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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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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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廷芳所说的慈善晚宴是在国家剧院举行的,看着那偌大的标题连好才知道兰廷芳带她参加是是属于政府举办的一年一度带着慈善性质的嘉奖晚会,每年中央政府都会对若干对社会做些重大贡献的杰出人士进行荣誉嘉奖。
晚宴外面戒备森严,挂着政府部门的车辆不在少数,兰廷芳的车子刚刚停下方有为和几位保安人员就迎了过来。

“连好。”兰廷芳叫住了欲下车的连好:“你和方有为先进去,我待会在进去。”

连好点了点头,跟在了方有为身后跟随着两名保安人员进入了通往晚宴现场的特别通道。

走在前面的方有为放慢了脚步,和连好肩并肩走着,他看了看连好,迟疑了一下,说:“顾小姐,兰先生不让你和他一起进来是因为他不想你曝光,你都不知道那些杂志上最喜欢写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有,那些狗仔们一天到晚就会捕风捉影,要是你被拍到和兰先生在一起,他们会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还有他们会把你曾经在所学校就读,考试成绩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拿来折腾一番,还有,他们肯定会天天到你住的地方报道,还有。。”
“这些我都知道。”连好微笑的打断了紧张兮兮的方有为。

方有为讪然。

进入了会场,就有司仪查看了他们的邀请卡然后把他们带到了最前排的特别嘉宾座位上,落座后连好粗粗的环顾了现场,台上布置简单,除了一个颁奖台其余的全是垂下的金色幔帘,透过台上折射的灯光台下的座位坐得满满的,和简单的舞台相反的台下都是清一色的大人物,有几张面孔更是常常出现的国际频道中。

连好刚刚坐了一会就看见兰廷芳在司仪的带领下坐到了贵宾席上,连好在看他的时候恰巧兰廷芳也在看她,他朝她微微一笑。

而这一笑又恰巧的落在了另外的一个人眼中,柏安妮怔怔的凝视着贵宾席上的兰廷芳,刚刚,他是在对她笑吗?有多久,他没有对她这样笑过了?

柏安妮赶紧拿出小镜子,看看自己的妆容可否得体,知道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她用了很多办法才得到了这张邀请卡,平常只喜欢淡妆的她用了三个小时在美容院里化了现在最风行的裸妆。
镜子里的自己是美丽的,对着镜子柏安妮心里苦涩,很久很久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总是清汤挂白面,脚拖着拖鞋就去见他。

只是,现在,柏安妮有点想不起来以前的自己了。

从兰廷芳出现柏安妮就再也没有去关注了会场的一切了,台上身着正装的主持人说了一系列官方的话,然后是进行了对于一些名人物品进行拍卖,兰廷芳七次举牌购走了三样物品,同时再把所购得到的三样物品捐献出去,他的这一举动博得了阵阵掌声,他微欠□对那些人微微颔首,从容淡定。

那样的蓝廷芳看得柏安妮心里一阵伤感,他再也不是那个在地下酒吧胸前挂着老旧的贝斯狠狠宣泄自己青春的叛逆男孩了。
这个时候,柏安妮终于知道,那个安安的兰兰已经被岁月蒸发了,在时光飞逝中沉淀成了眼前的男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像世上最诱人的香。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到了自己这一边来,这个认知使得柏安妮激动。

小型的拍卖结束后,晚会进入了真正的主题。
这种属于政府颁发的奖项是可望不可及,每年就只有两个个名额,最杰出贡献奖,最杰出青年代表。

最杰出贡献奖一般都会颁发给老一辈的,而那个最杰出青年奖才是重头戏,受到嘉奖的人,它代表着,象征着未来。

最杰出贡献奖颁发给了一位科学家,来到宣布最杰出青年代表人物时特邀的开奖嘉宾拉长着声音,大约三秒钟的时候缓缓的念出了兰廷芳三个字。
坐在兰廷芳身边的几位杰出青年代表候选人向兰廷芳伸出了手表示祝贺,兰廷芳站了起来,又再次朝她这里望了望,柏安妮心里头有淡淡的甜蜜,她爱的男人在穿着旗袍的司仪的带领下一步步的登上了荣誉的殿堂。

和刚才拿到奖杯以及荣誉证书白发苍苍眼含热泪在领奖台上嘘唏不已的老科学家不一样,兰廷芳从嘉宾手中接到奖杯时简单的说了一声谢谢。

主持人在兰廷芳领完奖时宣布有一个特别来宾将赠送新鲜出炉的杰出青年代表一份特别的礼物。
主持人话音刚落,从后台上走出了一位黑皮肤的中年男人,他一上台就和兰廷芳拥抱,主持人向来宾介绍了他的身份,黑人中年男人是国际红十字会成员,此行他带来了红十字会特意给兰廷芳的荣誉勋章还有非洲很多孩子给他写的信以及他们亲手制作的卡片。

