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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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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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给的人胤如何敢用,天知道那些都是啥样的人,可他头前说没人手,这回胤祚提出要给他人手,还真是不好拒绝,脸上虽还是笑着,可话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了,一时间只是摇着扇子,也不再开口。

小样,想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吃干股,嘿,门都没有。胤祚眼珠子一转,接着道:“人手哥哥也紧着,最多只能给百来个,不过嘛。广东一带倒是有不少懂海之人,八弟门下有个奴才叫啥来着?啊,好像是叫阿灵阿吧,不正当着广州知府吗?八弟若是人手凑不齐,不妨找他试试?”

胤原本打算吃干股来着,可眼见胤祚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想多捞怕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心思狂转之下,已有了定策,一拍脑门,装出一副如梦初醒地样子道:“唉,瞧小弟这个记性,呵呵,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个奴才,好,就依哥哥所言,小弟可是多谢哥哥了。”

“哈哈哈……八弟说哪的话,咱们兄弟一体,说多了就见外了不是?”胤祚放声大笑起来,胤也跟着笑道:“哥哥所言极是,咱们原就是兄弟一体,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兄弟俩都笑得很开心,就是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求援了,后面的追兵上来了,兄弟们砸月票啊,帮小六顶一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再战朝堂(下)

康熙三十八年七月十八日,晴,伴随着太监们那一声声“上朝”的高呼声,朝臣们踏着小碎步迎着初升的朝阳排成三列,依次进入了乾清宫大殿,跪地叩首,三呼万岁已毕,康熙老爷子高坐龙椅之上,开口道:“众卿平身。”众人再次叩首,齐声道:“谢万岁。”各自起立站好。大家伙心中都明白今日的早朝非同寻常,有心在大殿上表演一番的臣子早已磨好了刀枪,准备着露上一手,打算看热闹的也早已养足了神准备看戏了。

礼部尚书缪彤、缪老爷子率先出列,跪倒在地道:“老臣有本启奏陛下,自三皇开泰、尧舜以降,兴礼仪以教化万民,是为圣人之治,后有……臣不敢欺瞒圣上,冒死以闻。”缪彤不愧是状元出身,文章作得极好,花团锦簇,骈四俪六地,对仗工整不说,用典也讲究得很,再加上此老长年教化皇室子弟,演讲起来声情并茂,煞是动听,若不是此地乃金銮殿只怕喝彩声早已四起。

嘿嘿,缪老爷子的见识不行,文笔却是绝佳,当今之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却也不多了。胤祚虽不赞同缪彤的观点,却也不否认此老的文笔是当世一流,就文笔而论比之自己还是要高出一截的,但文笔好是一回事,道理通不通又是另一回事,胤祚自问能轻松将其驳倒,只是这会儿却不是胤祚该出面的时机…………胤祚毕竟是缪彤的学生,虽说地位远高于缪彤,但这时代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若是胤祚这会儿就跳出来跟缪老爷子来上一场论战,难免会遭人闲话,再者。今儿个胤祚的对手并不是这位缪老爷子,正主儿还没露面,过早出手也殊为不妥。

胤祚不出面,却不代表别人不能出面,缪老爷子话音刚落。施世伦就站了出来,跪倒在缪老爷子的侧后方,高声道:“臣施世伦不敢苟同缪大人之言,臣亦有本启奏陛下:昔文王创周礼以教四方,未尝轻商,管子以商富国,宋虽商,礼尤不废……臣以为商虽小道,亦有可为。国强则民富,仓廪实而知礼仪,古人诚不我欺。”施世伦所奏的折子正是胤祚所作、林轩毅所修饰的那篇文章。虽说文笔上比之缪老爷子要逊色一些,但句句用典严密,事实如山,全文如行云流水一般无懈可击。

施世伦刚一说完,新任右都御史朗明月立刻出列道:“臣不同意施大人之言,臣亦有本上奏陛下:昔齐虽因商而富,后却因商而败,概因商人逐利之辈矣,无信无义,圣人云:商虽小道。必有可观者,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朗明月乃太子门下奴才,人虽贪,却还算有才。毕竟是两榜进士出身,一笔文章也很是看得过去,通篇虽未提到胤祚之名,然文字间全是隐射胤祚乃是逐利小人之意。胤祚心中虽有气,可脸上却是淡淡地没有任何出面反击的意思。毕竟正主儿还未出场。跟下面地走狗斗也没什么意思。

范时捷站了出来,高声道:“臣不同意朗大人的话。臣亦有本启奏陛下:昔有弦高犒牛退秦军,后有汉光武毁家纾难中兴汉室,足见商中亦有侠之大者……臣以为无商则国不富,若是以法治商,以礼教民,则天下幸也,社稷幸也。”

“臣亦有本上奏”大理寺卿萧遥前也站了出来,开口就是长篇大论。

朝堂中众臣纷纷上奏,各抒己见,一时间跪倒了一大片,开始时还是各说各的,到了后来几乎吵成了一片,整个乾清宫内乱糟糟地,跟菜市场也没啥子区别,大家伙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引经据典,拿古例说事儿,大体上缪彤一边的人攻击商人伤风败俗,强调国家不当鼓励商业,当以圣人之言为本,重农轻商,要求禁海锁国;而以施世伦为首的一边主张重农亦不轻商,建议健全商法,鼓励流通,依法兴商,以法治商。

康熙老爷子被吵得头大,冷哼了一下,大殿之内立刻静了下来,朝臣们跪了一地各自齐声道:“臣等恭请圣裁!”

