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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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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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亲王不觉拍了下桌案,道:“这臭小子,又搞什么鬼!殉情?丢人现眼!你这三年怎么管教的弟弟!”

他说着,沉着脸,跟着站起身来,也快步往船头去。

秦逸莫名其妙受了池鱼之灾,不过抬手摸了摸鼻子,这才缓缓起身,也往船头探看去了。

就在湖面上四处一片乱糟糟时,被秦御一脚踹下亭子,沉入湖底的周睿已被小厮合力捞上了画舫。

他的脸上一片惨白,额头和脸上绑着的纱布上猩红一片,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吴氏简直要哭晕在船上,周鼎兴急的也没了平日沉稳模样,吴国公更是亲自上前,一摸鼻子,竟然已是没了气儿。

吴国公脸色一变,如丧考妣,骇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吴氏一见他如此,便知儿子是死了,也不哭了,双眼一翻再度晕厥了过去。

倒是周鼎兴是个有见识的,勉强稳着心神,道:“不会的,睿哥儿眼见着刚掉下去就被捞起来了,许是暂时闭过了气去,快,快给他按按胸膛,排排肚子里的水!”

吴国公反应过来,忙又撑起身子,亲自动手,谁想那周睿竟当真命大,按了片刻,咳呛出声,竟是又活了过来!

且不说这边周家人如何庆幸,那边湖面上,秦御也终于从湖中冒出了头来。他一探出头,四周便响起了一片喧闹声。

“燕广王在这里呢,燕广王没事!”

“船呢,快将船开过来,扶燕广王上船!”

有游过来寻找秦御的小厮大喊着,一面往秦御身边靠近,只是他还未曾靠过去,就被秦御森冷的目光扫过,小厮只觉小腿都抽抽了起来,僵在了水面上,却见秦御妖异的眼眸如渗了湖水般幽凉,却只扫了他一眼,便一个蚱蜢又钻进了水里去。

小厮愕然在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秦御又从湖中冲了出来,目光四扫,道:“都给本王下水寻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声音有些微哑,语调和口气已是非常平缓平静,可听在人耳中却有种暴风雨就要来的压抑感。

他言罢,便精腰一扭,又扎进了湖中。跳下水准备营救殉情燕广王的那些小厮,这才明白过来,燕广王是亲自下水寻那叫沈清的客卿来了。

连堂堂郡王都亲自下水了,他们哪里敢怠慢半分,忙忙也都一个个的扎了进去,祈求能早点找到人,不然以燕广王对那沈清的重视态度,义亲王府还有得闹腾呢。

那边沈择几个指挥着画舫也靠了过来,正好听到秦御冒出头说的那句话。

沈择率先便脱下了外袍随手丢在了甲板上,吆喝一声,“二哥,我来帮你!”说罢,就直接跳下了湖。

陈咏砚见此,紧跟着便也跳了下去,郭栋是个病秧子,根本没学凫水,眼见他们都下了水,却不甘落后,厉声道:“没见燕广王都下水了,会凫水的还不快都去帮忙!尊卑上下都分不清了吗?”

他说罢,揪住傍边一个穿猩红色窄袖锦缎长袍的男子便道:“赵三,小爷记得你水性好的很,当初小凤楼的冰月姑娘不慎落了湖,你小子可是跳的最快的,怎么,如今倒不肯出力了?下去吧你!”

说罢,竟然直接便将人推下了画舫。

目光一转,又冲另一个穿浅青色纱衣的公子走了过去,那人倒是乖觉,摆手道:“郭大少爷且慢,千万别推,别推,爷自己跳还不成吗?”

言罢,抽了腰带,脱了衣裳,也跳了下去。

礼亲王府权倾朝野,和秦御交好的这些少年公子们,也都是一等一的勋贵门阀子弟,寻常勋贵府邸的公子根本就招惹不起他们,这会子跳进湖中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便也都从众,是会水的纷纷都下了水。

等礼亲王和义亲王的画舫划过来时,就只见仙鹤亭附近的湖面上,东一个西一个,净是脑袋。

两位王爷面面相觑,倒是早来一步的义亲王世子乘船过来,跳上画舫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本王怎么瞧着那个像是户部尚书金家的公子?还有那个,好像是福王府的全哥儿,他们都跳湖里去做什么?”义亲王禁不住拍着栏杆说道,不管怎样,今日是义亲王府待客摆宴,如今这么多客人都跳了湖,这算怎么回事儿,义亲王府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秦钊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看了旁边的礼亲王和秦逸一眼,道:“父王,九堂弟带了个客卿,叫沈清的来王府,有人说周家大公子就是被沈清给害的,可如今沈清从仙鹤亭失踪了,九堂弟不仅自己跳下湖去寻人捞人,还勒令那一船的世家公子都下了水,九堂弟的性子父王也是知道的,儿子实在是管不住啊。”

义亲王闻言看向礼亲王,拍着栏杆道:“胡闹!这不是胡闹吗,快让下人准备干净衣裳,炭火和姜茶等物,传本王的命,让那些公子们都快上来,再让小厮将阿御也赶紧弄上船,为着一个没名没姓的什么沈清,千金之躯如此胡闹,传出去像什么话。”

秦钊应了一声,正要去,就见义亲王又冲礼亲王道:“二皇兄,你也不管管阿御,你瞧瞧他都做的什么事啊!不过是门下一个客卿丢了,怎就闹的人仰马翻,你瞧瞧本王这喜宴都办成了什么样子!那水里的,都是各府权贵子弟们,一个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为个庶民将他们折腾成这个样子,这像话吗?!”

