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云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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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云倾天下-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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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云贵妃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次来的目的,他既然肯这样开诚布公地坦白自己的心思,张瑞倒不必担心在和一个讳莫如深的人斗心思了。在这样的乱世,无论做了什么,只要他是最后的赢家,那么再大的错也找得到让他变成正确的理由。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兄,没人奈何得了他。
  “贵妃娘娘……常平门外有人求见,一直喊着是娘娘您的师兄,是否迎他进来……”突然跑进来一个侍卫,在云贵妃耳边轻轻说道。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张瑞却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今天他找上门来,他还真的忘记了云深还有一位师兄,但是让他不解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摆在这里,沈炎为什么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眼前的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根本就不是当年他的小师弟。
  “将他带去慈宁宫偏殿等候,我随后就到。”云贵妃仪态万千地直起身来,轻轻抖动衣袖,吩咐道,一边看了一眼地上的张瑞,冷笑一声,‘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企图谋害皇上,调戏本宫,将他压入天牢候着。”
  阴森的天牢其实并不孤单,张瑞虽然被关进天牢,但是人人都知道云贵妃不可能真的处置他,一方面天下人如今都知晓他是救治慕成王的唯一希望,另一方面,张瑞虽已是草民,但是毕竟曾经是将门之子,张瑞父亲在朝中有不少挚友仍身居要位,云贵妃要想站稳脚跟,轻易动不得他。
  更热闹的是,前脚小泉子刚拿了些吃食来看了他,跟他讲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摸了几滴眼泪,刚一走,后脚一位他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意外到访,这个人就是云深的师兄,沈炎。
  其实张瑞从纳兰海瑞哪里听说了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腼腆温和的,但是后来,听到师兄提到了他陪同云深一齐回到戏楼里发生的一切一切,他的表里不一,他的处心积虑,他那一巴掌,还有云深的心碎,都让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糟糕到了几点。
  所以,原本,张瑞以为他见到沈炎的时候,他会恨得揍他一拳,但是他却没有,他创这银白色镶金边的长衫,衣冠整齐,却眉眼沧桑,他告诉张瑞后来他倒卖了琼瑛戏楼然后一直跟随着平老大人,将假冒云深的晚迳送进宫之后,晚迳就再也没回来看过平老大人,所以那次平老大人里戏楼里听戏之后,他决定卖了戏楼跟着平老大人回家,但是一个男子以一个男宠,戏子的身份入府,哪里会有什么好日子,只是平常任打任骂做牛做马的日子还是熬了过来,知道平老大人过世。
  “你为什么要和云贵妃一起赶走昆穆,强占戏楼,甚至还帮着云贵妃隐瞒他的身份,害得云深吃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着云贵妃而不帮着云深?!”张瑞对沈炎和昆穆还有琼瑛戏楼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他也不会很么拐弯抹角的人,他只想知道他为什么当初要帮着晚迳,“还有?!为什么今天你要来找我,而且看样子你是瞒着云贵妃来的吧,你以为他会发现不了?”
  “慕容御疆的军队今早上攻陷了睦州,前方刚刚发来了急电,现在他正忙得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上我,我今天来只是想问问,云深……他还好吗?”提及云深的沈炎双目一片晦暗,他忽然抬起头继续说道,“对了……我想我知道晚迳手里掌握的秘密了,我……”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当初我不是帮助晚迳,而是在帮助云深,我自小同云深一齐长大,云深这个孩子我是了解的,他个性单纯善良,不愿意与人争执,他并不会和宫廷,这样的生活会让他变坏,而这样的改变会让他深深厌恶自己,他会钻牛角尖的,那时云深好不容易才出宫,我本想彻底断了云深回宫的念头,只会想让他好好隐居,找个安静地地方度过此生,但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的确是起了贪念,占据了琼瑛戏楼,但是我马上就后悔了,只是等我想弥补的时候,云深已经不知去向,而晚迳也开始失控,后来……我选择离开戏楼,跟着平老大人,躲避这些麻烦……没想到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对于沈炎的故事,张瑞并没有怎样的动容,在他眼里,这个男人只是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171、彭云相助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懦弱,很愚笨,你知道昆穆他在利用你吗?