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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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天子-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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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不过十个呼吸左右,楼下楼梯间果然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半丝也不迟疑地走向静室,忽然顿了顿,随即却又传出如银铃般的一笑。素白指尖轻推门扉,袅袅婷婷径直进入。只见她环佩翠带,打扮华贵却又不失雍容。眉如远黛,目如春水,浅笑轻颦间,自然流露出万般风情。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与昨晚匍匐在杨昭脚边瑟瑟发抖着哭叫饶命的模样大不相同。盈盈敛衽行礼,道:“贱妾见过小王爷。小王爷精神看来不错,实在可喜可贺呢。”

“废话少说。”对着唐钟情,杨昭可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看。道:“吩咐妳的事都办成了没有?”

“幸不辱命,已经办妥了。稍后就会有人把人送来。保管天衣无缝。”唐钟情莲步轻移,却径直走到床塌边,紧挨着杨昭坐下。腻声道:“小王爷,时间尚早。您要不要……让贱妾再替您按摩一番,舒泛舒泛血气?”

再来平常不过的问话,却因为唐钟情身为王妃而甘心自居奴婢的态度,以及她那娇羞欲滴的神情,登时突显出一份骚媚入骨的风姿。她双颊艳如胭脂,眼波春情流转。纤纤柔荑不待吩咐,已经自动搭上自己月白色轻纱丝袍的前胸轻轻一拉,衣襟随即敞开,坚挺有至的如雪双峰与中间那道深沟,全都隐约可见。烟视媚行之姿态,简直风骚入骨。假如不是亲眼相见,王府中上上下下,有谁能够想象得到,平素冷若冰山,高贵雅致的庶王妃,居然也会有如此近乎淫贱纵欲的神情,而且这神情更不是流露给蜀王杨秀一人观赏?

杨昭身上春药的药性,本来就还未曾完全消退。这时受唐钟情的媚姿诱惑,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尘根,登时又再雄姿勃发起来。刚刚缠绵过后还来不及穿上衣物,他上身赤裸,下身只随便盖了张薄毛巾。身体的任何变化都会立刻凸现人前。落在唐钟情眼内,不由得又是掩嘴轻笑。

但假如她会因此认为杨昭就是那种见了女人便走不动路的好色之徒,便要大错特错了。身体有反应那是自然现象没办法控制,但身处龙潭虎穴之中,更是独自面对敌人。假如心里也就此色授魂,不管时间地点就和唐钟情再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如此不识大体,那么杨昭干脆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当然,刚才他敢就和明月大家那样,是因为明知梵清惠在外面放风,所以非但有持无恐,更有种故意挑逗的恶作剧心态在作祟。

当下小王爷哼声坐开两尺,道:“骚货,把妳那套收起来。本王现在没兴趣干妳。”顿了顿,又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咱们这就动身。嘿嘿,我那好叔叔难得演一次戏,要是观众不捧场,可也太不给面子了。啊,对了。那东西呢?拿来。”

唐钟情双瞳中闪过失望的神色,但随即小心收敛,只顷刻间便媚态尽去,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必恭必敬的神情。道:“是,在这里。”手腕翻过,掌心处赫然多了样东西。那东西有荔枝大小,外表呈半球形,却是被切开了只剩一半。通体红彤彤地,晶莹剔透,看起来像是什么植物的果实。

杨昭用两根手指拈起那颗果实,只觉触手温暖,颇有神异。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心里头暗暗叹了口气,却不是叹息,而是感慨。霎时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九宵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这几句经典得简直让他可以倒背如留的句子,顷刻间清晰无比地从心中飘过。回过神来,喃喃道:“这个就是……血菩提啊。”话音未落,当场将那半颗果子一把丢进口中,嚼也不嚼就仰项吞下。

血菩提入口即融,化作一道滚烫火线顺流直下。片刻间杨昭只觉有股异样热流从体内爆发,沿着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循环往复。不住流动。热流连续运转三十六小周天,有若万流归宗汇聚丹田。本身修炼的易经玄鉴真气,受其吸引而形成螺旋气团不住旋转,果然大有好处。行功半晌,杨昭猛地睁开双眼,身体自然而然离开床塌,向外急速跃弹而开。堪堪将要撞上房间墙壁,陡然凌空一个转折,轻飘飘降落地面。由衷赞道:“好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唐门牺牲了上百条人命,才勉强得到区区五枚的血菩提,怎么能不好?”唐钟情由衷感慨,随即起身走到墙边打开柜子,取出套衣服,恭恭敬敬道:“小王爷,贱妾服侍您更衣。”

杨昭点点头,当下大大方方,任由唐钟情帮忙自己穿好衣服,笑道:“婶婶,请带路吧。”

唐钟情恭恭敬敬应声起身,不向外走,反引领杨昭径直走到楼下的小客厅。厅内陈设虽简单却雅致,尤其堂上摆放的那盘茉莉花,更是鲜艳欲滴。但茉莉花夏季才会开花,现在还不过初春,却又怎么就开了?杨昭心中好奇,于是走近看看。却原来那盘茉莉,竟是以水晶和各式颜色的宝石镶嵌而成。