礼亲王闻言不高兴了,沉了脸,道:“三皇弟此话何意?本王看这臭小子是长进了。知道礼贤下士,护着手底下人了!门下的客卿出了事儿,难道就该袖手旁观不成?三皇弟这意思,是不是以后义亲王府的客卿们生死不明,三皇弟便绝不为其出头?”

义亲王被堵的一口气憋闷与胸,就见礼亲王得意洋洋的冲秦钊摆手,道:“阿钊啊,你去让那些公子们都上来吧,阿御便不必你操心了,他愿意礼贤下士,便让他好生找找吧,免得上来了,他不愿意,倒闹腾的你们王府不安宁,到时候可莫要再找本王告状,本王这可是事先提醒过了啊。”

礼亲王这话分明在暗指秦钊方才上船后告秦御的状,是个只会告状的没用之人,秦钊脸色难看,却也无话可说,转身愤愤不平的去了。

却说,那厢顾卿晚并不知道自己的离开,竟然引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来,她随着那面具男下了狭窄的台阶,果然便到了一处暗室。

那面具男不知从什么地方取了火石,打起火来,点燃了密室墙壁上的两盏油灯。

顾卿晚四望,就见这密室其实也没多大,就有三四十平米那样子,瞧着很是寻常,摆设也极为简单。

东边靠墙放着两排书架,上头摆放着一摞摞的文书字画等物,西边倒是堆放了几个很大的乌木箱子,箱子盖盖着,倒也瞧不出是什么东西。

再就是对面墙上了,摆着个供桌,上头放着香炉,还插着香,墙壁上挖出个洞,设置成了佛龛,里头供奉着的是一尊白玉观音。

顾卿晚想,这地方大抵是义亲王用来放着一些机要文件的地方,瞧着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站着没动,倒是那面具男点燃油灯后,四望了一圈,径自往那边堆放着的乌木大箱子而去。

他很快便到了箱子前,却并没有贸然打开箱子,想是怕设置了机关,绕着箱子检查了一番,这才挑起了其中一个箱子的箱盖。

他一翻开箱盖,便有金光闪闪的光芒流溢而出,顾卿晚望去,倒抽一口气,瞪大了眼。

只见那足有半人高,差不多一米五宽的箱子里竟然堆满了各种珠宝,各色珍珠,各种宝石,便最次也是赤金的首饰。这些东西,随便抓起一样来,那都该是盛放在精致礼盒中,被锁在高级保险柜里的。

此刻偏偏这样违和的,跟不值钱一般堆积在一起。顾卿晚狠狠被惊到了,怔在了当场。

其实,不管是沈晴还是顾卿晚,都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乡巴佬,可却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珍宝堆放在一起的模样啊,太壮观,太暴殄天物了。顾卿晚一直以为那种成箱子出现的珠宝金器都是寻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有一日突然出现在眼前,却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那面具男倒好似比她有见识的多,瞧了眼,啧啧两声,道:“看不出,义亲王还有藏私房钱的癖好。”

他言罢,也没再合上盖子,又将其它的两个箱子打了开来。

这剩下的两个,一个和第一个一样,堆积着珠宝,另一个却是摆了大半箱子的金砖。

三个箱子都打开,金灿灿的光芒简直瞬间便映亮了半个密室。

顾卿晚吞了吞口水,闭了闭眼睛,平复着被闪瞎的眼睛。

那面具男已是不再多看,转身又往书架那边去了。兔兔也瞧了两眼,见没什么特别的,便没了兴致,钻进了顾卿晚的袖子中。

顾卿晚看了看那淡定的面具男,又瞧了瞧窝进她袖中的兔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她站着发呆,那边面具男却随手翻起了书架上的东西,头也没抬,却道:“义亲王的眼光还不错,收藏的都是好东西,看看有没喜欢的,拿些上去也不算白来一场。”

顾卿晚闻言愕了一下,道:“被发现了怎么办?”

“呵……”那面具男却忽而笑了起来,将手中书卷丢回去,又去翻看别的,道,“放心吧,这里的东西多半没什么数,再说,便是被义亲王发现了又如何?”

顾卿晚闻言也知自己说了傻话,这些东西就这么杂乱无章的堆积着,可见是没有人管理的,义亲王私藏下来,总不能自己再一样样的记个单子吧?

