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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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毒妃-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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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情不由己风旒毓

什么做黄雀会心痛?虽然风旒毓听不懂骆蝉在说什么,但从她细碎涣散的目光里他能读到她心中的彷徨无依、心如刀绞。他浅茶色的瞳子满是心疼的盯着骆蝉,她脸上从未出现过的失魂落魄像一道利爪,抓得他一阵心悸。
他把手脚冰凉的骆蝉扶回驿馆,拿了暖炉给她抱在手里,又不放心的叫人取来一床细绒面的薄毯子围在她身上,最后还吩咐厨房备了姜汤。
“小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日商号里的货运出了些状况,他便忙着去处理,本想着她由子皓陪着应该没什么事情,却万万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骆蝉抱着手炉,那暖意却怎么都达不到心底,那动了动嘴唇,凉薄自嘲的歪着脑袋轻笑起来,“你说当初在五毒城他为什么要我跟他回来,为什么装模作样的万事都顺着我,为什么明明痛恨得不得了,还要为了我和萧俊做交易?”
风旒毓自然知道骆蝉说的是谁,温雅好看的眉几乎拧成一条麻绳,抿着唇静静的听着。
“人总是等你慢慢习惯他的存在,然后再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开,原来连他也不例外。起初听到他和韦晴成亲的消息我也发疯的嫉妒过,但是想通了我却并不怪他,我们都是被至亲之人逼得遍体鳞伤、走投无路的人,他肯为了我和萧俊妥协,我还有什么所求呢。可是到如今我才发现,是不是身陷泥沼的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是我终究还是变成了我最不屑的境地?”
骆蝉喃喃自语着,倏尔抬眸望着风旒毓,“兴宾楼前他不顾我,韦晴之事他不信我,原来他还把佩心治好了,他竟找人把她治好了!”
她瞪着干涩的眼眶,头一次心底恨得不行,恨她所经历、所知道的一切。没人知道她看到佩心时的悲愤,佩心就像一根刺,提醒着她小西的死,提醒着她被人背叛的滋味,提醒着她和萧墨翎之间永远也不能够消除殆尽的仇恨!
“小蝉。”风旒毓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含了一丝颤抖,他修长的手托着骆蝉半面脸,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眼睑,“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保护不了她,对不起这一切都无法替她承受,对不起现在连带她走都做不到。。。。。。
骆蝉不知道风旒毓为什么要跟她说对不起,只是听着听着竟真的掉下眼泪来,泪珠子顺着风旒毓的指缝留下来,滑进他温热的掌心,濡湿了他的手掌、她的面颊。
鬼使神差的,风旒毓心头一荡,不由自主的俯身轻轻吻上骆蝉的眼睑,妄图吻去她的眼泪,收起她的悲伤。他伸出舌尖舔去她眼角的泪水,咸咸的带着温暖滑腻的感觉,直让他觉得一阵酥麻流窜过四肢百骸,长久以来平静无波的心湖像是投进了一粒小石子,荡开一圈圈旖旎的涟漪,痒痒的,烫烫的。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滚动着,强自压下心中的悸动,不停的告诉自己不可以趁人之危。可惜他还来不及起身与骆蝉拉开距离,因为他的动作有些迷惘的骆蝉怔怔的扬起脑袋,鼻尖若有若无的擦过他的唇,带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体香。她就那样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无限惆迷的望着他,像是蒙了雾气的星子,好看的不似凡人。
风旒毓心头一热,思绪一片空白,紧接着身体跟着最真实的感情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吻住了那片近在咫尺的柔软唇瓣。他一遍遍执拗的以唇舍浅浅的描绘着她的唇,她的唇软软的,带着一股清凉的淡淡幽香,让人一经触碰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能听见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能感觉到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叫嚣的欢愉,不觉收紧了拖着骆蝉侧脸的手,让彼此贴的更近,呼吸相闻。最后他试探的伸出舌尖挑开她薄软的唇瓣,抵着她的齿贝舔吻着,小心翼翼的滑进她的檀口,带着无限的怜惜和心疼,留恋的温暖着每一寸地方。
骆蝉怔忪的仰着头,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她不知道风旒毓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是不应该的,可是她心底竟莫名生出一丝期待,如果是风旒毓是不是可以呢,是不是这样子做了她就再也没有借口留在萧墨翎身边了,是不是所有的痛、纠缠、彷徨和失望都能烟消云散呢?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瞬间滚落下来,顺着优美的颈子滑进衣领里,可是这夺眶而出的又是什么,难过即将逝去的,还是开心将要迎来的?
被这泪水一震,忘情的风旒毓立时拉回七分理智,脸色微微掠上一层苍白,蓄着情/欲的茶色瞳子无措的闭了起来,他正欲抽身离开却被骆蝉反手拥住了腰身。
“小蝉你。。。。。。”他的声音不再似平素般干净温暖,暗哑中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旒毓。”骆蝉埋首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胳膊越收越紧,像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来给自己鼓劲,终于还是无力的轻诮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狠毒的贱女人,明知道这蛊毒。。。。。。”
先是萧墨翎,然后是风旒毓,她是不是疯了,魔怔了!
耳畔响起一声急不可查的叹息声,风旒毓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悲伤,“你知道不论你什么时候想要,我都是你的。”
即使她是因为痛才选择他,即使他们中间还隔着缘丝蛊,他也是欣喜的,可是最终她还是顾全了他,他真不知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亦或该一鼓作气的使用**,彻底把她带离萧墨翎的世界。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知道他并不是个真正有龙阳之癖的人。
话才问出一半,倏尔一阵阴风扫过,房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闯进一持剑男子,劈头盖脸的朝风旒毓刺来,仔细一瞧,原来竟是那救过他们的青铜面具男。


