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魂者- 第37部分

“需要反应力。”

凡舒从腰间抽取了一瓶药剂，打开瓶盖喝了下去。本来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庞渐渐地变得潮红起来，只是这种潮红有些不正常。这是凡舒配置的一种药剂，能够短时间内提升人的反应能力，只是效力过后，后遗症同样的严重。不过对上这么个恐怖的对手，提高自己的反应能力显得很有必要。

“需要力量。”这次冰雪精灵慢慢地从体内被抽取出来，欢快地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着。四周的温度一下子降低，洞穴内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把二人笼罩在其中。

“百孔千疮的炎黄国好不容易才从上一次的战乱中恢复过来，根本就承受不住第二次战争的摧残。我不能让我最敬爱的父辈们用血汗与尊严换回来的和平毁在你手上。你践踏了我最为珍视最为重要的东西，我不会再留手了，来吧，我要在这里打倒你。。”

奇鲁一直默默地等着他做完这一切，等凡舒说完，他也没有急着进攻，而是饶有兴致地说道：“魂解了？想不到你这家伙竟然是个牧魂者。的确，也只有牧魂者才拥有如此强韧的灵魂。你的魂解还没有名字？看来还只是最初步的解放啊，不过已经让我足够的吃惊了。作为回礼，我也让你看看我的力量吧。”

“魂解，复仇天神！”

周围的气氛再一次发生变化。原本欢快地跳动着的冰雪精灵仿佛被什么压抑着似的，迅速退回到了凡舒的身边。而奇鲁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但却要高大上约三分之一的巨大影子。黑影一现即逝，仿佛刚才的出现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外表看来，现在的奇鲁与刚才并没有多大的分别，但凡舒直到，现在的他与刚才已经完全判若两人了。魂解后的凡舒感官比平时要敏锐上很多，他很清晰地感应到，召唤出黑色影子后的奇鲁，身上散发出的压迫力一下子膨胀了许多。他皱了皱眉头，说：“你也是牧魂者？”

奇鲁脸上的狂热再次浮现：“来吧，你不是要阻止我吗？把我杀死就可以了！”

凡舒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手一招，冰雪精灵所化成的白雾便朝对方涌了上去。

“天真。”

奇鲁的身影从凡舒的视线之内消失。魂解后的凡舒可以清晰地感应到，这并不是什么快速移动，而是真真正正的在他的感官世界内消失了。

下一个瞬间，凡舒感到身后的空间传来了一阵波动，利刃划破空间，从虚空中刺了出来。

多亏事先服下了那瓶药剂，反应力提升了以后，凡舒勉强能跟得上对方的动作，第一时间转回过身，手心处冰霜气息凝聚，双手前抵，瞬间便凝结出一道巨大的冰盾，同时冰霜气息顺着剑锋飞速向上蔓延，他要顺势把奇鲁从空间裂缝中揪出来。

这一面看似厚实冰盾并没有起到凡舒预想中的效果。奇鲁仿佛对欺近身边的冰霜气息视若无睹，全力地往手上的剑锋上施加压力。他的剑虽然因为冰层的阻隔速度要慢上那么一些，但剑上的亮银色斗气不停勃发，在冰层中慢慢深进。

凡舒这时也是退不得，如果这时候一示弱，那么对方的气势一定会暴涨，自己接下来必定会陷入被动挨打之中。虽然现在对方的剑势凶猛，但却未必能够击穿自己的冰盾。斗气的特性是瞬间爆发力足够的强，持久力与后续力却不是那么的足。

如果局势就这么僵持着的话，到最后凡舒还真不一定会败，但是凡舒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奇鲁召唤出来以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巨大黑影。

黑影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把漆黑的圆环状尖刃武器，此刻正无声无息地飘到了凡舒的身后。它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一丝气息，明明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却好像并不存在的样子。集中所有精力操控冰霜之力的凡舒完全没有注意到，直到背上传来一阵剧痛，他才错愕地回转身，看着这个突兀出现的袭击者。

高手过招，一瞬间的失误就足以致命。就在凡舒分神之间，紧密的冰层出现了一丝空隙。被冰霜气息包裹着的奇鲁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本来已经开始变淡的银亮色斗气再一次大盛，被斗气包裹的长剑直接把冰盾洞穿，在凡舒的胸膛上开了一个大洞。要不是服用了药剂以后凡舒的反应力变快，及时侧了一下身，刚才那一下子就该被刺穿心脏了。

