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李泰这样的表现，苏显扬虽然吃惊但也没多说，只是让沈绍杰随便。
沈绍杰一进屋就遇见这样的事，很显然他就是个不受欢迎的，这样的暗示他要是看不懂就活该被驴踢了。无奈他今天有事 必须过来，所幸他不是粽子也不怕那驴蹄子。
“我们先吃饭吧。”苏显扬脱了外套，让另外两位过来。
李泰的手艺不错，沈绍杰赞了几句，李泰心中大感平衡。
吃晚饭，三人坐在大厅的沙发看电视。
“楚惠的事你们已经摸清了，接下来你准备怎麽办？”这话沈绍杰问的自然是苏显扬。
“她那麽做无非是想自保。不单单是不想被利用，更多的是楚一丹的存在。楚一丹虽然不及以前，但要对付一个楚惠并不是难事。”苏显扬倒了三杯茶端了过来。
李泰接过後问道：“那楚耀辉不是要利用她嘛，再怎麽样也不会真让她受到伤害吧。”
“如果我是楚耀辉，在这个时候要收服一个人正是好时机。楚耀辉会装出不阻拦的样子，他要让楚惠知道自己并不是非她不可，楚惠受不住低了头，楚耀辉自然就得益。”沈绍杰说的多半是楚耀辉做的事。
李泰听了直皱眉，“楚惠真是他女儿？我得收回之前的话，这样的老子不要也罢。”
“做大事看得是大局，楚惠低头了未必就不是好事。”在沈绍杰看了楚耀辉做的并没什麽错的。
“我靠！你比我还流氓。”李泰对著很鄙视。
“这点流氓就受不了了？没想到还是个纯情的娃。”沈绍杰笑著对苏显扬说道，“你不会看上他这个吧？”
“披著狼皮的羊。嚣张的时候非常耀眼，让人很想宠。”苏显扬说著如此直白的话。这样的话语不知道是贬低还是赞赏，李泰听著心情复杂。“哼，你最多也是披著羊皮的狼！”
苏显扬笑了一下没说话，李泰看见他镜片後的眼神心中莫名一颤，他忽然间发现自己和对方心灵相通了。苏显扬很显然在刚才告诉他，如果他是狼也是针对他的色狼。
无耻啊！李泰在心中大吼，但当著沈绍杰的面也不能就这麽扑上去咬他。
“别当著我的面打情骂俏，我这电灯泡已经很亮了。”沈绍杰无奈地说了句。
“楚慧应该会放弃她的打算，所以没你们什麽事了吧。”玄盟内部的事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我怕事情不会那麽简单。”苏显扬说得很平静。
沈绍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要看楚耀辉的目标中有没有你了。”
李泰听沈绍杰这麽说，努力回想楚耀辉的情况，每次见面对方似乎都处处站在他们的立场，从来不强迫他们做事。难道他的这些行为中，都是有针对性目的的？
“绍杰，後面的事可能会麻烦到你。”苏显扬看著对方神色严肃。
沈绍杰收起笑意，说道：“既然是你的事就不需要和我客气。”
“我知道，只是和你打声招呼。”苏显扬点头。
“有什麽是我能帮忙的？”李泰问道。
“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不急。”苏显扬对他笑了笑，靠著沙发闭了眼。
31
几天後，苏显扬主动联系了楚耀辉，约他在老地方见。
苏显扬带著李泰一起到了永华楼，这次他没和楚耀辉多说废话，寒暄了几句就直接对他说明了来意。
“先前和楚爷说的事，想来已经解决了。”楚慧那边的事苏显扬早已经打听好了。
楚耀辉点了一支烟，那事对他们来说算是互利的，属於你好我好大家好。
“现在，我想和楚爷谈一下，你之前说的那个条件。”虽然那已经把这个许诺让给周伟青了，但苏显扬自己想要的那部分还没得到。
“哦，你想要什麽？”青晨帮已经和他们有接触了，楚耀辉自然知道那承诺之约已经在青晨帮手中了，但苏显扬这麽说自然有他的想法。
“那承诺是许给青晨帮的。我只是要一个答案。”楚慧背叛的是李泰，受损失的是青晨帮，虽然说是看了他苏显扬的面子，但他不会为此占了那承诺。
楚耀辉主动给的是许给了青晨帮的，而他现在是自己要求的。而有李泰在身边，他也不相信楚耀辉会不答应。
“什麽答案？”楚耀辉没点著了没抽烟，他似乎早就等著苏显扬问这个问题。
“我妈的死因？”苏显扬问出了口，并没有想象中困难。但这个问题让李泰眼皮一跳，因为他从没听对方说过。
楚耀辉拿起燃到一半的香烟吸了一口，“我不知道。”当初他在玄盟还是个小角色，那些事也不过是听人提过一点。
上一代玄盟的老大叶飞曾是那人的追求者，只是後来不了了之，那两人之间好像并没有太多的牵连。
对於楚耀辉的回答，苏显扬并没有表示是否相信，他又提出了另一个要求。“我想见项方。”那是现在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知情人。
