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少爷来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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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个少爷来压寨-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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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黑虎,等来生吧,来生若我为女子,必和你相守。
    三千微尘里,等一次心念转动,等一次情潮翻涌,只是我不能够成为你的痛。
    景卿,你给我了希望,却同时给我绝望,你让我近一步,你却一退到底。我该拿你怎么办?难道你真的只是我的一个念想,做不得数。
    景卿到了学校,翔飞正担心着,见景卿拎着个箱子,满面倦容,不由地问:“景卿,你要干嘛?”
    “翔飞,我学娜拉离家出走了,你先暂时收留我吧。”话说完就软软的倒在地上。
    景卿半梦半醒之间一会儿看见石黑虎拿着刀顶着自己胸口;一会儿看到熊熊烈火烧在了身上;一会儿又浑身冰冷跪在祠堂里,一会儿又被爹一棍子一棍子打在身上。忽然又被石黑虎暖暖的抱在怀里,那般的安全舒适就使劲往里依偎着,紧紧的搂着他。
    睁开眼却看见白翔飞。景卿挣扎着想起身,怎奈身上软绵绵没有一丝气力,翔飞伸手扶了扶他:“别乱动,你发烧了,来吧这碗药喝了。”
    “翔飞,我睡了多久了?”声音说出口自己都下了一跳,怎么如此暗哑。
    “一天一夜了,你吓死我了。”
    “啊,这么久了,?”伸手接过了药,喝了一口,好苦。
    翔飞看着景卿皱成核桃一样的脸,笑着说:“药是苦点,可怎及这人世的一分。”
    “也是,人生大苦方能咽下,岂能畏惧这小小一碗药?”说着景卿仰头将药喝干。
    翔飞端来清水给他漱了口,又重新服侍他躺下。然后坐在床边伸手解他的衣服。
    “干什么?”景卿被针扎般的缩身,窘得翔飞手尴尬的落下。
    “我想看看胸前的伤口怎么样,有没有上药。”
    “已经好了,药也上了。”说着他掩了掩衣襟,倒有几分像怕人侵犯的烈女。原来他只容得石黑虎一个人触碰。
    翔飞的脸色有几分灰败,借着话语掩盖尴尬:“景卿,你有什么打算?”
    “那个家我是不想回了,我辞了公职后就去省城,我同学在湘军第五军任职。”
    “景卿,你真决定要走?”
    “嗯,对了,我先写封信给我同学,你帮我送出去,在接到回信前恐怕就在你这里叨扰了。”
    “你说哪的话,你能住这里我求之不得。可是景卿,这里真没有人值得你挂念了吗?”
    “有,怎么没有,我娘,阿傩,还有你,还有……。”石黑虎三个字像是在嘴里含着蜡油,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翔飞见此也不再多说,收拾好碗筷就要去厨房,走到门口又回头问景卿:“那个刀铭,他没病吧?”
    “噗,景卿终于露出这几日来的第一个笑脸“他就那样,神神叨叨的,排行老二,人也挺二,不过也不是坏人。”
    白翔飞嗯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景卿这一病却缠缠绵绵,如抽丝拨茧。信写了一封又一封,始终没有得到梓轩回复。景卿有些焦急,白翔飞安慰他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梓轩也许有任务外出了,没有见到信,反正你病还没有好,慢慢静养呀。
    教育局的公职早已辞去,那本来也是个虚职,只是卖龙皓山面子给安排的,自不会有人挽留他。倒是翔飞学校的一个老师生了病,翔飞愣是拉他去代课,日子一下子就变得繁忙起来。
    母亲始终是不放心的,开始让阿傩给带些东西带些钱来,后来索性让阿傩直接过来伺候他,工钱大太太给付。景卿本是不愿,却也不能再伤母亲的心,只得留着阿傩,帮着白老师干些杂物,其实景卿明白自己这也算不得真正的离家,父亲自是知道这一切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待等投奔梓轩了,才真和家里断绝联系。
    在等待中湘西美丽的四月泱泱而至。
    湘西四季风景如画,但最美要数四月艳阳天。
    青山成黛。绿树成萌,蓝天高远,碧水荡漾。把首景厅在。
    云流天际,恣意舒卷,繁花盛开,竞相斗艳。
    美到极致的是满山满谷的红杜鹃,锦霞般的连成一片,映红了天,映红了水,映红了姣妹对情郎的思恋。
    这样美丽的时候景卿却接到连云寨的一封信,拆开后他愣住了。
    信是刀铭写的要他找一名奶妈上山。
    “奶妈?”刀二儿这又是整的哪一桩?





