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云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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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云倾天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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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偌大的戏楼大堂,人来人往仿佛穿梭的时光一般,匆匆在身边走过,紧紧攥起拳头,他只是不甘心,那个从小就喜欢腻在他身边的小师弟如今让他感觉如此陌生,他眼神中的惊恐和抗拒让他大受伤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远去的背影,他想不通为何一个如此普通的人,一个样貌不惊人,才华不出众的人,究竟为何云深会如此信任他。
  “二狗,晚径呢?”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刚好瞧见从楼上跑下来的二狗便将他拦了下来。
  “小师弟啊?”每日戏楼一打开门就来往宾客不绝,若不是上次赌钱的时候迎了管事的,自己也不至于天天被他盯着,稍不留神就抬腿就是一脚,这正忙的手忙脚乱,一个没留神,整个人被沈炎拉了回来,“瞧见了,刚刚瞧着像是从云深师弟的房间里跑出来了,估摸着是回房间去了,你上他房里去找找吧,我得赶紧走了。”
  话音刚落,二狗回身看了看二楼两手叉腰横眉竖眼的管事浑身一激灵,掉头就跑。
  沈炎还没走到晚径的房门口,便被一阵东西砸碎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了晚径?”推门进去便看见披头散发气喘吁吁的晚径,心下顿时一阵心烦意乱,“你又闹什么?”
  “闹?哼,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是云深的替身是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楚楚可怜的,而我呢,我做什么在你们眼中都是胡闹是吗?那你去找他好了,你来我这里做什么?”狠狠丢下手中的眉笔,转过头去瞪着他。
  “晚径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叹一口气,伸手将大门阖上,走到晚径身边将落在地上的眉笔捡起来,清洗掉上面沾染的灰尘,蘸一撇水分将挣扎不已的晚径固定在椅子上,缓缓弯下腰来贴在他耳边说道,“怎么还和云深置气呢?”
  “反正我在你心里不过就是云深的替身罢了,你何必再次惺惺作态呢?”他不想再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下去了,沈炎对他的过去一清二楚,而他也对沈炎的心思了如指掌。
  “这些年我对你够好了,处处照顾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以为师傅走了之后以你的过去,你的身份地位你还能在这戏楼安安稳稳过下去吗?”温和的面孔顿时消失殆尽,转而是一张贪婪至尽,令人厌恶的模样。
  “我的身份?我的背景?”猛地站起身来,看着这个骤然变脸的人,厌恶的感觉大过于他的惊讶,“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指惹人厌恶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这只老鼠足以毁掉你苦心孤诣的筑基,让你一无所有。”
  霎时晚径脸上一抹微笑绽开,他娇滴滴地勾着沈炎的纤长的颈子,一阵如同撒娇一般的呢喃在他耳畔响起,“我想要的,和你想要的并不矛盾,我近日得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而这个消息足以彻彻底底断了你与云深的缘分,不过,我有办法解决你们之间的这种阻拦,这就要看看你是不是要与我合作了?”
  “说说吧。”沈炎的脸上再度回复成一副温柔的模样,翩翩公子一般端坐在桌前,悠然端起茶杯轻轻一抿。
  “你可知道平老大人为何近日都在打听关于我的消息?”柳叶般弯弯而笑的双眸不着痕迹地瞥过晚径,“那天晚上替我上台的人是云深,那也就意味着平老大人想找的人是云深而不是我,如果云深真的是平老大人朋友遗失的孩子,那么一旦平老大人将云深接回家中定然不会允许你这样一个戏子与他成为朋友的,你的身份你的存在对于云深来讲将会是一个污点,而到时候,以平老大人的身份和地位,你不仅保不住这个戏楼,甚至连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晚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过度的贪婪会引火烧身的。”看着他眼中闪着的精光,心底一阵厌恶不堪,他想要的从他一开口,自己心里边已经有了三四分的猜测。
  “若不是师傅走了,若不是你告诉过我师傅有意将戏楼托付于你,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去陪洪老板,帮你夺取戏楼?”嘴角滑过一丝冷笑,墨色的青丝在风中飘飞,“沈炎,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和我一样贪婪……你我都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只有我才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我们之间才是互惠互利的双赢关系。”
  深深看了晚径一眼,冲他扬起了手中的被子,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事。
  另一边奇云从平老大人府邸回来,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心底里越来越为刚才打听到的一切惊讶不已,云深的身世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他原本以为云深紧紧是平老大人一个普通朋友的遗孤,没想到当朝赫赫有名的成亲王也被卷在这场前路不明的身世之谜当中,他不能……不能再将云深留在这个地方了,他不能再让云深有任何回到那座皇城的地方,他不允许云深再次陷入险境,一想到云深在这短短半年时间内所经受的折磨他就觉得不寒而栗,寝食难安。
  云深……无论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奇云能够给你最大的保护就是将你永远与世隔离,在药王谷与师弟安然度过此生。

☆、68、一夜惊醒黄粱梦

  走到门前就听见从房中传来一阵欢快的家乡小调,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推开门。
  “云深,怎么这么开心啊?”轻佻地挑起云深的下巴,“让我瞧瞧是不是片刻不见面,你便相思成疾了?”
