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某些实权部门的胃口越来越大，出手太小气，人家可不会正经给你办事，不说别的，太极拳一打跟你扯皮，你玩的过人家？时间可是金钱，算一算，损失更大。”
曹浩然苦笑，“原来是嫌我们孝敬少了？靠，这帮人可真黑！”
“跟头头脑脑打交道，学问多着呢，有的你学了。”
大山摇头道：“你的装饰公司成立的时间不算长，业务相对简单，跟上面打交道的地方不多。实话与你说吧，这些东西，是真正高层财务做的事。哎，时间长了，你自己也会摸索出经验来，谁都一样，一步步摸索着来……”
第三百七十章 难关
曹浩然迟疑了一下，拿起信封道：“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最近财务有些吃紧……”
他的装饰公司从成立那天到现在，路子一直走的很顺，赚了些钱不假，但是因为时间关系，底子到底不够厚实。
人人都说，计算机行业将来大有可为，跟大山不一样的是，曹浩然对高科技有足够的兴趣。
然而不管是搞硬件生产还是软件开发，他既不具备技术优势，资金实力又不够雄厚，而且也没有相应的人才诸备。
网络游戏这方面，起先曹浩然并不以为然。不过，他曾经为此特意飞去国外，在莫志强指点下，抽了一阵子时间专门玩过，蛮有趣的，他觉得在中国应该很有市场。毕竟中国人口基数这么大，便是有百分之一的人玩，也将是一个拥有巨大潜力的市场。
至于网络游戏开发在国内仍然处于空白，曹浩然以为这恰恰是一个机会。当年，相对于国外蓬勃发展的时装业来说，国内方面可谓是一片萧条。大山和董洁却敢于迎难而上，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大环境下，决然闯入国际时装中心，闯入巴黎时装周……
“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中国错过了游戏繁荣的最初几个阶段，但是它代表了一个新的商业机会……”
如果说莫志强给他开启了一扇窗口，伍阿哥的意见使得他对这个行业的兴趣激增，那么董洁的劝说，则彻底坚定了他从事这个行业的信念。
董洁对网络游戏的开发一窍不通，但这并不影响她向曹浩然描绘出一个诱人的前景，毕竟她对于未来中国蓬勃发展的游戏现状，知道地比任何人都清楚。
曹浩然对网络游戏的前景看好，却对它的前期投入估计不足。
这时忍不住苦笑道：“哪行地水都不浅哪。我那点钱，用来付设备钱和员工的薪水都捉襟见肘……应付那些个部门的头头脑脑——哎！”
负责游戏开发的主要技术人员都是高薪聘自国外。不谈别的，光是付给他们的薪金，加起来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若不是装饰公司源源不断地补充可做支撑。而且伍阿哥、康康和董洁都表示，网络游戏开发完成并成功投入市场之前，他们不考虑装饰公司地分红，他必将更加头疼。
“就当是有钱大家赚了，你好他也好，这年头还有吃独食的道理？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大山笑笑，“真想省事？那也简单。”
他上上下下打量的仔细。直看的曹浩然心里面毛毛的。“喂，你悠着点，有你这么看人的？”
“浩然，你条件呢也算不错，个子长相身材都有了，名校毕业，又出国镀了个金光闪闪——”曹浩然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跨国公司工作，曾经出国进修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嗯。现在自己创业，钱途也不错。这条件，够娶个高干子女的了。”
“嗳。我说你什么意思？”
“现在的行业大佬们，谁没有点政府背景？要么你娶个市长省长地女儿，这最省心，以后与各方面打交道要容易的多，要么你就发展两支投资潜力股。”
大山半开玩笑的指点道：“路都是钱铺出来地，以后那人得志了，等于你们在更高层打好了政府关系的基础。”现在给十万，等于为以后省了百万。
“女人更看重财。男人更看重色；你现在财的条件远远大于色。哦，错了。你属于财色兼备的极品，属于顺应市场需求的优质产品，应该很容易找到签约方……”
曹浩然有所领悟。
这些话，要不是他和大山实在是多少年的老同学兼老朋友，相信他是不会说的。
曹浩然心中感激，嘴里却反驳道：“我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你这么说，不怕我告诉康康？小心她找你算帐。”
大山摊摊手，笑道：“哎呀，开个玩笑，咱们自己人说话用得着那么一板一眼？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才我才敢这么说。你要是那种为了钱途连婚姻和感情都赔上地人，别说康康，我头一个就饶不了你……”
谈完了正事，曹浩然心情放松许多。
拿起桌上地茶杯，一口喝掉杯中的凉茶，看看表，道：“这一耽搁就到了饭点，今天这顿饭我请，想吃点什么？”
