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碎瓷gl-流鸢长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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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碎瓷gl-流鸢长凝-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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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小姐,你可别不信,老祖宗描述过,那些江洋大盗,死得可惨了,全部都是七窍出血!”镇长绘声绘影地描述着,“人在做,天在看,这个世间,会有报应的!你瞧,那些江洋大盗杀人越货,犯下杀孽无数,终究也遭了报应啊!”
  “报应?”君棠的心忽然一凉,抬起手来,放在了冰凉的石门之上,“如果老天真有报应,只希望落在我身上的,晚一些,让我做完我想做的事。”
  “君少……”老沈拍了拍君棠的肩,“无论如何,老沈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君棠摇头一笑,“放心,暂时还没人可以要我的命。”说完,君棠看了一眼那个盒子,“这个盒子,如果让小鬼子看见,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老沈跟镇长惊然看着君棠,“你想做什么?”
  “多少军阀为了这个东西而来,我不管这里面究竟锁了什么,对东晴镇而言,都是催命符。”君棠冷冷地转头看向了紧闭的石门,“既然这里曾经是黑市,就必然会有其他的路出去,我也不管这里面究竟有没有冤魂,我只知道,要活命,哪怕这里面是地狱,也要闯一闯!”说着,君棠的手指已落在了石门上,用力推动了石门。
  冷风飕飕,夹杂着一股腐臭之味扑面而来。
  君棠不禁退后一步,掩住了口鼻,这浓重的腐臭之味让人觉得格外的难受。
  镇长早就吓得跪倒在地,“老祖宗,保佑我,保佑我!”
  老沈警然一手掩口,一手将手枪对准了石门之内,万一里面还有什么活物,也好帮君棠一把。
  君棠终究受不了松开了手,退朝了后面,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摇了摇有些眩晕的头,“看来当年死的人,还真不少,这阵腐尸味,要吹上一阵了。”
  “那君少,我们还是暂时先上去吧,即使有重兵守备,我还是担心容长丰不规矩,又乱来。”
  君棠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打开一线的石门,点了点头,“也好,就让这股味道吹上一阵子。”
  “季小姐,我……我的命……”
  君棠冷冷看了一眼镇长,“如果真能让我找到西雨镇的出口,我保证,东晴镇上下,可以安然活下去。”
  “那这盒子……”
  “我最后说一次,我对这盒子不感兴趣。”君棠没有多看这盒子一眼,便沿着原路走了过去。
  “走!”老沈的枪口对准了镇长,“一起上去。”
  “是……是……”镇长唯唯诺诺地点头。
  终于回到了井口外,君棠疲倦地伸了个懒腰,只见日已正中,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确实是又饿又累。
  “君少,你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老沈忧虑地看着君棠,“晚些,我会带几个胆大的小兵来探探那西雨镇。”
  君棠忽然皱紧了眉,“老沈,你可越来越像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了。”
  “呵呵,跟君少久了,自然也懂君少的心。”老沈赔笑着点头,“放心,我做事会小心的,找的小兵,是信得过的,不会到处乱说的人。”
  君棠摇了摇头,“我担心的并非是有人将这个秘密说出去,而是你们遇到什么危险,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君棠看了一眼哆嗦不止的镇长,“经历了那么多,我才明白,每个人的命,都是宝贵的。”
  “君少可以放心,我们并不进去。”老沈对着君棠正色开口,“我们只是先放火烧一烧里面,就算有什么活物,也挡不住烈火,就算里面没有活物了,那么多年腐尸上面的细菌也可以杀灭不少……况且……”
  “况且,就算有机关,遭了烈火一烧,只怕多半也会无用,是不是?”君棠满意地点头,“老沈,其实你聪明得很啊。”
  “君少过奖了。”老沈笑了笑,“我先送你回去,晚些我再带消息给你。”
  “那……那我呢?”镇长颤然开口。
  君棠懒得多看他一眼,只是挥了挥手,“去吧。”
  老沈点点头,护着君棠朝着杜府走去。
  镇长愣在了原地,看着君棠的背影,喃喃开口,“季君棠,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沈,我想睡一觉。”君棠忽然悠悠开口,“这些日子以来,我好累。”
  老沈点头,“我懂。”
  “如果西雨镇的出路在东晴镇外面的话,这里的百姓可以安然逃出这个困境,无论是季家兵还是容家兵,都能少些牺牲。”君棠抬眼看着镇口的方向,“如果可以绕道鬼子身后,来个突袭,哪怕只有一千人,我也可以击溃他们。”
  “君少,你安心休息吧。”老沈沿着君棠的目光瞧过去,“不休息好了,后面这一仗,可就难打了。”说完,老沈定定瞧着君棠,“老沈没什么本事,但是让君少你安心睡一觉的本事还是有的。”
  “老沈,谢谢。”
  “大小姐你突然说谢谢,可让我觉得惊讶啊。”
  “呵,过去的我,太傲了,不懂什么叫做刚极易折。”
  “只要别情深不寿便好。呵呵。”
  君棠的身子忽然一颤,怔怔地看着杜府的方向,喃喃念了一句,“情深不寿……”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哈,终于到家码好字了,果断发文,大家久等了
                  第七十四章.飘雨
  吃过了午饭,君棠洗了个澡,上了药,换了身干净的军服,倒在菀清的床上闭眼小憩,这些日子,实在是累坏了她。
  菀清从雪仪的房中出来,急匆匆地回了屋,关好了门,轻轻地走近了君棠。
  “菀清……”君棠紧闭双眼,突然开口一唤,“我知道是你。”
  菀清嘴角一弯,温柔地笑着走到了君棠床边,“不是要休息吗?”一边说着,一边托起了君棠的头,坐在床上,让君棠枕到了自己的腿上,抬手轻轻抚着君棠的脸,“好好休息休息,这些日子,我知道你很累。”
  君棠伸出手去,放在了菀清的手背之上,“杜菀清,你听过情深不寿吗?”
