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铁骨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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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铁骨凰后- 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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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骨寒又“呵呵”笑了两声,再度环视其他人:“站在这里的人,有谁不是这么想的吗?”

所谓文武百官,这里没有上百人,也有将近百人吧,就没有一个人全心全意效忠于他这个皇上的?

大臣们皆沉默。

一来,皇后确实有洗不掉的巨大污点,皇亲国戚们的要求并没有错,二来,皇后下台对他们并无坏处,三来,他们若是在此时跳出来支持皇上,便是逆主流而行,只怕会遭到同僚排挤。

再者,皇后的事情才发生了三天,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们太快表态和站队,绝非明智之举。

因此,眼下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静观其变,谨慎谋划。

“那么,”秋骨寒静静的道,“朕再问你们一句,如果朕坚决不处置皇后,你们又要如何?”

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闲王开口:“如此,皇上就太令皇室和臣民失望了。”

“失望又如何?”秋骨寒又静静的问,“你们好好告诉朕,你们会如何对付令你们失望的朕?”

所有人继续沉默。

这个问题问得太可怕,有种谁回答谁会死的危险。

还是闲王先开口。这一回,他的回答十分的巧妙:“臣相信皇上不会令臣等失望,所以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

众人一听,简直要朝他翘起大拇指:姜是老的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惊人啊!

“那么,”秋骨寒又轻轻的笑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需要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同样,你们的心思朕都清楚了,朕会好好考虑,你们都退下去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看都不看他的亲人与臣子们一眼。

他一消失,堂下的文武百官便炸开了锅,一边三三两两的凑堆窃窃私语,一边离开皇宫。

他们看得出来,皇上是有点承受不住压力了,他们有必要再接再厉,务必将皇后扳倒。

但皇上毕竟是皇上,他们得给皇上一点喘息和挣扎的时间,不能催得太急。

他们走出皇宫的时候,觉得阳光真是灿烂,空气真是清新,心情真是舒畅,因为,凤惊华那个不可一世的狂妄女人,终于快要彻底败了!

虽然皇上心里定是愤怒的、不甘的、犹豫的,但最终,皇上还是会妥协的——他们坚信这一点。

高高的皇宫的围墙里,秋骨寒摒弃了所有宫人,独自在御花园散步,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他要妥协吗?

当然不会!

可是,他不妥协也未必就保得全皇后,他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天,他没有去见皇后,也没有踏进凤华宫一步,只是将自己关在乾华宫,无人知道他的心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1184 没有两全的选择

深夜,秋骨寒静静的坐在乾华宫的书房里,没有半点睡意。

现在是午夜,离新一天的早朝只有三到四个时辰的时间,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他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明确或满意的答复,他们一定会纠缠不休,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今天上午,他已经受够了,他绝对不想、也不能再让他们如此羞辱他和他的皇后。

只是,他还是无法做出决定。

无论怎么样的决定,都注定是艰难的决定。

终于,门外响起轻悄的脚步声,尹长老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进来:“卑职到了,皇上可方便一见?”

他站起来:“进来吧。”

门推开了,尹长老走进来,把门关上后,冲他抱了抱拳,也不废话:“皇上有何吩咐?”

秋骨寒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坐下来说吧。”

尹长老坐下来,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秋骨寒看着总是这般沉稳、内敛的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坐下来,低声道:“皇后的事情,你肯定也听说了,今天早上,闲王率领一众皇亲,逼朕废了皇后或贬皇后为庶人……”

他言简意赅的描述了那些人的嘴角与要求。

他不能确定他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但他几乎找不到人商量,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阅历丰富、对他忠心耿耿、为人又低调沉稳的尹长老。

也许尹长老能为他指点迷津,让他能看到一个不算太糟的方向和希望。

他描述完之后,道:“朕好不容易才娶到皇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朕都不会放弃她,只是,眼下的形势对皇后实在太不利,朕应该无法说服这些人。所以,朕现在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想听听尹长老的想法。”

说罢,他就瞅着尹长老,用看着尊敬的长辈的眼神。

尹长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道:“卑职知道,皇上希望卑职能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卑职认为,此事牵扯到太多人的重大利益,根本无法两全其美。不论皇上有多么为难和不情愿,都只能二中选一。”

秋骨寒的心里就是一凉,眼里泛起薄薄的阴晦。

他知道尹长老说的是实话,但是,他还是觉得受到了打击,手脚都冰冰的,有种发晕的感觉。

难道,他真的要走上那么极端的道路?