奇鲁看着倒在地上喘气的凡舒，嘲讽地说道：“嫩，实在是太嫩了。不单连魂解的真正名字都没有，就连攻击手法都是那么的幼稚，真是浪费了这么强悍的一个能力。看来你也就这种程度了，不过你也真有够白痴的，就这么点实力也敢跟我叫嚣？”

凡舒身边环绕着的冰雪精灵完全消散，魂解状态因为受到了重创而解除掉了。他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右边的肺部被洞穿了一个大洞，每呼吸一下，都能感觉到空气从伤口处涌入，那种痛楚与难受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更糟糕的是，因为再度受到重创，之前勉强压下的伤势也一并爆发开来。

为了战斗而喝下的药剂，使得他的神经变得比平时要敏锐上数倍，因此承受的痛楚也是平时的数倍，那种痛楚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这种前所未有的痛楚让他直接产生了不如直接死去免得受罪的想法。事实上，先后受到这般的重创，他也的确离死不远了。

（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击败了，实力实在相差太远了。这家伙说得没错，我是个白痴，从一开始向他挑战就是一个错误。不过，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的选择大概也会是一样的吧？真搞不懂，明明只是一个菜鸟而已，为什么会有这种胆量？）

凡舒认命了，不再挣扎，瞪大无神的眼睛看着奇鲁。

奇鲁有些没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失去了战意的对手，剑锋对准了凡舒的额头，平静地问道：“有什么遗言吗？”

凡舒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眼睛闭上，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没有是吗？那么作为对手，我说上一句吧。虽然你的实力不怎么样，但你的斗志却是有够顽强的，令人钦佩。”说完，奇鲁手中的剑缓缓落下。

第五十一章：必死的决心

有人说，因为对世间的留恋与不舍，所以在人死之前，由小到大的经历便会彷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飞速回播。虽然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根据，但凡舒此刻，脑海中凌乱的记忆碎片不断地涌出来，这倒是真的。

小时候因为没有天赋而被称为废物被人嘲笑，下决心考取了普林斯学院，第一次成功使用魔法，第一次被别人认同……一幕幕不断的涌出来。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小时候的回忆上。

少年因为被玩伴嘲笑，一个人独自生闷气，用细小的拳头一下下敲打着面前的大树上。拳头上渗出了点点的血斑，但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依然倔强地向着大树挥出自己的拳头。

一个长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不屑地说道：“对着死物发泄，有意思吗？”

少年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对着红发男子说道：“你懂什么！”

红发男子对着这个朝自己张牙舞爪的小孩说：“我是不懂，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少年的眼里禽满了泪花，不甘地说道：“他们说我的长辈们全都是懦夫。我很不甘心，我的父辈们都是英雄！我很想叫他们闭嘴，可是他们都比我强壮，而且人很多。”

“弱小，并不是借口。男人在一些时候是不得不挺身而出，即使是要以生命为代价也绝对不能退缩的，那就是自己的景仰与信念被践踏的时候！你，懂了吗？”

少年呆立在原地，细细地品味着红发男子的话，良久以后，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我懂了！”

少年再一次找到挑衅自己的玩伴，要求他们为自己的话道歉，对此对方自然是嗤之以鼻，并因为觉得少年傲慢而对他拳脚交加，但少年这一次并没有求饶，每一次倒下都会不依不挠地站起来。到最后那些玩伴都觉得他实在是太疯狂了，不想再与他纠缠，不得已向他道了歉。

当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回到大树下时，红发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很不错，看来我传授的第一课你算是完全吸收了。果然是流着英雄的血脉，你也是一个英雄。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了今天你所学到的东西。”

回忆戛然而止，一切背景都慢慢淡去，只有那个火红色头发的男子仍然站着，嘴里不停地说着那句话：“男人在一些时候是不得不挺身而出，即使是要以生命为代价也绝对不能退缩，那就是自己的景仰与信念被践踏的时候！你，懂了吗？”

“我懂了，诺迪老师。”

凡舒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眼里迅速恢复神采，死灰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

奇鲁也察觉到凡舒身上气息的变化，那不是斗志，更不是绝望，而是一种必死的决然。这种眼神，奇鲁在战场上也曾经多次见过，他清楚知道，这种对手是最难缠的，因此他的脸色一变，加快了手中剑的速度。

凡舒猛的一挺身，不躲不闪，直朝剑锋扑了过去。大半截剑锋从他的后背透出，而他的双手也搭到了奇鲁的双肩上。

从睁眼到扑向奇鲁的这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内，凡舒已经进入到魂解的状态中，到他的双手搭到肩上时，手中已经凝聚出身上所有能够凝聚的冰霜气息。凡舒所做的起手式，正是他目前所掌握的最强冰系魔法咒语——霜冻新星。改！

