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明不白的一纠缠竟然快两年，直到他调职离开银魂高中的时候，银时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对土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总得来说银时在银魂高中大概是最受欢迎的老师了，当然长相出众是一个方面，上课也不怎么管学生，比起来作业迟交一天就会被干掉的松平老师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却在高二中期刚过便调离了银魂高中。
学校表面上说是去西部学校进行为期一年的调查和学习，其实学生私下早就再疯传说银时老师和女学生有染说是调离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开除，连那个女生都被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就是隔壁班的椿平子，当时同为教师的服部全藏曾经打电话询问银时。
银时听到他说学校里传的风言风语后，只是笑了笑，说道：“我是自己请求调离的。”
在服部全藏诧异地说不出话时，银时便沉默地挂了电话。
他对这种传言其实毫不在意，但是如果还在那里的话，一定有一个人会拍桌而起地质问道，银时苦笑地摇了摇头，拨开一个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叼在嘴里，甜腻地味道从喉咙蔓延到心脏，却是无比的空虚啊。
也不知道这半年他过的怎么样，当初表现的那么理智和镇定，像是耗光了所有的感情一般，这样看来应该早就把自己忘了才是，啊啊，谈恋爱什么的真是太麻烦了，特别是和这种小孩子，总是对你抱有期待，成年人的世界一直很肮脏啊，哪里能有什么期待啊，真是的。
离开学校和学校里面那个女学生一点关系都没有，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怎么会有关系，但是这不代表银时就没有做什么。
去年夏天，又一次和土方不欢而散，银时便随便在吉原街上找了间酒吧喝闷酒，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女人倚着吧台开始和银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其实现在想来那个女的样貌已经记不大清楚，但是身上甜腻的香水味，却清楚地记得。
纸醉金迷的场所总是暧昧发酵地地方，两人这样下来不知道喝了有多少酒，银时看看表，晃晃悠悠地准备起身回家，那个女的突然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他，柔软地身体却让银时突然感觉到一阵陌生和以往熟悉的硬度不一样。
轻佻地语气在银时耳边响起，带着邀请而无尽的欲望“I like you”
银时闭着眼沉默了一霎，转身揽住那个女人，嘴角带着略有邪气的小说，贴着女人的耳边，热气喷洒在颈脖耳窝，女人身体一软依在银时地身上。
”me too’
接下来不过是男欢女爱发泄欲望罢了，其实从和土方在一起开始，银时一直比自己想象中的安分守己，本来不是守着一个人天荒地老过日子的人。
忘记在那本书上看见过所谓爱情啊，就是眼与眼的对视，其实只是为了肉与肉的摩擦，体液与体液的交换。（注①）一夜情这种事情对于银时来说，真的是驾轻就熟的事情。
也许那天做错的事情只是不应该把那个女的带回家，以至于被第二天早上来找他的土方撞个正着，银时穿着睡裤送那个女的出门，一打开门发现土方穿着干净的衬衫提着他最爱的草莓牛奶站在门口。
沉默地看见那个女的穿上高跟鞋，身上穿着银时的衬衫，有些不合理的宽大，却看上去有着一种风姿绰约地美，土方目送那个女的离开银时家里走入电梯。
银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回房找了件T恤穿上，掩盖昨夜留下的痕迹。
土方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夏天的光线比任何时候都要刺眼，撕裂窗帘，蝉鸣声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心烦意乱，银时端了杯水放在土方面前，土方看着杯里的冰块一沉一浮，因为温差在杯子外面凝结的水汽滴落在桌上，突然觉得这一年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荒谬可笑。
“土方。”银时在土方对面坐下，挠了挠头开口说道：
“你要是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就当做一切没发生，从头开始，要是不能，就到此为止吧”银时在说出这句话地时候，内心突然有了答案，他是希望土方还和他在一起的。
土方伸手握住了桌上的冰水，手心的温度一点点降下来，和心的温度一样。
第一次见一个人，体温在38。6°那就叫一件钟情。
那现在手心的温度有多少呢？土方也不知道。
“我还是比较适合一个人。”土方声音平稳，就像在说我今晚吃什么一样的语气结束了一年来的纠缠，走出了那条界限。
“这样啊。”回答有点意料之外，却又是另外一种意料之中的回答。
“谢谢，再见。”土方平稳地说道，站起身来拉开门走了出去，和以前任何一次争吵都不同，温和和平静，关门地一刹那，银时听见什么断裂的声音。
“再见。”银时坐在沙发上呐呐自语。
