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有望(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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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婿有望(方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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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那个男人找到,便不敢声张,什么都不说。
过了十几天,巡捕房那边也没有消息,五哥的病好了,恩纯却再也不想跟任何人提及那天的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自此,方有望心中永远记住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心中却下意识地要把他彻底地——忘记。








第8章 洗澡
“哥,你把高栋梁怎么样了?!!”
“高栋梁?”方有望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说:“就马房那小子?”
“就是!”方梓珍怒气冲冲地把脚踏上木椅,大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方有望冷哼:“哼,你对他还真是关心!”方梓珍急了,叫道:“你是不是已经把他给杀了?!”方有望斜撇了她一眼,说:“是,我已经把他给杀了,你想要干嘛?”
方梓珍脸色一变,马上伸手去拔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方有望喝道:“怎么着?!为了那小子要跟你哥我翻脸?!”
“哥!”方梓珍又气又急,“你、你……”
“哼,”方有望说,“你果然看上他了!”
方梓珍叫道:“我看上他怎么了?!我就不能喜欢别人啊?!”方有望说:“那小子有问题!”
“有问题?我看你才有问题!就许你对那个小白脸有意思,就不许我对他有意思?!”
“方梓珍!!!”
“方有望!!!”
兄妹俩都是大嗓门,这时吼得惊天动地的,互相之间大眼瞪小眼,瞪得脸红脖子粗,手上都抄起了家伙,眼看就要发生家庭暴力,旁边的黑狗和韩魁急忙一人拉住一个,制止他们的自相残杀。
“哥,你不能这么厚此薄彼!”方梓珍吼道。
方有望斜视她,射出来的目光就像投掷的刀片,说:“那你想怎么样?”方梓珍说:“是肉票就应该有肉票的待遇!”
“肉票的待遇?”
“没错!”方梓珍说,“他得住马房,得干活,得被像牲口一样使唤!不然我们养着他干嘛?!”
她话音一落,整个地洞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方梓珍一愣,仔细去瞧自家大哥的脸色,只见方有望拧紧着眉头,手中把玩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将它一抛一接的,脸色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儿,方有望对方梓珍说:“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
方梓珍有些错愕,她没想到自家大哥真的会答应,看来那个肉票在他心底的分量不怎么样嘛,说不定还比不上韩小七呢!这么一来,她顿时觉得大哥还不算很厚此薄彼,气也消了些,问:“你真把高栋梁杀了?”
方有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说:“没有。”
方梓珍暗中一喜,说:“那好吧,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其实,哥还是讲道理的。”方有望不屑:“少拍马屁。”方梓珍说:“那……要是把你房间里的那小子折腾坏了,你可别后悔!”方有望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说:“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折腾坏?以前除了撕票,哪个肉票是被我们折腾坏了的?”
方梓珍见他还真是满不在乎,心中暗自好笑,说:“好,那就让他去挖土吧!”为了保持方便的交通,地道总是在扩建,所以挖土是在所难免的。
方有望点点头:“随便你们。但是——他不能睡马房。”
方梓珍嘻嘻一笑,说:“我懂的,哥!”然后和韩魁他们几个对望一眼,均是喜上眉梢:好啊,终于有机会整整那个小白脸了!
于是,五哥在土匪窝里的悲惨生活——正式开始了。
先不必说他在挖土运土的过程中被呵斥、被整蛊、被刁难,甚至被吃豆腐,单是他左手上的伤就给他的工作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他是医生,尤其知道伤口不能感染的道理,可是,地洞里潮湿的空气和艰险的环境却令他无能为力。而且,韩魁他们铁了心要他好看,故意弄了两只最大的箩筐给他运土,装土的人也拼命把箩筐装到最满!
他勉强才能把它们扛起来,矮着身子走在昏暗的地道里,看见一个人迎面走来,他正想要躲到一边,那人却故意撞到他面前,“啪”地一下,胸膛撞到胸膛,五哥当即摔倒在地,高出箩筐外的泥土撒了出来,但筐里的泥土居然因为填装的时候塞得太结实,分毫不撒!
来人正是韩魁。
他笑嘻嘻地蹲下去,对五哥说:“我、我说,你、你怎么这么不禁撞?”
这些人隔三差五地就要来挑衅,五哥知道越跟他闹他就越来劲,所以他不生气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忍辱吞声地护住自己的左手。
韩魁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很没意思,有些恼羞成怒,说:“喂,你、你还真是个闷、闷葫芦,一棍子打、打不出个屁来!真、真想不懂大当家的喜、喜欢你哪一点!”