  菀清心中忽然一凉,“听过。”
  君棠嘴角一抿,忽然凉凉地一笑,“我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菀清停下了动作,定定看着君棠。
  君棠倦然睁开了眼来,深深望着菀清,眸中的情意,依旧是那样浓烈,“怕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
  菀清心疼地含泪一笑,“只要你不再拼命……”
  “我无法不拼命。”君棠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如今有一条生路在眼前,可是,真要保证多数人撤离东晴镇,就必须有人牺牲,拖住日本人,演一出空城计,而这个人……”
  菀清颤然掩住了君棠的口,泪水瞬间滴落在了君棠的脸颊之上,“我知道是你,这算是最后一次拼命吗?”
  君棠有些疲惫地摇头,“或许只是开始。”
  “开始?”菀清的泪眼看着君棠,“何时能终止呢?”
  君棠怜惜地抬手捧住了菀清的脸,突然笑了笑,“哭什么呢?杜菀清,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软弱。”
  “如果我的软弱,能换你的不舍,你是不是就不会去冒险这一次?”菀清猛烈地摇头,“君棠,这一次,难道就没有别的人能做这件事?如果你落在了日本人手里,你会同那些女子一样……”菀清的声音哽咽住了,那些女子的遭遇,她说不出口。
  “在日本人的手落在我身上之前,我会给自己一枪。”君棠淡淡开口,眸中的眷恋更盛,“或许这辈子,有很多遗憾,但是,只要你们能活着,能好好活着,我又算是没有遗憾了。”
  “季君棠!”菀清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别总是这样逞强,好不好?”
  君棠眼睛有些湿润,“你知道我一直逞强,何不成全我这最后一次逞强?”说着,君棠抬手勾住了菀清的颈,唇瓣霸道地吻了上去,舌尖强横地顶开了菀清的唇,卷上了她的舌,一阵缠吻。
  咸咸的泪水流到了口中,君棠微微松开了她微肿的唇,眷恋地看着她,“我舍不得你……”
  菀清却不容她半分的远离,再次吻住她唇舌的瞬间,说出了一句话,“那我们两个就一起逞强这一次……”
  君棠慌然推开了她,“你想做什么?”
  菀清含泪笑着,“我陪你留下,我听过狼有种习性,当一对狼中的一只被捕兽夹夹住,无法动弹之时,那只自由的便会一口咬断那只被困的狼。”
  君棠震撼地看着菀清的双眸,“你要我杀你?”
  菀清笃定地点头,“如果,你被日本人抓住了,我会开枪杀你,如果我被日本人抓住了,我希望你开枪杀我。”
  “菀清……”柔柔地一唤,君棠笑得格外苦涩,“在你面前,我早已不是狼,我怎么下得了手?”
  “这个时候,我倒希望你是狼……”菀清抚平了君棠苦涩的笑容,“君棠,别丢下我一个人。”
  “你不怕?”
  “不怕。”
  “好……”君棠重重点头,合上了双眼,“让我好好睡一觉,休息够了,我们一起……就算是死,也一起。”
  “呵呵,好。”菀清抱紧了君棠的头,“安心地睡吧。”
  一道闪电扯破苍穹,惊雷声起,江南的雨,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菀清抬起双手,掩住了君棠的耳朵,“安心睡,君棠,好好睡一觉。”
  君棠嘴角一弯,只是笑了笑,“在你怀里,我很安心。”紧闭的双眼没有睁开,君棠反而朝着菀清的怀中蹭了蹭,“或许,真的是西雨古镇的冤魂出来了。”
  “西雨古镇?”
