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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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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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行脱着衣裳,将外袍丢在旁边的春凳上,却听顾卿晚蓦然道:“我都明白的,殿下不用觉得愧疚。”

秦御怔了下,转过身,顾卿晚一只手托着兔兔,一只手轻轻给它理着毛,脸上挂着几分笑意,眸光清澈,道:“礼亲王应该不至于将那张保证书销毁吧?”

秦御迈步走过去,再次坐在床前将顾卿晚搂在怀里,抚了抚她的脸颊,道:“对不起……”

顾卿晚其实并不怪秦御,秦御是礼亲王府的二爷,家族的安危他必须放在首位。谋逆这种事儿,在现代人眼中不过是理所当然,适者生存,可在古代人眼中却是大逆不道,他们讲的是忠义。

礼亲王虽是秦英帝的皇叔,但先帝驾崩,令礼亲王摄政,对义亲王并不薄,礼亲王篡其儿子的位,并不占理,是不忠不义。且秦英帝现在并没有做任何天怒人怨的事儿,也没对礼亲王府怎么样。而秦御,他身上有家族责任,他不可能为了她,把整个礼亲王府拖下水。

他真若那么做了,不会显得他多痴情有魄力,反倒只会让她觉得他幼稚冲动狂妄。

顾卿晚揽着秦御的腰,轻声笑了起来,道:“殿下不必和我说抱歉,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女人吗?”

秦御揉了揉顾卿晚的发,道:“只是那封保证书可否先放在爷这里?”

顾卿晚抬眸看向秦御,秦御的眸色略有些发沉,像幽静的夜,让人探究不出他的心思。

那封保证书现在放在她手中,其实她也无法让保证书发挥什么效用,以她现在的能耐想和皇帝硬碰硬,那不是找死嘛。

既然留在手中也没用,顾卿晚便也没多言,只点了下头。

秦御俯头捧着顾卿晚的脸,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两人正温存,却忽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到惊慌的脚步声,接着文晴便脸色微白的闯了进来。

“二爷,姑娘不好了!向雪来传话,王妃在秋爽院突然头疼发狂,用头撞墙,被拦下来后,便突然口吐献血,晕厥了过去!二爷快些过去看看吧。”

秦御闻言面色大变,松开顾卿晚便一阵风的消失在了屋中。

顾卿晚还有些没消化文晴的话,待反应过来,也豁然从床上站起身来。

“王妃这些时日不是没再头风发作吗?怎么会突然……不对啊,头风之症也不会吐血啊。”她拧起眉来,见文晴也是惊魂不定的模样,便又问道,“从前王妃可曾有过猛然发作的时候?”

文晴摇头,道:“王妃这病状都十多年了,发作前总会有些预兆的,从来都不曾突然疼痛难忍的。”

顾卿晚听的眉头紧蹙,道:“不行,我也过去看看,许能帮上忙呢。”

她言罢,也大步往外而去,文晴匆匆取了一件秋香色镶蓝边的斗篷追了出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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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我来治

顾卿晚到秋爽院时,气氛明显很不好,灯火通明的正殿人影憧憧,门帘也不知道是被谁用力扯掉了半边,也没人去收拾,可怜兮兮的半挂着。

院子中丫鬟婆子们像风中的鹌鹑一样,个个缩着身子,脸色发白的候着,大气不敢出。

另有进进出出的丫鬟,动作迅速又沉默无声的垂头忙碌。顾卿晚刚进院子,就听正房里传来礼亲王粗犷愤怒的声音。

“什么叫像是中毒!到底是病了,还是中毒!看不明白吗!?酒囊饭袋!”

礼亲王的声音充满了暴躁,顾卿晚微微捏了捏拳头,看来王妃的情况确实不大好。中毒?礼亲王妃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王妃的脉息有些乱,微臣一时间确实是……确实是拿不定,微臣对毒之一道并不精通,只是觉得王妃的样子,有些像中毒的症状,王爷还是得赶紧的去请太医院的众太医都过来会诊,大家集思广益,早些确定病情,也好对症下药,王妃的情况确实是凶险。”

王太医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惊慌和焦虑。

顾卿晚抿了抿唇,前些时日云瑶郡主在花园里被毒蛇咬了,当时王老太医还表现的非常镇定从容,王老太医能成为王府的客卿,从太医院致仕后被请到了礼亲王府来,可见其医术,此刻竟也乱了方寸。

王妃的情况,竟然如此严重吗?

顾卿晚在院子中站定,不好冒然的冲进去。却听屋里又传来秦御的微冷的声音。

“父王若是只会对太医吆喝使威风,还是先出去吧,母妃现在不需要父王如此吵闹于她。”

秦御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然而顾卿晚却从这平静中听出了一种压抑到极点的冰冷和躁动。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有你这样跟老子说话的吗?!”

“我什么意思,父王不明白吗,父王与其在这儿耽搁王太医给母妃医治,还不如出去好好琢磨琢磨,若是中毒,又是您哪个心肝宝贝干的好事儿,再顺便想想,怎么保人。”

“秦御!”