他根本就是昆西族的遗孤,他的目的是云深的命,他想让晚迳代替云深入宫,然后将云深永远控制在他的手里,你的愚昧恰好让你成了他的一枚棋子,你还……傻傻的照着他的套路走……你……”
  “云深……云深他现在还好吗?我……我可以无条件帮你,帮助慕容御疆夺回帝位,我只想只想见云深一面,当面跟他说声抱歉……”
  “晚了,太晚了……若你早早如此,云深当初也不会那样绝望……他已经不在了……”
  “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我还不肯相信……”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们,想弥补云深,你就帮我做一件事,搜集证据,在云贵妃将那个秘密说出去之前,先公开他的假身份,将他说的越一无是处越好,最好让所有人都唾骂他。”
  “但是……如果他恼羞成怒说出了那个秘密怎么办?”沈炎一愣,开口问道。
  “我会让他永远都说不可能再说出来的……”趁人未曾察觉之际,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着的白色粉末从袖口滑落在掌心,随即迅速交由沈炎手中,“那么现在,你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向我证明,证明你待云深从无异念。”
  从沈炎的喉咙中发出一阵极小的呜咽声,像是牛皮摩擦着焦灼的岩石发出的那种沧桑破败的声响,但半晌过去了却未曾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张瑞递来的纸包,面色有些凝重,起身之际不忘回身忘了一眼凝视着他的张瑞。
  牢房内叮叮咣咣的铁链撞击墙壁的声音,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了,张瑞突兀地笑着,像是个疯子一样,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伴随着铮铮的铁链声回忆着那些他同慕容御疆斗气的岁月。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是一种美好的假设,如今他也有了这样的想法,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草垛的清香,摇曳的油灯,身子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只是他虽不想在这个地方悲天悯人,但是此时只能呆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云贵妃亲自将他放出来。
  朝堂之争,便是这座皇城最为精彩的游戏。他要看着这位贵妃娘娘怎么迫于压力,怎样做这种自打耳光的事情。
  他。
  等着。
  不到半盏灯的功夫,果不其然,云贵妃亲自带着众多老臣来迎他出狱,看着眼前的人故作亲昵地抓着他的手一个劲说着是自己的不是,是他使了小性子,让他受了委屈,张瑞只是嗤之以鼻,但是却看在他如今大权在握的份上少不得给他几分颜面。
  “张太医别怪罪本宫了,本宫也是一时着急了,才如此鲁莽,皇上的病情还要劳您多多费心呢……”
  “想必贵妃娘娘也知道,草民向来喜静,您安排了落英园这样一处热闹的地界,我怎能静心研究。”张瑞入宫除了查探慕成王的病因,控制住云贵妃,另外还有一个极重要的目的便是太后生前所居住的潇湘馆。
  最大的秘密戳破之后,不仅仅是他,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疑惑,若是龙之子现世断天玑定会第一时间有所反应,然而云深却安安稳稳顶着龙之子的身份一直生活到六岁被卖进琼瑛戏楼,除了顾惜云的哥哥良川之外,其中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便是云深和慕容御疆的母亲,过世的太后。
  他想知道她究竟用了怎样的办法压制住了云身体内的气息和那股巨大的力量。
  “张太医有什么要求只管提便是了。”就在这时,一个粗重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话音刚启,众人便下意识让出一条路来。
  此时向他走来的人,张瑞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是父亲生前的老朋友,原本已经告老还乡数年的彭云彭大人,他只是当年帮着父亲求情的众位大臣之一,是个老奸巨猾懂得,独善其身的老狐狸,他的身份永远中立,他手中的权利一直以来都是历代皇帝所忌惮的,但却没有任何一人帝王能够将他根除。
  而当年他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与慕容御疆对立的一个中坚力量便是这位彭老大人,只是自从他再次离宫之后,便在没有见过他,他不曾给他任何建议,更不曾阻拦他。