康熙老爷子皱了一下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太子胤从御台右侧地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口道:“皇阿玛,儿臣以为重农重商乃是君子与小人的分际,现如今商者虽暂时有利充实国库,然商人无行,若是开了重商之先河,恐礼法有失,礼法若失,则天下必乱,社稷危矣,儿臣自幼受皇阿玛教诲,习圣人之道,实不敢因见利而忘义,请皇阿玛明鉴。”

切,瞧老二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得很,满口子微言大义地,还真有点有道君子的模样,嘿,你既然跳出来了,那也到了咱出手的时候了,瞧咱给你设个套子,让老爷子教训教训你。胤祚心里头狠狠地鄙视了太子一把,大步出列,跪倒在众臣之前道:“皇阿玛,儿臣有本启奏:圣人以礼教四方,然以法治国,法律者不外乎人情也,商者沟通有无,合乎人情天法,实不可少,虽有不法之徒充斥其中,然若是立法以约束,执法从严,未尝不是社稷之幸事,若是因噎废食,儿臣实不敢苟同。”

“六弟斯言听似有理,实则大谬矣,岂不闻礼法败坏则国之将亡,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乎?”太子立刻接口道。

好小子,跟咱抗上了,嘿,早等着你了,小样,比背书你比得过咱吗?胤祚心里头暗自好笑,脸上却是沉稳得很,平静地说道:“圣人固然以礼教民,然尤须以律法为准绳,律法者众识也,不恐法之不立,唯恐法之不行,若是立法严谨,执法严密,何愁小人作祟,礼教育人,法以规人,则天下大治,皇阿玛,儿臣虽不才,却愿为商法之健全奉微薄之力。”

“六弟此言大谬,岂不闻严刑峻法乃亡国之道乎?暴秦之法严苛,焚书坑儒,败坏礼教,二世而亡,六弟此言欲误国乎?”太子冷笑着说道。

太子自个儿说得高兴,却不知犯了康熙老爷子的大忌…………老爷子一向标榜宽以待人,但实际上对律法却很是看重,老爷子宽恕他人是一回事,对律法的重视又是一回事,光文字狱就搞了好几次,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来说事儿,耳听着太子畅畅而谈,脸上地怒容一闪而过,沉着声道:“法律不外乎人情,但凡有违人情之事又岂能长久?胤,你的书是怎个读法?嗯?”

自打胤上朝听政以来已有十多年,这还是康熙老爷子第一次当庭训斥太子,话虽不重却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次,朝臣们都看傻了眼,暗自在心里头琢磨着圣意,盘算着自家地立场,可摸不准太子是不是就此失了宠,一时间也没人敢再多言,大殿里静悄悄地再无半点声响。康熙老爷子扫视了一下众臣,沉着声道:“朕意已决,准毅郡王胤祚所奏,海禁之事勿行再议,商法一事由海关总署会同礼部共同定制,另,毅郡王献钢铁厂有功,封其子弘扬为固山贝子。”康熙老爷子话一说完起身便走,侍立一旁的司礼太监秦无庸立刻高声道:“退朝!”

康熙老爷子走了,大殿中傻呆呆跪着的群臣们相互看了看也都各自无趣地散了。胤祚得了赏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兴奋之意………老爷子到了底儿还是忍不住要干涉咱的家事了,愣是把弘扬封了个贝子,这不是逼得咱不得不将弘扬立为世子吗?可老爷子的金口已经开了,压根儿就没有拒绝的可能,胤祚虽恼火却也没办法,还得撑着笑脸跟上前来道贺的朝臣们寒暄,简直郁闷得够呛。

且不提胤祚不开心,胤被老爷子当庭训斥了一番,自觉丢了面子,也不理会手下那帮子奴才,有些散魂失魄走入了后宫,心里头懊丧无比,随意地走着,不知不觉中转到了景阳宫门口,突然间听到一阵琴声,优雅动听,立时被吸引住了,侧着耳听了一阵,胸中的郁闷之情被琴音扫荡一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站在了景阳宫的门口,愣了一会儿,回头问跟随在后地小太监何柱儿道:“是谁住这宫里?”“回殿下的话,是新进萧贵人;这位萧娘娘弹得一手好琴,听说是琴侍召萧子和、萧大师的幼女。”何柱儿献媚地陪着笑。

“哦?”胤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却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地向着毓庆宫走去,只有那优美的旋律在深宫中轻轻地回旋着……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劫婚