“什么?”五哥转过脸去,“你刚才说什么?”
“说、说什么?”韩魁反倒不解了,“我、我说了很、很多句啊。”
“就、就是他……”五哥欲言又止,想来想去,不知怎么问出口,觉得还是算了,被一个男人喜欢,这么荒谬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发生了,也是那个土匪头子他……
五哥顿时怔住——不,他不是有病。他是医生,他知道,同性恋并不是病,也不是心理有问题,只是他们真的喜欢一个和自己性别一样的人而言。
难怪……难怪他昨晚要……五哥咽了口唾沫,不敢再想下去了。
韩魁见他还是不吭声,气得想揍他,但转念一想,觉得揍他也没意思,说不定还会惹怒大当家的,只好啐了一声,对另外两个也在运土的兄弟说:“快监督他干活!”然后就悻悻然地走了。
五哥叹了口气,望着幽深阴暗的前方,好像没有终点似的。
这样的日子,是不是也像这样的地道一样呢?

如果说白天干活只是让五哥觉得辛苦的话,那么晚上单独面对方有望时,就真是痛苦了。
对面的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目光,毫不掩饰,也不需要顾忌他的想法。
五哥浑身上下黏乎乎的,又是汗又是泥,实在是受不了了,问:“那、那个……我……我能不能洗个澡?”
方有望没料到他会提这么个要求,笑了笑,不假思索地说:“可以啊。”
五哥一喜,正要说“谢谢”,但方有望接下来的话就马上把他的感激之情给吓跑了:“不过,你要在这里洗。”
“啊?”五哥有些难堪,方有望却已经冲外面叫道:“郎中,给我抬一桶热水进来!有人要洗澡!”
不、不是吧?五哥一脸的欲哭无泪:本来在陌生人面前洗澡就不好意思了,更何况还知道了方有望对自己怀的那门子心思呢?!
方有望也知道他的心事,但越这样,挑逗起来才越好玩啊,不是吗?
于是,他唇边的笑容就越扩越大了。
等热水抬进来之后,看着俯下身去试探水温的方有望,五哥是真心地又不想洗了!
方有望却抬起头来对他说:“脱衣服啊,还等什么呢?”
五哥抓住自己的衣襟,心下惶恐,脸上发热,转过脸去很不自在地说:“你、你能不能先出去……”
“出去?”方有望看了看他红彤彤的脸,笑得挪揄,说:“好,我出去。”
他笑嘻嘻地又看了几眼五哥,然后就出去了。
五哥见他真的出去了,还在犹豫要不要洗,但越看到那桶清澈温暖的水,他就越觉得自己身上又脏又痒,然后就彻底忍不住了,很快脱光了衣服泡到水里。
掬了一把水泼到脸上,五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眼见那桶水迅速地变黄了,他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的左手不能着水,所以只好挂在浴桶外面。看到自己脱掉扔在椅子上的衣服时,他这才想起:那是那个土匪头子的衣服,连内裤都是……
五哥的脸顿时又红了。
“吧嗒”,一声脚步声响起。
五哥吓了一跳,抬眼就看到方有望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大惊失色:“你、你进来干什么?!”
“我进来干什么?”方有望笑得更开心了,“这是我的房间,我想进就进呗。”
“可、可是……”五哥急得没办法,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方有望已经走到浴桶旁边,看到五哥的脸红得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身子在那已不清澈的水里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却更显得诱人。
“病秧子。”方有望伸手去摸五哥的脸,五哥为了躲他,一下子退到浴桶边上,低着头,窘迫得几乎想钻进水里淹死自己,说:“你、你出去!”
方有望笑道:“你怕什么?你有的难道我没有吗?”
这、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五哥难堪得真是想直接晕倒过去算了!
忽然,他肩膀一热,原来方有望已经按住了自己,他手掌温热,带着粗糙的老茧。五哥浑身一颤,正想发话,方有望的左手却已摸到了自己的胸口!
自己被轻薄了!!!
虽然打死也不肯承认,但是,五哥脑海里的的确确就是这个念头!只有这个念头!氤氲的热气蒸上头顶,五哥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快爆炸了!大脑再度缺氧,他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病秧子,”方有望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你胸口的伤,是怎么弄的?”
“什、什么伤?”五哥呆呆地反问。
方有望感到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身子在自己手指的触碰下一直在瑟缩,脸色酡红,双眼迷离,仿佛已经魂飞天外,心下不禁感到更加可爱,更加放柔了声音说:“就是……你胸口那个烙印,是怎么来的?”
“烙、烙印?”五哥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垂下眼睑想了一会儿,说:“不、不记得了……”
方有望动作一顿:“什么?”
