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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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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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和老奴说,可莫要客气。”

那冷霜完全没想到顾卿晚会得姜嬷嬷如此客气,这分明是她得了大长公主的高看,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冷霜顿时脸色便煞白起来,浑身都在哆嗦,她知道,这时候顾卿晚一句话,她可能就要陪上半条命。

顾卿晚淡淡的目光扫了冷霜一眼,直看的她满脸心虚,双腿打颤,眼见就要跪下,她才笑着收回了视线,道:“嬷嬷说笑了,大长公主府是何等尊贵的所在,又怎么会有不规矩的事儿,不规矩的丫鬟呢?”

姜嬷嬷将顾卿晚和冷霜的来往看在眼中,点头而笑,眸中愈发赞许,飞快的给顾卿晚挽了个飞天髻,那边儿跟着姜嬷嬷的丫鬟便将手中捧着的紫檀木妆奁匣放在了梳妆台上。

姜嬷嬷示意,丫鬟打开了妆奁匣,一时间珠光宝翠,熠熠生辉。

顾卿晚望去,只见那紫檀木匣子打开,是足有三层,双开六格子的珠宝首饰盒,里头此刻摆满了首饰。

耳饰一格,配饰一格,脖饰一格,手钏等一格,还有两格放着头饰。金银玉石宝石珍珠,应有尽有,都是极为素雅大方的款式。

姜嬷嬷笑着挑出来一支白玉兰雕刻的翠玉簪,道:“这些都是大长公主殿下今日一早亲自给顾姑娘挑的,感谢顾姑娘昨日的帮忙,顾姑娘不知道,离驸马爷的生辰近了,大长公主这些天一直放心不下,心情极是不好,如今顾姑娘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一些小东西,就是给姑娘玩的,姑娘可莫要推辞。姑娘看,今儿用这玉兰花簪可好?”

顾卿晚方才见姜嬷嬷满脸笑容的进来,便知道定然是杨刘两位师傅连夜将那佛殿给搭建起来了,大长公主大喜,这才让姜嬷嬷前来。

不然没道理大长公主身边的嬷嬷,一早便这样热情的来了这里。

那佛殿是大长公主准备了一年多,要送给驸马的礼物,又是五十岁,这样重要的寿辰礼,且不说现在建不好,大长公主还来不来得及给驸马再准备礼物,单单是这佛殿一耽搁,就非常的不吉利。

只怕大长公主心里会膈应一辈子,驸马好好的五十岁生辰也过不好了。

故此,大长公主是真的感谢顾卿晚,尤其是今日一早听了两位师傅汗颜无比的盛赞顾卿晚的大功后,大长公主更是当即便让姜嬷嬷开了库房,亲自为顾卿晚挑选了两样首饰。

她说首饰是大长公主亲自挑选的,虽然有些夸张,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劳大长公主亲自挑选一两样礼物的,这也是难得的很了。

顾卿晚听了姜嬷嬷的话,笑着点头,并没清高的推辞,她靠本事挣东西,也无甚好推辞的,只道:“殿下太客气了,嬷嬷眼光极好,这簪子果真极配这发型。”

姜嬷嬷笑着将簪子插上,又挑选了两样饰品,本是要往顾卿晚头上装饰的,手却被顾卿晚拉住,就听小姑娘说:“就这样便好了,我这样一张脸,装饰过多,倒显得滑稽作怪了。”

她这样自我调侃,姜嬷嬷瞧着她清透含笑的眼眸,莫名一阵心酸,眼眶微红,竟觉有些心疼。

这样好的姑娘,偏偏命运多舛,她心中叹息一声,拍了拍顾卿晚的手,又说了两句,这才道:“大长公主还等着姑娘过去一起用早膳,老奴先行过去,姑娘收拾一下,也快些到天易阁来吧。”

