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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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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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亲王闻言果然站起身来,却道:“本王今日也累了,你们说话,本王先进去歇会。”

他言罢,竟是迈步往内室的方向去了,到了多宝阁前,脚步微顿了一下,吩咐站在旁边的陈嬷嬷道:“沐浴,更衣。”

他言罢,径自甩着袖子进去了。

礼亲王妃,“……”

陈嬷嬷神情略怔了下,接着瞧了礼亲王妃一眼,眸中略有喜色和担忧,趁着礼亲王妃没话,便忙招手让丫鬟准备热水,进去伺候。

顾卿晚在一边瞧着,不觉有些好笑。礼亲王妃这明显是要撵着礼亲王走呢,礼亲王倒脸皮子厚,只当没听到。

莫怪秦御也厚脸皮,原来是遗传来的。

她上前行了礼,道:“多谢王妃体恤。”

礼亲王妃便招手让她近前,道:“可是哭过?眼眶怎还红红的,那种血腥场面,往后还是避着些,不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顾卿晚抿唇笑,再度福了福身道:“是,谢王妃开解,王妃今日气色好多了,可是已经不痛了?”

礼亲王妃脸上露出些松快的笑来,道:“这老毛病都十来年了,一到秋日就范,反反复复的,往往一个冬天都不怎么安宁。说起来今年倒是好的最快的,这些时日多得你过来伺候汤药,又是陪我说话,又是每日里还变着法的更换盆景给我看,辛苦了。”

这些天顾卿晚每日都给礼亲王妃的内室更换新盆景,屋里鲜亮,心情也能好些,头疼也能纾解一二。

不管怎么说,顾卿晚一份真心,礼亲王妃是能感受到的。只觉顾卿晚是个知道感恩的,对其态度便又和蔼亲近了不少。

“王妃说的哪里话,王妃不嫌弃便好。”顾卿晚含笑道。

礼亲王妃虽然不知道顾卿晚往她汤药里加东西的事儿,但能这样快就养好,她心情却极好,也觉得有顾卿晚一份功劳,拍抚了两下顾卿晚的手。

秦御坐在一旁,这才开口,道:“太医今日可来诊脉了?怎么说的。”

礼亲王妃点头,道:“太医说母妃调理的差不多了,又调整了下药方,左右都是老毛病了,也根除不了来来回回还是那些话罢了。”

秦御拧了下眉,礼亲王妃却脸色轻快,摆手道:“行了,他在这里,母妃便也不多留你们了。想必你们今日也是累了,都早些歇着去吧。”

礼亲王妃口中的“他”分明指的是礼亲王,语气竟有点嫌弃的意思。这些时日,顾卿晚倒听文晴说了些礼亲王府的事儿。

说是自打生养了秦御的第二年,礼亲王妃便因月子没坐好,落下了头风的毛病,刚开始时,比现在还严重,一眼除了少数几日,多是关在屋里,疼痛难忍,甚至都没法掌理王府中馈。

也因此,秦御兄弟小时候没少受妾室欺辱,和礼亲王妃也不大亲近。王妃那时候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怎么顾得上,自然是更没心里伺候礼亲王了。

彼时礼亲王也年轻,还是贪花好色的年纪,整日便也都在侧室小妾那里,本来夫妻两个长久不在一起,感情就受影响,再加上后来秦逸兄弟又出了两回事儿,后来还查到了礼亲王的妾室身上。

礼亲王妃和礼亲王便生了隔阂,之后这十多年,即便是礼亲王有所收敛,也有心弥补,礼亲王妃却极是冷淡。

加之王妃的头风病也没好,发作时依旧没法伺候,渐渐的夫妻虽面上维系着平静,可却没什么夫妻生活。礼亲王也都快十年没在王妃的秋爽院中过过夜了。

王妃这也算是无宠,不过因秦逸兄弟争气,不好惹,再加上王妃有强大的娘家做后盾,礼亲王虽睡妾室,却不宠妾室,王妃在王府的地位倒是从没动摇过。

不过这次礼亲王妃生病,礼亲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日日过来探望,今日这都傍晚了,竟还不打算离开,还要厚着脸皮在秋爽院沐浴更衣。

顾卿晚瞧着,礼亲王这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修复夫妻关系的样子,只瞧礼亲王妃冷淡的样子,只怕礼亲王很难遂意。

只这些事儿,跟顾卿晚也没什么关系,她随着秦御告退出来。两人缓缓踏着满地的霞光往雪景院走,见顾卿晚沉默不语,秦御便脚步顿了下,拉了顾卿晚的手,道:“想什么了?”

