糊的又叫了两声“爹爹”。此时书房的门已经被推开了,武堂急匆匆的几步绕过屏风,见到床上的孩童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武堂小心翼翼的俯身,将自己的外袍盖在那孩童的身上,然后将对方打横抱起。那孩童半梦半醒的又叫了一句“爹爹”。
  “你娘亲说你跑来书房寻我,见我不在你怎的不回去呢?”武堂的声音包含着无限的宠溺和心疼。
  “爹爹不在……樱儿要在这里等爹爹……”那孩童半梦半醒间抬手搂住武堂的脖子,然后迷迷糊糊的道。
  武堂俯首将额头顶在对方额上道:“往后可不许如此,睡在书房万一着凉了,你娘亲又该担心了。” 那孩童嗯了一声,似是没有睡醒,不愿说话。武堂见状也不再言语,抱着那孩童便出了书房。
  直至对方的脚步声渐远,玄麒才从房梁上跳下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临走之前他又朝那矮榻上望了一眼。
  因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是以这一眼便望见了矮榻之上的一枚珠子。那珠子通体雪白,用一根红线拴着,拿到手里隐隐往外透着凉意,想必是那孩童遗落在此的。
  玄麒俯身欲将珠子放回榻上,犹豫了半晌,却又鬼使神差的将珠子收到了衣袋里。
  “师父……”武樱一个翻身,那只受伤的手搭到了玄麒的身上,不过呼吸倒还沉稳,想必是梦呓,并未醒来。 
  因怕吵醒对方,玄麒一动也没动,便任由对方这么半抱着自己。但此刻两人都是侧躺,床本身又小,是以两人身体靠得极近,脸对着脸,呼吸都尽数喷到了彼此的面上和颈间。
  玄麒侧了侧头,避免让自己始终直视着对方的面孔,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又将头侧了回去,然后轻轻的向前探了探头,在对方的唇间轻轻点了一下。
  武樱似是睡得极沉,丝毫没有反应。
  玄麒见状,略一犹豫,又向前微微一探,抵住了对方的双唇。不过此番他并没有及时结束这个吻,而是带有试探性的,想要用舌尖撬开对方的牙关。
  对方轻哼了一声,似是在睡梦中感知到了这个吻。玄麒不得不放弃试探,依依不舍的离开对方的唇。
  “师父……”武樱呼吸一乱,突然醒了过来,却在睁开眼睛之后望见了近在咫尺的玄麒,不由一愣,面上的表情极为怪异。
  玄麒亦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突然醒了。
  “师父……我……”武樱呼吸有些凌乱,面色一红,有些张口结舌。玄麒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觉对方炙热的气息不断喷到自己的面上,心下便明白了几分,于是借着月光向对方的胯/下望去。
  感受到了玄麒的目光,武樱不觉羞愧不已,忙翻了个身,背向对方,以免对方望见自己那处的异样。玄麒伸出手臂,从背后环住武樱的腰,柔声道:“这有何可害羞的,你如今已经成人了。”
  武樱被对方搂住后,身体一僵,道:“师父……求你……你让我自个待一会儿吧。” 
  玄麒身体向前一倾,将头抵在对方肩膀上,道:“我帮你吧。”武樱闻言大惊失色,刚欲挣扎起身,却觉自己全身上下最经不得人碰之处,此刻已经被对方握到了手中……
  ……武樱尚沉浸在余韵之中。不过初经此事的他,很快身体的欢/愉便被内心的羞愧所取代了。可偏偏对方火热的胸膛还包裹着他的后背,他连翻个身回头望对方的勇气都没有,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玄麒也不知是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只匆匆道了句:“你好好睡一觉,离天亮还早。”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门被打开又从外面合上,武樱才回过神来。他起身望着空空如也的床畔,脸颊又浮起一丝红晕。
  第二天一早,武樱早早的起了床却不愿出门,他一直在屋里踱来踱去,直到沈寂溪来敲门,他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偷偷瞄了一眼门外,没见到那人的身影,不由有些庆幸,同时却也有一些失落。
  “你师父去了大营,托我告诉你,不必去寻他,过午他便会回来。”沈寂溪道。
  武樱闻言点了点头,一脸患得患失的表情。
  沈寂溪心事重重的帮武樱的伤口换了药,然后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武樱房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纠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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