  “彭老大人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张瑞的话语里透着再刺耳不过的距离感,“也不怕这种地方沾染了大人的衣角。”
  “这个孩子现在大了,翅膀长硬了是吧,敢和你彭伯伯顶嘴了……你彭伯伯还不是为了你才来的,如今都是大人了,怎么还是和孩子一样。”彭云的突然出现显然让众多人始料未及,这位大名鼎鼎的元老的出山毫无疑问会引来朝堂的有一阵波澜。
  其中最忧心的恐怕就是云贵妃了,张瑞抬眼便瞧见他那一副冷透了了的脸颊,云贵妃手中所掌握的众多兵权大多都是些没有的废物,随着局势两头倒的墙头草,手中唯一一枚棋子便是他亲自从边关调来的凌长卫,他也的确给了他相当的兵权,但是除此之外的一些表面上支持他的大臣们那个不是推三阻四地不肯表明态度。
  “我瞧着潇湘馆那个地方倒是僻静的地方,而且潇湘馆内的院落中生长着极为珍贵的玄灵草,那可是入药疗毒的圣物,说不定对陛下的病情也是有帮助的。”
  张瑞的话说的聪明极了,一切打着慕成王的旗号,料定了在场所有人都不可能反对,况且这里还站着彭云这座活神仙,哪里有人敢和他对着干,彭云当年替景帝收拾叛贼的时候,毫不手软的样子让多少人闻风丧胆,如今虽然英雄迟暮,倒也还是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这……”云贵妃笑得极为勉强,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理由驳了他的话,只得答应了下来,“小泉子,去给张太医收拾收拾,潇湘馆那个地方到底是……
  “潇湘馆可是个有灵气的地方,我先谢谢贵妃娘娘了。”
  彭云对于张瑞的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在他眼里,张瑞永远都还是一个挑剔不懂事的孩子,看着眼前的状况尴尬,便开口道,“我远道而来,与我这小侄儿也是许久不见了,贵妃娘娘,今日就散了吧,我们也叙叙旧。”
  什么叫做一言万金,如今他算是看到了,大家就这样散去,但是明日一早云贵妃召集了众位大臣议事,彭云既然来了,自然少不了一同前去。看来,局势真的是万分危急了。

☆、172、入住潇湘馆

  如今潇湘馆的落魄真是一言难尽,抬头便看见遍布各个角落的枯草与蛛网,不知是不是许久未曾有人涉足,拿到原本就简陋的宫门已经有些锈蚀,推开门时还伴随着如同垂死**般的沉闷声响。
  “原本这潇湘馆是这皇宫中最清幽温暖之处,将想不到如今落得如此破败残旧。”张瑞轻轻呢喃着屏退所有跟来的宫人,只与彭云两人走了进去,两人之间只有窸窣的脚步声,还有微弱的会声都能在这个静到极致的地方,两人的心跳都觉得闹人。
  “你回来为何不先来找你彭伯伯了,现在大局如此不稳,你回来做什么?”见张瑞自始至终对他不理不睬,彭云一把抓住张瑞消瘦的手臂,一把将他拉向自己,两双大手将他死死箍住,面对自己。
  张瑞只是轻轻嗤笑了两声,不屑一顾地拨开他的手,稳而不乱足见拨弄下摆,如今熟悉的只有那两道淙淙的流水,枯草茂盛,丛林叠嶂,遮蔽了原本清秀的院落,落得一片破败荒凉,是这做偌大的皇宫没了旧人,没了情,只留下了偏偏泛黄的历史如同云烟一般被无数人趟过,皇位上的人换了又换,没换的这高处不胜寒的风景,依旧。
  “那你又是为何回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救我吧?你不是向来最不喜欢沾惹麻烦的吗?有事情就直说吧……”
  “混账!怎么和你彭伯伯讲话呢……你彭伯伯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这孽子!”张瑞一通话吧彭云呛得一阵胸闷剧烈咳喘不止,一步上前还未立稳便又是剧烈咳了一声。
  “彭伯伯如今您年事已高,还是多多留意自己的身体,人道暮年就应该乐安天命,不要执着于一些非分念想,免得到时候无法安度晚年还要在战乱颠簸之中了解此生,甚至也许……”突然转身,炯炯的目光直视着面前已经人到暮年的男子,说出了那最令人惧怕的四个字,“不得善终。”
  “你……”彭云全然没料到张瑞会说出如此一番话,这话中句句带刺,字字珠心。“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你想说什么……彭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凭借着彭大人同家父的交情,侄儿定会多多帮忙,当然这也得在侄儿的能力所及之内。”突然一方不大的桃木匣子映入眼帘,落在墙角雕花立柜之中,张瑞心中一惊,慌乱之际暗自定神,深吸一口气,转身去看着彭云,身子下意识向旁边移了些,挡住他身后的立柜,“下面的奴才们说了已经将书房和主殿收拾出来了,彭大人想说什么我们不妨到书房慢慢道来。”
  两人走进院子时几个太监对群而来,见他二人走了出来纷纷请安,“彭老大人,张大人吉祥。云贵妃吩咐了奴才们要好生伺候两位,还说了着潇湘馆常年空着,不免积落了许多灰尘,特意嘱咐着让奴才们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免得张大人住着不舒坦。”
  寻思了片刻,张瑞始终觉得这些个眼生的奴才似乎别有目的,思索片刻开口道,“你们从前都是侍奉着云贵妃的?”
  “云贵妃善待大人,未免大人久未入宫奴才们服侍不周,所以特此从各个宫中抽调了最机灵的奴才来此静候大人差遣。”这云贵妃果然精明,张瑞不禁心中暗想,未免他起疑心,果然是挑了了机灵的太监到他这里来试探,恐怕他的真实目的是找人来查探自己为何独独挑了这做被废太后的宫宇,恐怕他的目的也不仅仅是如此,如今天下大局如此不稳,他想要保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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