大山无所谓地笑笑，“随便，你做主好了。”
“你也跟我这么说？这话我最近听的都有些怕了。”
曹浩然摇头，用略带抱怨的口气道：“出去应酬，领导们也爱说随便，那就得拼命揣摩他们的爱好，还得根据他们的经历来推测有什么饮食禁忌……那里是吃饭，纯粹是吃钱，那种饭，吃起来真伤胃。”
这种心情，大山完全能够理解。
商场上的应酬免不了酒和色，尤其是最近这两年。不过大山始终不习惯这些，饭局虽然去，酒却喝得少，如果遇到有叫女人坐陪的场合，总是凑个礼数，很快就走。即使坐着，神色间也总是淡淡。一来二去，众人都知道他的脾性。
好在生意做大了，手里往往掌握了主动权，如此特立独行，也只被人说做是个性。
“出外应酬时少喝点酒，回去后多少吃点好消化的东西……”
说着话，大山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变的柔和起来，“我每次在外面应酬完了回去，小洁都给我准备了别的，有时候是一碗馄馄，有时候是一些清粥小菜……”都是最普通最常见的东西，可是那种感觉却让人觉得十足窝心。
曹浩然羡慕道：“小洁可真细心，兄弟，你福气大了。我们家那位，能有那心思？嘁，人家还一肚子委屈：你在外面大鱼大肉，我在家清茶淡饭，你还不对我好点？我在外面得巴结领导，回家还得哄老婆，做男人，苦啊——”
听着像是抱怨，但是提到康康，他眼睛里却是透着十足的喜悦。
多年的感情终于要修成正果，婚期订在国庆，这次所有当事人一致达成共识，无论如何，日子不会再变了。
“大山，你和小洁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小洁也满二十周岁了，干脆别拖了，国庆和我们一起算了。”
听着这话，大山却是略微失神。
曾经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
如今再听到，感觉熟悉又陌生。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间……
“你也二十六七岁，是时候结婚了，你们家的长辈该着急了吧？赶早不赶晚，赶紧结婚算了。赶明年添个小朋友，伍阿哥儿子都满地跑了，你瞧他一天到晚的，净在我们跟前吹嘘他的宝贝儿子了……大山？大山——”
曹浩然的呼唤让大山回过神。他眨眨眼，掩饰住心头袭来的突如其来的伤感，低头道：“今年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想这些……有些饿了，我们吃饭吧。”
撇开事业上的诸般规划不谈，个人感情上，跟欢欢喜喜酬备婚礼的曹浩然和康康形成鲜明对比，林小芳和于大伟一个比一个心情沉重。
进入炎炎盛夏，有人升学，要面对人生非常之重要的关卡——高考。
林小芳为此准备了整个高中三年。在她看来，高考关系到她今后的一生成败，而她绝对不接受失败，她一定要考进北京大学！
也有人毕业离开校园，比如霍凌雁。
霍凌雁是于大伟的女朋友。跟她美丽的名字一样，是一位活泼开朗、长的很漂亮的姑娘。
这位姑娘就读于北京大学，是于大伟的学妹。
自大山在学校就读，引进同学进自己的公司做兼职起，这几年，这种习惯就一直被保持下来。
每年东方元素集团都接受数名来自名校的学生做兼职。
一方面给学生提供一份额外收入，积累工作经验，促进这些象牙塔中的大学生对社会的了解；另一方面，公司也通过这种方式，培养和引进了很多后续人才——先后有多名兼职学生，毕业后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
霍凌雁和于大伟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认识的。
于大伟第一次投入的去喜欢一个女孩子，两个人感情原也十分好。
然而随着霍凌雁大学毕业，他们的感情也走到了十字路口。
霍凌雁有一个姑姑在国外，她的父母希望女儿毕业后出国，霍凌雁本人也是这个意思，并积极游说于大伟，希望他跟自己一同去国外发展……
第三百七十一章 闻讯
林小芳高考后没有急着离开北京。
高考结束到成绩公布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林小芳高考志愿就填了一个北大。
考试结束后，虽然她自我感觉发挥的还不错，考前的模拟考试证明她完全有考上北大的实力，但高考成绩没有下来前，一颗心却始终提在半空中，忐忑不安。
对于一个出身贫困农家的女孩子来说，这关系到她一生的成败得失。
倘若结果如愿以偿，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有人赞助，毕业后，她的人生，将从此揭开崭新的一页……
人是一种习惯的动物，遭遇的事多了，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有人把这称做认命，林小芳则认为这是知足。
就像辍学事件。
在家乡，因为家贫，农家是优先供男娃读书的，如果条件允许，当然女娃也可以念书。所以辍学的大都以女娃为多，她家也是这样子的。