突然伸手捂住了脸，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让你不要走。
我却不愿再伸手挽留。
几天后在学校提出有去西部考察和学习的名额的时候，银时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荐，不出意外地便拿到了名额，至始至终土方都再也没有跟银时说些什么。
不对，上课还是会喊起立敬礼，见到他会说着老师好，不躲避不慌张，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却再也不能从他眼睛里看见莫名地闪烁着地光。
至于椿平子，可能只是某天下雨送她回家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吧，不过也无所谓了。
土方，你是我拥有过的，最美的梦。
① 出自猫腻小说间客
第55章 五十四
“银时老师，你这是要回江户了吗？”一名女性教师有些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银时问道。
“是的。已经任期满一年了，今天就调回去了。银时一边整理书桌上的东西一边说道，那个女教师听到以后咬着下嘴唇，欲言又止地样子不由得让银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问道：”怎么了？”
“银时老师，你不愿意留在这里这里吗？你不喜欢这里吗？”那个女教师有些急切地问道。
银时揉了揉头发有些尴尬，解释道：“并不是不喜欢这里，只是因为一开始的调期就是一年。”
“如果可以的话，银时老师你还会再到这边来吗？”眼中的期待快要灼烧一切。
银时却愣在了原地，曾经啊，在江户那边，也有一个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一遍又一遍，一模一样的眼神，有期待，还有爱慕，可惜再也看不见了啊，想到这里银时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而眼前的女子在久久得不到银时的回答，眼眶有些泛红。
银时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大概是不会了，如果以后过来的话，会带着恋人一起来吧。”
“银时老师有恋人吗？”大概已经有泪水被眼眶包裹努力地不掉落。
“恋人大概是没有的，但是有喜欢的人啊。”
“啊，啊这样啊，老师再见。”女子转身朝外面走，脚步越来越快，隐约能看见泪光再泛，银时挠了挠头有些困扰，这样说话是不是对她来说太残酷了？真是应付不来女人啊。
银时重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到底是在为谁守身如玉啊，真是的。”一年的时光其实比想象的要快很多，很多时候什么事情都来不及做，很多事情的蔓延便已经无法抑制，连思念也是。
有时候神威打开衣柜看见墙上还来不及撕掉的照片，就会无法抑制的想，如果当初再多试一下下，多挣扎一下下是不是就会不一样，说了要告别过去，照片撕了又贴，贴了又撕，除了更多的自我厌恶并没有带来任何满足，心里像是被掏了一个大洞，怎么也填不满。
厌恶这样不能忘记你的自己，厌恶这样放弃的自己，却什么都不做了，甚至在写东西的时候，明明想好是什么样的话语，落笔下来却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高杉晋助。
反应过来以后跃然在纸上的名字，就算书写多少遍，距离却连一分都没有拉近过。
对自己内心强大而抱有的自信在这一刻被瓦解的粉碎，一开始在为自己的单身庆祝的时候，真的一点点难过都不觉得，以后可以只做一个人的饭，不用担心有没有人没带钥匙，为什么晚归，一开始真的觉得无比轻松。
睡觉的时候却已经习惯了睡左边，睁开眼再没有人气急败坏的将他踢下床去，连屋子里经久不散的烟味也淡了许多，再某一日的突然睁开眼的时候，思念便开始蔓延，无孔不入地拖着他寸步难行。
“真可惜啊。”神威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
“分开之前应该再做一次的啊。”阖上眼睛，做了一个厄长的梦。
梦里高杉还是那般，嘴角带着浅浅地弧度，微眯着眼睛说道：
“神威，我们就这样吧。”
“不要再见了，就这样吧。”
“铃铃铃铃。”神威坐起来摸出了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迷迷糊糊地接起来。
“喂？”
“哦，好。”
挂掉电话后又无力的倒回在床上，好恐怖的梦啊。
是梦吗？
是现实啊！神威翻身下床去浴室洗了把脸，套了件外套便出门了。
神威朝着经常去的那家铁板烧店走去，越着阿伏兔在哪里碰头，努力的把高杉的身影从脑海里清理出去，站在铁板烧门口深呼吸以后，拉开了店门，一如既往大大咧咧地喊道：“大叔我来啦，上酒还有两人份。。。”
看见店里面坐的人以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活到这么大第一次产生了落荒而逃的念头。一头紫发就这样明晃晃地扎进了神威的眼睛里，和那只墨绿色的眸子一对视，就突然觉得想要删除的一切全都翻涌了上来。
连时间都像是静止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何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
“来啦来啦，臭小子。”
神威先把视线移开，望着大叔说道：“怎么这么慢啊。”
