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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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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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会子神情慵懒,口气懒散,眸光却似清澄的三月湖水,有笑意晕染开,秦御心神微荡,抚着顾卿晚的脸颊,难得的道:“卿卿是爷的女人,卿卿的事儿,自然便是爷的事,要什么谢?”

说着,长眉微微挑起,妖冶的异色眼眸染上了些似沉淀了月华的温柔,宠溺的点了点顾卿晚的唇瓣,道:“非要和爷算的那么清楚,爷反倒不高兴了。”

顾卿晚是真没想到秦御会这样子,这厮对她从来要求多多。

要她眼睛里只看到他,要她的心里只有他,要她对他好只对他好,要她乖乖的呆在他的身份,再别起旁的心思。

霸道的索取,强势的逼迫,有必要时的威胁,最柔软的手段也是利诱。

他这样,让顾卿晚觉得他对她的好,也不过是算计她的心和身罢了。她已经习惯了秦御利用一切机会索取好处,对她各种要求。

如今他这样,倒叫她有些惊讶和不适起来,她睫毛微颤了下,一双清透的眼眸像是覆上了烟雨迷蒙起来,不待秦御看清楚那雨雾后的情绪,衣襟被拽了一下,他本能顺着那股力道低头,唇便已被顾卿晚吻上。

秦御身子略震了下,接着心头涌起一股喜悦,抬起铁臂揽起顾卿晚,揉弄着她纤细的背脊,狠狠往胸膛间挤压,迫的她惊呼了一声,他的舌已攻占了领地。

猛然翻身将她压在了美人榻上,密密扎扎的将那娇人儿锁在身下,反客为主热情的回应起来。

气息交融,衣衫散乱,像是一瓢油生生浇在了燃烧的柴火堆上,马车中顿时便气氛火辣起来。

顾卿晚只觉秦御的手滚烫的熨帖过肌肤,激起一股股颤栗,微凉的风从窗缝吹拂了进来,却带不走满车厢的浓浓情欲和秦御身上源源不断散出的令人窒息的男性气息。

窄小逼仄的美人榻根本承受不住交缠的身影,秦御大抵是有些忘情,吻的不知道身在何方了,在顾卿晚因喘息困难挣扎时,抱着她又翻滚了一下。

结果顾卿晚便觉身下一空,整个人都往车厢中坠落而下。只秦御反应很快,在她倒地前将人一扯护在了怀里。

天翻地覆,砰的一声响,顾卿晚回过神时,秦御已一腿伸着,一腿盘着,背靠美人榻半躺在了车厢的地上,美人榻不远处的茶几被秦御踢翻了,上头物件滚落的到处都是。

而她被他护在怀里,此刻正坐在他腿间,顾卿晚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压到了他某个了不得的部位,应该是方才跌落时结结实实的砸了一下,她眨了眨眼,扭头看向秦御。

果然见他俊面有些扭曲,妖冶飞扬的长眉有些痛苦的拧在一起,紧闭着眼眸,额头上有汗珠滚落下来。

顾卿晚忙抬了下屁股,偏马车颠簸了下,她撑起的身子晃了下又重重坐了回去,如愿听到秦御闷哼了一声,汗珠沿着染了潮红色泽的挺直鼻梁滚到紧抿的唇边。

顾卿晚僵住,秦御咬牙睁开眼眸,异色双眸不知是因痛苦还是欲求不满浮动着薄薄的血色,紧紧盯视着她,道:“别再动了!”

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又因难受微微发颤,听在耳中,竟愈显磁性,顾卿晚脸上热度攀升,却禁不住有些担忧的道:“不会砸断了吧?”

秦御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没言语,可额头上的青筋却都跳动了起来。

看来是真砸的不轻呀……

顾卿晚又眨了眨眼,神情无辜极了。

今日出门用的是没打王府标记的寻常马车,单马拉车,车厢空间也不大,放了一张美人榻和茶几,已是没了多少空隙。

此刻秦御窝在车厢里,伸着的长腿不得不抬起一些支撑在了车壁上,长手长脚愈显狼狈,再配合着他脸上的痛苦扭曲表情。顾卿晚莫名觉得很好笑,车震什么的,果然都是不靠谱的,好危险呢,一不留神就要出事故。

她张了张口,想关心两句的,不想张口却先溢出一声不合时宜的笑来,秦御脸色顿时就黑了,吃人的目光恶狠狠瞪向顾卿晚。

色厉内荏的样子,令顾卿晚彻底失控,俯在秦御怀里笑了开来。

那厢,多宝楼中的刘惠佳直接被暗卫扛了从窗户离开,悄然送进了刘府中。刘家的马车等在多宝楼外,见天色都快黑透了,自家姑娘还没下来,匆忙进多宝楼寻人,掌柜的却满脸诧异的道:“什么?你们姑娘不是在半个时辰前便已经离开了吗?”

