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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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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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自己便宁愿这书册落入敌手一般,齐御风耳听那声音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便也就随手一揣,将两本书收在了怀中。

正在此时,突然听得门外一人轻轻叩门,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今日闻到这茶香悠远绵长,如芝兰之气,沁人心脾,方知这粗陋之地,居然停驻着我大元的第一美女,‘押不芦花’阿盖郡主,老僧伽玺真拜见。”

第二十章羲和显耀谁短长

阿盖听到这声响,不由得一惊,觉察这声音语气平和,并不响亮,应该是从门外发出,但侧耳倾听,却俨如有人细声细气的在耳边说话一般,她那曾见得过这等高人手笔,当即握住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紧,抬眼看向了齐御风。

齐御风听他这句话,虽然知道这伽玺真有意炫技,但听得这声音柔和绵密,心下却也大为钦服,心道自己将紫霞神功练到如此境地,对比开来,似乎也不及这位番僧功力浑厚,但他持剑在手,有所依持,也是无所畏惧,当即冲着阿盖微微点了点头。

阿盖心中暗暗惊讶,心说段思邪等人放眼江湖,也称得上是一流高手,怎么却没能听得见这老和尚的脚步之声,她略微平定心情,开口道:“妾身是不详之人,何德何能,劳国师亲至拜访。”

门外声音道:“前番大都一见,邂逅芳华,押不芦花为天下第一美人,诚众望所归,老衲久慕郡主风采,神驰想象,盖有年矣,皇宫一会,已过四年,匆匆未及深谈,兹特移步,谨邀一谈,得聆教益,洵足乐也。”

阿盖听到这话,不禁心中生出一股怒气,热血上涌,银牙紧咬,手握住茶杯的骨节格格直响,直想将这恶僧杀之而后快。

她久知这伽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淫僧,当年他与西天僧跋陀云两人创十六天魔舞,传授当今皇帝各种双修**之法,修行大欢喜房中术,称为“演揲儿”法。顺帝如获至宝,当即授予西天僧跋陀云司徒之职。授予以伽玺真为大元国师。

顺帝得了这二人之法,悉心练习。从此不理朝政,每每趁着酒酣的时候,随手抱起几个宫女行云布雨,亲自试演他二人传授的揲儿法与双修法。

到后来,西天僧与伽玺真在宫闱任意奸淫年少美丽的公主和嫔妃,顺帝天天戴绿帽子,却从来不去禁止。全国的女子到了出嫁的年纪,不论美丑必须先弄到僧人的府中强行淫媾,叫做“开红”。待僧人玩弄够了才可以发归回夫家完婚。民间女子遭此荼毒,衢巷悲哭不绝于时。当时人都说:“不秃不毒,不毒不秃,惟其头秃,一发淫毒。”

这些事情,虽不能明目张胆加以传播,但梁王府上、大理总管院中,又那个不知,那个不晓?天下人谁人不知道当今皇帝昏庸无道。重用这两个淫僧,只是惧他二人武功高强,权势滔天,不敢言语罢了。莫非今日这伽玺真。还想冒犯到自己头上不成?

她心怀激愤,当即破口道:“此处地僻人荒,不是见客之所。还请国师回去罢。”

伽玺真呵呵笑道:“闻美人降生不凡,天姿美色。体有清幽香气,不胜心向往之。今日你我二人相遇这穷乡僻壤。正是有缘,合当而取,卿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阿盖怒道:“国师以一国为人楷模,岂可欺凌我一个寡妇,说出去岂不让人耻笑?还请速速归去,切莫贻误了名声修行。”

伽玺真得意道:“四年之前,得仰押不芦花的风采,便惊为天人,原期与卿秉烛夜谈,岂料青眼难屈,教段平章享得了齐人之福,古人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悠悠我心,思君良深。阿盖郡主,你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教老衲心伤。”

他说过一句,只听“啪”一声门闩自断,大门推开,一个身穿红袍,身材高瘦的老和尚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齐御风虽然谨记小心谨慎,务必不与这伽玺真和十八罗汉发生冲突,可是耳听他猖狂之言,想到这人丑陋得如一个红竹竿一般,想到阿盖倾国之色,居然受她这般侮辱,心中不由得怒火生腾,当即不等他迈进一步,手中长剑一抖,便朝着他面门刺去。

他此时出手,却也另有一个缘由,便是这伽玺真在门口站了这么半天,说了这么些话,段思邪等人居然毫无反应……

伽玺真眼见长剑刺来,先是微微一怔,心说这段功刚死,这朵俏美的鲜花就找了这么个练武的少年陪伴?