顾卿晚便站起身来,福了福,姜嬷嬷这才带着人离开。

她们一走,冷霜咬了咬牙便上前噗通一声跪到了顾卿晚的面前,磕头道:“奴婢谢顾姑娘大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顾卿晚却笑了笑,并没看她,只从妆奁匣中随手挑了一支金丝缠绕东珠的步摇递给她,道:“冷霜姐姐说的什么话,这两日多得伺候,这支步摇赏赐你了。”

冷霜略抬头,就见那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微微俯视着她,就算衣衫简单,也难掩浑身高贵之气,就算容貌尽毁,也有睥睨从容之态,她的脸顿时涨成了紫红色。

并不为得了贵重赏赐而高兴,只觉羞惭羞愧,只觉那簪子在嘲讽她的眼皮浅见识短,她想大抵这就是真正的贵女。

即便是输到了人生谷底,也能顷刻间赢得她们想要的,也不会轻易输掉了骨气和姿态,也能翻手间轻易得到她们肖想毕生都无法得到的珍宝,而不屑一顾。

冷霜颤巍巍的双手接过步摇,谢了恩,再起身,态度恭敬,再不敢轻视半点。

那厢姜嬷嬷回到天易阁,还没进屋就听到大长公主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却是两个大丫鬟正在逗趣。

这些天因佛殿迟迟建造不好,大长公主已经好久没这么轻松的笑过了,那日夜里都快睡着,还猛的醒来,说这佛殿造不好,会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儿。

如今总算是顺利造好了,也难怪大长公主高兴,便是她,这心里头也像是挪开了一块大石头。

姜嬷嬷含笑进了屋,大长公主见她便将她招了过去,令人赐了杌子,问起顾卿晚哪里的事儿来。

姜嬷嬷将顾卿晚的反应细细说了,见大长公主不断点头,便道:“到底是曾经的相府贵女,确实是出挑,那行事姿态,做派端的是光风霁月,大方得体,宠辱不惊。”

大长公主点头,道:“昨日本宫便瞧这孩子是个聪慧的,难得还性情坚毅,有勇有谋,豁达通透,她们这个年纪,能如此确实属难得。”

姜嬷嬷就从来没见大长公主这样赞过一个姑娘,闻言笑着道:“这顾姑娘却是真得了殿下的眼缘了,便是几个郡主都没见殿下称赞过。”

大长公主失笑,道:“也是这孩子真正好,从前本宫倒也在宫宴上见过她,也曾叫到跟前说过话,虽不曾有失礼之处,然却中规中矩,并没什么突出的地方,没想到如今顾家覆灭了,倒显出这孩子的不凡来了。”

姜嬷嬷便附和着道:“这也是人家说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道理。”

大长公主沉吟一瞬,方才叹了一声,道:“对了,本宫让你去打听那孩子脸蛋儿的事儿,打听清楚了吗?”

姜嬷嬷面露疼惜愤懑,道:“说起来这顾姑娘真是个可怜的,公主当她那脸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她那二哥和二嫂,非要将她卖进青楼去,这顾姑娘没有了法子才划伤了自己!”

大长公主闻言面露厉色,沉声道:“从前就听说顾家的二少爷是个扶不上墙的,没想到竟连普通的礼义廉耻都不顾,真是畜生不如。昨儿那丫头还为顾二遮掩,实在是宅心仁厚,顾大局,重情义。这丫头,也是个刚硬决绝的,可怎么下去那个手的。一会子你去取两瓶玉雪霜来,她划的太重,这玉雪霜……只怕也难起作用,只能消除些痕迹,别让伤口那么狰狞也是好的。”

姜嬷嬷点头道:“顾姑娘有殿下这样疼爱也是福气了。”

姜嬷嬷这话倒也不全是恭维,那玉雪霜所需药材皆是极珍贵的,宫中制起来并不容易,一年也就得个一两盒,大长公主这里统共也就存放了八盒,这一下子就拿出来两盒赏赐给了顾卿晚。

且还是在知道玉雪霜起不了多大作用的情况下,也足见顾卿晚是极得大长公主的心了。

大长公主不过一笑,道:“都是些身外物罢了。对了,飞雪院那边你问清楚了没?”

