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二世- 第345部分

不然，乌孙人想要如此干脆利落的拿下楼兰等国显然是不kěnéng的。

很快，来自礼部的行文就被送到了笔架城：大秦皇帝陛下允许西域使臣觐见，并着令苏角遣兵护送西域使臣前往咸阳觐见大秦皇帝陛下。

这，也就有了薰忽而等人咸阳之行。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雪中咸阳

因为薰忽而等人，已经抵达玉门关的白虎军则是奉命就地驻扎，等待胡亥命令。当然，在天气转冷的情况下，胡亥本就没打算让白虎军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进攻西域诸国。

毕竟，西域这个时候其实早就是大雪封山了。尺许厚的积雪对行军和后勤补给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更何况，因为夏天的那次波及十余郡的水患，让胡亥下令暂停了原本定下来的对白虎军运送后勤补给的命令，除了白虎军自己携带的兵械和粮草外，大秦还没有做好大规模进军西域的准备。

在胡亥的设想中，白虎军一旦西进，自然是要一举荡平盘踞在塔里木盆地周边的西域诸国，最起码也要将大秦的触角延伸到天山脚下也就是将整个新疆囊括进大秦的版图。

开春，等到后勤补给运送到位，西域那边天气转暖，大雪融化之后大军再一举进入西域，有了薰忽而这些熟悉西域环境的人带路，白虎军将会事倍功半。何乐而不为？

……

乐进说薰忽而等人看花了眼，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这个时候，月氏和羌族还没有被匈奴人打跑，丝绸之路更是毛都没有，西域人同中原王朝的接触几乎等于零。西域诸国说好听点是小国番邦，说不好听点，同大秦相比就是乡巴佬一般。即便薰忽而等人都是西域诸国的王子公主们，但是那又如何？

薰忽而等人从来不知道原来这天下还有如此多的人；原来这大道还能修建的如此之宽如此之长，这根本已经不是人力可能为的了；原来除了麻布外还有着如此精美的丝绸；原来自己等人的城池甚至连大秦最普通的一座边荒小城都比不上。而那只是大秦最偏远的城池而已。

这样的想法，在他们过了大散关进入关中之后则是更为明显。

做为大秦根基之地的关中，这个时候的发达程度应该是大秦数万里疆域内最高的，无论人口、经济还是商业活动，都要远远超过关外的楚地、齐地、赵地，这些原本的繁华之地。

毕竟，从商鞅变法之后，大秦就基本上改变了以往总要防着被魏国攻下都城的危险，而是由防御转为了进攻。百余年未经战事的关中，到如今早已经超过了中原之地。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随着大秦开始进入休养生息。中原之地经过想来用不了几年就要再次繁盛起来。毕竟，中原数千年来都是华夏文明的中心。

一路行来，眼睛是看花了，同时薰忽而等人对大秦的敬畏同样也是愈发的深刻了。要知道。他们走的只是这个名为大秦的强盛帝国最为偏远的西部。还有广阔的东南北三块地方他们根本未曾见过。可是就是这偏远的西部边疆。就已经是蒲昌海乃至整个西域那弹丸之地的十几倍了。

大秦帝国到底有多大，他们已经无法想像。但是他们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这些西域王子其实也就同大秦治下的一个县令家的公子没有多少区别甚至还有所不如。更不要说他们这些都是已经亡国的王子公主们了。

所以，薰忽而等人在听说嬴安是皇帝宗室之后，一面将态度放的更加恭敬，一面心中却是微微安心了些。统治这延绵不知道多少万里乃至亿里广袤土地的大秦皇帝陛下将宗室派来接待自己等人，是不是可以看作对自己等人的重视呢？

统治着这样一个庞大帝国的皇帝，治下何止亿兆百姓，说不定不会同西域小国计较不是？

等到一干王子纷纷拜见完毕，薰忽而上前几步恭敬的将一卷白布双手高举送到嬴安身前躬身道：“此乃西域诸国进献给大秦皇帝陛下的礼物，还请侍郎大人代为转呈。”

这些话自然有旁边的翻译转述给嬴安。

嬴安闻言笑着道：“诸位王子不必多礼，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接洽诸位，三日之后，皇帝陛下会在我朝大殿召见诸位王子。这些进献给陛下的贡品，诸位王子到时可直接献给我大秦皇帝陛下。”

礼部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就接受西域人呈送给胡亥的礼物，更何况如今西域人前来觐见大秦的皇帝陛下，早在三天之前，就已经通过礼部不动声色的传遍了整个咸阳。如今咸阳人基本上都知道这几日，距离大秦数千里之外的众多小国派出了王子前来觐见大秦皇帝陛下。

万邦来朝，似乎初见端倪啊！

在咸阳宫正殿上由这些西域的王子们自己献给皇帝，不是更好？

说完这话，嬴安侧身请道：“礼部已经为诸位王子在咸阳城内安排好了住所，今晚我等将设宴为诸位王子接风。请！”