五哥老实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记得了。”
方有望的笑容渐渐凝固,眉宇间渐渐笼上寒霜。他把手拿开,又问:“不记得了?”
五哥答道:“是。”
“为什么?”方有望的声音平静得很危险。
“……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方有望怒极反笑,“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声音陡然高昂:“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昂?!!”
五哥见他忽然为那个烙印生那么大的气,觉得很是奇怪,说:“我小时候……的确是有一段时间的记忆没有了,大概是因为我在那段时间里受了很大刺激,所以大脑就下意识地将那段记忆抹去了,这在医学上叫做‘选择性失忆’。”
“选择性失忆?选择性失忆?!!”方有望震怒:自己一直以来珍藏的记忆,在对方那里已经被轻而易举地抹去,那自己一直以来算什么?!自己想着他,念着他,而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你!你!”方有望气得一时不知道该拿五哥怎么办,只好在他浴桶旁边踱来踱去地兜圈子,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地响,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迸射出狼一样的光芒,好像恨不得马上就把他吃进肚子里!
五哥见他眼神恐怖,但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他,正惴惴不安的时候,方有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怒喝道:“你给我出来!!!”
“哗啦”一声,五哥猝不及防地被他拽出来,叫道:“你要干什……啊!”他直接被拖到浴桶边上,膝盖重重地撞到浴桶上,一个趄趔,上半身就往外摔去。
方有望一下子将他拦腰抱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狠狠把他摔在床上,吼道:“干什么?!老子要干‘你!!!”







第9章 还债
五哥被方有望这么抱起的时候就有了防备,在他把他摔上床的时候,双手抱头,护住自己的头脸,然后就势一滚,将床上的毯子披到自己身上,弹坐起来对方有望吼道:“你又发什么疯!”
方有望抢上床去,按住他说:“说!要怎样才能恢复失去的记忆?!”
“这……这个……”五哥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他失忆的事情这么着急在意,说:“这个不一定,要看怎么失忆,如果是受到撞击而失忆,那要看脑组织受伤的部位和严重程度;如果是……”
“废话别那么多!”方有望打断他说,“就你!就你的症状,该怎么办?!”
五哥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恢复记忆?难道那段记忆跟你有关?”
方有望说:“当然!你欠了我一样东西,居然敢不记得了!”
“什么?我欠了你东西?”五哥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不可能,你骗我。”
方有望“呸”了一声,说:“你的命都在我手上!我为什么还要骗你?!”
五哥想到他知道自己是西门镇的人,又知道自己的年龄,恐怕以前他们真的见过,至于方有望说他欠他东西,他是真的没有印象了,只好说:“我欠了你什么?如果现在能还我一定还。”
方有望看到他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连那么一点锁骨都没露出来,哼了一声,说:“现在还别的也可以,就怕你不愿意。”
五哥见他就要动手掀自己的毯子,急忙扯着毯子说:“你最好客气一点,因为,选择性失忆的人如果自己不想记起那段回忆的话,那他的大脑就更会将那段记忆封闭得严严实实,这辈子都不会想起了!”
方有望脸一沉,咬牙切齿地道:“你敢威胁我!”他扣在五哥肩上的手猛地加大力道,五哥疼得一张脸都皱成了包子,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他。
方有望眼中仿佛燃着一簇火焰,但是,不可否认,五哥的威胁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作用……他又想到明天要干的大事,过了一会儿,他眼中的火焰渐渐低了,直至完全熄灭。然后,他的气息也勉强变得平和,对五哥说:“好,那你给我马上滚!”
五哥得了赦令,裹着毯子捡起衣服就往马房那边跑。
“彭”!身后是方有望气愤地一拳砸在床上。

第二天的土匪洞里,人声寂寥,回音绕绕。五哥觉得奇怪,抓住一个小喽啰问道:“今天他们都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安静?”
那小喽啰虽然还是一副少年模样,个子也才到五哥胸口,但人小气势却不小,当即把眼一瞪,眉一竖,高声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干好你的活儿,别想着趁大当家的不在你就可以逃跑!”
五哥还没见过这么没家教的孩子,想呵责训斥却也没有资格,只能暗自叹息这土匪窝真是害人不浅,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要来占山为王。
过了晌午,洞里呼呼喝喝的声音就多了起来,原来是方有望他们回来了,一起回来的居然还有高栋梁!
他们一群人扛着枪灰头土脸的,却嘻嘻哈哈地笑得痛快,方梓珍偷偷看高栋梁那眼神就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自豪。
五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只在方有望经过自己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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