约定俗成。林小芳除了对弟弟能够继续读书感到羡慕，也没觉得不平，或者对父母生出怨怼之心。
只是在辍学的时候，她也没忘了自学，割猪草的时候，也会抽时间翻两页书……
林小芳认为自己是个很知足的人。然后在知足的基本上，没有一天放弃过努力。
再后来，因为有人资助，她重新走进课堂，从村里小学念到镇上的初中，最后来到北京继续读高中。
在北京这几年，林小芳看到的环境、接触到的人和事，远远超过前面加起来的总和，更超过从前的想像。
而每当她在假期时回到家乡，看到昔日一起长大的玩伴，早早相了人家。嫁人生娃，和她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的人，林小芳就在心底告诫自己、并暗暗发誓：一定、一定要努力，一定不能重复她们地这种命运，一定要考出去，在外面拥有另一种生活……
这段时间，于大伟因为自己的个人问题，正处于焦头烂额状态。无暇太过顾及她。林小芳就住在农场。
整天里，除了帮李阿姨做些家务活，林小芳就是窝在自己住地小木屋里，拿着本书发呆，常常是看了半天都不知道书上写了些什么。
她的焦虑董洁都看在眼里，也试着用话开解她。
只是效果实在有限。
吃过午饭，林小芳帮着董洁给客厅的鱼缸换水。
忙活完后，董洁倒了两杯果汁端过来，叫了她两声。没有反应。探头看，就见林小芳正盯着玻璃缸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发呆。
“给，天气真热。一动一身汗，喝杯果汁吧。”
林小芳看看果汁，又看看不时冒出水面呼吸的鱼，然后很认真的对董洁说：“你看这些鱼，即使知道跳离水面会无法呼吸，可是看到那些不一样的世界，还是忍不住会把头探出去……”
董洁只是笑笑。
稍后，林小芳离开。董洁回到屋里。一时闲着无事，无意中打开一只抽屉。
就看到里面是一撂旧日地设计稿。厚厚地一撂。
董洁一张张翻看。大多是些半成品，或者来源于她某一时的灵感，或者是看书看杂志时的突然的想法……
随笔涂鸦的习惯好是好，就可惜整理起来要费些事，有些东西她常常收起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去翻看了。
董洁挑了一些近日得用的，放到桌上，另外的仍然找找齐，收进抽屉里。
然而手指在往里放的时候，触到了一个巴掌大的硬纸片，拿出来一看，却是姜红叶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嫣然微笑，面色柔和……
“人家都说，失去的才是最好地。”
尽管这话常被人用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上，但董洁忽然间觉得，却也十分切合自己此刻的心境。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姜红叶于她来说，是朋友，也是姐姐，是一种别人没有办法取代的存在。
那种感情，某种程度上来说，比陈雪、比杨翠花、比林小芳等人都重要……
“感情上，我们都渴望追求一些人世里不大可能完全实现的东西……”比如一生一世的承诺，比如可以对一份感情永永远远地确信。
“树树千年终是朽，耀花一日自为荣。”
董洁喟然长叹，手指从照片上轻轻抚过，“我会幸福的，姐，在不同地世界里，我们都会幸福的。”
生活也许是残酷的，可是她只愿意记得那些美丽地片段。那些曾经的人和事，现在想起来都只有感激和怀念。
“小洁，”李阿姨在门上轻敲几下，拿了一封信进来，“你的信。”
信封里放了两份信瓤。
董洁拆开了其中一份，是吴单的字迹。
“小洁，最近好吗……今天，我们结婚了，我和萧烨，在神父的见证下，成为彼此的合法伴侣。
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也可以有这么一天，在别人的见证下，光明正大的牵手，承诺成为对方的终身伴侣。
那种心情，小洁，我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我哭了……
这种人生大事，于我意义重大。
高兴的想跟全世界大声宣布……可是我没有人可以说。
你和大山，是我们的好朋友，如果没有你们提议并帮助我们出国，我们俩不会有今天，合法的、光明正大的手牵手走在阳光下，那种幸福和快乐，对我、对萧烨都非常重要……
想来想去，我和萧烨商量了很久，决定写这封信。
不想瞒着你，我想，你能够理解的。对吧？
我喜欢萧烨，我喜欢他。
这种心情。曾经折磨了我很长时间，因为我的性别，我曾经不止一次站到学校宿舍的顶楼，绝望的想一头跳下去，再也不受那种折磨了……
我翻了很多书，查了很多资料，在这边。我听到有人说。我这种情况，是天生的……
我想，就像同一棵黄瓜藤，结出的瓜有的好吃，有的却是苦地，这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谁也不是过错方，对不对？
我在乎的仅仅是他的内心，他的睿智，他对我所有的好。
因为勿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