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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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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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剑法当真都是剑道总纲,包罗万有,融百家武学所长,可分庭抗礼,不分轩轾。

可略一想,齐御风不禁又摇了摇头。此时他如孔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一般,在至高无上的剑法要诀面前,生平所学剑法的jīng妙与破绽之处,已然一览无余,眼光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变得极高。

论及剑法,《长白剑经》七十二式,每招每式都千锤百炼无可更改。得一份体悟,细心体会其中的运劲法门,便增添一份威力,这威力无穷无尽。永远都学不完,可谓大道至简,衍化至繁。却又难以捉摸。

而《独孤九剑》这一招“破剑式”来看,却无非是将天下武功汇合总集。根据其他武功的行动而做出最合理的判断反应,招数繁复。变化极多,每一招都有单独的破解之法,固然是博大jīng深,jīng深奇奥,却令初学者苦恼不已,容易在纷繁复杂的剑招之中不能自拔,没有如《长白剑经》那般返璞归真之感。

既然学完了“破剑式”他便依次又看第三招“破刀式”的口诀,但见这路“破刀式”剑法甚短,只有寥寥五六百字,开头便写到,专门破解单刀、双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砍刀、斩马刀种种刀法,讲究以轻御重,以快制慢。

齐御风作为胡家刀法的传人,看到这不禁有点腻歪,心道刀法练到绝顶,威力也不可小窥,岂又是你一句以轻御重,以快制慢就可以尽破的?

前面的“破剑式”博大jīng深,纷繁复杂,剑意各异,莫非这创立武功之人编到了“破刀式”就没什么灵感了,没有“破剑式”的种种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了不成?

还是创立这套剑法之人,对剑法研究得颇深,可刀法却未必多么jīng通?

可他继续向下看,却又心生惭愧,却原来这破刀式,除了前面几招以轻御重,以快制慢的剑招之外,另外破刀之法,却还要从破剑式中找寻,要与“破剑式”相结合才能使用,一法既通,万法便通,所以才不再赘述。

石碑明言,“破刀式”的许多变化,都是从“破剑式”演化而来。破剑式既然学会,破刀式的种种变化略微更改即可,只是一提,不再多言,其余变化,所学之人自行参悟即可。

当下他有了“破剑式”的基础,一路将这“破刀式”对刀法的总论看完,登时却又有些疑惑。

按照独这孤九剑“破刀式”的说法,刀法就算到了顶,距离剑术顶峰的境界,却也差得老远。

究其原因有三:

其一,刀法之中,进攻比剑法少了撩、挑、点、挂四招;守御少了扫、截、绞三式,而且刀又是单刃,而非剑的双刃,运转不如长剑那般灵巧。

其二,剑走青、刀走黑。青者轻也。剑本身轻薄,不能硬挡硬架,而是逢坚避刃,遇隙削钢。而刀法依仗势大力沉,死不旋踵,并非上层武学之道。

其三,刀法尚猛,勇猛快速、激烈奔放,不如剑术那般刚柔并济,奇诡狡诈,倘若都是以快打快的高手,刀招绝对抵御不了高明的剑法。

齐御风心道:“看来这位创立独孤九剑的前辈,至少也是南宋时的人,没有见过太极之术。倘若他知道有一种刀法叫做太极刀,估计结论便不会只是如此了。”

不过,细细想来,除了太极那般奇特的以慢打快、以柔克刚的武功,这番说法倒也大致是正确的。

从古至今,刀法都是容易速成,却绝难成为一代高手。

老祖宗早有记载,十rì练拳,百rì练刀、千rì练枪、万rì练剑。

又说:月棍、年刀、一辈的枪——宝剑随身藏。

剑法好的人,使刀弄枪都会得心应手,但练刀法之人却未必如此。

这便譬如钢琴弹到大师境界,自己一人便可撑起一场音乐会,学习其他乐器,自然手到擒来,可是齐御风这口琴吹得再溜,终究也只是小道罢了,有点上不了台面。

胡斐当年也是以刀法启蒙,但到了武功大成之时,却也弃刀练剑,武学便愈加jīng进,想必也是如此道理。

思前想后,他不禁一撇嘴心道,后世有些人为了独树一帜,往往将刀法与剑术相提并论,意yín出许多天下霸绝的人物,都是练刀出身。

说得刀法好像练到了极致,就能与剑法相提并论一般,却原来都是非主流罢了。

想想那林平之的外祖父,洛阳城的金刀无敌王元霸七八十岁年纪,武功却未必敌得过他,也就大约知道这刀法的前途了。

当下他看向那地上散落的魔教弟的兵刃,有一条方天画戟。

不由得心道,方天画戟乃百兵之霸,无论是劈砍刺穿,或者是扎挑勾啄,抑或是钩割探磕,都是一应俱全,不但可与锤、镗等比拼力气,也可以和相对较轻的矛、枪比拼招式技巧。

就是因为功能太多,是以长兵刃之中,以它最为难练,难以驾驭。

因为如此,这惊天动地的兵刃几乎成了摆设,历代战将之中,练方天画戟之人寥若晨星。

可一旦有人练成,便成一代战神,几乎当世无敌,譬如三国的吕布和唐朝的薛仁贵。

刀剑相较,也应该是同样道理。

第75章比5剑

齐御风又提剑练了一会儿破刀式,只觉得头昏脑涨,一时各种念头纷繁而来,似乎按照这独孤九剑的剑意,便可随手创出几百招jīng妙绝伦的剑招来。

当即他头疼yù裂,心道,既然不能强求,那便慢慢练习,又能如何?