顾卿晚抬眸,正迎上秦御探究的视线,她轻勾了下唇角,随口道:“想你父王和母妃啊,我在想,有时候女人的心远可以比男人要硬的多,冷了心,想再暖回来谈何容易?而男人却总是自以为是,总觉得不管走多远,想回头时,女人便还会在原地等着他,殊不知,就算她还在原地,寻到的也不会是原本那个人了。”

秦御倒不想顾卿晚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怔了一下,旋即眉头略拧了下,眸中若有所思,逼视着顾卿晚的眼神也越来越幽深难辨。

顾卿晚本是有感而发,被他这样盯视着,倒不自在起来,她规避了秦御的视线,道:“赶紧回去吧,我总觉着身上沾染了血腥味儿,想赶紧洗一洗。”

她言罢,就越过秦御往前走,秦御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又拉了回来,忽而将她禁锢在怀中,道:“爷和卿卿不是父王和母妃,爷不会犯父王那样的错。你知道母妃是如何落下的这头风之症的吗?”

见顾卿晚凝眸无言,秦御缓缓开口,道:“那时候爷出生还不足十日,突然病危,母妃不顾还在月子中,不辞劳苦亲自照顾,又亲自查找原因。后来却查到了当时的冯侧妃头上。彼时父王出征在外,没在京城,冯侧妃到底是有诰命有位份的侧妃,母妃不好直接处置,却又忍不住气恨,等不得父王回来。不顾劝阻,非要往宫中去见皇奶奶。爷是寒冬腊月生的,纵然下人准备的再周全,却还是落下了不少毛病。”

秦御言罢,俊美的面容已浮起一层戾气,便是夕阳的柔光笼着他,也没缓和脸部刚硬如刀的线条。

他顿了一下,又道:“爷小时候和所有的孩子一样,特别依恋母亲,然那几年却是母妃头风发作最厉害的时候,有时候她疼的忍不住抱着头在地上直打滚,会拿脑袋往墙上撞。母妃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不愿自己的孩子看到她那副样子,病情发作时,便关在秋爽院不见爷和大哥。直到爷五六岁时,母妃的头风之症才慢慢得到了控制。不过小时候渴望母亲,却又不得见的心情,爷却一直都记得。”

他言罢,抚了抚顾卿晚的眉眼方才又道:“所以,爷不会像父王一样,弄的后宅乌烟瘴气,爷也不会让爷的孩子重蹈覆辙。那时候你在进京路上当着大哥的面,给了爷和娄世子难堪,爷放手了。一来是抹不开脸面,你既无意,爷也犯不着倒贴。再来也是因为爷一心想娶个合得来的郡王妃,相敬如宾,从没生过宠妾之心。后来再在京城相遇,爷却发现,是真有些放不开手。”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才盯着顾卿晚的眼眸,一字一句的继续道:“其实那些御史弹劾的也有些道理,爷如今就想宠着你,故此,既已这样,爷便不会,也不能再弄个郡王妃回来,让她站稳了脚跟,再不满爷宠妾之事儿,开始兴风作浪。爷便想着,可以迎娶一个回来,让她暴毙。可卿卿却说承受不了这个,既如此爷只得迎难而上,不管怎样都抵住压力,坚持不娶了,没得害人害己。所以,爷说不娶正妃的话并非玩笑。”

顾卿晚怎么也没想到秦御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从前也说过不会迎娶正妃的话,可她却从来没有当真过,只以为秦御是哄她的。亦或者心血来潮,当时是那么想的,转眼大抵就抛脑后去了,只因他堂堂燕广王,怎么可能不迎娶正妃?

此刻,顾卿晚却从秦御的眼眸中瞧见了认真和坚定之色,他确实不是说说而已,竟是真打定了主意要不娶正妃。

顾卿晚觉得额角突突乱跳,心神烦乱,盯着秦御半响,她终于还是垂眸,道:“可是宫里的太皇太后,王爷和王妃,世子爷他们都不会由着殿下这样胡闹的。殿下这又是何必呢。”

顾卿晚突然觉得事情变成了一团乱麻,她本来可以只将秦御当床伴的,这样的定位,让她很清醒,也能很好的把握自己。可秦御突然这样子,她发现她有些乱了,他干嘛捆绑了她的身,还要来捆绑她的心。

他太可怕了!太讨厌了!

秦御见顾卿晚垂下头,拧着秀丽的眉,异色眼眸略暗,唇边紧抿成一条线,片刻才又道:“爷会说服他们的。”

翌日,顾卿晚醒来秦御已上朝去了。

她梳洗后,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文晴给她梳理长发,见文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不觉挑眉道:“你这是一早上就捡了银子呢,还是做梦梦到美男子了?怎这般高兴。”

文晴闻言顿时红了脸,冲镜子里面含调侃的顾卿晚瞪了瞪眼睛,道:“奴婢怎么会做那种梦!”

见自己不过随口提一句,文晴竟然连脖子都红了,顾卿晚愈发惊异了,探究的目光灼灼,道:“没有梦到美男子吗?那你红什么脸啊。”

文晴愈发脸色涨红起来,她哪里梦到美男子了,分明做的是黑脸煞星的噩梦!

她跺了跺脚方道:“是奴婢一早听说王爷昨儿留宿在王妃的秋爽院,心里高兴,这才脸上带了出来,才不是做梦呢。”

顾卿晚闻言却微微怔了下,遂又笑着道:“王爷留宿秋爽院,你高兴哪门子?”