可齐御风长剑平平一刺之下,随手拐弯,如紫烟缭绕,又似鸣鹤飞扬,一剑飘忽不定,如飘云拖练,流华溢彩,接连便寒星陡闪,罩住了伽玺真前胸十七处要穴。

伽玺真见状,登时大惊失色,可是他原来以为自己已堪绝顶之人,天下除了二张之外,殊无几个对手,这般淫心迷乱,大意轻敌之下,那曾预料得到这房中居然有这样一名剑术高手,他微微大意一些,这身前身后,却已如一条玉龙盘旋不定,齐御风一口长剑,将他退路已经完全封死。

只见伽玺真虽然深处险境,但却思路澄澈,心境清明,他随手一抬,拿起一根金刚杵,略一圈转,作势反击,齐御风反手一削,将他金刚杵便削为两端。

但他趁此良机,足下一点,登时身形绷直向上急蹿,一颗光溜溜的头颅撞破了顶棚,奔跑而去。

齐御风心中一急,心说今日可切莫让他跑了,那十八罗汉和他联合起来,任凭自己三头六臂,又岂能抵挡得住?

当即他催剑如电,一口长剑如附骨之疽,接连而至,他起手一剑之时,便已有了主意,这剑式名唤“阳关三叠”,第一剑如飘云拖练,将其围在中间,第二件却如同碎石摧冰,绵绵密密,凌厉无匹,教人避无可避。

只听“嗤”的一声,长白剑白光闪耀,挟着一股劲风,登时刺中了伽玺真的小腿。

这一下他出剑奇快,只要对方武功稍差,这一剑已能断了他五肢其一,总算那伽玺真变招迅捷,危机中在空中运劲弹腿,向外疾掠。挡开了剑锋。但长白剑何等锐利,他小腿上还

是给剑刃划了一道长长口子。深入近寸,鲜血长流。

齐御风见他拖着一道血痕。跃上屋顶,也翻身纵跃而上,长剑一摆,如玉龙走潭,抛珠溅玉,一般向对手急攻过来,只见他长剑如霜,如雪浪翻流,又如鲛绡万幅。剑光四溢,抖悬长空,如万斛明珠,九天抛洒。

伽玺真纵然也是武学高明之辈,可他一生之中,那曾经见得过这般神妙的剑招,加上方才齐御风一刺见功,他便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只见齐御风出一招。他便接连后退三步,两人窜蹦跳跃,便如同一灰一红两条长龙,在房檐屋脊上游踪不定。

此时正值下午十分。这集市上人来人往颇多,乍见得这两人出手,天空中一团烂银似的白光不断闪烁刺眼。不由得都惊讶万分,齐齐盯着那两人观看。只是两人招数太快,在这些乡民眼中。只见这两人须臾而至,须臾而飞,如云如絮,仿佛随时能化为云散,而片刻之后又聚成人形一般。

这其中齐御风一口长剑,不断潆洄冲激,神芒四射,喷薄吞吐,如珠迸玉碎,又飘忽如雪,在众人看来,当真如闪电横空,风掀电驰,霆震四击,轰轰不绝,当真如神仙中人一般。

当即一干民夫不由得都齐齐跪在地上,大声念道:神仙下凡,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齐御风杀心一起,一口长剑越使越急,可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他手中长剑峰势运转,卷扬之际如同松涛重重,绵延无尽,那伽玺真一连变换了七八种拳掌袖功,可是在齐御风威猛如虎的剑招之下,便是连一击一拂之力都没有招呼到齐御风头上,不由得气势一沮。

齐御风夺势不饶人,他剑光落势,直如雪崩四溅,翻若雷奔,随风变幻,难描难画,观者无不同心惊骇,震惊万端。

伽玺真一出手便被他偷袭压制,此时心惊胆战,剑光萦绕更是弄得他晕头转向,连出数着无功之后,脸如土色,神气灰败,那敢再战,当即转头欲奔,却不了齐御风陡然一剑化七,散为飞烟,齐齐刺在他后心之上,当即七道鲜血急飙而出,他不由得大叫一声,狂奔而去。

只听得他奔出老远,口中大喊道:“段家神剑,果然名不虚传,老衲他日再来领教。”双足不停,便已经奔出数里之外。

齐御风一愣,心道这一次怎么又被人误解成段家子弟了?但他此刻哪有余暇关注这等细枝末节,当即翻身回房,看向段思邪等人。

他与伽玺真一战,虽然惊险焦急,却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也顾不得掩饰行迹,奔回客栈,可是稍一回头,却见客栈方向此时早已火光冲天,浓烟缭绕而起,当即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临到跟前,才发现起火方向,倒是离他所居甚远,而是那伽玺真与十八罗汉的居所率先点燃了起来,当即心道:“难道是段大哥他们帮忙不成?”

他踹开房门,将阿盖救出,走到侧室一看,却见段思邪等四人个个面色灰白,显然是被点中了穴道。

当即他略一搭手,只觉得段思邪脉搏迟滞,与往日大为不同,这番点穴手法,若是平日可当真委实难解,当即他运劲于指,使出初学乍练的“一阳指”,快则疾如闪电,在段思邪几处穴道一点,段思邪当即“哇”一声,吐出一口臭烘烘的黑血,大骂道:“他妈的,着了道了!”

齐御风道:“切莫多说,咱们出去再说!”

段思邪点了点头,两人运指如飞,接连将杨渊海、施宗、施秀穴道解开,又将段蔷奴、韩羽娘、段宝救援到平缓无风的地带。

众人提了行囊走出老远,回头望去,只见热气炙人,红焰乱舞,浓烟冲天,跟着锣声响起,四面八方都有人喊道:“走了水啦!走了水拉!快救火!”

