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十字观察站no.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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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十字观察站no.5-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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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的握了握林森的手,巫纳其实没什么把握,波瓦尔斯王女像变了个人似的陌生,他不敢肯定,对方会不会一见面就直接杀死他,他感受到的敌意正是如此强烈,但巫纳还是得赌这一把,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森被捉走、分解,不能让南弓号被连累、摧毁。
  「舰长……。」气氛显得有些沉重,德安副舰长安静等待着林森下达命令,他同意巫纳的看法,与其跟明摆着不想讲道理的罗立安公爵商量,还不如找波瓦尔斯王女赌一把。
  「呼叫伊比利斯舰。」皱了皱俊眉,林森用力的回握着巫纳的手,他决定利用这次混沌不明的局面,为南弓号谋取一条生路。


  S05E03

  「南弓号在呼叫我们。」分不清自己是该按下通讯仪,还是该按下能量巨炮的发射键,伊比利斯号的舰桥上气氛僵硬,所有船员全都看向那名海盗首领,等他一声令下。虽然这群海盗们也不是什么多守规矩的人,时不时都会自做主张的蛮干,但这一回的情况太特殊,除了面对的是一整支正规的舰队,更重要的是,没人敢得罪枭的女人,奈荷贝特在众目睽睽之下摧毁了一颗行星,谁都不想成为下个牺牲品。
  「看看他们要说些什么。」好整以暇的坐在舰长座位上,枭不介意跟阿卡莎那个女人交手,他们属于同一类人,为了利益不惜挺而走险,只是阿卡莎选择走私,而他则成为星际海盗,一旦碰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前一回没用裂解枪把她打死真是可惜,这一次他不会手下留情了。
  巨幅投影萤幕出现南弓号舰桥的景象,正中舰长座位是一名英挺、斯文的年轻人,而站在他身旁的则是一名身上泛着柔和金光,以人类标准而言,俊美得不像话的年轻男子,枭刻意的瞄了奈荷贝特一眼,就瞧见这名充满野性美的瓦蕯拉星人,瞳孔绽着危险金光,像遇上天敌般喉间不断发出低吼声。
  『王女……。』那名身上泛着柔和金光的俊美男子,下意识的往前站了一步,有些吃惊的回瞪着奈荷贝特,脸上有着与亲人重逢的喜悦,可同时又流露出陌生、茫然的神情,情绪复杂的让他身上的金光忽明忽灭。
  『巫纳,冷静点。』那名年轻舰长低声提醒,同时将那名俊美男子拉回身旁,清澈、平静的眼神打量着伊比利斯号的舰桥,就像枭打量着南弓号一样。
  「哼……背叛者。」情绪同样鼓躁起来,奈荷贝特彷佛遇上老友般先是愉快的惊呼一声,跟着立即醒悟冷哼,美丽的眼睛里写满了被背叛的仇恨。
  『不是!不是这样的,王女,你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波瓦尔斯星……。』将这头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那名被唤作巫纳的俊美男子,急急忙忙的解释起来,他的忧虑、真诚全写在脸上,就连枭都忍不住同情他、相信他,倒是奈荷贝特仍旧冷淡的回望,不过她退回枭身旁,不再心心念念想要一炮击毁南弓号了。
  「你没有背叛波瓦尔斯星,但是你背叛我!……你明知道我会失去王女的头衔,而你竟然在背后捅我一刀……。」咬牙切齿的指控着,奈荷贝特不明白自己哪个地方出问题了,一半的大脑在尖叫着,巫纳这么做全是为她好,另一半则阴冷的提醒她,巫纳会夺走属于她的王位,在没见到巫纳前,奈荷贝特深信不疑对方的背叛,巫纳深藏不露、虎视耽耽的等待时机;可是见到那个从波瓦尔斯星一路守着她的首席护卫,她了解那个男人的个性,他忠于波瓦尔斯星、忠于她,他会这么做只不过是以为她已经不在了,不能再完成使命,所以才想到要代替她。
  『如果王女你是因为这件事而不高兴,我想……我们应该见个面,面对面,就我们两人。』沉吟了一会儿,那名身上泛着金光的俊美男子,恢复平静的提出请求。奈荷贝特大可以拒绝,可是他们似乎进行着只有波瓦尔斯人才能明白的交流,两人对视了一阵子,身上的金光像是穿透投影萤幕后,互相碰触、纠缠,过一会儿后,那名充满野性美的瓦蕯拉星人平静的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的问题,确实不是一枚能量巨炮能够解决。
  『巫纳……。』
  『不要紧,我跟王女有些事要商量,她不会伤害我的。』
  巨幅投影萤幕那头,就看见那名年轻舰长跟他的护卫在那里嘀嘀咕咕、拉拉扯扯。被唤作巫纳的俊美男子,跟奈荷贝特约好了在伊比利斯号的货舱碰面,只有他们两人,在此同时,星际海盗们必需保护南弓号的安危,直到他们的『商议』完毕为止。
  「好!一言为定。……你那里的小艇还有动力吗?算了,我派艘小艇过去接你!」