奇鲁的额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凡舒手上的惊人魔法力他自然是感应到了。想不到前一刻还脸露死气的凡舒临死前的反扑威力竟然这么大，奇鲁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托大了。

他虽然懊恼并且神色紧张，但眼里并没有多大的惊慌，因为他本体并不如何惧怕魔法的攻击。手一招，身后的黑影配合着举起那把古怪的圆环状尖刃武器，就要劈下来。

凡舒察觉到他的异动，开口说道：“想动手的话随便你，这条命，给你了！我知道你不害怕魔法，但我的这招魔法霜冻新星可是以物理破坏为主，从你体内直接凝结炸开的，虽然不知道对你有没有效，不过如果有效地话，那么你就死定了。你想要试试吗？”

奇鲁闻言，黑影手中的动作迟疑了下来。他知道凡舒并不是在开玩笑，既然他下了决死的决心，那么手中必定握有底牌。

见自己的第一步成功了，凡舒嘿嘿地笑道：“很好，你也不想陪我死在这里吧？来，向被你侮辱的魔法师们道歉，对那些死去的人道歉。”

奇鲁犹豫了好一会，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凡舒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飞速流失着，再等下去的话可能没那个时间发动，于是开口胁迫道：“怎么了？难道你想舍弃自己的大好人生与我一起死在这里吗？”

奇鲁刚牙紧咬，虽然满脸的不甘心，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嘴里缓缓地蹦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好，很好，再做一件事情我就会把手放开。我要你立誓，在你有生之年不会再主动去找魔法师的麻烦，也不会挑起炎黄国国与别国的战斗！”

奇鲁浑身颤抖，沉默着不说话，好一会以后，他终于开口了：

“不行！唯有这个绝对不能答应！我不能不让那些家伙们尝尝失去重要东西的滋味，不能不让他们为自己的丑陋付出惨重代价！我要为带着屈辱战死在沙场上的同伴讨回公道！”奇鲁大声地咆哮着，眼神里冒出了与凡舒一样的神色，显然他也同样下了决死的决心。

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激动，双臂用力地晃动着，斗气不停勃发，试图挣开凡舒的束缚。

见他无意反省自己的行为，凡舒心一狠，正打算释放手中的冰霜力量，但当听到了他那句“我要为带着屈辱战死在沙场上的同伴们讨回公道！、”时，心却动摇了。

如果这一下放了出去的话，那么也许一切都会结束了。但凡舒就是迟迟下不了手。他的体力也在奇鲁的大力挣扎中迅速流失，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身体凝聚冰霜气息。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魔法力也慢慢地消散了。

感到手中束缚的力量逐渐减弱，奇鲁一声怒吼，把凡舒一下子抛砸到一边去。

（我真是个白痴……对不起，我真没用，没有能守护住你们珍视的东西。等将来你们也到了那个世界，到时再向你们赔罪吧。）

凡舒渐渐进入濒死的状态，在脑海中闪过这最后的一个念头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奇鲁感觉到凡舒身上的气息完全消散掉，但他的没有一丝轻松地表情。他马不停蹄地提剑砍了过去，只想马上将眼前的人彻底的杀掉。

一个长相俊美得异常的青年突兀地出现并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下砍的态势。

杀红了眼睛的奇鲁鼓起身上银亮色的斗气，想要震飞掉他，但青年手腕上也冒出了一股青色的能量。奇鲁的银亮色斗气竟然不能阻挡青色能量分毫，两者以相触便被消融掉，青色能量不依不饶，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窜去。

奇鲁惨嚎一声，捂着手腕向后退去。

被能量侵蚀过的手腕部分呈一片死黑色，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奇鲁忍着痛握了握拳头，发觉并不影响行动，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流水扫了一眼血肉模糊躺在一边不知道生死的凡舒，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冷冷的对着奇鲁说道：“竟然下这么重的手……这家伙做了什么坏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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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猎人与猎物

就在流水说话的同时，又有两批人先后涌进了实验室中。

奇鲁看着先后冲进来的人，先是一愣，但马上便冷笑不止。

率先冲进来的是中年男子菲力带领的银狼佣兵团。菲力的视线飞快地在石室中扫视了一遍，当看到奇鲁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紧随其后的是赤血佣兵团的副团长库罗斯，当他看到奇鲁以后，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

“小心一些，这家伙一定有其他后手，不然他没可能这么镇静的！”赤血佣兵团负责带队的老佣兵小心地嘱咐着身边的两人。虽然这次任务的目标已经被自己包围着，不过他的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一同进行任务的十来个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