几人都相视对望了一眼,均想:“这大火究竟是何人所为?”

齐御风心中惊异不定,他原本被一股热血所激而动手,预拟必定要与这伽玺真和十八罗汉大战一场。不料这伽玺真逃的飞快,十八罗汉却又已遭灾殃,这却当真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看四下人里,此时众多乡民已经来救火,提水的提水,扬土的扬土,这市镇屋脊连绵,倘若客栈被焚烧殆尽,其他人家也必然遭致蔓延,好好的一个市镇,顿成瓦砾一片。

可是那人群之中,却似乎并无十八罗汉的影子,他不仅心道:“这些人武功高强,屋子烧了,也绝不会连人一起烧在其中,怎么此时却不现身?”

他正在思忖之时,施宗突然道:“大哥,咱们先帮忙救火吧?”

段思邪尚未搭话,齐御风却摇了摇头道:“切莫放松,又有强敌来了。”

第二十一章烽火燎天遥相望

施宗听齐御风一说,不觉一怔,随即见到火势凶猛,势不可挡,也是叹息一声,就此作罢。好在众人此时已经在客栈周围挖下壕沟,这大火一时也不能烧尽了整个市集。

齐御风凝立半晌,突然回头道:“段大哥,你说那十八罗汉,原是天竺僧人跋陀云的徒弟,并非伽玺真的一党?”

段思邪点头道:“不错,不过他们都是元帝身边的红人……”

齐御风摇头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看这几日那些番僧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就算十八罗汉死了四个,也不过又来了六个替补,那伽玺真也没为他们出头露面过。”

段思邪思索片刻,道:“你认为这跋陀云与伽玺真有隙?他们在此只是看守着受伤的伽玺真?”

齐御风点了点头,他觉得这几日这客栈中人的行踪都诡秘异常,若是伽玺真与跋陀云有隙,倒好解释一些。

不过这几日出没的高手之中,除了段子羽与伽玺真之外,那黑衣老者与这客栈店主究竟是什么人物,却也闹不清楚。

他转头看向韩羽娘问道:“你说过伽玺真重伤,可有凭据?”

韩羽娘眼睛瞪得溜圆,道:“那当然了,我亲眼看见他们六个人翻翻滚滚,大战了三天三夜,明教的五位散人使出九宫八卦七星**五行四象三才两仪一元阵法,六个人在大漠之中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才终于将他赶跑了。”

齐御风嘴角绽出一丝微笑:“这伽玺真有这么厉害?那怎么还被我三下两下在身上戳了七八个窟窿?”

韩羽娘惊讶道:“你这个毛孩子。能敌得过大元国师,吹牛呢吧?人家成名之时。你还没出生呢。”

齐御风不耐烦,道:“说实话!”

韩羽娘只觉得他身形未动。袍袖却突然翻卷起来,一股力道透体而出,凛风逼人,不由得微微窒息,险些栽倒在地,忙慌乱说道:“我就是听吴天彪他们说话,才听说了一点点,你可以找他们问去呀。对了,吴天彪他们人呢?”

她正自东张西望。突然眼见一行汉子迈步向自己这方向走来,正是吴天彪等几人,那吴天彪一拱手道:“在下吴天彪,家父乃断魂蜈蚣镖一氓公,这位少侠端的好身手,倘若家父见了这般神妙的剑术,也定然叹为观止,欢喜不禁,不知少侠姓氏名谁。日后回禀,也好知会一声。”

齐御风心道,吴一氓昔日能与武当四侠张松溪打个平手,也算是一号人物。此时冤家易解不易结,自己客气一番也好。

当即他拱手道:“在下齐御风,久闻断魂蜈蚣镖乃当世英雄。是个铁铮铮的好男儿,恨不得一见。今日隐瞒身份,只是有苦衷难解。还望见谅。”

他久经火场,面上面粉泥水做的假脸早已烤焦,常人一看便知,此时轻轻拂去,那吴天彪见他如此年轻,却使得一手惊天动地的剑法,居然能迫走伽玺真那等武学宗师,不由得连声赞叹。

他目光扫过韩羽娘,见她亲昵的站在齐御风身边,略微一怔,随即大手一挥道:“既然你与齐少侠乃是同道中人,以往恩怨,便一笔勾销罢。”

韩羽娘听他说的豪爽,不由得扑哧一笑道:“吴天彪,你莫不识好歹,你还欠着我人情呢,知道么?”

吴天彪狐疑问道:“姓韩的,你截了我一千五百两两黄金,我还欠你什么人情?”

韩羽娘道:“你们去年联合了金陵虎踞镖局、太原的晋阳镖局还有京师的燕云镖局以及鄱阳四义想要在兴庆府起义,却被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官九佳在事前盗走了加盟众人的名单,去向宣慰司告密对不对?”

吴天彪心中一惊,心道此时极为隐秘,她却缘何得知,忙问道:“这事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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