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空刚搀扶着上官冰萱，上官冰萱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便倒入凌长空怀中，不过上官冰萱还是面带笑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凌长空不用担心。
“我没事……”
刚吐出三个字，上官冰萱口中便涌出一股鲜血。
“冰萱，不要说话，不要说了，我什么都明白。”
连忙擦去上官冰萱脸上的鲜血，想要阻止它们继续流出，本来嗜血的眼眸竟然多了一丝紧张，他真的害怕，上官冰萱会离开。
“不，让我说完……我恐怕……没有机会再说了……”
上官冰萱却微微摇头，很是坚定地说道，而随着她这般说话，一股股鲜血从她口中涌出。
“我都明白，也都知道。”
“冰萱，你怎么这么傻？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只是还没有想要该怎么回答。”
“冰萱，是我来晚了，我应该在莹莹分娩之后，立即追上来的，我没想到……”
“冰萱，不要离开我。”
……
凌长空捧着上官冰萱的脸颊，不让鲜血继续流淌，如此说着，他眼角竟多了一丝眼泪，这是悔恨的眼泪。
他悔恨之前他为什么犹犹豫豫，没有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
他悔恨之前他为什么没有拦住上官冰萱，而让上官冰萱独自跑出来。
他悔恨在赵莹莹分娩之后，他为什么没有立即追赶上来，那样或许还能够赶上。
……
凌长空心中突然多了无数后悔和憎恨，只是那么一步之差，若非他稍稍犹豫，不敢承认，也不会变成眼前这样的情况。
听着凌长空这般诉说，上官冰萱真的不再说什么话了，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原来，是我多想，长空并非不喜欢我，只是事情突然，他还没有准备好。
凌长空并非没有追赶上来，而是莹莹分娩，抽不开身。
这一刻，上官冰萱心中不禁有些自嘲，嘲笑自己的愚笨和多心。
不过，感受到那温暖的怀抱，无论是自嘲还是其他，都逐渐地烟消云散了。
“长空……其实……能够死在你的怀中……我一定……心满意足了……”
在凌长空说完之后，上官冰萱断断续续地轻声说道，只是短短一句话，便有几口鲜血涌了出来。
“不行！冰萱，我不许你说傻话！我不需你死！”
凌长空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将手贴在上官冰萱的后心，一道道玄力源源不断地注入进去。
之前由于太过紧张，凌长空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续命之法，而刚才听到上官冰萱说到一个“死”字，他才顿时想起来。
不过上官冰萱此时已然精芒寸断，就算凌长空将所有玄力输送进去，又会起什么作用。
玄力进入上官冰萱体内，犹如脱缰野马般乱窜，若不是有凌长空控制，更会对上官冰萱伤上加伤。
“长空，没用的，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
凌长空这个方法也并非丝毫作用，此时血液已然稳定下来，不会再因为说话牵动伤口，是血液涌出。
“冰萱，不会有事的，我不准你有事！”
凌长空赤红着双眸，如此随着，注入进去的玄力又多了几分，不到片刻时间，便失去了六成玄力。
此时还有数十位玄尊虎视眈眈，上官冰萱自然不愿看到凌长空因她失去玄力，被数十位玄尊当作活靶子，故而在坚定地摇了摇头之下，已然主动地切断了与凌长空联系。
“冰萱，你……”
“长空，能不能再让我摸一下你的脸？”
凌长空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冰萱便如此问道。
没有说话，凌长空沉重地点了点头，微低着头，以方便上官冰萱摸脸。
上官冰萱手臂轻抬，本来轻柔的玉臂此时却似乎有千钧之重，十分艰难，慢慢地向凌长空脸庞靠近。
而就当将要触摸到凌长空的脸庞时，上官冰萱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已用完，手臂顿时垂落下来，本来有神的眼眸也变得涣散了。
“冰萱，不！冰萱，不要离开我！不要！”
凌长空面色微微呆滞了下，旋即便反应过来，一手抓着上官冰萱的小手，贴在自己脸庞上，丝毫不在那手上满是血污。
而此时，上官冰萱已然没有丝毫生机，自然听不到凌长空的呼唤。
“凌长空，堂堂第一玄尊，也不过如此，呵呵。”
周围的玄尊并没有趁机出手，开始时他们被凌长空刚才威势镇住，随后他们看到凌长空伤心欲绝，为上官冰萱耗费玄力，他们自然不会出手阻止。
而现在，上官冰萱已然身殒，凌长空也仅剩四成玄力，他们自然不惧。
听到，清河老祖等人嘲讽，凌长空眼中顿时涌现出无尽的杀意，轻柔的将上官冰萱放在地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你们，都要死！你们所在的势力，都要为冰萱陪葬！”
凌长空的声音不大，轻飘飘的，不过即使如此，也宛如来自地狱，让人毛骨悚然。
“哼！现在玄力所剩不多，连自己都无法保住，还敢说此大话！”