唐钟情微微一笑,捧起花盘,却在承托花盘的石基上按了几下。机关发动,脚边的石板随即无声无息地滑开,现出条黑黝黝的地道来。唐钟情当先走下,杨昭紧随跟上。没走得几步,只听石壁内一阵机关动作之声,出口处的石板已经自动掩上。

沿着蜿蜒漫长的地道,两人在黑暗中走了好半晌。忽然间前方豁然开朗,却是间小小石室。唐钟情打起火折子点亮油灯,随手在墙边一按,立刻现出两排黄豆般的小洞来。立刻就听有人声从头顶飘下,吩咐道:“你们都退下。没我命令,不得进来打扰。”声音清朗,语气威严,杨昭听得清清楚楚,正是自己的亲生叔叔,蜀王杨秀。

※※※※※※

蜀王发话,随侍在侧的婢女太监登时齐声应了句是,恭身退下。身边的王府长史唐稷学随即站起,手执酒壶亲自替席间众人满满斟上了酒。杨秀率先举杯,众人连忙起身谢过,仰首各自饮尽。

酒过三巡,忽然只听远处隐约传来“邦、邦、邦,当、当、当~”的更鼓之声。原来却已经是三更时分了。只是屋外依旧大雨滂沱,那更鼓声混杂在雨点中,显得颇是模糊。杨秀不由得感叹道:“惊蛰已过,再有几个时辰,便是龙抬头的正日了。春雨甘霖,本来来得也正是时候。但雨势已然下了整天,非但不止,看样子反倒越来越大,却惟恐过犹不及,将会伤及禾苗啊。”

席间有把清朗声音应声道:“王爷宅心仁厚,关爱百姓。益州地方自打得王爷出镇以来,虽则未尝年年风调雨顺,但市肆百业亦尽皆日益繁荣。成都城内,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与旧朝时相比,当真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喻了。俗话说得好。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益州得有王爷,正是占尽了人和。即使今年雨水稍有不调,但想必也是无碍的。”

杨昭在下面石室里听得暗暗好笑,心想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马屁精转世,难为他居然可以当众说出这种话来,当真极品得可以。忽然觉唐钟情紧贴着自己身体,就耳低声道:“说话这人,是青城派掌门风夜雨。性格虽然有些趋炎附势,但一手归元剑法,却十分厉害。”耳鬓撕磨,软语柔声,杨昭心中不由得又是一荡。点点头,却又凝神细听。

石室上面的杨秀谦逊道:“些许苦劳,不足挂齿。本王既然受了父皇重托,无论为着家国公私,自然也该效法诸葛武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此,方是为君父臣子之道。要知道,我大隋开国未久,二十年来虽然赖父皇英明,四海总算升平。但内忧外患,亦复不少。唉~本王每逢想及此处,总是夤夜不能成眠。却只恨自己力量不足,无能替父皇分忧啊。”

席间又有把声音讶异道:“王爷什么竟说这种话来?我大隋自立国以来,南平交趾,北讨突厥,向来战无不胜。当今万国来朝,声威播于四海,何来什么外忧内患可言?”

神州龙脉篇 第四十二章:外忧内患

唐稷学接口道:“幕先生素来闲云野鹤,自在逍遥。不知道这些红尘俗事,也是情有所原。所谓外患者,自然就是突厥、吐蕃、以及高句丽等外国了。突厥虽然分裂为东西两半,但实力依然雄厚,各自拥兵达二十万以上。他们终日虎视眈眈,谋求再度驱牧马南下,以占我中原大好河山,实在是大隋的心腹大患。而吐蕃近年来刚刚统一立国,发展势头同样十分迅猛。这二十年中或许无事,可久后亦必为中土大敌。至于高句丽……”

杨秀不等唐稷学说完,已狠狠一拍酒桌,冷哼道:“高句丽蕞尔小国,却野心勃勃,不在东西突厥之下。除夕夜太极宫新年大宴,他们就派个使者叫什么乙支文德的,找个天竺和尚来肆意搅局,简直视我大隋君臣如无物。只可恨本王的〖远飚神功〗还未完全练成,竟被那天竺和尚连败我大隋的唐国公李渊和许国公宇文述两位重臣,出尽风头,耀武扬威而去。实在……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却是无话可说。好半晌,那位“幕先生”迟疑道:“这高句丽小国果然可恶。不过……唉~,这种国家大事,咱们江湖草莽,却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王爷意思,若是要出手教训那名天竺和尚的话,幕某人倒也可以略尽绵力。”

杨秀闻言,向那位“幕先生”微笑拱手道:“幕先生公忠体国,本王在此先谢过了。”话中语气,赫然十分客气。石室下杨昭听得暗暗琢磨,这位“幕先生”究竟何许人也?唐钟情见杨昭面露沉思模样,当即又附耳低声道:“这位幕先生幕星河,是点苍派掌门。大限神通和归空印的武功修为炉火纯青,被誉为西南第一高手,已经有十几年之久了。

