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菊花(gl)- 第15部分

「你们一定可以合好的。我知道你爱她，她一定也很爱你。」她的话里虽然带著笑，眼底却开始闪动著晶莹的泪光。

「我们约好了…你一定要找回幸福喔…」

我愣愣地看著她说完後紧抓著照片掉泪，知道她脸上逞强的笑容根本是说不出口的孤寂。那垂著发压抑哭泣的脆弱模样，让我终於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起了不舍的冲动把她紧紧搂进怀里……


（待续）




（9鲜币）一朵菊花．之四十七（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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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什麽忙都帮不上…」有一瞬间我似乎真的把霓霓当作了凯。把我压抑在心底的疼爱及拥抱全力灌注在她身上，几近冲动地想当众吻住她头顶的发。

旁边有桌客人开始对我的行为指指点点，但此时我对霓霓的歉疚更强过我在意他人的目光。

明明是她陪我渡过了寂寞的夜晚，我唯一能回报她的却只是个没有承诺的拥抱。

我们耳边流泄著不知名的钢琴奏鸣曲，乳油木的香气不断从四面八方飘散而来。然而此时我听进耳的乐曲似乎全是由降记号谱成的，好像每多听进一个章节，我的心就多窜进一点她的哀伤。

霓霓只是依赖地缩进我怀里却没有伸手回搂住我。
我知道她还是紧抓著她心爱的照片，就像我脖子上始终挂著和凯的对鍊一样。

「谢谢。这样就够了…」她啜泣了一会儿似乎独自撑了过来。吸了吸鼻子後轻推开我，抬起脸用她的红鼻子又是笑得开怀。

「乖，不哭了。我拿东西给你擦脸。」我用手轻抹掉她的眼泪。掏出口袋的手帕匆匆起身到化妆室，想沾点水替她冰敷哭过的双眼。

K昨晚吼著要我弄清楚的「适合」理论，如今随著霓霓的体温重新在我脑海里悄悄燃起。

我边冲著手帕边开始感到迷惘，沉沉想著爱上女人的异女和得不到所爱的圈内人…到底哪个人的世界会更寂寞…也更需要我去呵护？

想著想著我不自觉冲了十几分钟。等回到座位时，霓霓却带著不安的表情看我。

「刚刚你的手机响了。」她歉疚握著我的手机，「我只是想帮你接起来…但那个人什麽都没说…就挂掉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乱了阵脚，我匆匆把手帕交给她便拿起手机查看。

…果然，那通电话是凯打来的。

「对不起…」霓霓拿著手帕跟我道歉：「是不是你的编辑打来的？」

「嗯。不过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安抚完霓霓立即焦虑拿起手机回拨，但电话却直接进了语音信箱。我於是又再重播好几次，但结果都一样。

「你快去找她，不要让她误会。」
霓霓看得出我进退两难，急急地催促我走，最後还笑著给了我一个握拳的『Fight！』手势。


我带著慌乱的心情直奔凯的家，直到她家楼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带她家的钥匙。

我每隔半小时按一次电铃，楼上始终没有人应门，电话也一直进语音信箱。於是我只好坐在楼下的石砌花坛上静静等待。一直等到快九点，当我开始担心她会不会想不开时，有只手从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找哪位？」我身後站了位穿著花衬衫、年约四十多岁的大婶。