、第三十六章 密牢新人的秘密1

风旒毓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骆蝉一把护在身后。那青铜面具一瞧,剑锋一转,陡的朝两人中间一挑,骆蝉心头一紧,直直把风旒毓推出丈许,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那青铜面具却是身形一顿,并不理会骆蝉的发问,足尖陡的发力,拔地而起,接着凌空一转,借着房梁的力道,双脚一蹬,箭弩般急射向窗口,嘭的挥剑劈开窗户,就势一滚,瞬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骆蝉和风旒毓追至窗前,视线所及除了闻声而来的燕六再无其他。
“庄主,出什么事了?”燕六蹙眉急迫的问道,视线在风旒毓和骆蝉身上来回游走,总觉得今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是那个带青铜面具的男子,看样子不像是带着杀意来的,更像是。。。。。。”他痴痴的望着骆蝉,眸底是杂着疑惑的郁结,那人更像是故意来打断他们的,也许是那个人的人也说不定,真是难以捉摸的心思。
“又是那个没脸见人的面具男!”燕六早对清流恨得牙痒痒了,一听是他便滔滔不绝的诅咒起来,只是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再听得进她说的话。
风旒毓看着骆蝉,骆蝉黯然凝伫,原本的尴尬和伤感早已被眉间凝成的疑云所代替,“我先回翎厥王府一趟!”
言罢,她甚至不及看风旒毓一眼,急急的跑开了。风旒毓抓空的右手颓然的放了下来,秋风穿过指尖,那冰凉的感觉远不及心底的来的乍猛,他明明想要挽留,想对她说不要走,可终究只剩下唇边苦涩的笑容。
话说清流扰了骆蝉和风旒毓的好事便满是忧心的去找正在整理过滤信息的霁月,他把面具往霁月正在看的文案上一扔,气闷的低喝道,“别看了!主子背着她医治佩心的事情都被她知道了!”
霁月扑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喃喃道,“她?哪个?”而后猛然意识到清流话里的意思,蹭的弾坐而起,“什么!怎么能让她知道了?!”
“先别管这些了,你让黑鹰送消息给主子,我得回去找一趟花娘!”
“难道那件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她真的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我们也要先做好预防措施才行。”
和霁月交代好任务,清流不敢耽搁便往翎厥王府去了,他一定要赶在骆蝉回去之前做好布置,不然等王爷回来了,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幸好他轻功也算不错,穿街走巷、飞檐走壁,总算赶在了骆蝉前头,但他带着面具也不好大大咧咧的从前门进去,再者又怕和骆蝉碰个正着,便蹑手蹑脚的从王府后墙翻了进去。
他才顺着偏房的廊子向纵深方向离开,后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骆蝉放下提着的裙摆,呼吸不稳的擦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子,冷着脸看着消失在前方那道黑影。清流三番四次出现在他们身边,又是救人又是查探的,其实她早有怀疑他是萧墨翎的人,毕竟在这异世里和她称得上关系“密切”的除了旒毓和瑾就只剩下萧墨翎了,而这一次更是让她加深了心中的疑虑。
刚刚她之所以当着风旒毓的面急着回王府,就是为了打草惊蛇好引蛇出洞,如果对方真的如她所想是萧墨翎的人,那么听到她那么说一定会联想到她有所察觉,追她回王府也就是必然事件了,只要回了王府,要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萧墨翎的人就易如反掌了。
果然,他轻车熟路的直奔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偏房,令骆蝉没有想到的是里面住着的竟是当日为她刺奴的老妇。
“你怎么来了,我老太婆这可没什么值钱的消息。”那五十出头的老妇正盘坐在床沿儿上绣花,瞥都没瞥清流一眼。
“花娘,密牢里那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前王妃,她有没有发现是什么蛛丝马迹?”清流连珠炮似的低低的询问,生怕晚一点就出什么不可预计的岔子。
花娘眼角斜挑,长长的鱼尾纹舒展开来,古板严肃的撇了撇嘴,接着放下手中的活计,跳下床登上了床脚放着的绣花鞋,她一面往出走一面冷言道,“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
“我自然知道花娘你手下的人纪律严明,密牢的事情也一定会守口如瓶。”虽然花娘和他们同为寒衣铁卫,但“一支海棠走针囊”的花海棠花娘司掌刑讯,向来脾性古板怪异,他们是能避让就避让,即使相遇也是礼敬以待,怀疑的话自是不敢挑明了直言的,“可是今儿个佩心的事情让前王妃发现了,那人的事情也不得不防啊,万一她在一处得了消息。。。。。。”
他正自说自话的唠叨着,忽然花娘不耐的回头瞪了他一眼,“老婆子我带你去瞧瞧便是了!”
密牢里的什么人,还和她有关?骆蝉蹙着眉,搜肠刮肚的也没想出有这么一个人,便悄悄的继续跟了上去。其实她本想等那青铜面具追来王府先探探他对王府的熟识程度,在看看他是否会找府里的人接头,最后最好当场拿下他来个直接对峙,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意想不到的结果,竟还牵扯出一个密牢之人,这密牢居然就是梓苑下面那一座,可她明明记得上一次她身上的珈措发作还借用过这里的水晶棺,那时候这里还是空的。
清流和花娘是从假山石处的密道入口进入的,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出来了,骆蝉一直隐在远处的山石后,一直等到他们两个离开才折回梓苑,避过梓苑日常打扫的丫鬟进了正寝。
扭动木架上那柄玉如意的时候她心底也曾闪现过一丝犹豫,但是一想到萧墨翎还有什么秘密瞒着她,心就烦闷的隐隐作痛。一路顺着密道以特殊的步伐慢慢前进着,越是接近密牢的大门气温越低,最后竟开始觉得寒气逼人起来。虽然地牢本就阴暗清冷,但是决计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除非是在密牢里特意堆满了冰块,这一认知不禁让骆蝉心底的迷雾更浓了,这密牢里到底关了怎样的人,又有怎样的仇怨,要让此人每时每刻忍受寒气侵体的痛苦,不用刀刃便可锥心蚀骨!