唐稷学又替众人满斟一杯,道:“高句丽竟敢蔑视我天朝上国,心怀不臣,迟早必要他们将今日欠下的债都偿还清楚——但此乃后话。料想十年之中,两国间会打仗的机会也不大。其实以我们大隋的国力,只要当真做到众志成城上下一心,别说高句丽,便是踏平东西突厥,却又有何难?只是……唉,当年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今日事情,亦复如是。外忧不足虑,大隋真正难的,在于内患啊。”

幕星河肃言道:“愿闻唐长史细说其详。”蜀王府长史也不推辞,凝声道:“大隋的内患者,正在于江东南朝故地的高门世族,尤其以岭南宋家为甚。他们大多仍坚持南人才是中华正统所在。或者心念旧陈不肯出仕,又或者依附于宋家家主,谯国公宋缺。宋缺明为隋臣,暗藏不轨。在岭南凭险自固,自行其事,一直不肯入朝谒谨皇上。岭南之地名为大隋疆土,实则被宋家裂土自立。更籍着交输贸易,不断向咱们蜀中渗透势力。故此,唐某可以断言。此僚一日不除,他日南北之间,必将再起干戈。”

这几句话简明扼要,字字切中要害。石室下面的杨昭也听得连连点头。只是又暗自冷笑。心想你倒说得冠冕堂皇。实质我们大隋最内忧的因素就是你蜀王老人家才对,这却就不提了?

但闻上面立刻又有人接口忿忿道:“唐长史说得是。哼,宋缺那家伙,自持垄断了岭南物产,每年和独尊堡联起手来大发横财,却让咱们连骨头都没得啃。他奶奶的,再这么搞下去,咱们可真要变成叫花子,非得上街讨饭不可了!咳,只恨老言武功低微,不然非跑去岭南,把他姥姥宋家的十八代祖宗坟墓都给开出来不可!”

原来这姓言的名叫言妄姑,是酆都言家堡堡主。祖传的〖僵尸死魂功〗诡秘邪异,厉害非常。酆都坐镇三峡要冲,占据长江水路,大搞沟通巴蜀与岭南之地的运输生意,本来油水丰厚。但天刀宋缺势力庞大,又和蜀中独尊堡联手,却教言家堡本来能赚十分的利润,变成了只剩余半分。不但是他,其他蜀地商贾境况也差不多类似。他们无论要做什么生意,都得先看宋家和独尊堡面色。肥肉是决计没得吃了,顶多不过拣着人家瞧不上眼的,吃点残羹剩饭而已。

常言道夺人财路,尤胜杀人父母。蜀地商贾对宋家和独尊堡,都可谓积怨已久。然而宋缺是杨坚亲封的谯国公。虽有不臣之心,却未有谋反之举。明里实在叫人找不出把柄对付他。而暗里嘛,天刀威震岭南垂二十年,生平从未一败。几年前击败霸刀岳山及南海仙翁晃公错两大高手,更令他威望如日中天,不可动摇。众商贾哪怕再恨得咬牙切齿,又怎敢不知死活地去惹他掌中的神兵东皇太一?

言妄姑破口大骂半晌,直至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声音方才逐渐低落。杨秀又命唐稷学又替众人满斟一杯,举杯道:“风掌门、幕先生、言堡主,三位都是名震天下的一方尊主,武功之高深,本王虽处庙堂之上,向来也是久仰的了。今日难得会面,更兼得知三位都如此忠心为国,本王实有不胜之喜。且请满饮此杯。”

众人连道不敢当,举杯干尽。杨秀沉声又道:“实不相瞒。今次本王之所以广邀众位英雄豪杰前来成都相会,除了替小儿作周岁生日之外,更有意请各位出手,协助本王做一件大事。这件事假若成功,大隋朝的内忧外患不敢说尽除,至少也能解决去大半。但这件事其中颇有难处,要成功,便非冒九死一生之险不可。所以各位假如不愿的话,本王也不勉强。”

席上三人又是大眼瞪小眼,心道果然宴无好宴,难怪你老哥这么小题大做地为个小孩子做生日,原来却是掩人耳目之举,最终醉翁之意,全不在酒也。幕星河无论辈分武功,在三人之中都是最高。当下率先开口道:“只要不违反朝廷法纪,也不违反咱们侠义道的本分,更在咱们力所能及范围之内的,王爷有什么吩咐,都请开口就是。”

幕星河这话说得倒是狡猾,什么朝廷法纪不必多讲,单提那“侠义道的本分”和“力所能及”两句,当中便大有空隙可钻。杨秀何等精明,怎么会听不出幕星河的推搪之意?但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就有信心,绝对可以将眼前三人说动。而假若软的不成,他也早就准备好了硬的一手。软硬兼施,不怕这三人不就范。杨秀如此处心积虑,原因只有一个。要完成那件大事,三人手上所持有的神兵,就是必须得到的助力。

追源溯始,这件大事的最开初,其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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