我微微向她点头，指著凯家的楼层说：「六楼的…」

「喔，那个小不点啊？我是她房东。」大婶从布包里掏出钥匙开门，等门打开後她回头问我：「不过她好像跟她男朋友出去了，你要上去等吗？」

我听完愣了一下，最後静静地摇了摇头。

等门关上後，我继续一个人坐在花坛上。时间慢慢的移往午夜十二点，我头顶的黑色天空开始落起了绵绵细雨。

我在微凉的气温里渐渐失去信心，再试了几次凯的电话依旧没有回音。最後，忍不住又拨了通电话给霓霓。

『解决了吗？』一接起来霓霓立即紧张地问。

『…她不在家，我还在等她。』霓霓的反应让我好笑。我这时听见她人似乎在外头，於是也反问道：『那你在哪里？』

『我在车站等她，她要坐夜车上来。』

同病相怜的遭遇让我们两个不禁同时笑了起来。

霓霓的声音这时好像雨夜里的一杯热咖啡，就算我在飘著细雨的寒气里等待，脸上却依旧能带著温暖的笑容。

『你为什麽会喜欢上那个老师？』我忍不住好奇问她。

『日久生情呀，我们以前常常在网路上聊天。』她问完後并没有再回问我。我想她也明白，自己不需再多问什麽，我的回答肯定也是一模一样的答案。

夹带细雨的晚风变得越来越凉，我抖著身体把外套拉紧了些，凝视凯始终没亮灯的房间又问她：

『…那我呢？你对我是什麽样的感觉？』

其实我只是想开玩笑的闹她，但她听完似乎当真了，久久都一语不发。

我开始紧张自己说错了话，正想跟她道歉，她却突然开口回我说：『是一见锺情吧。』

之後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立即又调皮地反问：『那你呢？对我又是什麽感觉？』

我笑著坐在花坛上用鞋跟喀喀地敲著水泥地。
想起她昨晚带给我的第一眼震惊，忍不住认真地回答她：『也是一见锺情吧。』

几乎是同时一瞬间，我们又各自哈哈笑了起来。

『那我们到底是为什麽不在一起啊？』我大笑著反问她。

『我哪知道！问你啊！』她似乎笑到都开始流泪了。但我不知她的泪水究竟是为了哪件事而流。

我想我和霓霓其实都早已发觉，我们是一对裹著旧情人外衣的临时演员。因为对无缺的爱是如此的渴望，所以才让我们两个入戏越来越深。

一切的暧昧言语和几近脱轨的情感，都是为了填补从旧情人身上得不到的遗憾。

於是我们不断的拼了命…拼了命…用我们力所能及的努力，为彼此扮演好一个百分百的…

完美旧情人角色。

（待续）




（9鲜币）一朵菊花．之四十八（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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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想过，当我数年後再回忆起这段过往，就会明白世上没有从初始就完美的爱情。

最刻骨铭心的爱就好比一颗八心八箭的钻石。
未经外力的一再打磨……最後就难以爱到蓬碧生辉。

而凯，就是将这定义深深烙进我心里的唯一。

星期一我独自搭上捷运板南线，想在这一刻体验一次凯上班的通勤感觉。门外的黑随著速度向後飞掠，我的思绪也跟著那不断逝去的黑。飘回曾经一个人的过往。

过去的我纵使无法独自看爱情电影，听到情歌偶尔会感到哀伤，但我的心却更为自由广阔，不必像现在这样被套上绳索四处拉扯著走。

但缘份该斩该断的时刻永远无法由人而定。在我原以为我可以洒脱放下时，才刚走出捷运站口却看见了凯。

她站在阶梯口缓缓按著手机。穿著粉色polo衫，牛仔裤配黑色Converse布鞋，像个找不到方向的旅人似的，脸上的失落让我感到一阵迷惘。

我还是无法转身离开，只能著魔似的掏出手机按下她的号码，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得她差点把手机给不小心摔到地上。

『…早安。』我凝视她温柔道了一声。

凯的表情这时从失落转为讶异。最後，像是找到了地图的孩子，脸上的笑变得闪闪发亮。

我著迷的凝视她比阳光还灿烂的笑。感觉难以抗拒的爱恋又再次被牵动，只能傻傻跟著她系在我脖子上的无形绳索走。

『…稿子的事…对不起…』
我们一前一後走在红砖道上，走了一段时间她下定决心似的喘了口气，在前头停下了脚步。

『我从没想过可以真的跟你在一起…』她的肩膀开始越缩越小，声音带著满满的歉疚，『我很怕你想找的那个人回头…我光是，想到你抱著别人…真的难受到快要发疯了…』

我静静聆听著这段令我意外的答案…顿时领悟了她为什麽无法直率告诉我，也领悟了自己为什麽心甘情愿地沉浸在这段关系里。

如果把霓霓比喻成令我安心的涓涓溪水，凯就是没有规则的狂风巨浪。

霓霓成熟、懂事又体贴，个性跟我是如此契合，彷佛再也没有人能比我们更了解彼此的喜好。

然而，我却抵抗不了凯这个喜欢耍赖、和我个性截然互补的孩子。

我永远放不下那个爱和小洛比较…满是孩子气的凯。
放不下违背父母心愿…只因为不想伤害我的凯。
放不下那个只为了想独占我…最後选择不择手段的凯…

只有凯的存在，才能让我感受到自己强烈牵动另一个人的情绪，感受到她完完全全以我为中心，那种难以割舍的强烈占有欲望。

『对不起…』
听我迟迟没回应，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又再次响起。

我默不作声地悄悄走近她身後，一把将背对我的她大力拉进怀里。

凯吓得尖叫一声，抬头发现是我，还傻傻对著手机问：『…为什麽…你在这里…？』

「想你就来了，不行吗？」我笑著抽走她的手机啪地阖上，也不管周遭可能有她的同事，一把将她拖进旁边的阴暗骑楼角落里。

「…你昨晚去哪了？」我迫不及待的用外套裹住她，紧搂住她的身体开始充满妒意地用力吻她。

「不要…这里很多人…」

凯虽然惊吓的推著我，但毫无力量的手劲却让我感觉她并不讨厌这种危险的刺激。於是我无视她的抗拒，把手抚上她的腰，大胆沿著她光滑的背脊将衣服缓缓上推。

「是不是在他家？」我轻咬她的耳垂一次次吹进温热的吐息，右手隔著她的内衣，逗弄似地往她胸口的方向游移，这一瞬间，我要的已经不是答案。

而是一张够近的床，和怀里这副喘息的柔软身体。

「不是…我在爸妈家！」凯突然清醒似的拉开距离，抓著我强调：「…我没有跟他过夜！」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我低头笑问完。她瞬间刷红了脸，垂头小声回答：「那…我跟公司请假…」