想到此处,他索xìng放下一切,又回到山崖边,露宿在华山清冽的冷风之中,呼呼大睡,

起身之时,太阳,正到送饭时间,他便也不回洞,只是直直地在崖上凝目眺望,等了一会儿,却见几个人影迅速异常的走上崖来,前面一人,衣裙飘飘,竟然是个女。

他凝目一看,却原来是华山派的大师姐刘语晴领着一干女弟和徒弟。

当下他不由得惊奇道:“咦,你们怎么来了?”

刘语晴笑道:“昨天三师兄说你鼓捣了一套剑法,仿佛竟胜过咱们华山派的yu女十九剑,我们专研了半rì,也未能甚解,这不就找你来啦。”

齐御风见饭菜jīng美,远胜旁rì,想是大师姐居然也为了武功讨好他来了,当即不由得喜不自胜。

至于那改良版的yu女十九剑的关窍,自己已经学了独孤九剑,还有甚么不能解释的,他心想到此,当即底气十足道:“你又什么不懂,尽管问我便是。”

刘语晴见他容sè憔悴,神sè有些癫狂,但目中神采奕奕,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这思过崖有什么宝贝不成?你怎么一来了就不下山了?”

齐御风点点头,神秘笑道:“自然有宝。”

刘语晴从饭篮中取出一碗汤说道:“看你这么辛苦,这是用那大白蛇骨髓熬制的参汤,是梁师兄讨来的方,我们都试过了,对身大有补益,你快喝了罢。”

齐御风这几rì用功过度,正愁没有好吃的,当下连声谢过,抓起碗咕咚咚喝完。

陶夭夭上前问道:“小师叔,这几天你都不理我了,躲在这里练什么功啊?”

齐御风傲然道:“过几**就知道啦,等我练成这门剑法,天底下便没什么人也不敢欺负咱们华山派了。”

陶夭夭冲他做个鬼脸,哼一声道:“又吹牛。”

但他对这小师叔好感颇深,说完便靠在他身边,看他吃饭。

刘语晴却眼中一亮,笑道:“你快些吃饭,吃完了,我这yu女十九剑上的不解之处,还要向你请教。”

齐御风点点头,当即三口两口吃过饭菜,便持剑站起,笑道:“你进招罢。”

这套yu女十九剑,乃是华山派女专为克制其他门派的剑术而生,不能单练,只能运用其他其他门派的剑术为其喂招,经过习练者自己体会,慢慢摸索而成。

刘语晴修炼这yu女十九剑已有五年,先前一直由师傅宁中则为其喂招,后来师门变故,门派之中只有令狐冲记得许多外门剑法,却又忙乱得要死,无瑕顾及她个人。

而其他弟,所jīng通的却只有华山派剑法,这剑法若是用华山派剑法拆招练习,练来练去,岂不是变成专门克制华山剑法了?

是以她这几年,只能自己不断琢磨,却也rì渐荒废。

可昨rì见施戴从齐御风之处回来,竟然带回了这样一套剑法,其中种种变化,竟然与yu女十九剑不谋而合,刘语晴两相印证,许多困扰了她多年的疑惑竟然不翼而飞,她当即大喜,便赶忙着领着山上众多女弟,带着jīng美饭食,来找齐御风。

当下她爽朗地一笑:“齐师弟,我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可入不得你的法眼,你下手可要轻些。”

齐御风满不在乎,装出一副大宗师气派,道:“无妨,无妨。”

刘语晴点了点头,不再客气,当即左手摆个剑诀,右手中长剑,迭地窜出,向齐御风肩头上刺去。

齐御风向后退了半步,心道这一剑上巽下雷,风雷交加,损上益下,我当以处乾位,以独孤九剑总诀的“上泽下乾,泽上於天,高天飞云。”一句破解之。

刘语晴见他目光炯炯,看着自己,只是后退半步,口中念念有词,却不反击,当下不由得奇怪,叫道:“你出手呀?”

说罢,长剑收回,随手一挑,又使了一招攻他下盘。

齐御风点点头,心中却道:“这一招她上兑下坤,我当游走至坤位,上坤下巽,困兑于泽水之位破之。”

刘语晴见他依然痴痴呆呆,依然只是后退一步,盯着自己手中长剑,却不进攻,不由得娇咤一声:“齐师弟,你想什么呢?”