康熙三十八年八月十二日,见天就要中秋了,王府上下忙得团团转,又是张灯结彩,又是打赏下人,七、八个外地庄子也忙着往府上送土特产之类的物事,大家伙都忙得很,唯有胤祚却闲得发痒…………按胤祚自己定的规矩,他只管外事,家事全归兰月儿负责,诸如过节、整顿内务之类的事儿,胤祚一向是当撒手掌柜的。赶巧王熙凤、春兰、秋菊都坏了孕,胤祚也没啥子搞头,这不,索性抱着小郡主逸雪自个儿到后花园耍去了。

儿子得严着教,女儿得宠着养,这可是胤祚一贯的主张,别看胤祚对两儿子宝贝得很,可从两小家伙满两岁开始胤祚再也没抱过他们,规矩还订了许多,若有违犯则家法侍候,打起板子来一点都不留情,小小年纪就让他们开始进学,三岁前也不要求他们就能识字断文,但听书总是要的,这时代没啥子录音机之类的东西,只能是请了几个西席夫子读文给两小家伙听,权当录音机使用了,美其名曰: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儿子严加管教是要的,女儿嘛可就得宠宠了,虽让小丫头长得粉雕玉琢地,让胤祚心疼得紧。

“小雪儿,别乱跑,小心摔着了。”刚到后花园,小家伙就扭着小身躯硬是要自个儿下地,胤祚只好将她放下,心疼的叮咛了一句。

“知道啦。”小家伙随口答了一句,迈开小脚丫,四下里乱跑起来,一会儿钻进花丛中,一会儿又在草地上打着滚,那咯咯的笑声满园子回荡。

嘿,咱的种就是不一样。瞧那小模样儿长大了一准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嘿,美很!爽很!胤祚让丫鬟们陪着小逸雪玩耍,自个儿懒散地坐在亭子内,笑眯眯地看着淘气的小家伙,心里头跟喝了蜜一般,甜得不得了。

胤祚正爽着,可可里跑来了一个小丫鬟。却是兰月儿的贴身丫头嫣红,气喘吁吁地到了近前,福了一下道:“主子,九格格来了,正在福晋那儿哭着呢,福晋让王爷去劝劝。”

啥?温宪哭了?厄,谁敢惹这个丫头伤心,不会吧,别说老爷子宠着她。就是咱也回回让着她,娘的,这是咋说地。谁吃了豹子胆敢招惹温宪?胤祚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吩咐丫鬟们照顾好小逸雪,自个儿大步向兰月儿的院子行去。

兰月儿身为正福晋,住的院子自然是王府里最大的那个,面积大不说,使唤的丫鬟、老妈子也多得很,胤祚心里头烦,也没理会沿路那些子大礼参见的下人,径直奔向兰月儿住的主房,刚到房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温宪格格嘤嘤的哭声。兰月儿正柔声劝慰着:“别哭了,一会儿你六哥来了,自然会为你做主地,啊,别哭了……”

胤祚急步走入房中。假咳了一声,兰月儿见胤祚到了,顿时松了口气,起身行了个礼道:“爷,您可算是来了。”温宪格格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胤祚。依旧俯在床头哭个不停。一双好看的杏眼早已哭得通红,瞧得胤祚直心疼…………温宪小丫头可是胤祚最疼爱的小妹子。无论小丫头要什么,但凡胤祚有的,绝无不允之理,一帮子兄弟姐妹里,打小了起这丫头跟胤祚最合得来,这会儿眼见温宪那个伤心样,胤祚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九妹,谁惹你伤心了,告诉六哥,六哥定将他撕成碎片。”胤祚咬着牙道。

温宪但哭不言,兰月儿叹了口气道:“爷,这事儿是这样的:皇上为温宪格格指了门婚事。唉。”

婚事?哦,温宪这丫头也满十六了,是到了指婚的年头了。胤祚愣一下道:“这是喜事,有何可哭的?”

胤祚这话不说还罢,一说温宪格格哭得更是伤心了,弄得胤祚满头的雾水,闹不明白温宪格格究竟哭个啥子。兰月儿似乎有些犹豫,脸色涨得通红,吞吞吐吐地样子,似乎有些话不好开口。胤祚瞄了眼兰月儿的样子,挥了一下手,对那些子跟随着他进房的丫鬟们道:“尔等全部退下,没有本王地话,谁也不准进房门一步。”

待丫鬟们都退了下去之后,胤祚走到温宪格格身边,柔声地道:“温宪不哭,万事有六哥为你做主不是?乖,不哭了啊,再哭就不漂亮喽。”

温宪格格抬起了头,一双泪眼饱含着希望看了看胤祚,旋即又失落地埋下了头,依旧哭个不停,搅得胤祚一阵心烦,眼见无法从温宪格格嘴里头问出个名堂,胤祚转头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兰月儿道:“小月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爷,是这样的,圣上为打算为温宪指了哈林的儿子哈成望,只是,只是……”兰月儿的话依旧说了半截。

哈成望?嗯?这人胤祚倒也认得,哈家也是功勋之后,镶黄旗人,全家行武,哈林官拜江西将军,正二品大员;哈成望,康熙三十六年武探花,一表人才,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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