听到翻译的话，薰忽而等人只当这是大秦的规矩，所以也就不再坚持，登上了礼部的马车，顺着大道三十里外的咸阳城行去。

至于护送薰忽而等人进咸阳的九原军兵卒，则是跟随兵部吏员前往灞上大营。他们是走还是留，则是要看兵部如何安排。

天上的飞雪越下越大，整个大地都是白茫茫一片。三十里的路程并不太远，不过一个多时辰，踏着黄昏的边缘，在嬴安的带领下，薰忽而一行人终于看到了曾经在心中设想过无数次的大秦帝国都城，咸阳。

只是，不管他们曾经如何的设想，却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等人亲眼看到的咸阳城会是这样一个模样。这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巨城。

没有他们心中想像的高耸入云的城墙，没有厚重而坚固的城门，更没有来来往往巡视的无数披坚执锐的黑甲秦军，它，就是一个黄昏下、漫天飞雪中没有城墙的巨城。

临近黄昏，咸阳城中万家灯火齐燃，鳞次栉比的灯火将风雪中的咸阳城变成一个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光明之城。

大自然是力量的无穷的，漫天飘落的雪花飞飞扬扬将整个大地都裹上一层银色。

白色的是雪，黑色的是城，橘黄色的是灯光；三种不同的色调，异样的融合在一起，静谧而神秘，将整个咸阳城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光芒。

它，没有高耸入云的城墙，没有无数披坚执锐的兵卒来回巡视；因为白雪的遮掩，它收敛了气吞万里的霸气，留下的是被无尽白雪和漫天灯光揉合那古朴黑色后的无尽沧桑、厚重，扑面而来。

能够看到那梦幻般的巨城中在风雪下如蚁般移动的簇簇人流，能够听到的却只有天地间簌簌的落雪声。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古老和伟大的城池过往种种。

它，不是该出现在人间的城池；

它，似乎亘古就存在。

第一百七十二章蒙恬致仕

在薰忽而一众西域亡国王子们因为雪中的咸阳而震撼的时候，咸阳宫皇帝书房内却是温暖如春。两面一丈多高的翠玉冰火墙放置在皇帝书房左右两侧靠墙而立。透过翠绿欲滴的翡翠美玉能够看到掏空的翠玉墙中烧的通红的炭火，端的上是奇妙无比。

每次看到这冰火墙，胡亥都不得不叹服赵高对侍候人这一块确实有几分本事。蒙恬只是随口一说，赵高马上就弄出这冰火墙来讨好始皇帝。

皇帝书房内两个人正在对饮小酌。

坐在上首的是自然是当今的大秦皇帝胡亥，而在下方的则是从河西归来的九原公蒙恬。

蒙恬其实也是刚刚回到咸阳不过十余天。本来在八月份就应该抵达咸阳的蒙恬在从河西回来的路上突然病倒了。在西北苦寒之地呆了快大半年已经年仅半百的蒙恬这一病可是不轻，足足在枹罕城休养了近两个月。蒙恬这一倒朝中顿时波澜丛生。

胡亥刚刚下旨将蒙恬手中的九原军都剥去，这边蒙恬就在回咸阳的路上病倒了，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碰巧了不是？顿时很多人明白，很有可能这九原公不是真的病到不能走了，怕是换种方式对皇帝表达自己的不满吧。

不得不说，抱着这样想法的人，确实不少，就连内阁大臣冯去疾和李由两人都明里暗里的提醒过胡亥几次，要求胡亥派太医院的太医赶赴枹罕。有朝廷太医亲自赶赴枹罕为蒙恬诊治，一方面如果蒙恬是真的病了，那么正好昭示皇恩浩荡么；另一方面，如果蒙恬是假装病倒，在听到朝廷将要派太医前来诊治的时候，也自然没法装下去了。暗地里敲打一番也是好的。

对蒙恬是真病还是假病，其实胡亥比所有人都清楚。龙地、龙宙、龙荒三人一直跟在蒙恬身边，不能说蒙恬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至少蒙恬是真病还是假病胡亥还是很清楚的。

蒙恬是真的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恰在此时，上党、太原、巨鹿三郡洪水泛滥，水灾连连，胡亥让太医院遣了两个太医赶赴枹罕之后，就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救灾上面。

胡亥不提。九原公病倒不归这件事也逐渐在朝廷内开始消停。

今天是蒙恬来找的胡亥。算上来胡亥同蒙恬距离上一次见面又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了。蒙恬回了咸阳，胡亥除了让王岩送去了一部分宫内珍藏的补品嘱咐他在府中好生休养外，并没有别的旨意。毕竟，该说的去枹罕为蒙恬诊治的太医早就已经回来原原本本的说过了。

书房内没有别人，就胡亥跟蒙恬君臣两人。

胡亥看着脸色苍白甚至一向挺直的脊背都变得有些佝偻的蒙恬。却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对蒙恬有些太过苛刻了。而蒙恬则是看着满脸疲惫的胡亥心中感概万千。