文晴给顾卿晚挽起长发来,挑拣着合适的发簪比划着,道:“奴婢当然是替王妃高兴了,王妃人那么好,又美又和善,对王府下人多好啊,王爷眼睛里却只看得见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奴婢们都替王妃委屈呢,如今好了,王爷总算是……”

文晴说着,见镜子中顾卿晚微微发怔,低眉敛目的,顿时面色一白,手中的发簪也从指端滑落,忙急色道:“姑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姑娘和王爷那些妾室不一样的……”

文晴越说越着急,越解释越无力,最后到底咬着唇,跪了下来。

------题外话------

素素码字太慢,写文占去的时间太多,常年没有休息日,经常晚上还在码字,总是扔给孩子一个平板,或者扔着他看电视,明明知道这样很不好,可因为没时间陪他,也没人带他,便一直放任着。结果今天发现才四岁多的儿子视力0。4,已经出现的问题,很内疚,也很难受,本来想二更多写点的,因心情实在写不动,只能这样了,素素以后大概也都不会再二更了,想多多抽时间陪陪孩子,只能保证尽量不断更,还请亲们见谅吧。

谢谢185**2970 送了10颗钻石、龙月雪 送了2颗钻石、185**2970 送了99朵鲜花、寿司晴 送了11朵鲜花、落樱蝶舞 送了1朵鲜花、138**1314 送了2朵鲜花,么么哒。

☆、186 什么病呢

文晴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唇,满脸的懊悔之色。都是她嘴快,怎么能当着姑娘的面说那样的话呢。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文晴对顾卿晚是真生出的主仆之情来,顾卿晚和善好伺候,对她也亲切,雪景院也清净,文晴觉得能伺候顾卿晚这样的主子是自己的福气。

只她这些时日观察也算是瞧出来了,顾卿晚是真不乐意当这个顾姨娘,对秦御也不怎么上心,文晴有时候想想,也能理解。

顾卿晚本来是首辅千金,是要做镇国公府正经的世子夫人,将来做镇国公夫人的,便是家道中落,又退了亲,大抵也磨损不了心中的清傲骨气,旁人瞧着千好万好的王府妾室,在顾卿晚眼中怕是桎梏炼狱。

更何况,顾卿晚不是养不活自己的人,文晴瞧着,单凭顾卿晚的一手易容术和连王府匠师们都惊叹不已的盖房子的能耐,在外头她就能自立门户。

也莫怪顾卿晚不甘心,和秦御之间,倒像是秦御更贴着一些。

文晴是真心觉得顾卿晚和王府那些个整日里心思诡诈,算计王妃,抢夺宠爱,没什么见识,老出幺蛾子,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不一样。

只是偏偏顾卿晚现在就处在这么个位置上,妾室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若是哪家哪户妾室上台面了,传出去,就要遭受笑话,也不合乎世俗常理。

所以文晴这会子心中着急,竟然呐呐难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卿晚其实并没有生文晴的气,她自然也知道文晴不是有意戳她心窝子的。她方才只是在想礼亲王和礼亲王妃的事儿,故此便失了神。

她在想古代的女人和现代女人的想法真的很不一样,浪子回头在古代女人眼中是如此的值得歌颂。

礼亲王现在玩够了,觉得没意思了,反倒想起妻子来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王妃该心无芥蒂的重新接受礼亲王呢?为什么就没有考虑下王妃内心的感受呢,年轻时,礼亲王亲手在王妃的心里裂开了一条沟壑,现在那沟壑好容易结痂了,礼亲王又要揭开伤疤,强硬的选择缝合,就算能缝住了,礼亲王妃不痛吗?缝在一起也还是有一道难看的痕迹啊。

礼亲王和王妃这种情况,虽然和她于秦御不一样,但却也有相同之处。昨日秦御的话,秦御的态度,都将顾卿晚的心绪搅的一团烦乱。

可今日她却冷静了下来,就算秦御现在对她真心一片,也抹不掉他曾经带给她的那些伤害。若非她心理够强大,换一个本主那样的性子,秦御的所作所为能将人逼的上吊。

强抢民女,逼良为奴闹出人命来的事儿还少吗?

秦御从一开始就没尊重过她,凭什么他现在想修复弥补了,她就得接受他的感情?更何况,她现在还处在这样尴尬的妾室位置上。

秦御即便做了不娶妻的决定,礼亲王他们也不会同意,再知道都是因她之故,还不得分分钟弄死她这个祸害啊?

退一万步说,秦御真一辈子不娶妻,她也没一辈子给人当这个狗屁倒灶妾的道理。再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愿意当这个妾,秦御这样的身份,顾卿晚也不相信他能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到头。

有句话说的,男人啊,不到盖棺定论之时,就不能相信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在爱情上,男人远比女人善变的多。

她和秦御之间的变数太多了,顾卿晚不想跳这个坑。说白了,若是深深的爱一个男人,她还能无所畏惧的去和他一起经营未来,她现在还是抵触的,秦御的突然表白,只让她心生退避之心罢了。

更何况,她是要回到爸爸妈妈身边的,她绝不能爱上这里的任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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