  “奇云大哥,你几时也变得这样贫嘴了。”云深笑着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一般,兴冲冲地拉起奇云的手将他引到床边来,“我方才与晚径好好地谈了谈,结果啊,我发现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发现啊,晚迳身上与我有极多相似的地方在,比如说这左臂上的胎记,对了对了,还有这个。”
  说罢,云深将一个长命锁从包袱中拿了出来,在奇云眼前晃了晃,“小时候,母亲总是打我,她说我不是她亲生的,说我的亲生父母嫌弃我是个累赘于是便将我丢弃,是她好心将我捡了回来,但是我觉得我的亲生母亲一定是个极温柔的人,他们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脸上的笑意仿佛是要掏心掏肺一般的向往,那种想抓却抓不到的感觉自己何曾没有过,心里一软,伸出手去揽住云深的颈子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
  “怎么你永远那么粗鲁……”轻轻锤在奇云胸口,声音有些哽咽,挣扎着推开奇云,抬起已经不满泪痕的笑脸,话语那般无奈,“奇云大哥,曾经有跟我说过,若是苦至绝尽,便会笑着落泪,那是我还是个什么不懂的孩子,这句话的因此我从不曾读懂,如今……真是尝尽了。”
  门缝外一双锐利的眼睛,转瞬间消失不见,奇云冷笑一声,从那人站在门外开始直到离去,都尽在他眼底,这里果然有人打着云深的主意,“云深……我们为你师傅修了墓之后便启程起开吧,好不好,奇云大哥带你回药王谷,带你去见师弟,奇云大哥给你们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让后我们不问世事,安然度过此生好不好?”
  “好……”若人生总是能够停留在最美的时刻,那么或许也便不会再有如此多的苦难和折磨,也不再会失去如此多的东西,云深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柳絮就如同那个记忆中模糊的场景中的那场大雪,那一片苍莽,兀自笑了,老天,你真是何其残忍,你究竟要从我生命当中夺取多少东西才能甘心。
  春季入夜之后还是有些凉,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那一片掉落了墙皮剩下来的光秃秃的墙壁,周围的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这间房,他从来到琼瑛戏楼开始便住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当自己再度回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尘不染,他不难想象是何缘由,师兄的心思他怎会不懂,只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关系便是伴侣,如今,他再也不相信终生相伴了,再也无法相信了。眼泪突兀地滑落浸湿了枕边,就这样昏昏沉沉睡去。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一个瘦小的黑影嗖的一声钻进房间,悄无声息地靠近云深的包袱,一阵摸索之后,一个不大的长命锁出现在眼前,嘴角裂开一个微笑,忽然身后一阵窸窣的动响,那黑硬一阵紧张,慌忙把手中的长命锁丢下,回身看去,愣了一下,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再次回到桌前将长命锁放入怀中。
  两人相视一望,点了点头,打开门正准备离去,一推开门,将看见奇云站在门口,双臂环胸斜倒在倚栏上,一派悠然得看着两人。
  “先将门关上。”听到奇云这句话两人均是一愣,相视一望,其中一人转身将门掩好,“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前后不过片刻的功夫,三人瞬间消失不见,那两人跟随着奇云来到戏楼的一条后巷。
  “你早知道我们回来了对不对?”之间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摘下黑巾,晚迳那张像极了云深的脸如现在眼前。
  “晚径……沈炎……”轻轻念到这两个名字,奇云鄙夷得一笑,“沈炎,我不得不承认你的举动的确出乎我意料,晚径的举动是何用意我不用想也明白,但是对于你,那个天天念着深爱云深的你竟然也会参与其中,我真的是难以想象。”
  “哼哼,我所做一切均是为了云深好。”沈炎仍旧是那副书生模样,笑的温和无害,但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却让奇云极为不屑,在他眼里,沈炎还不如晚迳坦荡。
  “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说教,我想今日你既有心纵容,那么便证明你我之间并无利害冲突,那么多言无意,我会对云深好好保守秘密。”说完此番话,晚迳轻笑着大步离去,沈炎跟随其后准备离去时,却被奇云拦了下来,斜目睥睨。
  “不知道奇云兄弟你还有何指教?”沈炎两手相握,一脸从容淡然无世无争。
  “指教谈不上,只是有一句话我得嘱咐你了。”嘴角大幅咧向耳后,“关于你究竟是如何赶走昆穆又是如何夺取琼瑛戏楼的事情你最好好好对你的好搭档保密,否则我想到时候你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了。”