虽然远在枹罕养病，但是朝中发生的大小事情其实都瞒不过蒙恬，毕竟蒙毅还是吏部尚书不是？就算蒙毅不是吏部尚书，以蒙氏一族近百年来在朝中积累的势力，该知道的蒙恬依然都能知道，不该知道的蒙恬也知道的要比普通人多上不少。

笔架城之战蒙恬要比胡亥收到的消息还要早，苏角之所以行动有些缓慢除了担心自己擅自调兵会让朝廷生出猜忌之心外。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在等待蒙恬的命令。

掌控九原军二十多年，蒙恬对九原军的影响远超朝中诸臣以及胡亥对九原军的评估。通过出生于蒙氏一族或者说经过蒙恬之手提拔上来的大大小小的各级将领，在九原军中，蒙恬的命令严格来说要比胡亥的命令还要好用的多。当然。始皇帝在世的时候除外。

胡亥拆分九原军、调离蒙恬以及如辛胜苏角这样的九原军高级将领、提拔蒙恬一手提拔起来的涉间掌控九原军这些种种，蒙恬都知道是为了什么。如果说蒙恬真的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众多的九原军将领心中同样清楚甚至曾经准备联名上书要请胡亥收回命令，尤其是在得知蒙恬要从九原军统帅的位置上被调离的时候。

这些事情。都被蒙恬强行的压了下去。蒙恬很清楚，皇帝给了自己大秦第一个公侯之位、给了蒙毅吏部尚书之位、给了蒙黎禁军将军之位等等。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说到底皇帝还是感觉心中对蒙氏一族有愧，或者说是一种变相的交换而已。

如果自己不识时务继续任由一干九原军将领上书皇帝想要把自己留在九原军，那么到最后带给蒙氏一族或者九原军一众将领的只能是灭顶之灾。

大秦，是赢氏一族的大秦，所有的人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大秦皇帝。

也许皇帝会为了大秦的稳定暂时退让，但是等到皇帝准备妥当或者说时机到了之后，行那秋后算账之事是必然的。这一点，蒙恬知道，整个蒙氏一族也知道。

如今的大秦，早就已经不是小皇帝刚刚登基那会的大秦了。

所以，蒙恬老老实实的听从胡亥的安排，给的赏赐安心的拿，被剥夺军权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当然，本身蒙恬心中也没有别的想法。

把自己变成一个局外人静静的看着胡亥的种种作为，蒙恬心中最后的一点失落和不满也逐渐淡去。

放权给内阁，改革官制，改革吏治，轻瑶赋免刑罚，调集大军参与救灾甚至微服离京赶赴灾区等等，种种所为无不说明，小皇帝所做并不是仅仅为了保证自己的皇位，更多的却是为了整个大秦，为了天下的黎民。

蒙恬心中确实舒服多了。

唯一让蒙恬有些不满的就是，皇帝似乎对开疆扩土的兴趣太大了些。北驱匈奴还好说，毕竟匈奴人侵扰大秦数百年了，也该是要有些动作了；那么暗中调集大军北上东北那蛮荒之地、设立安南河西两郡又是为了什么？笔架城之战后甚至直接调遣了十万白虎军西进，显然等到开春后又是一场大战将要发生。

那些蛮荒之地，要来何用？大秦如今已经足够大了，不是么？

当然，这些事情不是蒙恬今天来的主要目地，他今天来是为了“退而致仕”的，也就是说蒙恬是来请辞退休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不准

其实在封建王朝时代，官吏退休制度从春秋战国时就已经开始出现了。《春秋公羊传》上“退而致仕”，书中注释说“致仕，还禄位于君”，意即交换权利于君王。

这也是最早有记载的官员退休的制度了。

虽然官员退休的制度如今大秦律法还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综合春秋战国时候形成的惯例，官员退休的年龄应该是在古稀之年，也就是七十岁。

只是，蒙恬如今还不到六十岁，显然这个致仕有些早了。

酒过三巡，胡亥开口了。

“蒙爱卿身体如何了？朕本想晚些时候过府去看看爱卿，只是水患刚平，朝中政府实在太多。”胡亥说的到都是实话。

水患刚过，进入冬季，上党、太原、巨鹿三郡不仅需要调集粮食帮助灾民过冬，还要安排好明年春耕的事情。数十万大军分作两部分，一部分在尚坊工匠的指挥下开始实验性的加固和稳定改道后的黄河河道，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另一部分则是就地取材，在黄河两岸修建渡口，帮助百姓修筑房舍，毕竟冬天来了不是。

数十万大军每一天的消耗都不是一个小数字，还有那些已经没有了家的灾民，吃喝拉撒睡都要朝廷来解决，最主要的是上党一郡除了郡治长子中的官吏还有少许存活外，剩余两个县的各级官吏基本上都在水患中死光了，这些需要吏部来处理。

不管是吏部是事情也好，还是户部的事情也好。虽然都是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