齐御风猛然一惊,才突然反应过来,心道自己这独孤九剑的总诀到底还是不够熟稔,临阵之际,居然还要想上半天,当下他手中挥剑,说道:“你看,第一招,我以此招破之……”

说罢提不上前,运剑成风,只见他手中一剑,飘忽不定,削向她左臂。

刘语晴登时眼前一亮,赞道:“好剑法,那第二招呢?”

齐御风又长剑在地上一点,借势荡开,接着纵身跃起,在空中朝着她胸前大穴一连圈转了六个剑花。

刘语晴见他出这两剑,立刻便将她招式破的干干净净,登时心悦诚服道:“果然好剑法……可是你刚才怎么不使?”

齐御风放下长剑,愁眉苦脸道:“这不是刚想起来么。”

刘语晴当即脸sè一变,心道,这武学之道,要创一招剑法,谈何容易,非得武功既高,又有过人的才智学识不可,否则决难别开蹊径,另创新招。

华山派这等开山立派数百年的名门大派,武功的一招一式无不经过千锤百炼,yu女十九剑招式一出,居然让他这想一想,就给破解了?

齐御风见她脸sè震惊,知道她有所误会,于是连忙解释道:“我刚学了一套剑法的总纲,以此纲领施展剑法,的确能破尽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招,不过现在学的生疏,所以反应便慢了一些。”

刘语晴当即惊诧道:“你这剑法是临时根据总纲想出来的?”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现在我满脑都是这剑法的影,却又使得不好。估计还得有段时rì才能练成。”

刘语晴笑道:“那我就不逼你跟我喂招了,反正你使灵狐剑法,我也打不过你,你将传给施戴的那路剑法的jīng要再与我说一遍,让我与这yu女十九剑相互印证一番。”

齐御风现在动手稍微慢了一拍,对于剑法当中的道理却已然豁然开朗,懂得极多,当即便将那一招一式的十九招剑法,细诉了一遍。

刘语晴听他一说,只觉得这yu女十九剑中居然包含了那么多道理,不禁目瞪口呆,听他一条条详细解释,每一剑似乎都包含着万千变化,各种至理,当即只觉得千头万绪,一时竟然觉得似乎创立这剑法之人都没有齐御风想得透彻。

好在她对这十九剑熟悉得不能再过熟悉,许多关窍一听便已明了,不通之处,齐御风也连比带划,一一演示了出来。

等到了傍晚,齐御风才堪堪将这一十九路剑法讲完,刘语晴起身在持起长剑之时,竟然也有些茫然无措。

她不禁笑道:“原来这剑法中,还有这么多微妙之处,我现在可体会到你的心情了,千头万绪,真不知如何起手。”

齐御风点头,觉得她这句话言之,于我心亦有戚戚焉。不禁仰天长叹。

刘语晴思索片刻,当即右腕陡振,接连劈出三剑,当真快似闪电,接着转身连舞长剑,只见漫天剑影,快捷无伦,令人眼花缭乱。

使得兴发,突然间她一声清啸,剑锋闪烁不定,银光飞舞,手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众人看得眼都花了。

猛地里她一剑挺出,直刺齐御风心口,当真是捷如闪电,势若奔雷。

第76章九剑

齐御风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烁,扑面而来,随即那剑锋便停到他双眉之前,不再前进,不由得大惊道:”你……你……你练成了?“

刘语晴当即弃剑,洋洋得意地哈哈笑道:“师傅当年教我这套剑法之时,就说道,这剑法重在随机应变,决不可拘泥于招式。既然不拘泥于招式,那便想怎么使就怎么使呗。我都练了五年啦,既然明白了这种种变化,再练不成,可就是废物了。”

齐御风听得这句话,猛然一拍大腿,脑海中犹如黑暗之中一条闪电劈过,登时豁然开朗。

他之所以方才缚手缚脚,一方面是他这独孤九剑尚不熟练,而另外一方面,却又单纯的只为破招而破招。

招数是死的,而发招之人却是活的,他满腹心思,都在猜测、算计敌手下一招的行动,又怎么能不呆若木鸡,落于下风。

不拘泥于一招一式,正是独孤九剑战无不胜的秘诀,他将这独孤九剑分开来使,一招破一招,一式破一式,实在是太蠢笨了些。

可是回头想想,却又是一阵沮丧无奈,刘语晴的yu女十九剑,关窍变化之处只根据对手略加改动,这十九剑每招每式只有七八招变化,并非如独孤九剑这番繁复,是以她关窍一解,便能豁然贯通,只把它当成七八套剑法练了便是。

那独孤九剑,繁复无比,一剑刺出,根据情况,至少都有几十种变化,若是想这般习练,却非得得化成几千几万种剑法不成,又岂是人力所能为?

唉,还是老老实实,先将死招学会,再想着活学活用吧,至于什么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也得先把口诀参透了再说。

两人又谈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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