虽说苏显扬出了玄盟不好再与那些人接触，但他真要找人也不会找不到，只是这项方有些特别。听说他曾经背叛过玄盟，所以被关了起来，具体在哪没人知道。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楚耀辉，所以苏显扬要知道当初的真相，必须通过楚耀辉找到项方。
“好。”楚耀辉并没有思考太久就答应了，然後说了一句话。“只是你没答应我先前的提议，就必须要付出些代价。”
“我的目的只是这个，这事过後怎麽样都没关系。”苏显扬看著楚耀辉，终於知道对方来H市除了找楚慧，果然是为自己而来的。
“希望一切顺利。”楚耀辉灭了烟头，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在楚耀辉离开後，李泰踌躇了一下，很是不解地问道：“刚才你们达成什麽协议了？”
苏显扬坐好後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确定我无心混黑道，所以要我交出一些东西。”
“我虽然离开玄盟多年，但里面也有我的一些暗棋。先前楚耀辉试探我的野心，如果我真的不想做下一位大佬，那些势力对他来说是阻碍，所以他也想借此机会消灭或者限制住。”这一盘棋他们都看得很清楚。
“所以你答应他了？”苏显扬答应的这麽干脆是因为他妈的事情？
“我对玄盟确实没兴趣，那些留著的人手，我只是想让他们查一件事。”苏显扬说到著神色间有股不易察觉的焦躁。
“什麽事？”这件事对苏显扬一定很重要，所以李泰在试探著对方会不会告诉自己。
“明天你陪我去个地方吧。”苏显扬没有给出答案，只是拉过他的手这麽说道。
苏显扬开车，李泰坐在他身边的副驾驶座上。两人出了城向周边的乡镇驶去。
李泰是本地人对附近的环境多少有些熟悉，不过苏显扬他跑到乡下去干什麽？去见什麽人吗？看他这样子好像不是第一次去了。
车子艰险的在羊肠小道上驶过，村上的住户看见这陌生的车子都举目观看。只是如今有些气力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在家的多半是些老人和孩子。
在一排竹子前他们停了下来，李泰见苏显扬没有下车，他绑著安全带也没动。
苏显扬点了支烟，指著前面不远处的一间二层瓦房说：“那是我家。”
“什麽？”李泰这是有听没懂。那房子已经有些年代了，相比周围绿瓦红墙一栋栋翻新的三层楼房，那间龟缩在里间的屋子显得很破旧。
“我妈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她留给我的东西似乎只有一间房子。”苏显扬的声音穿进了李泰的耳中显得意外的平静。
不管苏显扬出於什麽样的心理，李泰很高兴对方告诉他那些事。
“那我们不进去看看？”李泰不明白为什麽要坐在这里。
“我来过三次，但一次都没进去过。”苏显扬说道：“这房子已经没有人住了，似乎是靠周围的邻居看著。”
“他们都不认识你，你怕他们把你当贼了？”李泰很自然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苏显扬忽然间勾起嘴角笑了，“我们下去吧。”
两人下车後就走向那房子，一边的邻居看见了跑过来问怎麽回事。李泰接口搭了话，因为说的是本地话苏显扬没听清楚。只见那中年人听完李泰的话变得异常的殷切，开了大门请他们进去。等李泰又说了一句，然後对方又欢天喜地跑回去了。
进门是大堂，正对著墙有一个长几案靠在那，贴著的年画已经破损，褪的泛白的画纸上蒙了一层灰。屋子中央放著很简单的几件家具，方桌和长椅，角落上著两张小板凳。
“你刚才和那人说什麽了？”苏显扬环顾四周，问道：“他一脸喜色，像是中了什麽大奖。”
“我和他说的跟中大奖也差不多了。”李泰想著就好笑。
苏显扬见他这样，笑道：“是什麽？”
“我告诉他你是**公司的房地产开发商，到这来查看情况的，如果地方好你们打算在这造房子。”李泰说道：“我们这只要乡下有房子的，都希望能拆到自家的房子，做了拆迁户就和中彩票一样了，这些不值钱的老房子立马蹭蹭翻倍啊。”
苏显扬更乐了，“所以他这麽快跑出去，是准备把消息告诉所有人吗？”
李泰一听皱了下眉，随即道：“反正我只是说可能，又没说一定会，你就说这地方不理想还要再等等。”
“那还不抓紧时间看房子。”苏显扬说著走了进去，穿过一个天井到了後面的中庭。这里面的摆放和门口处差不多，只是多了几样事物。再後面是厕所和食养牲畜的地方。