姜嬷嬷也是一整肃神情,回道:“都弄清楚了,昨儿夜里是两位小郡王安排嫣红和紫云分别去飞雪院伺候的,谁知道嫣红那边却被秋云下药迷晕了,秋云自己也没讨到好,不知道怎的便将燕广王惹怒了,一脚踢破了脾脏,大夫看过,说是不中用了,老奴已经吩咐周管事让她家人来将人抬回去。”

一个奴婢犯了错,自然是不能让死在公主府里的。这是让秋云抬出去再死,免得让大长公主府沾染了晦气的意思。

大长公主闻言面色淡淡,只道:“竟是砚哥儿和昕哥儿的主意吗?这两个孩子,真是……倒操心到表兄身上去了。罢了,那秋云家里,送二十两银子丧葬费,也算全了她一家的脸面吧。”

姜嬷嬷道:“殿下宽宏,秋云犯下这样的过错,不牵连其家人,还赐下丧葬费用,秋云便是去了,也该感恩戴德。”

大长公主不甚在意的摆手,道:“那紫云呢,逸哥儿当真碰了?可说要带紫云走?”

姜嬷嬷便又道:“该是成了事儿的,老奴私底下问紫云,紫云将元帕呈了上来,老奴验看过了,元帕是真的。礼亲王世子爷瞧着却是心情不大好的样子,老奴也不敢多问……”

姜嬷嬷的话低落了下去,礼亲王世子哪里是心情不好,那脸色瞧着都能吃人了,简直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姜嬷嬷瞧的出秦逸是极不喜欢那紫云的,也不知道昨夜是怎么成的事儿,也许真是酒后乱性。

大抵秦逸是不会带紫云走的,就算是勉强将人带走了,她看对紫云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大长公主岂会听不出姜嬷嬷的意思,拧了下眉,没再多言。

待顾卿晚到天易阁时,大长公主已经被扶着坐到了昨日待客的明堂中,见顾卿晚打前进来,冷霜恭恭敬敬的垂首跟在后头,大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不待顾卿晚行礼,便让丫鬟将她拉到了身边来,道:“快和本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要说本宫府上请来的杨刘两位师傅,也算是大丰一顶一的工匠了啊。怎倒还不如你一个小丫头厉害。”

顾卿晚哪里敢承大长公主这等话,这古代一个行当里,也是论资排辈的,那刘杨两位师傅,一大把年纪了,徒子徒孙一大片,真让她给突然冒出来踩了,以后她也别想在建筑一行里混的顺利了。

顾卿晚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道:“哪里是民女厉害,这就像是殿下您日日夜夜看一个人,因天天见,她便是胖了瘦了,你便都看不出来了,是一个道理的。不过些小问题,因刘杨两位师傅日日对着图纸,太过精心用心,反倒是陷入误区,一时间掰不过心思来,这才让民女得了这个功劳。”

她这话既捧了大长公主,表明大长公主府的工匠还是高明的,又捧了刘杨两位师傅,表明两人对大长公主的差事极是用心,还表现出了自己的谦逊来,简直是面面俱到。

大长公主失笑,道:“你这张嘴啊,也莫自称民女了,本宫和你姨母是好友,也算你的长辈,往后便唤你晚晚可好?”

“晚晚谢殿下厚爱。”顾卿晚忙站起身来福了福。

大长公主将她扶起来,又冲姜嬷嬷道:“既是担了这长辈,这长辈也不能白当,姜嬷嬷,去拿本宫的令牌来。”

姜嬷嬷闻言而去,片刻过来将一块银面牌子呈给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递给顾卿晚,道:“便算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吧,往后遇到什么事儿了,可拿着这令牌来寻本宫。”

顾卿晚一怔,一个府的令牌皆是最高领导者身份的象征,是不会轻易赐人的,万一有人拿着令牌胡乱行事,岂不是要给自己惹来麻烦?