  「真是不伦不类,我们竟然要靠星际海盗保护?若在从前,我肯定会笑你发疯了,南弓号是走私舰啊!我们遇上星际海盗只有拚个你死我活,现在居然靠他们保护?天呐……。」一肚子不满,阿卡莎一手扶额、两手环抱,还有另一手捉着短枪挥来挥去,烦闷的在舰桥上踱步,她实在太讨厌这种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等死的感觉了。
  「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巫纳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下意识的抿了抿薄唇,林森聚拢的俊眉无法松开,他比谁都更不愿巫纳去冒险,只是事以至此,他们除了硬着头皮往下走之外别无他法。
  「第六货舱舱门开启。」慎重的亲自操纵仪表板,德安副舰长刻意的看了林森一眼,他跟巫纳的感情全舰有目共睹,现在那名闪耀着金光的俊美男子要离开了,他要留在舰桥?不去送行?
  「让他们的穿梭小艇进入停泊。」先是停顿了一小会儿,林森皱着俊眉下达指令,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们不能回头了,至于前路是福是祸,只能靠巫纳自己去面对了。
  「林森,你确定不去第六货舱?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看见巫纳……。」知道没人敢说出真相,阿卡莎决定自己来当这个坏人,他们是把赌注押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王女还是好人这一点上,这实在太过天真了,她已经不只一次表现出她杀人不眨眼的手段,巫纳根本是送羊入虎口。
  深吸一口气,又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沉默的摇了摇头,林森知道他如果赶去第六货舱,他一定会把巫纳留下,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对方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南弓号的安全,波瓦尔斯王女一再表示她被威胁了,而威胁她的正是巫纳,她也许能放过南弓号,毕竟他们动力全失,根本没有什么价值,但巫纳她一定不会让他继续存活。
  「巫纳……,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你一定要回来,……照顾好你自己。」不敢亲自到第六货舱,林森还是按下了通讯仪,努力保持平静、乐观的语气,提醒着那名俊美男子,这里还有人在等他。
  『我保证,等我回来。』通讯仪那头传来巫纳特有的、低沉的轻笑声,林森觉得莫名的安心许多,他相信对方真的会信守诺言的平安回来。
  「……穿梭小艇离舰,五、四、三、二、……完全脱离。」谨慎的盯着仪表板,德安副舰长将第六货舱、舰身外的景象切换至巨幅投影萤幕上,舰桥上鸦雀无声的看着那艘穿梭小艇愈驶愈远,然后被吸入伊比利斯号里。
  「放心!巫纳会回来的。」对整个决定不发表任何意见,南达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在星系中穿梭就是这个样子,总会遇上看似难以渡过的关卡,这种时候与其慌慌张张、怨天尤人,还不如带着信心的微笑面对,再大的难关一样能跨过。
  「这就是十九离开时你的心情?」心情五味杂陈,林森故做潇洒的耸了耸肩,他们还有一堆难题还没解决,实在没有时间为了儿女情长这点小事在那里烦心。
  「可以这么说,舍不得,但我相信他。」

  前后不过几分钟,对奈荷贝特而言,却像一世纪那么漫长,情绪里混杂着与老友重逢的喜悦,又带着终于见到背叛者的气恼,焦虑、暴躁的在舰桥上踱步,好几次她后悔的想连同那架穿梭小艇一并打爆算了,反倒是冷静、理智的枭,彷佛看穿奈荷贝特的鬼主意般,由始至终都站在控制能量巨炮的仪表板前,随时预备制止奈荷贝特干出些蠢事来。
  「小艇已经到了,在第五甲板,你确定要独自去见他?我可以派些人在外头守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瞄了一眼穿梭小艇的现状,枭善意的提醒,他跟奈荷贝特在同一条船上,即使他们之间没有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他还是不想看见这个女人遇上任何麻烦。
  「不必了!难道我会搞不定巫纳?你们谁都别跟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冷冷的厉了枭一眼,奈荷特贝扬高下巴不可一世的命令着。
  传送梯很快将奈荷特贝带到第五甲板,这名充满野性美的瓦蕯拉星人,嫌恶的摆了摆手,要那些守在甲板外的海盗们离开,如果巫纳真的想硬闯,别说他原始型态 时的能力了,单凭他人类型态 的身手,这些海盗们恐怕也拦不住那名俊美男子。
  「谁都不许接近第五甲板,更不准偷偷监视、窃听,说的就是你!枭,切断第五甲板的监视系统,全都给我离开这里!」朝着长廊上的隐藏镜头咆哮,奈荷贝特大吼一声,不讲理的将这些在第五甲板工作的船员们通通赶离。