就没有能够折中和缓解的办法?

“找更有身份的人出面,或者用各种手段拉拢臣子呢?”他不甘心的又问,“有可能帮到皇后吗?比如请鹤亲王、祥国公、静亲王、凤老将军等人出面呢?”

“卑职认为,牵扯进的大人物越多,对皇后越是不利。”尹长老还是沉稳的道,“事关皇后的名节,这在世人看来乃是丑事,事情闹得越大,世人越是关注,越是议论,越损皇后的清誉。”

“照你这种说法,”秋骨寒泄气,黯然,“朕与皇后岂不是要与整个皇室和朝臣决裂,水火不容了?”

他并不是害怕那样的局面,只是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而且那样的局面对皇后也并无好处。

让皇后处于风口浪尖上,被无数的人耻笑着、议论着,这不是他想给予皇后的生活。

尹长老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道:“未必。这些人如此逼迫皇上,并不是因为皇后的行为让他们死都不能忍,而是因为,他们认为皇上还不够强大,他们相信他们只要联合起来,就一定能逼皇上让步。”

秋骨寒蓦然抬眼,直视着他,不说话,眼底却有什么东西宛如深海下的暗流在涌动。

“可是,皇上,”尹长老缓缓的道,“一个皇帝,没有祸国殃民,没有失去民心,还军权在握,皇亲和文臣们再怎么联手反对,又有何可惧?”

就这么一句话,令秋骨寒心头大震。

他的眼里,猛然透出一股强烈的、野烈的、锋利的、近乎残酷的光泽。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道理吗?

他喜欢、甚至是爱死了的尹长老的理论与想法,他的心里也升起异常强烈的**,想这么做!

——想当一个唯我独尊、不世一可、强势无匹的男人与帝王,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就绝对没有任何人敢质疑和抵抗!

但是,这般年少的他,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他这么想着,这么问了出来:“朕——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尹长老又沉默了一会,道:“卑职不能教皇上怎么做。皇上是天子,臣民只有建议和请求皇上怎么做,绝对不能教皇上怎么做,卑职只能说,皇上绝对有权力、有资格、有能力这么做。”

秋骨寒沉默,陷入沉思。

书房里静悄悄的。

秋骨寒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与世间的运转。

“卑职平生只后悔一件事情。”但突然,很少会主动说话,更不会谈自己的事情的尹长老开口了,“过去的,便过去了,不会再回来,而人也都会死,不论是怎样的爱恨情仇,最终都会化为乌有,卑职一向只往前看,从不回头。”

秋骨寒有些意外,尹长老竟然会主动谈自己的事情,而且还说得这么感性?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尹长老。

“卑职后悔的,”尹长老的眼睛,有微微的黯然,“唯有当年在卑职心中的女神受困和受难时,因为顾虑太多,没能豁出一切去救她,只会在她遇难身亡之后偷走她的尸身,给她寻了一处所谓的风水宝地下葬,年年去给她上香,还曾经虚伪的以为自己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他顿了一会儿,才又道:“然而,马后炮终究是马后炮,并不能改变过去,唯有追悔莫及。”

秋骨寒的心里,在微微的一震以后,泛起酸酸涩涩的滋味。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的、试探的道:“你给那个女子下葬,用的是……什么棺材?”

对于尹长老,他是感激的、尊敬的、信任的,普天之下,除了他的皇后,他最信任的就是尹长老。

而尹长老为何会那样的救他、支持他、效忠于他,他心里隐隐知道一些缘由,但那毕竟只是根据种种传闻与蛛丝马迹做出来的猜测,从来不曾从当事人这里得到过任何说明与解释。

如果可能,他还是想证实他的猜测是否属实。

尹长老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道:“万年乌木所制的棺材。”

他本是他的祖父留给他的,据说可以令尸身经年不朽。

最终,他唯一可以给她的,只有这副棺材。

他能保得住的,也只有她的尸身而已。

1185 皇上,你还要不要脸

长久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的秋骨寒,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良久,他才又问:“所以,你才要保护这个女子的孩子?”

尹长老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

秋骨寒的心里,又先酸涩了一回,才变得稍微轻松起来:“你不必内疚,你并不欠那个女子什么。”

尹长老道:“她从不欠我任何东西,但是,我擅自视她为女神,一生不渝,那是我的自私,所以,我知她受难而不相救,自然是欠她的,而这份债,我唯有死后才能偿还。”

就像凡夫俗子,总说自己如何如何的崇敬和爱慕着天上的神明,却在神明遇难时袖手旁观,徒自黯然,如此,怎能说自己什么都不欠?