“催命啊你这是，一个人吃？”
“两个人，阿伏兔也来。”
老板大叔诧异地看了神威一眼，又扭头看向高杉，神威却毫无反应的朝常坐地座位走去，坐着高杉身后略微隔着几个桌位的桌子，高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和哪个位置，每次总是固执地一定要坐和上次一样的座位，干什么都是。
看着一桌食物却突然无法下咽，略微动了几筷子以后，擦了擦嘴把钱留在桌上便离开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在看过神威一眼。
神威坐下来以后便一直盯着高杉，他知道高杉一定能感觉到自己在看他，高杉却至始至终没有扭过头来，甚至连余光都没有赏赐过一丝，神威庆幸着不会被任何人纠缠和牵绊，却难过的像是要哭出来。
过了一会儿，面前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没睡够啊，脸色这么差。”
“你打给我的时候我正在睡觉。”神威说道。
“都要吃饭了还睡觉。”
“睡觉和吃饭是人生最重要的三件事之一。”神威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还有一件事是啥？”
“新陈代谢。”
“。。。。。”阿伏兔脸黑了黑，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在吃饭。”
神威笑眯眯地不说话，动筷子准备开始吃东西。
阿伏兔看见他这样就有些不爽，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说？”
“什么？”
“我来的时候看见高杉晋助了。”
神威沉默了一下说道：“他刚才也在店里。”
阿伏兔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大叔我啊，看的出来你们两是还都有感情的，为什么不再试一试呢？”
神威放下筷子，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琥珀吗？”
“知道啊，你当我白痴啊。”
“他就像是一块琥珀，将时间停住在被松脂包裹的那一刻，你能看见里面满是废墟的城，你能看见伤痕遍布的人，却相隔了几千年的时间。”
“除非打碎，否则再也没有进去的机会。”
“。。。”
“哦对了，这话是小说上的。”
阿伏兔一脸不相信地问道：“哪本小说上的。”
“叫夜会吧，记不清了，高杉比较喜欢看着文绉绉地东西，我之前偷瞄过两眼。”
“这样啊，确实很文艺啊。”
第56章 五十五
高杉离开了铁板烧店以后，缓缓地朝家走去，余光看见一个小巷里的排水管断开，在离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在滴水，因为少了一节管子水溅了一地，没有准确的流到地下水沟里。
可能是久年失修所以坏掉了吧，高杉抬头看了眼这个巷子，愣了下，有点自嘲地笑笑，和着自己掰下来的那节就一直没装回去啊。
高杉在小巷口站了一会儿，转身接着走朝家走。
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来这里吃饭。
高杉这样想到，其实在来这里吃饭之前，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要见到神威的感情在里面，大概可能，不只一点点吧，不断劝说自己是因为物美价廉才去那里吃饭的，却在神威拉开门走进来的一瞬间，内心竟然在窃喜。
在看到他的反应以后却感到失望，明明是自己选择离开的，现在竟然为自己的决定在后悔，甚至在付钱的时候想转身坐到神威对面去，一定是疯掉了。
最终落荒而逃的是自己啊，突然对自己做的决定有那么一点点后悔的时候。
小巷里的景象却让高杉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如果说努力地话的确是还能在一起，但是感情都已经出现了变质的时候，大概最后留下来的印象是千疮百孔的厌恶对方吧。
不过除了理智和情感大概还有欲望吧，欲望被满足时被释放时的感觉，和女人带来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啊，真是堕落了。
明天好像是什么节日来着，算了，和我无关，回家睡觉。
第二天一早，神威和高杉家的门同时被敲响。
“干嘛？”
“七夕节啊番长，呆在家里发霉啊。”阿伏兔看着头发乱的跟鸟窝一样的神威说道。
神威一开门发现是阿伏兔立即没了兴趣，不耐烦地准备回床继续睡。
“有庙会啊。”阿伏兔跟着神威进卧室，神威光裸着上身扑倒在床上，背上有条看起来狰狞地伤痕，一看到这个伤痕阿伏兔就有些过意不去。
愣在床边想要伸手去摸，去被神威反手抓住，含糊不清地说道：“大叔你不要非礼我。”阿伏兔手一翻挣脱，一巴掌拍神威背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响起来。
神威从旁边抓了个东西看也没看就朝阿伏兔扔过去，阿伏兔伸手接住，突然也没反应了，神威感觉有点不对，侧过头看阿伏兔在干什么。
“啧啧啧啧。”阿伏兔一边看还发出惊叹声。
神威一下惊得从床上跳起来，伸手就去抢，阿伏兔一边翻一边撒腿就朝外跑，神威抓了件T恤一边穿一边追着出去。
“神威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癖好。”
“还给我。”
“大叔我还没看完。”
“阿伏兔你死定了。”
“那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