  嘶的一声,第五甲板的舱门滑开,奈荷贝特毫不迟疑的跨了进去,她知道巫纳转换型态 后的模样,但从未『面对面』的见过对方,至于巫纳,他从没想过波瓦尔斯王女转换成瓦蕯拉星人的样子,他们曾跟瓦蕯拉星的王储交涉过,那时王女试图转换过,但瓦蕯拉星人的型态 似乎还是支持不住她过份完美、强悍的能力,没想到再见面时,她居然会以这个一度被淘汰的种族的型态 出现。
  「好久不见了……,这感觉真奇特,前一回正式的『面对面』,我们还是波瓦尔斯人的型态,现在一个是人类,而我是瓦蕯拉星人……。」似笑非笑的走近巫纳,奈荷贝特恢复的比那名仍在震惊中的俊美男子更快,环伺了第五甲板一眼,除了那艘上锁了的穿梭小艇外,巫纳没有任何可当成武器的东西,而她身上还有一把裂解枪,奈荷贝特的笑意更盛,她一点也不担心对方有机会逃跑,裂解枪或许打不死巫纳,但足以摧毁他的人类型态。
  「为什么……?」震惊的情绪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巫纳微拧起俊眉的望着波瓦尔斯王女,他猜想,对方正是受到了那个星际海盗首领的影响,负面情绪才会爆发出来,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王女会选择那个首领,他虽然强健,但并不特别优秀,更别说拥有高尚品德,为什么王女会希望融合这种带有侵略性的基因?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不能否认,瓦萨拉星人本质上比人类强悍许多,这个身躯支撑得了我的力量。」
  「但我们第一次跨越象限,拜访的最初几个种族,里头就有瓦蕯拉星现任王储,那时王女你还是无法转换型态……。」
  「那只能说现任王储不够强悍!」
  「但他是个海盗,融合他那种带有侵略性的基因……。」
  「那不是我的本意,转换自然而然发生,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也许……,带有侵略性,其实也是波瓦尔斯人的天性,所以我们才会这么契合。」
  「不可能!」
  不论是在波瓦尔斯时期,还是转换成人类之后,巫纳接受的教育全是善良、正直的,他坚信波瓦尔斯人的基因是优秀、美好的,他们正是因为毫无缺陷、无法再进化,才会面临自然灭种的危机。
  「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要讨论这个吧?」抬了抬手打断巫纳的话,奈荷贝特很想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一个结结实实背叛她的叛徒,哪来的什么『误会』。
  「嗯……,王女你会这么气愤,是因为我完成了任务……。」
  「哼!得意了?你可以回波瓦尔斯星邀功了!在离开之前,你是怎么向我保证,你说你会不惜牺牲性命来帮助我……。」
  「我到今天还是这么想,你……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威胁到你?我从来不在意也不想要那个王位,我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
  扬高半边细眉,奈荷贝特的思维又开始分裂似的彼此叫嚣,一半是逐渐相信巫纳,另一半则更加气恼他的欺骗,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抉择。
  「……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林森身边,陪他继续冒险。」深吸口气,林森脱口而出后真的觉得自己像个背叛者,他背叛的不只王女一人,而是一整个种族,他竟然无法自拔的萌生出这个念头,话才刚说出口,就开始自我厌恶了。
  「你不想回去?困在这个……脆弱的身躯里,陪着那个小鬼到处奔波?」不可思议的拔高音量,奈荷贝特半信半疑的瞪着巫纳,瓦蕯拉星人强悍过人类,这个身躯就已经让她不耐烦了,巫纳竟然甘之如饴?转换成人类那么有趣吗?
  「我知道这样很糟糕,真的是个背叛者,可是……,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离开波瓦尔斯星,我才知道原来宇宙这么大,能跟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在星系间漫游……,我想要过这样的生活。」沉吟了一会儿,巫纳十分慎重的回答,他之前的人生,全是为了王女、为了波瓦尔斯星而活,遇上林森之后,他才开始思索,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些看似简单、平凡的事,才是他想牢牢把握的。
  「你真的不想回去?你能统领整个波瓦尔斯星,然后征服整个宇宙。」眨了眨眼睛,奈荷贝特不经易间透露出她的野心,如果巫纳不想违背的心愿是跟着林森在各星系间冒险,那她不想违背的心愿则是扩张势力,她是光、她是热、她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宇宙应该以她为中心、绕着她打转。
  「嗯。所以,请你不要迁怒南弓号,我无意与你为敌。」
  「好,我相信你,但……你预备怎么做?」
  无奈又无力的摇了摇头,巫纳提出他如今面临的难题,事实就是,他确确实实融合了林森的基因,于是他的体内多了另一股无法压制的力量,现在这个身躯随时都有可能分裂、崩解,一旦他恢复成原始型态,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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