     第七十五章 不如归去
     更新时间:2013…8…8 21:08:10 本章字数:23177

    且不说景卿如何去找奶妈,单说连云寨里为什么要找奶妈。
    这一说来不得不从月月和秀羽大婚说起。
    自从月月上山大病一场后,秀羽很明显的看出月月在怕自己,可是秀羽不会说好听的哄月月,他觉得自己有心就好了,终有一天她会感觉到的。可是秀羽不明白,话是开心的钥匙,有些事是要说做来的,有些爱也是要说出来的。
    日子一天天从手掌心里滑过来,月月日渐消瘦,虽然慢慢的适应山寨里的粗旷作风,可是还是离得远远的,像只落入人群的小鸟,时刻想扑棱其翅膀逃走。
    那天,月月趴在窗上,看外面雨里的杜鹃,圆睁的一双大眼,有困兽的光芒。一时间秀羽的心像吃了个青杨梅,酸酸涩涩。
    “月月,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就下山吧,找一个寨子,过点安静日子,成不成?”
    月月望着秀羽,眼睛睁得更大“真的吗?秀羽,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真的,到时候你可要带孩子做饭,不准偷懒呀。”
    “秀羽,秀羽,你真好,你放心,我什么苦都能吃。”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大哥说。”
    秀羽转身就去了石黑虎房间,月月却在房间里兴奋的走来走去,以后终于可以过些安定日子了,只有和秀羽的安定日子“我得收拾收拾。”月月想开衣柜收拾东西,没成想一下撞在了桌角,摔倒在地上。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秀羽,我们一起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你打猎种田,我纺纱带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四月,下着雨。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湿了漫山遍野的火红杜鹃,打湿了连云寨里香樟树层层的新叶,打湿了守在蓝秀羽房门前石黑虎和刀铭的黑发。
    刀铭从布袋里抓出一把金黄的烟丝,搁口里狠狠的嚼着,屋里月月凄厉痛苦的喊叫像大海里掀起的巨浪一次一次撞击着他的心,实在是忍不住了,“老大,生个孩子不是跟下个蛋一样吗?咋听着月月比杀猪还痛苦?”
    石黑虎心里也一样难受,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房间里是比他们更痛苦的蓝秀羽。
    月月才有了身子七个月,这忽然就早产,山上也没有接生婆,秀羽这个当大夫的自然就给月月接生了。可是孩子没有出来,月月的的血像山上冰雪融化的小溪一开始缓缓的淌,接着又像夏天暴雨的河道流的乱了章法,秀羽扎煞着一双染着鲜血的大手,也乱了章法。
    “月月,月月,你挺住,使劲儿,使劲儿,孩子快出来了,快了。”
    月月的脸早就失去了血色,过度的疼痛产生的汗水把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一绺子一绺子的贴在脸上,在阵痛里那绷起的青筋像一条条爬进肌肤里蜿蜒的小蛇。
    “秀羽,秀羽,我好痛,哈,好痛,你杀了我吧,我不生了。”
    蓝秀羽的心像被刀切着臊子,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说那些苍白无力的话:“月月,深呼吸,对,呼吸,再用力,月月,为了孩子用力。”
    雨越下越大,打在香樟树上,唰唰作响。
    月月有那么一瞬仿佛看见她和秀羽躲在山洞里,秀羽把杜鹃花扎成的花环戴在她头上,眼里带着让人害羞的火辣辣,她不好意思的别过身,正看见雨点在洞口落下,像一串串晶莹透亮的玻璃珠子。
    一阵阵痛袭来,月月又被拉回了现实。月月抓着秀羽的手深深抠进他的肉里,他痛着,却不及她的千分之一“月月,月月,到底怎么样才能代替你,月月。”
    女人生孩子到底有多痛?有人曾经打了一个比喻,就好像一下子断了二十根肋骨。一个人总共就二十四根肋骨,这断了二十根,恐怕是不能活了吧,就是痛也得活活痛死。
    可是生孩子的女人却要从这样的疼痛中挺过来,还要用力把一个新生命带到人间。
    “啊,秀羽,我没有力气了,我对不起你,我生不了了。”阵痛过去,月月就像给抽了筋剥了皮。
    “月月,不许你说傻话,我们还要一起种田养鸭,孩子会蹦蹦跳跳叫你娘,我们一家三口要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你听到了吗?月月。”秀羽掐着自己的肉让自己镇定,可出口的话语却抖的像被寒风吹过的叶子。
    月月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美好的画面,男人,孩子,“啊,好痛,秀羽,救救我!”那般的美好还没来得及感受,镇痛便把她击成碎片。
    千刀万剐知道吗?一刀一刀从你的皮肉割下去,说是一千刀,九百九十九刀你也死不了,流着血神智清明的生受。本来安安稳稳如血肉般长在母亲子宫里的婴儿,正一点点把自己剥离母亲的血肉,游拽着想从黑暗的通道来到人间。这一点点剥离,岂不正是最大的酷刑………千刀万剐。
    腹部一阵绞尽,最痛的那一刀终于来了,月月把头发丝上那点力气都拿出来,随着沉甸甸的重物呱嗒一下子脱离了身体,她觉得自己飞旋着坠入无边的黑暗里。
    秀羽先是看见婴儿大半个身体出来了,就帮着使力,孩子终于脱离了母体,接着却是如洪灾泛滥的血水喷涌而出,本来红彤彤的婴儿被染得像山里的杜鹃花。
    “月月。”刀铭和石黑虎还没有来得及把地磨个窟窿,忽然就听到秀羽野兽般的嚎叫,两个人对视一眼,再也顾不得许多,“砰”撞开*房门进到屋里。
    他们看见了什么?