这些玄尊也是胆颤，毕竟凌长空的威势他们可以见到了，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不能退缩，寒声道：“诸位道友，我们一起出手，灭了这厮！”
第1304章 看破！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看破！
数十位玄尊一同出手，威势是何等的巨大，一道道玄力巨练瞬间生成，向凌长空轰杀而来。
相对于之前，还更强数倍，毕竟之前这些玄尊知道上官冰萱必死无疑，就算出手，也不会使出全力，但现在凌长空却不同了。
凌长空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而且曾同时对抗上百位玄尊，让人胆寒，面对着的敌手，他们不能不慎之又慎。
只是单纯的玄力巨练，依旧搅得天地变色，一道道空间黑洞顷刻间形成。
这些黑洞先是以空间裂缝的形式存在，转而化作“洞口”，向外扩张，彼此交错，形成一道浩大的黑洞带。
这条黑洞带以众多玄尊为始，逐渐向凌长空所在之处蔓延，顿时黑了整片天空。
面对这些玄尊如此攻击，凌长空却没有丝毫惧色，虽说由于灭魔之战后，玄界的空间加强了，空间不容易被打破，但玄尊打破空间也是极其常见的事情。
而且即使比这更浩大的虚空破碎，凌长空也曾见过，又怎么会因此而心生惧意？！
“哼！不知死活！”
凌长空冷哼一声，随之身形一颤，凌厉的剑气陡然爆发开来。
“琉璃化仙剑！”
“玄寒冰心剑！”
“长青玄道剑！”
“三剑出鞘！”
凌长空连连低喝，一道道剑芒爆射而出，凝聚成三道，护卫在他周身，正是琉璃化仙剑等三剑。
这三剑是凌长空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也正是因为这三剑，凌长空统领玄门，灭掉魔教，也正是因为这三剑，凌长空成为玄界第一人，曾力战百位玄尊，无人能敌。
三剑一同出鞘，顿时虚空破碎，以凌长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而去。
与之同时，三剑陡然高速旋转，一道道璀璨剑光爆发，向轰杀而来玄力巨练轰杀而去。
这些玄力巨练虽说都是由玄尊的全部玄力凝炼而成，但与三剑衍化出来剑光相比，还是差许多。
“嘭！嘭！嘭！……”
剑光与玄力巨练相遇，伴随着一道道惊雷般的巨响，玄力巨练纷纷爆碎，而剑光虽说威能大减，但却依旧摧枯拉朽，向那些玄尊爆射而去。
见此，那些玄尊皆是大吃一惊，剑光速度极快，他们现在再想防御，已然是来不及了。
“嘭！嘭！嘭！……”
剑光斩杀而来，破掉他们的玄力护罩，众多玄尊在剑光的绞杀之下，纷纷吐出倒飞，甚至有些身体相对羸弱的，竟然直接被剑光诛杀。
“就你们，还想对付我，哼！”
凌长空掐着剑诀，扫视诸多玄尊，冷哼一声，他并没有急于下杀手，道：“你们放心，你们敢伤冰萱，不仅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宗门势力，都会一起陪葬，你们很快便会团聚了！”
“凌长空，老夫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强，但是，你即使再强，也无法保护你所爱的人，连自己所爱的人都无法保护，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算什么天下第一！”清河老祖突然面露疯狂之色，对着凌长空喝道。
听到清河老祖这话，凌长空不由得身后躺着的上官冰萱，脸色不由一黯，是的，他的确没能保护上官冰萱……
“凌长空，老夫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好受！”
“想要保护老夫的亲人，你还不够格！”
“跟我们同归于尽吧！”
“爆！”
……
突然，这些玄尊似乎事先商量好的一般，尽数暴起，向凌长空扑杀而来，身形微微膨胀，似乎有无尽的力量将要冲出来一般。
他们自知无法打败凌长空，凌长空杀了他们之后，绝不会放过他们的亲人，他们自然不能放任凌长空离开。
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拉着凌长空！
“轰隆隆！”
数十位玄尊同时自爆，威势是何等的巨大，只是一瞬间，方圆百里化作乌有一道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而起，而在蘑菇云的背后，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丝生机。
不过在黑暗的边缘，还在还有人，正是清河老祖，在其他玄尊选择自爆时，他并没有自爆，而是逃出自爆的冲击范围。
此时清河老祖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不禁微微勾起嘴角，喃喃道：“凌长空，你的确很错，不过，你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哈哈……”
清河老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一道大笑声传了出来，这道笑声透着凄凉和愤恨，正是凌长空的声音无疑。