主持人念了几封孩子写给兰廷芳的信,那些孩子们质朴的语言让台下的不少人动容,兰廷芳拿起了其中的一个孩子送给他的胸花虔诚的别在自己的西装上。
拿着主持人的麦克风一步步的来到了台前,站在哪里,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某处所在,他平静的说着,在这里,我想谢谢一个人,我也对她说一些心里话。

坐在台下的连好别开脸去,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

和连好有几个席位的柏安妮心里突突的狂跳着,她极力的思索着兰廷芳要感谢的人会是谁?
兰廷芳从来是一个冷清的人,让这样冷清的人愿意走到台前表达自己的感谢实属不易。

那个人,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还是有很多人不满意兰XX啊,好,咱就继续打压他。




、在你变成回忆之后(15)

兰廷芳站在台上,目光落在连好身上,他想起了在朝阳区的那个小礼堂,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站在台上怀揣着不安。

“我认识一个人,她陪了我很多年,我不懂得她的好,所以她生气了,她走了,她走了却把她的痕迹留下了了,她每年都会带着一大堆东西到非洲去,回来的时候又黑又瘦的,有时候还会生病,我觉得她这是在自讨苦吃,她说是那些孩子们清澈的眼神一次次的驱使她踏上那块土地,后来,她离开的时候,我好奇了,于是我也去了她和我说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人们给它命名为非洲之角,踏上那里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存在那样的一片土地,每年那片土地得到的水分只有几毫米,那里种不出任何庄稼,那里的人们每天大部分时间里都会在救济所排队等待发给他们少得可怜的食物,那里的母亲们每天在睡觉前都会担心在自己身边睡觉的孩子在天亮的时候会不会醒来,那里的孩子们有时候会在醒来时触摸到自己亲人冰冷的身体,二十岁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些的,二十岁的时候我整天都在抱怨,抱怨生活给我的不公平待遇。”

兰廷芳顿了顿,在灯光下眉目柔和。
“二十岁的兰廷芳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是的,我想,我应该感谢她,我还想告诉她,是她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我。”

“我想,每一个人都会有迷茫的时刻,不知道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所为为何,我很庆幸自己在那样的时期里遇到了她,那个时期的我就像一个不会写字的顽童是她手把手的教会我写出了端正的文字,从而出了那些文字所蕴涵的意义,从而今天让我站在了这里。”

会场里静悄悄的,仿佛大家正在沉浸在某一段声情并茂的演讲当中。

柏安妮悄悄的站了起来,悄悄的离开了会场,出了会场,她在墙上靠了一会,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些掌声如龙卷风般过境到了她的耳膜,抹了抹脸,柏安妮木然的走进了洗手间。

连好在那些如雷鸣般的掌声中悄然的起身,悄然的离开了座位,一步步的离开会场,感觉有来自一处地方的一股强烈视线死死的落在了她的脊梁上。
可她现在无法去接触那道视线。

柏安妮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拿起了口红,那是一款美宝莲最新出产的口红,颜色跳跃,适合二十几岁的女孩,可她偏偏就选用了那一款。
涂上了口红,镜子里的脸明媚了几许,苦笑,柏安妮,什么时候你变得不自信了?

刚刚,兰廷芳口中那个他深情款款所想表达感谢的人会是谁,除了自己又会是谁陪伴了他度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柏安妮摇了摇头,点了一支烟无力的靠在了墙上,那袅袅的烟雾宛如岁月的烟云,朦朦胧胧,怎么瞧也瞧不清楚,怎么留也留不住。

兰廷芳,怎么会变成了情感主义者,把那些话说得有模有样的。
兰廷芳,你又是变了多少,在柏安妮不再你身边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如她所说的,现在的你已然不是昔日的你,那么,她见证了一切么?如她所讲,以一个妻子的身份!

不了,现在不是了,现在,顾连好已经是兰廷芳的前妻了。

那么,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今晚台上那个柏安妮所不熟悉的兰廷芳所说的又代表着一些什么?

真烦,柏安妮熄了烟,对着镜子皱眉,柏安妮,你不仅变得不自信了还喜欢胡思乱想了,顾连好和蓝廷芳已经成为了一种过去式了,现在,你还在他的身边而她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了。

出了洗手间,有穿着黑色小礼服的窈窕背影背对着她,一边的肩膀半靠在墙上,低着头在讲电话,声音细碎而恬淡。
她依稀在说着,英雄,你什么时候回来。

英雄,你什么时候回来!乍听她这么讲柏安妮有趣,那个和她通电话的人该不会叫做英雄吧?还真有人敢把名字叫做英雄啊!