、第三十七章 密牢惊变

掌心放在石门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份厚重的深沉和肃杀。
说实话,骆蝉对于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她在这里经历过的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甚至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站在石门前,她能听到自己嘭嘭的心跳声和内心深处疯狂叫嚣着的那股不属于她的恐惧和厌恶。
机关触动,石门开启的那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气滑出门缝,顺着裙角钻进来,冰凉滑腻的触感穿过脚底板、贴着肌肤一路直冲天灵盖,像是有一条灵蛇攀附着你,反噬着你最后一丝温暖的意识,让人禁不住冷战连连。紧接着,一片冰幕伴着全开的门扉闯入眼帘,晶白的冰块纹丝合缝的砌在一起,就着夜明珠的幽光把满室都映的绿莹莹的。
她才抬脚迈进门槛,身后的石门就降了下来。寒冰一接触到热源,在她的周身腾起一圈乳白色的雾气,更添幽静诡异之气。绕过阻挡视线的冰墙,入目的是一个背对着她蹲坐在地上的女子,消瘦婀娜的背影,芙蓉粉的纱裙在她身边逶迤的拖拽出一朵孤艳的大花,三千青丝绾做一个妇人的发髻。
那妇人听到背后的声响,缓缓的起身,她这一起身好似花了很大的力气,虚晃了一下才站稳身形。一回眸,露出一张玉白的精致脸庞,眉不施黛色自青,唇不点朱丹自艳,含着流光似地眉目在瞥见骆蝉的一刹那蒙上一层鄙夷的嘲讽。
“好侄女,你这就来救姑姑出去了吗?”
嗡!骆蝉猛地瞳孔张大,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的幻化出无数个影子,最后又跌跌撞撞的重合在一处,脸色瞬间竟比那叫她侄女的女子更白上了几分,紧接着后颈陡的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沁芳阁的大床上了,袭香不知什么时候被召了回来,安静的垂首立在床侧,“主子,你醒了。”
但是骆蝉却仿若没有听见一样,只是怔怔的盯着帐顶,眸子里的怔忪渐渐散去,重新染上冷冽清寒的眼色,倾城的面容也变得愈来愈冷,愈来愈没有暖意。
芙妃!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张脸,永远倨傲冷漠的不可一世,永远冷酷的看不出一丝亲人间该有的情义!姑姑?她在骆蝉的生命里从来都只是一个避之不及的恶魔,一个随意剥夺她的意愿、情感甚至是生命的恶魔!她不在省思殿,她以为以她的自尊心定是受不了宫人的鄙视和唾弃而自杀了,却原来她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直在萧墨翎的软禁之下。
萧墨翎他的心底到底藏了多大的怨恨,残忍的灭绝的骆氏一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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