而令人奇怪的是，这黑暗并非真正的黑暗，而是空间黑洞，根本不能传导音波，而此时凌长空的笑声便从里面穿了出来。
别说是其他人，清河老祖听到这道笑声后，也是脸色一变，难看了下来，阴沉的看着那片黑暗。
本来沉重的黑暗顿时变得虚幻起来，似乎这并非黑洞，只是一道纱，一片黑幕，只要将其揭开便可。
而此时黑洞中依然开始扭曲，黑色的黑洞之中，形成一道白色洞口。
白洞中形成一道道阶梯，一黑衣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那个黑衣人并非别人，正是凌长空。
此时的凌长空丝毫不见狼狈，好整无瑕，他双手抱着上官冰萱的尸体，不过这具尸体也显得虚幻，并不真实。
“你……你怎么可能？”
看到凌长空这般从黑洞中出来，清河老祖也下了大跳，不由得后退一步，指着凌长空，颤抖着声音说道。
“蓬莱宫主，这戏，很好！”凌长空注视着清河老祖，但却好像并非看着清河老祖，阴沉着说道。
“你怎么破掉这一关的？”听到凌长空这话，清河老祖竟然瞬间变得淡定了，准确说是变得淡漠了，对着凌长空问道。
“情之关，用情至深，可以说，我能够破掉这一关，也着实侥幸，这一关，实在太‘真’了。”
注视着清河老祖片刻，凌长空突然收回了目光，之前的杀意，愤恨，在这一瞬间也消失了，淡淡的说道：
“这一关，我从一出生便入了棋局，从小流浪，进入岐山派，等等，都是我曾经历过的，无比真实，无懈可击。”
清河老祖静静地听着凌长空讲述，面色当然，只有听到“无懈可击”四字时，不由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无懈可击，的确无懈可击，但再如何无懈可击，却依旧还是被凌长空破掉了。
这情之关，真的是无懈可击吗？
第1305章 我不是他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我不是他
“但是，就是因为太真，所以，只要稍微有一点假，我便能看出来。 ”
顿了一下，凌长空继续说道：“而且，我虽说在这经历的，基本上都是曾经历过的事情，但还是掺杂着虚假。”
“我的确有一个孩子叫做凌无夜，与莹莹关系最好，但他却不是莹莹的孩子，而是瑶儿的孩子。”
“瑶儿的确是魔教圣女，但她却不会为了魔教的利益与我作对，因为她本身就与魔教教主关系不好。”
“我的确对情齽爱关系十分犹豫，但在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也已然有所改变，不会像之前那个犹豫不决，更何况，当初我知道冰萱的事情后，已然说明，等待下一次相遇的缘分。”
“而冰萱，也绝不会像你想的那么不堪，她很坚强，绝对不会因为我不回答便离开长青山。”
……
凌长空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话语，既是否定蓬莱宫主的想法，也似乎是在否定自己刚才经历的事情。
凌长空虽说已经知道这是情之关，但这情之关也太真实了，让他不敢不相信。
也正是因此，即使凌长空现在已经看破了情之关，但却依旧抱着“上官冰萱的尸体”，似乎只要一松手，“上官冰萱”便会消失一般。
“的确，很多漏洞，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眼看你，虽说看到的很多，但却并不全面。“顿了一下，“清河老祖”转而又道：“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从哪点看出，这是情之关而非现实的？”
“那些玄尊，不会一起自爆，固然会有自爆的，但大多数恐怕还是选择逃跑。”
凌长空直接回答道：“至于我要灭他们满门，对于他们来说，恐怕并没有他们的生命更加重要，毕竟他的修为越高，寿命越长，他们便会越惜命。”
听到凌长空这般说，“清河老祖”却是突然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青河老祖”不禁惨然一笑，道：“没想到自封蓬莱如此多年，我竟然对世间的人情世故一点也不懂了。”
的确，在蓬莱宫主没有自封蓬莱之时，这世上的修士虽说自私，但也不会不顾忌亲朋的性命，而现在数万年过去了，世界早已改变。
“你现在想怎么做？要破关出去吗？”片刻之后，“清河老祖”对着凌长空问道。
“做我未做完的事情。”
如此说着，凌长空身形微微一颤，一道剑光迸射而出，对着“清河老祖”绞杀而去。
看到这一幕，“清河老祖”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了，嘴角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并不抵抗，在凌长空的攻击之下，化为灰烬。
“冰萱，我带你去杀人。”凌长空再次看向怀中的人儿，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说道。
然后便化作一道流光飞遁而去。
清河老祖等数十位玄尊，都属于玄界有名的大势力的老祖，并不难找，凌长空抱着“上官冰萱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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