    血,很多血,多的像给月月铺了床红毯子。
    秀羽的身上、脸上、手上全是血,他抱着浑身是血的月月,脸紧紧的贴在月月的脸上。
    “孩子,孩子。”本没有生息的月月忽然虚弱的发声。
    呆住的刀铭和石黑虎这才发现那滩血里还有个婴儿,小小的,像一个被剥了皮的小猫儿。
    石黑虎上前,哆嗦着手去把孩子抱起来,用手去抹那鲜血,可是越摸越多。他的两只手也全是红色,可怎么也抹不净。
    “水,老二,温水。”石黑虎大喊。
    “哎。”刀铭用大盆把温水兑好,端过去,脚下却虚了,差点一头磕在铜盆上。
    “老二,剪刀。”
    “剪刀,剪刀,剪刀在哪?
    明明就放在眼前,两个男人愣是看不见。
    终于找到了,刀铭哆哆嗦嗦的拿着,把孩子与母体最后的联系给断了。
    好重呀,怎么会这么重,比他娘的八卦金刀还重。
    婴儿在温湿的布巾擦拭下渐渐有了孩子的样子,“是男孩,是个带把儿的小子!”
    石黑虎把孩子举到月月眼前,月月看着,露出一丝微笑,姣姣的美丽。她抓着秀羽的手:“秀羽。你是个好男人,是我没有福气,你要照顾好孩子!”
    雨如注,风且狂,美丽的女人在风雨中闭上了眼睛,疏长的睫毛阻断了和眼前男人最后一丝牵连。
    杜鹃花纤弱的枝丫在风中疏狂,渐渐的花瓣零落飞舞,已分不清是雨是花。
    “哇”,久没有声息的孩子发出第一声啼哭,他在哭什么?是不是也知道他的妈妈永远都不会把他抱在怀里?
    “月月,月月,月月。”蓝秀羽一声接一声的叫着,不断的击打着月月的胸腔,一遍,一遍,又一遍。
    刀铭上前抓住他的手:“老三,月月他死了,死了,你就放过她吧!”
    蓝秀羽大力一挣,反手一老拳打在刀铭下巴上:“你放屁,月月没死,她没死。”
    也不知是刀铭流了血,还是秀羽手上的血沾在刀铭脸上,刀铭忽然觉得腥臭的作呕。
    “老三,你醒醒,看看孩子,你们的孩子。”石黑虎抱着孩子却不敢上前,他怕疯魔的蓝秀羽伤着孩子。
    蓝秀羽的眼珠像被磕坏的玻璃珠,呆呆的看着那团小物,接着他抱起月月的身体,冲进了雨里。
    “老三。“刀铭喊着就要去追。
    “老二,让他去吧!”石黑虎用事先准备好的被子紧紧裹住孩子。
    刀铭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石黑虎,转身冲在雨里,半跪着呐喊:“老天,你这个该死的老天,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还要拆散多少人,你才甘心,我翻你三代的祖宗。”
    天无语,人断肠,到底是天错了,还是人错了。
    风雨里,秀羽也不知要带月月去往何方?
    风雨里,月月曾爱姣的搂着秀玉的肩膀“秀羽,唱歌,你为什么从不给人家唱歌?”
    “唱。现在我唱,你听。”17FYe。
    “姣家门前一重坡,别人走少郎走多。铁打草鞋穿烂了,不是为你为哪个?
    月月,你听,哥给你唱歌了!
    “杜鹃开在山前坡。姣妹走前郎跟着。红红嘴皮咬破了,不是亲你亲哪个?
    月月,你听见了吗?
    雨,四月的雨,从早下到了晚,今夜,只有雨,没有月。
    清晨,雨停了,太阳照常升起在东方,一地残红辗转成泥,覆在浓翠的青苗上,那劲长的草尖正有一滴滴圆润的露珠盈盈欲坠下。
    蓝秀羽在大雨里抱着月月的尸体唱了一整夜。
    等被刀铭找到时,嗓子里呕出了血。
    月月被收殓,石黑虎说埋了,一切有他。
    蓝秀羽烧的像块火炭,用双手抠那新坟,没有一滴泪,只有满手血。
    一捧黄土,隔断了阴阳;一座新坟,埋葬了念想。
    春尚好,天光澹澹,绿水稠稠,寻不见梨涡浅笑娇模样。
    相思鸟,对对双双,宁宁嘤嘤,唱一曲人世悲欢恨离塲。
    长不过思念,短不过流光。明天的明天的明天,你都不会在我身旁。
    秀羽伏在月月坟前,谁也拉不走他,石黑虎只好打晕了他,由刀铭把他抱回房间。做这一切时,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阴沉着脸将悲伤仔细掩藏。
    高烧终于压垮了秀羽,他躺在床上不哭不闹不说不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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