车夫和跟随的两个婆子顿时就傻了眼,闹腾起来,只可惜寻遍了多宝楼也没有刘惠佳的人影,倒是掌柜的劝说道:“也许你家姑娘是和其她几位姑娘一起离开,坐旁家的马车先回府了呢,回去看看吧。”

车夫和跟随的婆子闻言面面相觑,自家姑娘就算是要乘坐旁家马车离开,那也该吩咐一声才对啊,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不过他们几个下人也奈何不了多宝楼,忙忙便乘车往刘府赶。回到刘府,闹出了动静来,刘夫人邓氏才知道女儿不见了。

一番忙乱,倒在刘惠佳的闺房中找到了晕厥过去,被丢弃在地上的刘惠佳和两个丫鬟。

眼见刘惠佳的脸上身上有血,无声无息的躺着,邓氏差点已经女儿死了,嚎叫一声晕了过去。

丫鬟们忙着将晕倒的主母和小姐抬上床榻,一番忙碌救醒了过来。

刘惠佳睁开眼睛,茫然四顾,见自己已经回到了闺房,先还以为是做了一场噩梦,没松一口气,就见丫鬟扶着醒过来的邓氏到了床前。

邓氏哭着扑坐在床边,摸上刘惠佳的脸,道:“佳儿,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是去多宝楼买头面吗,怎么弄成这幅样子,还……你是不是被歹人给……给作践了啊,我的儿啊!”

脸上一股刺疼袭来,刘惠佳面色惨白,一把抓住了邓氏的手臂,道:“不是,不是什么歹人!母亲,是顾卿晚,是那个贱人回来了!是她用刀子割的我,母亲!让父亲报官,让她去下牢狱,当官妓,让她去死!”

她又哭又叫,神情狰狞而激动。

邓氏瞪着眼,满脸的惊愕,道:“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那顾家的丫头不是早就被赶出京城了吗?她能拿得起刀子?还割你,你这是中的什么邪。”

刘惠佳却情绪略稳了些,流泪道:“母亲,真是她,她突然就从多宝阁冒了出来,带着个很吓人的男人,没说两句话就对女儿动起了刀。真的是她回来了!父亲呢,母亲快请父亲过来。”

邓氏这才看出事情真不对头,忙让丫鬟去请刘惠佳的父亲刘民生过来。

刘民生过来时,刘惠佳已照过了镜子,见脸上不过浅浅一道伤,并不曾毁容,顿时便觉得顾卿晚是虚张声势,心里已经没那么怕了。

她喝了一碗安神汤,靠在软枕上,将多宝楼的事情仔细对刘民生说了一遍,道:“后来我就吓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已经回来了。”

她言罢又落下泪来,抚着脸上的伤口道:“父亲,那顾卿晚如今不过一庶民却敢伤女儿这个官宦小姐,父亲快报了京兆府,让京兆府将她抓起来,定她的罪!让她吃牢饭!”

刘民生却脸色沉重,道:“你好好想想,当真一点都没看出来和顾卿晚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刘惠佳摇头,当时她的注意力都在顾卿晚身上,光顾卿晚都将她吓得神魂去了一半,那个男人头上带着帷帽,气势又吓人,她就开始时看了一眼,后来都再没看过,如何能认出是谁来。

“父亲,那男人藏头露尾的,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顾卿晚如今的身份,又能和什么了不得的人扯上关系?女儿都这样了,父亲不想着为女儿讨回公道吗?!”刘惠佳说着又俯在邓氏的怀中哭了起来。

刘惠佳这会子已经浑然忘记了在多宝楼时的惊恐,回到家的她,一心只想报仇。

邓氏心疼的拍着她,道:“是啊,老爷,我看佳儿说的对。顾卿晚如今就是个庶民,又和镇国公世子早退了亲。她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老爷如今可是礼部堂官!今非昔比,咱们还怕她做什么!”

刘民生却沉喝一声,道:“妇人见识!那多宝楼后头可站着好几位勋贵呢,敢在多宝楼肆意妄为,你以为会是什么无名小辈?方才我已经问过了,跟着佳儿出去的婆子车夫说,多宝楼掌柜一问三不知。这分明是被封了口,连多宝楼都害怕忌惮的主,是你家老爷我能招惹的吗?更何况,咱们府上虽然不说仆从遍地,护院三千,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意进出不被发现的,佳儿和两个丫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丢在了闺房,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刘民生说着脸色已难看到了顶点,道:“我瞧着这行事倒像是权贵人家隐卫死士之类的做派。”

邓氏闻言面色一白,连刘惠佳都停了哭声,吓的瞪大了眼。

“隐卫死士?老爷可莫要吓唬我们,顾家那死丫头怎么可能攀上那个程度的靠山,不会的,不会的。”

虽然刘家现在起来了,但是隐卫死士这种存在,离刘家还是遥远的不能再遥远的,莫说是刘家,便是从前的顾家也是没有底蕴豢养隐卫死士的。

整个大秦又有几家能有隐卫死士的,手中能有隐卫死士的人,便是邓氏和刘惠佳再怎么妇人无知,也知道惹不得,惹不起。

刘民生站起身来,瞪了刘惠佳两眼,道:“所以说该弄清楚的偏一无所知,怎么连那男人穿什么都能不记得呢。”

刘惠佳咬唇低着头,不敢再言,眼眸中却满是愤恨和不甘,怨毒和嫉妒。

凭什么,顾卿晚那贱人即便是如今一无所有,失去了家族庇护,却还能和那样的男人出双入对,还能有那样的男人护着她!