堆压成这样,也不像是有数的样子。更何况,他们一会子就要出去,跑不掉了,那便是不拿东西,义亲王多半也不会放过他们,跑掉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想明白这个,顾卿晚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迈步到了那两个大箱子前,仔细瞧了起来。

那面具男倒也不再搭理她,飞快的翻起那些文书等物来。

☆、083 脱险

顾卿晚活了两辈子,到底从没干过这种不问自取的事情,手伸伸探探的,总觉着有些偷鸡摸狗的,猥亵的很,一时有觉得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一般。

严重逼视了下自己的胆小,最后她捡了一颗足有男子拳头大小都落了一层尘土,显得有些沉黯的金刚石,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猫眼石,又拿了一对血玉手镯便没再动其它的东西。

那金刚石是余美人最爱的,这么大一颗钻石,现代根本就见不到,若是能带回去,想必余美人会乐疯了。猫眼石却是沈天王的心头好,他收藏了不少可惜没有极品的,顾卿晚挑的这颗猫眼是极品蜜黄色的,又大又剔透,非常难得。

还有血玉的手镯,是嫂嫂桩悦娴所爱。从前桩悦娴出嫁时,其父皇给其陪嫁了一对血玉手镯,后来不小心被顾卿晚给弄碎了,那碎片桩悦娴一直留着,后来抄家时才丢了。顾卿晚觉得这一对血玉手镯倒是和桩悦娴摔碎的那对极像,想将这血玉手镯拿回去送给嫂嫂。

她拣过后,便走向了那边的佛龛,细细看了起来,总觉得这密室中供奉个观音有些奇怪。

难道是义亲王在佛像的肚子里建造了密道和暗室,心中不安宁,生恐佛祖降罪,这才在密室中供奉了这么一尊观音,每次进了暗室,唐突了佛祖,便再虔诚上香,想要得到宽恕?

顾卿晚直觉认为不是这样的,她禁不住站在了佛龛前,仔细的瞧。

突然她眸光微闪,抬手触碰了下那一尊白玉观音,摇动着往下一转,那观音竟然连同底下的基座都被翻转了下去,接着便露出了后头另一个暗格来。

里头摆放着一块乌沉沉的雕刻红漆的牌位,旁边还放着个没盖盖子的锦盒,里头好像是一方雕刻半个龙头的玉印。

顾卿晚眼见里头露出牌位来,总觉得阴气森森的,匆匆扫了两眼。也没什么兴致了,忙将那白玉观音又转了回去,复原成了本来的样子。

她望向那面具男,却见他还在翻那书架上的文书,正不知捧着一本什么文书看的仔细。他背对着这边,显然是没留意到方才她的小动作的。

顾卿晚刚刚轻吁了一口气,那边面具男便敏锐的立马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突然转过身来,见顾卿晚站在佛龛前,便道:“站哪里做什么?”

顾卿晚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那银面具在灯影下闪着幽凉的白光,她心跳一漏,忙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我在想唐突了佛祖,要不要上柱香。”

那面具男似嗤笑了一声,接着放下手中文书,又随意翻了两下书架上的东西便走了过来,见顾卿晚两手空空,衣裳里好像也没放任何东西,不觉道:“怎么?爷倒看不出小兄弟原来是富贵已极之人,竟然连义亲王的收藏都瞧不上吗?”

他说着走向了那边的珠宝箱,顾卿晚便从袖囊中拿出了那块最大的钻石来,道:“我已经拿了最好的!”

面具男看了眼顾卿晚手中的钻石,却又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看你像个聪明人,却不想是个顶顶笨的,这宝石玉器可不是个头够大便算好的。你手里那玩意不值钱,趁早丢了吧。”

他说着从箱子里顺手捡了三块玉石丢给了顾卿晚,道:“你若喜欢石头,这几块都比你手里的强多了。”

他顺手丢过来的有一块田黄石,一块鸡血石,还有一块红宝石,都是极好的品质。顾卿晚却翻了个白眼,将那三块玉石又放了回去,攥了攥手中的钻石,道:“不用了,我瞧我手里的就挺好。”

她手中的钻石足有成人男子拳头大,虽然没被打磨过,却依然有璀璨的光芒。这古代因为切割技术受限制,钻石不被追捧,可它还是钻石啊,这么一大颗带回去时常拿出来摸摸也有满足感。

是他不识货,才不是她没眼光呢。

见顾卿晚如是,那面具男瞧了她两眼,忽而又是一笑,道:“呵,看不出你个小毛孩,还挺执拗的。”

言罢,他便也不再理会顾卿晚,顺手抓了两串珍珠塞进自己的怀里便关上了箱子盖。

顾卿晚听他口气却觉得他这会子好似心情还不错,这样应该是不会还想着杀她了吧?不过想到方才他完全无害,甚至还拉她一起躲进大殿,避开侍卫的友好,转瞬便变了脸,差点将她戳死的喜怒无常来,顾卿晚又不确定了起来。

她忐忑着,那面具男已将三个箱子都复原了,也不知他的手怎么弹了一下,就听嗤嗤两声,墙上的油灯便都灭了。

他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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