礼亲王的低吼声传来,顾卿晚不禁闭了闭眼睛,直觉礼亲王这是要揍人。

果然,屋里即刻响起了秦御满含嘲讽的声音,道:“我母妃还躺在那里,你这是要当着她的面打她儿子吗?行啊,动手吧,左右父王不缺儿子嘛。”

秦御欠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屋子里却诡异的恢复了安静,再没一点声音传出来。大抵是王太医在给礼亲王妃用什么法子控制病情。

顾卿晚拧着眉,正想寻个小丫鬟进去通报一声,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顾卿晚望去,就见几个穿金戴银,各具风情的女人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几个女人明显是礼亲王的妾室们,顾卿晚虽然进王府也很是有些日子了,但是因她平日就爱窝在院子里看书画图什么的,故此,竟是还没碰到过礼亲王的这些女人们。

今日头一次见面,顾卿晚难免多打量了两眼,走在最前头的大抵就是另一个侧妃崔氏了,她瞧着已经不年轻,好像也不怎么注重打扮,穿着一套暗青色缂丝面长褙子,黯淡的颜色,衬的她本就不年轻的面容好像更老了一些。她脸上眉眼间带着常年不得志的郁色,显得有些刻薄。不过,若是仔细打量,会发现她的五官其实生的很好,是个美人。

听说崔侧妃年轻时也曾得宠过,有孕过三回,只可惜孩子都没站住,不是小产了,就是夭折了。

崔侧妃也因为郁郁寡欢,在自己的清兰苑中吃斋念佛,深居简出。礼亲王已经好几年不曾去过她那里。

崔侧妃的身后紧跟着个女人,穿鹅黄色烟纱小袄,腰间系着淡紫色宫绦,下头是一条白色软纱裙,生的眉清目秀,气质清雅柔婉,和崔侧妃走在一起,显得特别的年轻娇美。这个应该是四郡王的生母赵夫人了。

赵氏后头还有三个女人,或娇媚明艳,或俏丽多姿,或弱柳扶风,当真是各有千秋。

不过这会子,除了走在最前头,一副万事都和我不相干,一脸淡漠麻木的崔侧妃以外,其她几个女人脸上都挂着明晃晃的担忧之色,有的还微红着眼眶,一副王妃是她们衣食父母,万万不能有事的模样。可是她们中有的,却连眼底的幸灾乐祸都没遮掩好。

顾卿晚瞧着这群莺莺燕燕,低了头,有些嘲讽的牵了牵唇角。

眨眼间几个女人便进了院子,也到了廊下,见顾卿晚站在这边,赵氏率先走了过来,道:“顾姨娘来多久了?可知道王妃现在怎样?”

顾卿晚抬起头来,迎上赵氏夫人关切的眼眸,她福了福身,道:“见过赵夫人,我也是刚过来,王太医正在救治,王爷和二爷都在里头,旁的便不清楚了。”

穿洋红色洒金长褙子,面容娇媚明艳的女人也走了过来,扫了两眼顾卿晚,却道:“顾姨娘果然是名不虚传,瞧这生的,真是倾国倾城,又是从前首辅家的千金,这通身的气派,当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比的。也就是王妃这里能劳动的了顾姨娘移步,咱们轻易想见顾姨娘一面可是不能够的。”

她声音娇柔甜美,可说出的话却句句带刺,不是个省油的。

顾卿晚顿时明白这是谁了,张姨娘,一个多月前张姨娘过双十的生辰,宴请王府的女人们过去吃酒,让丫鬟来雪景院说了一声,还送了张请柬。

顾卿晚因和她不熟,当时又正忙酒楼的事情,故此便没去,不过却让文晴过去送了一份不算轻的生辰礼。不过很显然,她还是将这位张姨娘给得罪了。

顾卿晚有些厌烦,在这时候也不想跟张姨娘打口水仗,便笑了笑,没接腔。

张姨娘被扫了面子,娇媚的脸上闪过些狞色,不过她显然也知道现在不是和顾卿晚起争执的时候。忿忿的冷哼了一声便走开了。

气氛便得有些凝滞,却与此时,院外有丫鬟喊话,道:“世子爷回来了!世子爷回来了!”

顾卿晚抬眸瞧去,正看到秦逸一身银白色的长袍,一手提着一个人,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冲进了院子。

他的步伐极快,一阵风般便跃上台阶,带着人进了屋,顾卿晚只看到被秦逸提着的两个老太医白胡子在灯影下一闪而过,三人就消失在了院中。

陈嬷嬷听到方才丫鬟们的呼声,迎出来,话都没说出口,秦逸便进去了。陈嬷嬷抹了下眼,正要跟着进去,顾卿晚却唤了一声,“嬷嬷请留步。”

陈嬷嬷脚步顿住,看来,顾卿晚忙上了台阶,道:“嬷嬷,我能跟进去看看王妃吗?”