还真的咧！我忍不住大笑收手。这时她脖子上没退完的淡淡红印引起我的注意。

「怎麽没遮一下…爸妈有注意到吗？」我摸了摸她的脖子问。

「生日那天我有系领巾…」
她带点小失望偷偷看我一眼，小声反问：「稿子的事…你不生气了…？」

「等小霜的结束再登吧。」我轻吻她失望的脸庞一下，捏捏她的手安抚，「没人能因为那篇稿从你手里抢走我的。」


或许一早就诱她上床还是太刺激，走到公司的一路上，凯耳根的红潮始终退不下来。

「我想跟你说星期六的事…」等送她进公司前她转身说。
　
「那刚刚怎麽不讲？」我不解反问。凯听完却是摇了摇头。

「因为我想好好跟你解释清楚。」她语带坚定的凝视著我。
我心想她今天的所有反应似乎都证实周六不是件坏事，於是点了点头。

「那在老地方等你。」我笑答完，凯立即开心抬手跟我比个「byebye」，就转身奔进刚开启的电梯大门里。

我目送她上楼後看了看表。

……9点14分，我害她整整迟到了十几分钟。

看来凯这个月是领不到全勤奖金了。

我边笑边往对面的咖啡厅走去。想著既然会迟到，

搞不好请假还比较划算点呢。

（待续）




（12鲜币）一朵菊花．之四十九（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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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点是创造幸福的来源——
我记得曾经在某张蛋糕店的宣传单上看过这句话。

凯在中午和我共进完午餐後就赶去印刷厂看打样。而午後三点的现在，正是适合送蛋糕给她的美好下午茶时间。

或许是几个月来第一次看我站在冰柜前，那长发大眼、围著花边裙的女店员开始兴高采烈地一一在我眼前摆出人气前三名的蛋糕。

「巧克力雪卷、草莓雪卷、东京抹茶雪卷…还可以组两种一起的礼盒。」看我一脸迟疑，她笑盈盈地继续补充：「送女友的话，我们建议挑巧克力跟草莓唷！」

「呃…」我指向东京雪卷的手这时尴尬停在半空中。

……请问我脸上是哪里写著我要送给女朋友了？

「大作家，来找爱人啊？」突如其来的角色这时在我背後喊了一声。

我从冰柜前挺直身体，面无表情地回头瞪著後头的不速之客看。

Jassie身旁有个貌似制版厂业务的男人。

一感受到我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立即识趣地说：「…那陈小姐，我回去再联络你。」

等他匆匆挟著公事包离开，我立即猛地把Jassie扯到化妆室外的走廊尽头。

「你少在别人面前给我胡说八道！」我甩开她的手低吼警告她。

「你很奇怪。」

Jassie双手一抱胸，凝视我的眼神这时一转暧昧。

「都敢在她身上留吻痕了，还会怕我去说长道短的吗？」

我被她堵得哑口无言，Jassie立即缩起肩膀咯咯地隐忍著笑意。

「老实说，我真的觉得你跟她在一起很浪费…」

她的眼神依旧带著诱惑，缓缓伸出右手用指尖靠近我的脸颊。

「别动手动脚的。」我冷冷把她的手大力打开。

「所以呢？」Jassie耸耸肩收回手，嘲讽地抬眼问我：「等她订婚，你还要继续当她的小跟班吗？」

「你说谎不打草稿的吗？」我冷笑一声。

「…你还不知道？」

她愣了下，露出个『原来如此』的笑容，

「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不信你自己来看吧？」她笑著说完後转身就走。

而这句话就像是个恶魔的诱惑，我迟疑了一会儿，竟然无法抗拒地跟在她身後，不断催眠自己只是想证明她说的全是谎言。


久久没踏进编辑部里，我很敏感的注意到情况有了些许改变。
靠著作者的身份，行销部和其他编辑见到我依旧会礼貌性地微笑或向我打招呼，然而那抹笑意里，现在却多了种不一样的八卦色彩。

Jassie走到凯靠落地窗旁的座位停下，用滑鼠点开她萤幕上的其中一个MSN视窗，随即抱胸站在一旁等我反应。

「你偷看她的MSN？」我不敢置信地反问。

「我有工作需要。」

Jassie只是平淡回答，目光直直凝视著凯的萤幕。

我跟著她的目光看向那点开的MSN视窗。上头有一连串的讯息：问哪里买对戒、哪里挑礼服、哪里打金饰、哪里挑喜饼……

而最後的一句『你觉得爸妈会喜欢哪一家？』让我再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