  说罢轻轻拍了拍沈炎的侧脸,转身本准备离去,向前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停了下来,“哦,对了,最后告诉你一句话,只要我还活着,云深,就必定会留在我身边。”
  回到戏楼的时候已经后半夜,轻轻推开门来到云深床边,轻轻抚摸着云深的脸颊。这个单纯的傻孩子,若是他知晓他身边的一切都是个令人错愕的骗局,到时候的云深又会怎样,他是否真的能够承受这一切的惊人转变。这个孩子脸上仍旧停留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那样让人心疼,起初云深身上所特有的暗中单纯曾经一度是吸引他的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之一,只是事到如今,这份单纯俨然成了他严重最为危险的东西,时时刻刻会危及到云深的性命,他是舍不得,如此舍不得看到这般的笑容,将来有一天会永远消失。

☆、69、爱若成魔

  中兴四年春,琼瑛戏楼。
  风风光光送走了晚迳,以平老大人义子的身份离去,他走的那样匆忙,还来不及跟云深打一声招呼,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再和云深又任何交集。
  “怎么了云深?”一件衣服披在云深肩头,他转过身去,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的奇云,莞尔一笑。
  “没什么,只是祝福他而已,他找到了他的家人,他过去受到的那些苦难终于结束了。真替他开心。”
  “替他开心?云深你不难过吗?”替他开心?那个顶了他的身份风风光光离去,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来见云深的少年,云深竟然还会替他开心。
  “是啊,云深还有奇云大哥,还有瑞哥在,而晚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能够找到自己的家人,云深真的很为他开心。”
  “你可真是个傻瓜。”心疼地揉了揉云深前额的发,“奇云大哥还有事情,我先走了,你别看太久了,这里风大,早些回去。”
  “知道了。”晚迳也离去了,想着师兄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他无法想象连晚迳都失去的师兄此时此刻的心情,大家都去送晚迳唯独没有见到沈炎,想到沈炎会有那样失落的表情,他就觉得于心不忍,“二狗,我先回去了。”
  “嗯,云深你赶紧回去吧,这里风大,你身子一向不好。”二狗转身看了云深一眼,笑着推他进屋,嘱咐他好好休息。
  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沈炎的门口,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敲响了那个门。
  “谁?”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云深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
  “师兄,我是云深。”
  话音刚落,门便打开,云深怔怔地看着沈炎脸上那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容,看着呆望着他的云深,沈炎轻笑一声,将云深引进屋中。
  “云深怎么来了?”沈炎给云深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
  “我来看看师兄。”顿了顿,云深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来到沈炎面前,抓起他的双手,“师兄,云深知道你对晚迳的感情,也知道此刻你的心中定然不好受,从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云深告诉师兄,师兄总是会挡在云深面前,此时师兄若是心里难受也可以跟云深说,云深会帮师兄分担的。”
  “你……你啊……”沈炎苦笑着看着一脸诚挚的云深,“云深……你以为我喜欢的人事晚迳?”
  “不……不是吗?”云深愣了,抬起头来看着沈炎。
  “你一直都以为我喜欢的人是晚迳是吗?你到现在还来嘲笑我是吗?!”云深完全没有料到沈炎会这样勃然盛怒,步步紧逼。
  “我……我没有……”
  “云深啊,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沈炎此番话话音还未落,云深已经被比如墙边,退无可退,被沈炎紧紧圈在两臂之间。
  云深没想到沈炎就这样袒露自己的心绪,慌乱之下开口喊道,“不……不可以,我爱的是瑞哥……”
  双拳死死攥紧,双眼布满血丝,他就这样看着这个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少年,那个曾经在躲在自己身后喊着自己师兄的少年,如今却离自己如此之源,他多年的隐忍非但没有然这个少年更加懂得自己,反而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原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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