陈嬷嬷的脸色极差,眼眶红红的,神情有些惊魂不定,愣了下才道:“是,是,姨娘跟着寂空大师学的医术,姨娘是懂医的,快,快跟老奴进去。”

她说着,拉了顾卿晚的手臂便急匆匆往屋里走。她的手劲挺大的,捏的顾卿晚有些疼,顾卿晚却没吭声,心里越发往下沉了沉。

进了内室,顾卿晚望去,就见礼亲王神情有些颓丧的坐在八仙桌旁,紧紧拧着眉头。

床边,三个太医正围着礼亲王妃诊治,把脉的观察的,还有施针的。秦御一脸沉寒之色,身子显得有些僵硬,就站在床边,也正看着床上躺着的礼亲王妃。

能镇得住场子的倒是秦逸,他身上长袍明显有些脏乱,大抵是因为跋涉着带太医赶过来,气息不怎么稳,只是面色却还沉稳,手中捧着一杯水正补充体力,喝了两口,将茶盏转身递给丫鬟,回头拍了拍秦御的肩膀,然后重重捏了下。

秦御紧绷着的身姿似乎略松弛了些,瞧着没方才那么挺拔,可却瞧着舒服了许多。方才他那沉默站着的样子,就像一根紧绷到了极致的弓弦,让人看一眼,就跟着捏了喉咙一样有点透不过气。

顾卿晚站在一边儿没好往前凑,太医挡住了视线,她一时也看不到礼亲王妃的样子,想了想,顾卿晚侧身低声冲陈嬷嬷道:“不是说王妃吐血了吗?吐的血呢?拿去给太医看。”

陈嬷嬷应了一声,忙忙去了,片刻后拿着沾染了血迹的素白绫缎上前,道:“张御医,冯御医,这是方才王妃昏迷前所吐的血。”

被秦逸提来的两个太医,一个是太医院的院判冯大人,一个是擅长毒之一道的张大人。

闻言,冯大人率先神情凝重的接过了帕子,凑至灯前,仔仔细细的看了,又抹了一些在手上,搓揉了两下,放在鼻端闻着。

随着他走开,露出了躺在床上的礼亲王妃来,顾卿晚瞧过去,顿时也变了面色。王妃一脸纸金,瞧着竟死气沉沉的,眉目间净是灰败之气,骤然一瞧,简直不像还有气息的样子。

王太医收了给礼亲王妃的施针,抹了一脑门的汗,看向冯太医,道:“我给王妃扎的是缓解头疼之症的几个穴道,另外又封住了近心脉的几处大穴,只是还是要尽快的确定到底是什么病症,赶紧给王妃用药才好。王妃的脉息很弱很乱,冯大人可有论断?”

冯大人沉吟着摇头,道:“王妃的脉象已很微弱,时沉时浮,似迟似数……阴血衰少,阳气不足,虚阳外浮,不对,脉象又变了,这……老夫也瞧不出是为何故啊。若说是中毒,又是何种毒呢?”

“是婆娑花之毒!”

旁边仔细查看血迹的张太医突然惊呼一声,口气却非常的肯定。

“婆娑花?那是什么?”

见冯太医和王太医都面色大变,礼亲王禁不住站起身来,问道。

那厢秦御上前一步,道:“既然知道是中毒还不赶紧施救!”

“对,对,先施救!”礼亲王附和。

可三位太医脸色难看,却没动,张太医将手伸出来,道:“王爷请看。”

顾卿晚也拧着眉看了过去,却见张太医的指腹微微发红,她方才就看到了,张太医就是用这两根手指沾染了血迹,见他的手微红,她还以为张太医是让看礼亲王妃沾染在他指腹的血,可仔细一瞧却面色微变。

他的指腹上血迹早就被擦掉了,他的指腹发红,是因为指腹上的皮像被腐蚀掉了一般,露出了里头的红色嫩肉来。

张太医道:“王爷,方才微臣就是用这两根手中轻沾了一点王妃的血迹,然后指上便有灼烧感,血迹擦掉微臣的手指就被灼掉了一层皮肤,这是因为王妃的血液中已经有婆娑花的毒液,毒液作用的结果。这婆娑花是滇南密林中极为罕见的一种花草,两百年一开花,花形浑圆,犹如满月。夜色中会发出幽蓝的光,远远看去,花朵像坠落的星辰一般,因花枝极为纤细,无风自动,婆娑舞动的样子,非常美妙,故此才被称为婆娑花。”

“你说这些干什么!先解读!”礼亲王不耐烦的暴躁声音响起。

张太医脸色沉重,道:“王爷赎罪,这婆娑花毒,请赎微臣,无能为力!”

张太医说着跪在了地上,礼亲王面色大变,猛然又盯向了王,冯两位太医,两人却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王太医满头冷汗,一脸苍白,道:“王爷,婆娑花毒,无药可医,无人会医。婆娑花虽美丽,但毒性巨大,婆娑花的花汁,一滴便可毒死一只老虎。因其毒性太大,根本无人敢靠近,毒液也无人能拿到,故此微臣等人也只是在书上看过,从来不曾遇到过这婆娑花毒,更莫说是解毒了。”

秦御紧紧握着拳头,虽然从方才起便一言未发,可一身的寒冷之气,顾卿晚隔着老远便能感受得到。

他像是有些受不了这结果,猛然上前一步,将王太医给提了起来,道:“一派胡言!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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