秋骨寒看着他,过了半晌才轻轻的叹气:“那女子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深感欣慰,也必定感激你所为的一切。”

“逝者已矣,来者方可追。”尹长老道,“皇上能与皇后修得正果,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秋骨寒又看着他,良久才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朕知道怎么做了,你这几日一直在暗中查案,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这样的阴谋,靠慎刑司能查出什么内幕?

所以事情一发生,他就命令军机处全力追查幕后凶手和内情,当然,这种调查非常机密,没有人知道军机处都在查些什么,又查到了些什么。

尹长者不再说什么,起身,又抱了抱拳,退下。

秋骨寒阖上双眸,又静静的在书房里坐了一阵以后,站起来,伸个懒腰,自言自语的道:“该睡了。”

他本以为他这一夜会睡不着,最终却睡得很安稳。

三个时辰以后,他醒过来,沐浴,更衣,用膳,然后精神抖擞的上朝去了。

这一天的朝堂,简直就是高朋满座,因为,那些可以不必天天上朝的皇亲和大臣们,几乎全出现了。

而且他们来得都比平常要早,齐刷刷的守金鸾殿外,就像饥一顿饱一顿的灾民在焦急的等待哪位大善人免费颁发的早餐。

当金鸾殿的大门打开,夏恩尖细悠长的“早朝开始,百官进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时,众人洪水般的挤进去,生怕没位置站似的。

全部站好之后,众人便是近乎虎视眈眈的目光盯着龙椅,等待皇上出现。

他们对扳倒皇后的饥渴感,就如没吃饱过的冬天的老虎似的,只等皇上用“废掉皇后”的消息来填饱他们的饥饿。

皇上终于出现,脸带微笑,步履轻快,完全没有昨天离朝时的沉缓。

这令众臣有些捉摸不透,皇上怎么这般轻松?

皇上不是很宠爱皇后么?若是决定废后,皇上怎能如何轻松?

皇上的心里,终究在打什么盘算?

他们集体行了礼,给皇上请过安后,就等着了。

等着皇上先发话,或者是皇亲们先发话。

秋骨寒没有先发话,而是懒洋洋的道:“谁先上奏?”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关心一个议题?也只会商议一个议题吧?

听皇上这话,是准备装傻或采取“拖”字诀吗?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闲王。

闲王觉得上面那位年轻的皇上太不尊敬长辈了,加上昨天的事令无数的人称赞他、吹捧他,他立刻就坐不住了,出席,大声道:“皇上,请问废后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也只有他这样的皇室宗亲敢问得这么直接了。

秋骨寒并不生气,微笑:“朕已经想清楚了,皇后乃是受害者,理应受到保护,绝无受惩之理!祖宗留下来的家训再重要,也不是律法,朕并非一定要遵从!闲王若是不服,就请闲王先去修改律法,明明白白的写上,所有遭受陷害而导致清白或者清誉受损的女子,必须被休,否则,朕身为一国之主,绝对不会休妻!”

他不会再在这些人的面前去提他有多爱皇后、皇后又有多么值得同情之类的屁话,他只要摆出白纸黑字的律法和规则就够了。

确实,在世人的眼里,一个女子只要失了清白,哪怕是被迫的或被害的或无辜的,基本上就是脏了、不干净了,不配再得到尊重,不配再得到幸福,甚至不配再活下去——何况是皇室?

但是,这种想法只是普遍的想法,并非白纸黑字的律法,也绝对没有哪个朝代、哪个国家会明明白白的制订这样的规定与律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是残忍的,是绝对不公平的!

人心,就是这么的自私,哪怕别人是受害者,哪怕自己并没有被受害者害到,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颜面或利益,就可以将受害者往死里歧视和打压。

他愈是看透人心与世事,越是明白,他绝对不能放弃皇后。

虽然皇后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他一直都知道,如果他陷入绝境,这世上只有一人会救他,那个人一定是皇后,而不是眼前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

“你、你你……”闲王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从容的、又强势的驳回他的谏议,还用“律法”这样的理由来对抗,一时间怒火上升,就指着秋骨寒骂起来,“你、你这个不肖的秋家子孙,还要不要脸了?啊?你到底还要不要皇帝的脸和皇室的脸?”

虽然众臣都希望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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