  “不是有句诗,叫做,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个世间,或许真有报应。”
  菀清感觉到了君棠身子的瑟瑟,用力抱紧了君棠,“我说过的,就算是地狱,我也陪你,因为这辈子,我是你的妻。”
  “我也是你的妻……”君棠的声音很小,传入菀清耳中,却是不一样的温暖。
  菀清呆呆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暴雨,君棠,不管将来是活着,还是一起入黄泉,只要你害怕的时候,我都会这样抱着你。
  “容小姐?”房门外,季家小兵忍不住喊了一句,把贴在门口倾听的容兰吓了一跳。
  “你叫什么叫?”容兰忍不住骂了一声,“怎的?季君棠她没吩咐过?要你们好生伺候着我?”
  “这……这……”
  容兰狠狠瞪了小兵一眼,悻悻地转过了身去,进了后院的厢房,重重地砸上了门。
  “怎么?你还想着季君棠那臭女人会待你如上宾一样?任你随意进出?”看着容兰跑了回来,容长丰冷冷问了出口,“容兰,你究竟要怎么才会清醒?”
  容兰一脸铁青,却不去回容长丰的话,只是坐在了镜子前面,解开了自己的头发。
  容长丰狠狠一瞪容兰,“你瞧瞧你,为了个女人,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哪里还有一点容家大小姐的样子?”
  容兰红着双眼,对着镜中的自己忽然笑了笑,“我不会后悔……是的,不会后悔。”
  “你!”容长丰怒然站了起来,走到了容兰身后,“你疯够了没有?醒醒!你听好了,你叫容兰,是我容长丰的妹妹,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这样执迷不悟,别怪哥哥再也不认你这个妹妹!”
  “哥哥你是亲人,不能割舍的亲人……”容兰忽然对着镜中的容长丰笑了笑,“我一直都记得,不管你认不认我,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容长丰的心一阵揪痛,看着眼前的容兰,“那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哥哥的话?忘了季君棠,忘了这个女人,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她,便没有我!”
  “季君棠是我深爱的人,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就让我万劫不复的人。”容兰苦涩地一笑,“哥哥你说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容长丰忍不住上前紧紧揪住了她的手,“可是她绝对不会第一个救你!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你的亲哥哥,才会容着你犯了一次又一次的错!”
  “哥哥,我知道。”容兰对着容长丰无邪地笑了,“我突然不想穿这件衣服,可不可以让我穿一次军装?”
  “你……”容长丰惊然看着容兰,“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军装很丑,你不愿穿吗?”
  “我想穿一次。”容兰笑了笑,“我是该长大了,既然是督军的妹妹,怎么可以不穿一次呢?”
  容长丰扶住了容兰的双肩,抬起了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妹妹,你没事吧?”
  容兰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容长丰的手,拿起了妆台上的剪刀,剪向了自己的头发,“现在外面都是日本人,我如果能换上军装,剪短头发,是不是会更安全一些呢?这样,也算是帮哥哥一次,是不是?”
  “妹妹……”容长丰一阵哽咽,“哥哥今天那样对你……”
  “我没放在心上。”容兰笑了笑,“头发剪了,还会长出来,命如果能留下,自然有重聚的一日,不是吗?”
  容长丰深深看着容兰剪着自己的头发,心中一阵一阵地揪痛,“妹妹,你真的长大了。”
  “我想让哥哥活。”容兰笑了,可是下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我也想君棠活。
  雨声越来越大,整个东晴镇陷入了一片凄风愁雨。
  雪仪从床上惊醒了过来,低头看着自己换好的干净衣服,忍不住紧紧揪住了衣襟,把被子往身上掖了掖。
  脑海之中充斥的还是容长丰那张邪魅笑着的脸,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幕浮现眼前,雪仪不禁紧紧抱住了头,一声惊呼,“别过来!别过来!君棠,君棠!”
  “雪仪……”恍惚中,瞧见了君棠依稀出现在眼前,朝着自己伸出了手来。
  泪水滑落脸颊,雪仪伸出了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君棠,你会嫌弃我吗?”
  “雪仪……”柔声一唤,君棠对着她微微一笑,忽然将她抱入了怀中。
  雪仪紧紧靠在这个冰冷的怀抱中,“别走……君棠,我怕……别走……”手指想要勾住君棠的颈,可是触及的确实冰凉的地板。
  当眼前的君棠没了踪迹,原来雪仪只是扑倒在了地板之上,心中一酸,不由得更加痛苦地哭了出来。
  你是菀清的,永远都是菀清的,不会是我的……
  不由自主地,雪仪握紧了双拳,在地上瑟瑟发抖,当挂在颈间的菀清还给她的黑铁钥匙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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