李泰跟在苏显扬身後，接著又上了二楼。上面後前後两出，四间屋子。
苏显扬走到後面那间，推开门，见里面有个电视柜，上面居然还有个十几寸的电视剧。真是民风朴实，这麽久都没人的房子居然还有家电在里面。李泰再次对家乡的人们有了新的认识。
“我妈以前住在间房，这是她睡过的床。”那是一个简陋的木板床，一看就是很久前的床铺。现在的农村人就算不富裕也会买张席梦思床垫。
李泰没搭话，他知道苏显扬现在只是想有个人陪著。
两人看了一圈就下来了。“我们回去吧。”
“这样就走了？”这里面的东西虽然是不值钱，但什麽都没动只是看看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还想怎麽办？”苏显扬走出大门，把门给关上了。
李泰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几个向这看的村民，好像没什麽想要围观的迹象。
李泰跟著上了车子，说道：“很多时候回祖屋老房子，不都是有些机密在里面的吗？”想著苏显扬的心情显然不会是欢快的，所以李泰又开始说些不著边际的话。“我还在想，要是你在里面取出藏宝图、钥匙什麽的我一定不会惊奇，没想到你什麽都没拿。”
苏显扬发动车子，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到过辟邪剑谱。”
“我靠，你连这个都知道。”李泰拉过安全带系好。
32
苏显扬打这方向盘转了个弯，“我妈从小父母双亡，是跟著一位姨奶奶生活的。在她13岁的时候，那位姨奶奶也过世了。之後她被远房的亲戚领养，就去了首都。”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何况她还是个外来的乡下妹。”苏显扬说的很平静，像是单纯的在叙述一件事。“高中辍学後，她就离开那养父母，一个人在外打工度日。”
“她什麽工作都做，端盘子洗碗打扫厕所。有一次一位舞厅的管事发现她长得不错，就培养她做了歌女。”
“虽然她唱得不怎麽样，但长得漂亮，所以捧场的人越来越多，名气也渐渐响起来了。”苏显扬说到这停顿了一下。“那时玄盟刚在国内发展起来，当时的老大叶飞曾是她的追求者之一。而其中名头最大的是我爸，苏鹏君。”
这麽大的跨度，虽然苏显扬只用了两句话概况，但李泰自然其中的酸甜苦辣必定不是外人能体会的。
想著楚耀辉的事，所以李泰觉得这个叶飞很重要。“後来呢？”
“我爸费尽气力娶了我妈，只是没想过几年好日子就去世了。”李泰一听愣了下，心中有个念头冒了出来。
苏显扬自嘲地笑了下，“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妈是个灾星，和她亲近的人多半活不长久。”
“个人有个人的命，我想你妈没那麽厉害。要真这麽厉害，老子和谁有仇就把她嫁给他。”李泰这麽一说才发现最近对长辈不敬了。“我可没什麽别的意思。”
“这道理除了个别迷信的人，多半都明白。但是再怎麽明白，当失去的人是至亲时，就不会这麽理智了。”
“我爷爷是苏家的职权者，早年在中央担任过要职，退休了还是一样的做派。当年他就不赞成我爸娶一个歌女，我爸过世後他对我妈就更不待见了。”苏显扬说著让李泰帮他点了支烟。
“10岁那年我被人绑架，差点没救回来。老爷子大发雷霆，当众痛骂我妈，并下令要求我和她隔离。”
“我出国待了四年，之後一直没再见我妈一面，後来回国就被送到玄盟。等我出来後，他们领我去墓地，告诉我她几年就已经过世了。”苏显扬说著一下子踩了刹车，两人的身子往前冲了下。“他们连我妈的最後一面都不让我见，甚至还瞒了我这麽多年。”
他们走的是乡间小道四周没什麽人，李泰见状帮他熄了火。“那里面是不是有什麽事他们不想告诉你？”
“那时我年幼，虽然也觉得有些地方不妥，却查不出任何事。最後我选择出国留学，只能想办法暗中留几个人。”苏显扬说的是他这几年的布局。“後来我发现我妈的死因并不是车祸，可能和玄盟有关，所以我利用早年的一些人脉替我查清这事。这麽多年那股势力发展壮大，让楚耀辉有些忌惮。只是我妈死因到现在还没查清，可越是难查，就越表示其中牵扯的人越麻烦。最近我刚查到项方的事，楚耀辉就来了，真巧啊。”苏显扬看向李泰，“我近期会回去一趟。”
李泰有些奇怪地问道：“楚耀辉会来的事你一开始就知道？”不然怎麽这麽巧都跑H市来了。
“当然不可能。”苏显扬侧过身子看著李泰说道：“我原先并不知道楚耀辉有楚惠这个女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