故此越是门第高,这令牌越是不会轻易出手,而银质的牌子,在所有令牌中已算是仅次于金牌,紫檀木牌外,第三层次的令牌了。

大长公主这令牌给出的乃是一个姿态,一个愿意在她有难时充当靠山,庇佑与她的姿态!

这正是顾卿晚此刻最需要的,她不觉眼眶微湿,捏着令牌有些动容。

大长公主却拍了拍顾卿晚的手,柔声道:“收起来吧。”

顾卿晚还没来得及表达谢意,外头丫鬟传来通报声,道:“礼亲王世子爷,燕广王到。”

说话间有两道身影并肩走了进来,顾卿晚望去,不觉一怔。

只觉浑身一抖,好像这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都降下来好几度一般。

单见秦逸哥俩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脸色一个比一个臭,秦御神情冷峻,沉着脸也就罢了,反正他一脸便秘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可那素来让人觉得光风霁月,温雅从容,芝兰玉树的秦逸今儿也不知怎的,虽面上不显厉色,更不见冷意,可浑身都冒着股说不出的寒意。

顾卿晚才知道,这种平日瞧着温和的人,一旦沉怒于心,才是更恐怖的。让人多看一眼,就觉浑身如笼严霜,如同置身冰天雪地,就怕下一刻会天崩地裂。

顾卿晚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昨天夜里秦逸还收用了一个丫鬟,按说欲求发泄了,应该精神奕奕,神清气爽才对,他怎么刚好相反呢。

难道那婢女也不是秦逸正经想要的,也是揣着不正经心思,算计的秦逸?可秦逸那么精明,应该比秦御还难算计才对吧,他会被个婢女算计?

顾卿晚觉得不大可能,故而便一直对着秦逸看,谁知秦御目光扫了过来,冷飕飕,简直像携带了万钧之力般,瞪了顾卿晚一眼。

他这明显是还记着昨夜的仇呢,顾卿晚一个机灵,赶紧低了头,再不敢多瞧了。

秦御兄弟上前给大长公主请了早安,大长公主赐座后,看了眼秦逸便道:“客院准备的仓促,昨日不知你们兄弟睡的可还安稳?”

大长公主这话分明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秦御未答,秦逸却淡声道:“飞雪院是我们兄弟住惯了的,让姑母费心了,一切都好。紫云也伺候的很好,只是一会子侄儿和二弟还要折返军营,带着女眷不合适,还请姑母安排一下,稍后将紫云送到京城王府去。”

他这明显是不愿多谈,且区区两句便定下了紫云的去处。且态度瞧上去虽不喜那紫云,可也没见厌极。大长公主却总觉得他那句紫云伺候极好的话有些口气不大对,略愣了下,也没品出味儿来,便只道:“如此也好,姑母来安排。”

秦逸便神情疏淡的端起了茶盏,正与此时,外头丫鬟传报,陈梓砚兄弟三人并宣平侯景戎到了。

很快,四个人便前后进了屋,一同给大长公主请了安,大长公主便道:“早膳应该已备下了,今儿你们便都陪着本宫用膳吧,也让本宫吃个热闹的早膳。”

她说着站起身来,竟是冲顾卿晚伸出手,道:“丫头,扶本宫过去。”

顾卿晚便也忙站起身来,抬手含笑虚扶住了大长公主的胳膊。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盯视了过来,陈梓砚兄弟几人脸上挂着明显的诧异之色。便连秦御也微愕的瞧了眼顾卿晚,秦逸虽在景戎进来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可目光也在大长公主和顾卿晚身上略扫了一下。

不怪众人惊异,只因后头盖佛殿的事儿一直对外保密,大长公主只说是要建个避暑之处,连陈梓砚这几个公主府的主子都不知真正的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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