她如今都成了官宦小姐,却还是比不过她!

刘民生却没在意刘惠佳的浑身颤抖,只拧眉道:“佳儿也快成亲了,最近都别出门了。我去派人打听下顾卿晚的事儿,今儿这事儿不准再提什么报官的话,等事情都弄清楚了再说。”

刘民生言罢甩袖去了,刘惠佳却攥着邓氏的手道:“娘,我不甘心就这么算了。隐卫死士怎么了,难道我便不能有吗,娘你进宫去求见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也派两个暗卫给我好不好?”

邓氏面露迟疑,道:“你疯了!怎么能向娘娘替这样无礼的要求,娘娘也不会答应的。你听你爹的话,好好养着,等着将来嫁到了锦乡伯府,再做了锦乡伯夫人,凭顾卿晚怎样也是比不上你的。”

刘惠佳听着邓氏这话,却气恼的背对她躺在了床上,邓氏拍扶着她的背脊,道:“你想想,就算那顾卿晚真靠上了什么了不得的男人,凭她现在的身份,多半也就是个玩物,靠着那张脸罢了,和青楼的窑姐粉头没差的,等你爹弄清楚情况了,自然便会为你出气的,何必现在去惊动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那边的人情,用一次少一次的,好钢用在刀刃上。”

刘惠佳闻言目光一亮,想到顾卿晚如今大抵真是什么玩物之流,扬起唇笑了起来。

☆、154 一哭二闹(为寿司晴加更)

回到凌寒院天都已经黑了,秦御换了身衣裳往秋爽院给礼亲王妃问安。顾卿晚也自行进了净房,她没有秦御的本事。

把人身上的血放光,身上想不沾一点血腥都是能的。她不过用利刃划拉了刘惠佳两下,身上手上便沾了血污,虽然在马车上清洗过一遍,可顾卿晚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泡在浴桶里,顾卿晚的心思却还在今日发生的事上打转,眼前浮现当日顾家的一幕幕,她将头埋进水中,半响才从水中冒出头,大口喘息着。

新鲜的空气蜂拥而入,她觉得头脑清醒了很多,水珠沿着黑藻般的青丝,白玉般的脸颊往下坠落,顾卿晚抬手抚了下脸,睁开明眸。

从前她觉得是本主欠了她的,若非本主寻死一样的毁容,她也不可能莫名其妙来到这里。

本主的什么仇恨,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也不想参与其中,只想尽快找到回去的路,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父母身边去。

可如今顾卿晚却发现事情远没她想的那样简单,随着时间,她和这身体越来越融合,顾家的一切像真实的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样,那么清晰,那么深刻,那么令她情绪激动。

且她像陷入了泥潭,越想要脱身,却越是脱身不得。刘家已经被她惊动了,刘家知道她回来了,会有什么动作?

就像是一个漩涡,她已经涉足其间,顾卿晚预感,自己会越陷越深,身不由己。命运的转盘已经推动,刘家不会放过她,她也不可能再放任刘家,往后还会牵扯出什么势力来,顾卿晚不清楚。

可她知道,除了主动迎击,她已经没了退缩的路。

顾卿晚低下头,抬手看向腕间。这些时日,她每日都在手腕上涂抹脂粉遮掩那朵玉莲花胎记,遮过之后又带了手镯,便连秦御都没发现这鬼东西。

此刻湿了水,脂粉散开,那朵莲花胎记沐水,愈发蓝的妖艳,顾卿晚抚着那层层花瓣,眸光微闪。

它没将她带回去是因为时机不到,还是她真的已经回不去了?虽然不想做这样打算,虽然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放弃寻找回去的路,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也许她真的该想想如何在这古代立足了。

顾卿晚从净房出来时,就见迎夏正带着文晴文雨在收拾衣柜,将秦御的衣裳从衣柜中取了出来,腾出地方来,倒将她今日在金缕楼置办的几件衣裳往里头放。

顾卿晚脚步顿住,略怔了下,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迎夏回过头来,冲顾卿晚福了福身,却是笑着道:“卿晚姑娘,这都是二爷吩咐的,让奴婢们将衣柜腾出一半来给姑娘用,二爷待姑娘可真是好呢。”

顾卿晚闻言抬手抚了抚额,秦御那日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真的。真让丫鬟将她的衣裳和他的混在一起挂。

这么不成规矩的事儿,也就秦御能想的出来。若是传出去,顾卿晚觉得就算礼亲王妃不找她谈话,礼亲王府的其她侧妃小妾们也得寻她的麻烦。

“还是将衣裳送到我的西厢去吧。”顾卿晚言罢,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却站着没动。

迎夏笑了笑,道:“卿晚姑娘,二爷的吩咐一向不容人质疑的,既然二爷这么说了,卿晚姑娘便莫为难奴婢几个了。”

她言罢,拾起衣裳又往衣柜里摆放起来。

顾卿晚,“……”

好吧,是她傻了。这些丫鬟怎么可能违背秦御的意思,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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