和英雄通电话的女人背影很美,后颈秀美,有着这样秀美颈部的女子最适合穿旗袍了,柏安妮模糊想着,一点点走进的时候,那在讲着电话的人的声音变得似曾相识了起来,似曾相识得让柏安妮停下了脚步。

久远的记忆里,兰廷芳有一个尾巴姑娘,那个尾巴姑娘常常跟着他的后面提醒着他,兰廷芳,你还没有吃饭,兰廷芳,你把笔记落下了,兰廷芳,你应该换一双鞋了,兰廷芳,你要不要喝水。。。。。

兰廷芳,兰廷芳尾巴姑娘老是把兰廷芳挂在嘴里弄得她烦不胜烦,最后,她像他说,兰廷芳,我讨厌顾连好。

那个午后,在绿荫下,尾巴姑娘又叫着兰廷芳的名字了,因为他把书忘在教室里了,他就这样从她手中接回书,很直白的对着尾巴姑娘说,顾连好,以后不要老是跟着我了,安妮不喜欢。
尾巴姑娘静静的立于树荫下,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句,好。

彼时,柏安妮是很不喜欢顾连好的,她出生良好,学习成绩优秀,柏安妮总觉得叫顾连好的外交官的女儿在骨子里有一种高贵,与出身无关与学习成绩好无关,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那种高贵使得她穿着最廉价的衣服安静的呆在一边也有着很强的存在感,使得她在一群有着略带青涩的脸的学子们遗世又独立。
因此,怀着一种微妙的心灵,柏安妮纵容了顾连好和兰廷芳的靠近,因为她想让她挫败。

那时,柏安妮不知道绿荫下的尾巴姑娘顾连好伤心了没有,她只是远远的看到她在绿荫下站了许久。

后来她真的很少出现在兰廷芳的周围。
后来尾巴姑娘竟然成了兰廷芳的妻子。

那个背影还是低着头在讲着电话,柏安妮的手掌一片冰凉。

挂断了电话,连好没有进入会场,她低着头玩着手里的手机,点开了手机相册,最后,翻出了和妈妈的合照,那时,她们站在高大的橡树下,她一脸变扭,妈妈一身正装,表情也略微拘谨,黛茜阿姨曾经告诉连好妈妈说过他的女儿比任何外交场上交际来得难以把握,怕把她框得太紧了会产生反弹,怕框得太松了会产生了无法逾越的距离。

“傻妈妈!”连好手中抚上了妈妈的眉目。

“顾。。。顾连好。”一个迟迟疑疑的女声在连好的背后展开了。

连好没有回头,从来,顾连好并不是一个听觉太敏锐的人,但背后的声音她应该猜到了是谁,可以把兰兰叫的像诗,可以唱出最空灵的和音。

“连好,顾连好。”背后的那个声音微微的在颤抖的。

连好回头,柏安妮站在那里,美丽而精致。
柏安妮快要拿不住手袋了,手指紧了紧,下一秒已经微微抬起了下巴,向连好走近了几步。

“连好,什么时候回来的?”浅笑。
用柏安妮式的浅笑,即使是最黑暗的时刻也要动人心魄的笑给自己看,这是最令兰廷芳着迷的柏安妮。

“回来几天了。”连好把手机放回了手袋中,淡淡的回答。
“衣服不错。”指了指连好黑色的礼服:“很适合你。”

连好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她当然不会以为柏安妮是打算和她谈论衣服来着的。

“你也受到邀请了?还是。。。。”柏安妮顿了顿:“还是和廷芳一起来的?”

她话说到这里,方有为就一脸着急出现,微喘着:“顾小姐,兰先生到处在找你。”

一切已然不言而喻了,方有为柏安妮见过几次,兰廷芳的贴身助手,她好几次让他见了自己的笑话,有一次他还把自己当成了对兰廷芳死缠烂打的爱慕者口气严厉的叱喝自己。
事实上,她还真的像那些对兰廷芳死缠烂打的爱慕者没什么两样。

方有为此时才看到了柏安妮,这样的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对于兰先生绝对不利,他半个身位挡住了柏安妮,对着连好表现了毕恭毕敬的姿态。

方有为护着连好从柏安妮的面前经过,八寸高的鞋子支撑着柏安妮把背挺得高高的,心里慢上的钻心的痛,柏安妮讨厌自己现在这种状态。
明明,很久很久以前在绿荫之下,因为自己的一句讨厌顾连好兰廷芳就选择和顾连好划清界限。

会场的人已经陆续从出口离开,在媒体采访区人声鼎沸,拍照声伴随着记者争先恐后的提问声此起彼伏,他们一律长枪短炮的对准了兰廷芳。
方有为把连好带到了采访区,被团团围住的兰廷芳脸色并不是太好,眉宇间有不耐烦,记者们的问题几乎是围绕着他在台上所想传达感谢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对这个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在记者们孜孜不倦的提问中兰廷芳冷冷的说“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也收起你们的好奇心,我不认为这对于你们会有什么帮助,相反,还说不定会为你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你们想保住你们的饭碗你们最好给我安静一点,也千万不要发挥你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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